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刷新對失望的理解
墨玄琿並不知道慕朝煙說的活了兩輩子到底是什麽意思,畢竟,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的妻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雖然慕朝煙從來沒說過,他的心裏也有了一些猜測。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再多的秘密,也比不上慕朝煙這個人重要。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裏傳來了一陣聲響,還有蘇瑾跟邵天羽說話的聲音。
慕朝煙趕緊從墨玄琿的懷裏起來,站到一邊。
最開始的時候,慕朝煙還真以為是他們有話要說,可一次兩次三次的……
漸漸的,她也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以墨玄琿的內功來說,院子裏來了人,肯定是瞞不過他的耳朵的,唯獨自己,雖然會了一些功夫,但實際上還差的很遠。
與其說是在提醒墨玄琿,不如說是在提醒自己,免得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果然,她才站起來沒一會兒,蘇瑾跟邵天羽就已經到門口了。
“王爺,王妃。”
“嗯,說吧。”
墨玄琿向來跟他們是沒有廢話的,估計他這輩子的廢話都留給慕朝煙了。
看著他跟剛才判若兩人的樣子,慕朝煙直在心裏翻白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以前那個高冷王爺呢,私下裏才知道,這貨到底有多不要臉。
“王爺,宮裏聖旨已經下來了,說是糧草已經備齊,讓我們即刻出發。”
說的好聽,什麽都已準備充分,直白點,就差直接趕人了。
他們又不是第一次帶兵,難道輕重緩急會不知道?
南苑那邊隻是在調兵,誰都知道,他們沒那個膽子真的開戰,就算真的要打,起碼也絕對不會是現在。
既然這樣,東華帝還這麽急著要把這幾個人調走,這裏麵,就不得不懷疑,會有什麽其他的計劃了。
所以,在得到聖旨之後,蘇瑾跟邵天羽就直接到了墨玄琿這裏,看看自家王爺怎麽說。
“那太子呢?”
對於東華帝急著讓蘇瑾等人離開,墨玄琿倒沒什麽意外的,畢竟,東華帝最擔心的叛逆者不是太子,而是自己。
隻要一天沒有得到自己手裏的兵權,沒有徹底架空,甚至是除掉自己,他都不可能放心。
可是,直到現在,都沒傳出對於太子的任何處置,以他對東華帝的了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他還不肯廢黜太子,那就說明,這個太子,必定是還有其他用途。
除非……
“聖旨上說,太子作為監軍,會跟我們一同前往。”
墨玄琿眉頭微微一皺,冷哼了一聲。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
“真是的,也不知道皇上到底是怎麽想的,上戰場,又不是去玩,那個廢物太子能幹什麽。”
邵天羽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話了,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憋了一肚子的不滿。
“幫不上忙也就算了,可是我們還得專門分心思保護他,讓他跟著,根本就是添亂嘛。”
他當然知道,讓太子跟著監軍是他們王爺的主意,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提出這個意見,是為了讓太子早點動手,他們好把這件事擺平,避免前方打仗,後方還不穩。
這件事,他們提出意見是為了更好的保家衛國,皇上作為君主,就這麽答應下來,肯定就是他的不對。
那時候高高在上的那位皇帝陛下可是硬拖著,總是不肯給出準確答複的,怎麽現在就突然要主動送過來了?
雖然他想不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但起碼也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
“他要的,就是亂。”
墨玄琿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如果說以前他是對東華帝失望,那麽現在,他突然發現,這位皇兄,竟然真的有本事,不斷的刷新他對於失望這個詞的理解。
這個太子東華帝是肯定不會留了,要不然,也不會在經過太子謀反之後,不但不治罪,不廢黜,還同意太子隨軍出征了。
“虎毒不食子”這句話在皇族,就是一個笑話。
蘇瑾他們這次被調離,他當時就想過,東華帝是想對他們出手,砍掉自己的左膀右臂。
太子不出事,起碼也能搗個亂,在讓其他人趁機下手,不出意外,罪名就是對太子不敬,甚至,是謀殺當朝儲君。
到時候,說不定連自己都能牽扯進去,給定個什麽罪名之類的,至於會不會這麽做,估計就是看他那時候還有多少實力來決定了。
如果這個辦法不行,同樣是謀殺儲君,直接先斬後奏,畢竟他們帶的兵不是玄翼軍,真正聽誰的指揮,恐怕也隻有東華帝跟他安排的人知道。
他失望,不是因為東華帝想著法的除掉他,而是,太不把那些將士的命當回事。
明知道南苑對東華虎視眈眈,明知道西滄現在情況不明,卻也是野心勃勃,即使是北帝,也是因為這次跟和碩王有了聯係才能放下點心,都這個時候了,他怎麽還有心思想著怎麽起內訌?
知人善用的道理都不懂,還當什麽國君?
現在南宮禦風已經被放出去了,跟著走的還有冷子月,難不成,他真以為靠齊宏那幾個爛人,就真的能抵擋得住南苑跟西滄的聯手?
這麽多年,他竟然還沒看明白,自己收過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庸才,即使是最衝動的邵天羽,單挑出來,論戰場經驗,都能對戰齊宏。
他不想著惜才愛才,把可用之人重用,即使是為了架空自己,哪怕是拉攏呢,也算他慧眼識珠。
可他倒好,偏偏用了最蠢最笨的一種,想辦法除掉……
還是說,他以為,自己在朝中拉攏培養的人,都是養著玩的?
要不是他一早發現了這些人的才幹,早早的就收為己用,說不定,現在的東華早就不是東華了,難道他真以為,就靠自己一個人,就能抵得過所有敵人?
要說知人善用,東華帝也不見得就不知道,他把那幾個廢材的價值簡直炸的不能在幹了,幾乎用到了極致。
可惜,對權利的貪欲蒙蔽了他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