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芥蒂
齊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除了涼涼的,在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聲音也很冰冷。
“不知父親也在車上,女兒不是有意的,還請您不要在意。”
雖然嘴上說的是請罪道歉的話,可是,那態度,那語氣,怎麽也不像有半點愧疚緊張的樣子。
慕朝煙站在那裏,隻見齊宏當即就變了臉色,怒喝了一聲。
“齊薇!”
麵對齊宏的憤怒,齊薇現在那裏動也沒動,隻抬了下眼皮,聲音不冷不熱的。
“女兒在呢,父親有何吩咐?”
看到自己好好的女兒變成這樣,齊宏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怒氣平緩下去,繼而又眯著眼睛,惡狠狠地盯向慕朝煙。
自己還什麽都沒做呢,怎麽好像都跟自己有仇似的?
慕朝煙挑了挑眉。
怪她咯?
她昨天不過是說話說得緩慢了些罷了,齊宏自己願意舍棄女兒的命去救兒子的命,現在女兒反過來跟他鬧,這和她有什麽關係?
完全沒關係好嘛!
慕朝煙毫無心裏負擔的對上齊宏陰冷的目光,慵懶的開口。
“如果齊小姐的歡迎儀式完了的話,是不是可以讓我進去了?”
說著,就要往裏走。
畢竟今天來還是有正事要做的,墨玄琿還等著自己吃午飯呢,哪有時間在這跟他們耽誤。
可是,她才走了兩步,齊薇就橫跨一步,攔在她麵前。
“慕朝煙,你竟然還有膽子,敢來永炎侯府!我哥就是因為你才變成現在這樣的,我沒有去找你,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嗬!”
慕朝煙白了她一眼,盯著她那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遮著厚重麵紗的臉,撇了撇嘴。
“我為什麽沒臉來?”
那個“臉”字被她格外的咬重了些,加上她的目光又剛好掃在齊薇的臉上,齊薇眼底瞬間閃過慌亂,身子都抖了起來。
“你……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齊薇瞪著眼睛,鞭子再一次抬起,大聲的喊了起來。
“你這個賤人,就是你給我下的毒是不是?把解藥給我交出來!”
“解藥?”
慕朝煙冷嗬一聲,裝出一副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的語氣。
“齊大小姐,我可沒有給你下什麽毒,拿什麽解藥給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我說你們永炎侯府的人是不是都這麽喜歡汙蔑人啊,一個說我害了他兒子,一個說我害了她。難道……這玩意也遺傳麽?”
“你別在這兒胡扯!”
齊薇氣得幾乎是用吼出來的,手一抬,鞭子“唰”的一聲就要往慕朝煙身上抽。
慕朝煙見她手一動,就知道了她的意圖,立即用了一個擒拿。
這麽近的距離跟自己鬥,她還不夠看。
齊薇鞭子都還沒有甩開,手就被她拿住,一股刺入到骨頭裏的疼痛讓她“啊”的一聲叫出聲來,鞭子瞬間落地。
“賤人,賤人,你放開我,你害我變成這樣,我要跟你拚了!”
齊薇大聲的嘶吼著,一雙眼睛裏滿滿都是怒火,站在她的麵前,慕朝煙仿佛都能夠聽見她磨牙的聲音。
這是恨不得咬死自己啊。
有本事來咬啊!
她雙目一挑,目光落在齊薇的臉上,嗤笑一聲。
“也不知道齊小姐你變成什麽樣兒了,要不就把臉露出來給我看看,說不定我還能救呢。”
一聽這話,齊薇更是怒火中燒,嘶吼一聲,伸出另一隻手,就想要抓慕朝煙的頭發。
她此刻已經完全考慮不到自己用上內力的話,功夫其實是比慕朝煙要高上許多的事情。
她的意識裏,隻剩下了廝打,用最原始的方法。
對著她如此激動和不顧形象的舉動,慕朝煙氣定神閑,閃躲了兩下後直接晃到了齊宏的身邊,眼角一抬,冷冷的看著齊宏。
“齊侯爺,本妃今天跟你過來也不是來陪你家大小姐玩兒的,炎王殿下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她前半句話是對著齊宏說的,說後半句話的時候,目光卻看向了還欲有所動作的齊薇。
沒錯,她就是炫耀!
齊薇不是喜歡墨玄琿麽,慕朝煙就是要告訴她,墨玄琿已經是自己的男人了。
她想搶,別說門,窗戶都給封死了。
果然,齊薇聽到她這話,整個人都氣炸了,根本就不管齊宏還現在慕朝煙身邊,撿起地上的鞭子,“唰唰”幾下就打下去。
齊宏眼見著一道鞭影竟然向著他甩過來,臉色頓時一黑,一抬手就捏住了鞭梢,然後再用勁兒一扯,鞭子直接從齊薇手上被帶了下來,連著她的人,也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你鬧夠了沒有!”
齊宏聲如洪鍾,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怒氣。
看到他真的發怒了,齊薇不由得縮了縮身子。然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似的,強裝鎮定,要強的吼了回去。
“我怎麽鬧了,我這是在給大哥報仇,父親難道不應該高興麽?”
齊宏眯了眯眼睛,強行壓住了自己的怒氣。
這還是在大門口呢,就算要教訓女兒,也不是在這裏,更不是在慕朝煙的麵前。
“為父還有正事要辦,事情完了,你再怎麽鬧都行。現在,就先退下吧!”
慕朝煙不相信自己醫錯了人,非要自己看過才認罪這件事也早就有人回來通稟過了,要不然齊薇也不會站在這裏專門等著她來。
在把慕朝煙下獄這件事上,齊薇自然是恨不得立馬就把她抓進去的。
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後,才轉身往永炎侯府裏走去。
慕朝煙抬了下眉,聽到齊宏毫不客氣的聲音。
“炎王妃,請吧!”
他口中說著是請,但說完後自己卻先進了府門。
慕朝煙瞥了眼身後立著的兩個凶神惡煞的人,嗤了一聲。
請就請,她還怕他不成!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齊鈺的房中,除了墨十舞以外,竟然還有一個出乎她意料的人——慕秋德。
看到她進來,墨十舞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怒火,跟齊薇剛才的樣子,幾乎是如出一轍。
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她站在那裏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