第632章 鶯鶯啼聲
說實話這種事情宮內有經驗的人還真沒有。
不說先後走的早,先帝沒有這等子心思花在這上頭,後宮制度本就不完善,又抓了大批的太監,也大都是做活的。記錄彤使的小太監也是個新的嫩頭青,整日只會記在有或者沒有,別的女官顧潯不會問,文靈也沒好意思問弦琴,所以現在倒是要讓歐陽成這個太醫來操心。
聽完顧潯委婉的話,歐陽成作為過來人,當真是哭笑不得。
「這般,過兩日我為皇上送來一物,皇上便知曉應當如何做了。」其實歐陽成也沒想好送啥,送那些不正經的書吧,若是被人看見了那可不是一件好聽的事兒。
可顧潯和文靈都是一頭霧水,二人都是不懂的,歐陽成也只能幫忙。
其實文靈出嫁之前便對弦琴說了,只是因為在使館住了兩年,時間有些久,弦琴一時也沒有想起來,但是見文靈和顧潯已經成了真正的夫妻,才去翻了翻從齊國帶過來的嫁妝箱子,從裡面找了幾本冊子,正準備翻開看看。
「姑姑!你在做什麼呢?」弈雨進來正好見弦琴在翻箱子。
弦琴心都要跳起來了,「你這丫頭平白無故的嚇我作甚。」
「姑姑,你翻娘娘的陪嫁箱子作甚?」弈雨問。
「娘娘出嫁的時候,王后給了些東西,提醒我,那一日娘娘嫁了皇上,洞房花燭之前便給娘娘。」弦琴輕聲道,「之前咱們以為娘娘要嫁的是大皇子,加上是冊封典禮,並無洞房花燭,這東西我也就擱下了,前兩日好事來的突然,我還沒來得及準備,今日才把東西拿出來。」
弦琴懷中抱著的便是幾本小冊子。
弈雨好奇道,「我能看看嗎?」
「不能!」弦琴果斷拒絕。
弈雨扣了扣腦門兒,不看就不看。
文靈收到東西也是有些莫名,「娘準備的?」
「是啊。」弦琴笑了笑,「不過這等子東西,娘娘看看便好,這看了,奴婢就得拿去燒了。」
說完,弦琴讓小宮人們都退下了。
「什麼東西這般神秘?」文靈還好奇著,這一翻開看了兩眼,頓時臉色通紅。
這是一本畫冊,裡頭畫的,都是兩個不穿衣服的人在妖精打架。
那姿勢也不用說了,第一頁不就是她和顧潯……
連忙的文靈便將冊子合上,「這,這是娘給的?」
「是啊,王后說女兒家初嘗情事難免在這上頭吃苦頭,便讓奴婢給公主,本該早些給的。」弦琴忙道,「娘娘開看吧,看完之後,這東西,可就不能留了。」
文靈心底又是好奇,又是羞愧的看完了一整本春宮圖。
弦琴忙將冊子收了,「娘娘打聽過,皇上潔身自好,又沒有過別的姬妾,或許皇上也是個不明白的,娘娘聰慧一點就透,這男女之間若是要相互愉悅,還是得需要技巧。」
文靈給驚的不敢說話,可是又忍不住瞄了瞄。
短短的幾幅畫,在文靈的腦子裡轉啊轉,就那麼印在了裡頭。
一時間,連去看貓寶的心思都沒了。
晚上的時候顧潯也是過來了。
文靈坐在妝奩前不敢說話,顧潯也沒有開口,待到了床榻上歇息的時候,顧潯才憋著臉道,「我尋了歐陽成要止疼葯,不過歐陽成沒改。」
「唔……」文靈紅了臉,沒好意思說。
姑姑說第一次疼是正常的,之後就不會疼了。
誰知道顧潯下一刻便從袖子中拿出了一本書,「不過他給了我一本書。」
「書?」文靈頓時就想到了弦琴給自己的那本冊子,「你看過了?」
「沒有,裡頭都是字兒,我想著該和你一起看。」顧潯說的很認真。
文靈想了想,都是字兒?
