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門口叫囂
慕朝煙聽著這話,心中為著蘇瑾的舉動淌過一陣暖意,又因為齊宏必然要追至炎王府來討嫌而皺了眉頭,有些遲疑的盯著男人開口。
“要是……齊宏在來要人……”
她的話說了一半,裏頭的意思其實已經很明確了。
墨玄琿看她明顯是在擔憂著自己會不會把她交出去這事兒,輕笑一聲,卻沒有回答她這個沒成問題的問題。
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有什麽事,用過飯以後再說吧。”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複,慕朝煙麵紗底下的嘴臉撅了撅,全身都垮了似的,繼續繞到男人身後給他推車。
墨玄琿微微眯起眼睛,將腦袋靠在椅背上。
慕朝煙看他露出疲憊之態,忽而想起這人昨夜也沒有睡,便放緩了動作,盡量平穩的推動著,讓他能夠稍作休息。
墨玄琿的眼睫動了兩下,然後在輕輕的合上,嘴角卻是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今天的這頓飯應該是慕朝煙到炎王府後,吃得最正式的一頓飯了。
一條長桌上擺了十幾道精致的菜肴,桌子兩側設了兩個位置,旁邊站著倒酒的侍女。
墨玄琿舉了杯子飲下一杯酒,侍女立即就又給他滿上了一杯。
醇香甘甜的酒水順著酒壺的壺嘴灌到杯中,發出汩汩的水聲,酒香四溢,就算是慕朝煙這種不懂酒的人也知道,這必然是好酒。
“夫人可會飲酒?”
墨玄琿小啜一口,抬眸看她。
慕朝煙老實的回答:“不會!”
她心中掛念齊鈺的事,心思哪裏會在酒上。
看了眼四周這幾個侍女,輕輕開口。
“難道王爺不覺得這樣的氛圍,你我二人更好?”
墨玄琿自然知曉她的意思,淡淡的道了一聲。
“不急!”
還不急?
慕朝煙的眉頭皺了皺,心裏都快著火了。
再不急齊宏就應該找來了!
她這個念頭剛從腦袋裏冒出來,沒想下一秒就聽見一陣急遝的腳步聲。
緊接著,蘇瑾從外麵跑了進來。
“王爺,永炎侯來了。”
慕朝煙的嘴臉狠狠地抽了一下,然後無奈地看向墨玄琿。
這也是個曹操呀,說到就到,速度堪比現代的火箭了。
墨玄琿不慌不忙的繼續啜著杯中酒。
“帶了多少人?”
“大理寺和刑部的獄兵。”
“刑部?”
墨玄琿眉頭抬了一下,繼而嘴角蕩開一抹笑,擱下白玉杯子整了整闊袖。
“看來齊宏這一次可能真的是被氣糊塗了,竟然把刑部的人都叫來了。”
聽他這麽一說,蘇瑾的臉上也浮出了笑容。
“是啊,這一次還不知道我們那位陛下要怎麽想呢。以他那麽多疑的人,齊宏這次真是被氣糊塗了。”
慕朝煙不懂這些朝廷的事,隻能在一邊兒緘默不說話,卻不想墨玄琿下一句話就提到了她。
“這都是夫人的功勞。”
她的功勞?
她的什麽功勞?
如果說是氣糊塗齊宏的話,她確實有功勞,不過要不是最後溟雨把自己帶走了,蘇瑾的人又搗了一番亂,想必也達不到這個效果吧。
於是,她雖然聽不懂墨玄琿和蘇瑾準備看的是什麽好戲,卻還是謙虛地回了一句。
“應該說是王爺的功勞。”
蘇瑾眼見著剛剛還在討論國政大事的男人瞬間就去談情說愛,兩個人在那裏相互稱讚,眉來眼去,頓時覺得眼睛閃了一下。
每天都被閃瞎一次以上,蘇瑾表示,人生很無望。
眼見著府門外都要鬧翻天了,兩個主子還如此氣定神閑,一副放那些人在外邊兒亂吠的神情,蘇瑾心頭默默摸了一把辛酸淚,不得不打斷兩個人的對視。
“王爺,齊宏現在就在王府的門外叫囂,說讓我們把王妃交出去呢。”
“讓他再叫一陣兒,時間短了,怕有人看不見。”
墨玄琿漫不經心的說著,拇指和食指揉搓著袖子邊緣,眉頭微抬,雙眸微眯,目光放得很遠,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蘇瑾盯著他露出這副模樣,一口氣沒喘勻來,手腳都抖了一下。
他們王爺已經好久沒有露出過這樣算計人的表情了,突然讓人覺得後背發涼,好怕怕!
“你真不管齊宏啊?”
慕朝煙有些無奈。
雖然墨玄琿一副出不了事的模樣,她心中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擔憂。
況且,這可是炎王府的大門口,被人這麽堵著門口叫,真的好麽?
“要是他又說奉旨拿人,硬要帶人闖進來怎麽辦?”
“他想要進來……”
男人慢悠悠的開口,眯起的眼眸裏突然乍現一道精光。
“也得要看看大理寺和刑部那群人有沒有這個本事!”
慕朝煙剛忍不住酒香小小的抿了一口,聽到墨玄琿這話,那口酒頓時含在喉嚨裏,半晌才吞下去,幹咳了兩聲不說話了。
你行!
怪不得說皇帝也要敬他三分,完全奈何不得。
他這作為,確實有權任性啊!
說起來,炎王如今因為腿疾的緣故,勢力怕是已經被裁減好多了吧?
就算是被裁減了,還有這樣的餘威,可見他的腿還沒有被廢時,權勢和威望有多盛。
這樣,也怪不得會被害了。
墨玄琿又磨蹭了好一陣兒,慕朝煙一頓飯也已經吃完,隻能無聊的端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啜著味道甘甜的酒釀,半晌才聽到他在次開口。
“這酒喝時雖然味道甘甜,像是果釀,不過若是喝上三杯,以煙煙不怎麽飲酒的酒量,怕是要醉的。”
墨玄琿說這話的時候,慕朝煙剛剛喝完了第三杯的最後一口。
他話音一落,她便覺得腦子突然被漿糊糊住,神經一陣麻痹,隻來得及用最後一抹思緒在心中怒吼。
你!不!早!說!
墨玄琿笑看著她眼睛一翻白,手中的杯子軟軟磕在桌上,而後腦袋晃了晃,撲在兩隻手臂間……倒了!
他伸出手去,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地挑開女子額前的一縷秀發。
因為剛剛沐浴過,頭發還沒有幹透,所以就隻是隨意拿了條發帶將耳側兩邊的頭發綁了起來,不至於披頭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