瞥見那書麵皮寫著《金瓶梅》三字,文靈頓時臉一紅。
這書她雖沒看過,但是也是聽過的,在齊國的時候便偶然聽棋社的男子提過,女兒家羞答答的白了一眼,卻說這些混賬書是無用,後來才知是艷書。
看著顧潯臉上認真的神色,文靈心下卻多了一抹古靈精怪的想法,「阿潯,我喜歡聽書,莫不如你念給我聽。」
顧潯沉思了片刻,翻了幾頁,發現一開始寫的正正經經的,好似像是個故事。
便點頭道,「好。」
二人便坐在案桌上一個念書,一個聽。
故事便從「豪華去後行人絕,簫箏不響歌喉咽……」開始。
顧潯的聲音低低沉沉的,粘起來不似說書人一般激奮昂揚,倒像是循規蹈矩的念詩一般,若是聽說書的人,只怕早就睡的顛三倒四了。
不過文靈一邊聽著一邊看著顧潯的反應。
待顧潯念道西門慶將金蓮抱至媒婆炕上的時候,口吻就開始結結巴巴:「一個將朱唇……緊……緊貼,一……一個將……粉臉斜偎。羅襪……高挑……肩膀上……露……露兩彎新月……」
「怎麼結結巴巴的,顧潯,你是嗓子不舒服嗎?」文靈「好心」的關切道。
小臉那叫一個認真。
顧潯微微回神,輕輕的吸了一口氣兒,想一口氣將這段念過去,誰知道翻了個頁,就是「羞雲怯雨,揉搓的萬種妖嬈。恰恰鶯聲,不離耳畔。」
又從櫻口喘氣到酥xiong蕩漾,顧潯的臉紅的跟煮蝦子似的。
文靈頓時忍不住撲哧的笑出了聲,「哈哈!阿潯!你可真聽話!」
顧潯臉更紅,將書一邊壓下,「長安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裡頭寫的什麼……」
顧潯可從沒看過這類子書。
「我?我不知道啊!」文靈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天地良心,歐陽成給你的書,我怎麼會知道裡面寫的什麼?」
哎呀,想裝個不知道。
可是文靈的心情實在是忍不住。
有生以來大抵最好玩兒的事情就是聽顧潯念艷書了。
看見文靈又哈哈大笑起來,整個人笑的是花枝亂顫。
顧潯覺得她不可能不知道。
這壞姑娘是故意的!
可是看著手上的書,顧潯又覺得自己憋屈的很。
一時間,臉色便沉了下來。
文靈見顧潯不知道想什麼呢,也感覺自己玩笑開大了,「好了好了,咱不念了,這等混賬書,明日要治個歐陽成個大罪才是!天色不早了,咱們該歇息了,我去熄燈。」
文靈說的那叫雄赳赳氣昂昂。
可顧潯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怎麼就被文靈給下了套呢?
看著文靈的背影,淺白色的寢衣下,印著燈光,腰肢極細。
倒似書中所形容「恰似月里嫦娥下凡來,不枉千金也難買。」也是這般,才勾的那西門慶沉淪女色吧。
這麼一想,顧潯心頭哼哼了幾句。
文靈才開了燈罩,吹滅了燈芯。
轉過身腰肢就被人摟住,不由得驚呼一聲。
整個人便如同書中所說的那般,被顧潯抗在了身上,扔在了床榻上。
動作說不上是多粗魯,也沒傷著她。
可就是這番動作,讓人心頭一顫,隨即顧潯便壓了上來。
「長安笑的這般開心,想來對這書中情節十分滿意。」顧潯壓低了聲音,「莫不如也試試這般,我也很好奇,這雲雨之事如何驚起鴛鴦的……」
文靈一個興起的代價便是自己被顧潯給折騰了大半夜。
還是按照書本中所說的那般「揉搓。」
顧潯要聽「鶯聲連連。」
文靈不肯叫,又被顧潯給來回折騰,叫出聲才放過她。
二人可算知道,這男女之間樂事在何處。
大抵是因為初嘗雲雨,感覺這其上的事情時,好似什麼煩惱事都沒了,一連著好幾日,顧潯都當了個「昏君」,往常都是要與臣子在書房議事,多晚才走,可是這幾日卻是天一黑,便勒令大臣早些歇息,然後顧潯便高高興興的去尋文靈。
說實話,什麼杜仲的一時都被拋之腦後。
不過眾人也沒說什麼。
有些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著急是無法改變的。
就像是現在的局面,晉國收復魏土太快,就會留下諸多不穩定的因素,例如杜仲的出現,例如流寇的匯聚,現在除去晉國的原有土地外,其他地方都處於一個混亂時期,加上官員缺少,可用人口不多,除了派軍隊強壓外,想要在三五個月安定下來不大可能,這是一個長時期的戰役。
十月初,北陽還是傳來了消息。
顧潯派人多方圍堵杜仲,但是杜仲實在狡猾,竟然同時找了好幾個替身冒充自己。
圍堵失敗,杜仲成功回到了北陽,重立魏國國號。
同時杜仲還下了一道召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