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孺子可教
要不然，前段時間做的所有準備最少要白費一半。
就算真的要動手，她也一定會事先問問墨玄琿的意思，而不是自己做決斷。
輕歎了一口氣，慕朝煙冷靜了下來，仔細的看了兩人一眼，微微的拂了拂手，這才帶著溟冰一起走出屋子。
原本溟冰會跟過來，早就在她跟墨玄琿的計劃之中，為的，就是魏矣身體上的秘密。
雖然魏矣從來沒有提過，可即使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的身份必然不會簡單，加上他的奇門遁甲，這讓慕朝煙想到了一些曾經看到過的古籍。
特別是對於一些門派或者組織，最為清晰明了的，就是一些標記或者特殊的傷疤了。
雖然不一定是自己或者墨玄琿知道的組織或者勢力，起碼有個圖騰之類的，也方便他們接下來的調查啊。
這裏到底還是在邊城，雖然解了南苑之危，可巡邏的士兵卻沒有減少。
門外雖然有溟風守著，可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讓溟風露麵，到時候，堂堂炎王妃的暗衛守在魏矣的門口，解釋起來也是夠費事的。
“行了，我們回去再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溟冰聽完，立刻就明白了慕朝煙的意思，一個閃身，人已經從原地消失。
不過，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在不遠處的暗中，查看著會不會有人經過，為慕朝煙保駕護航。
而另一邊，則是由溟風守在那裏，尋常巡邏的士兵是輕易不會進到別人住的院子裏去的，即使經過，也隻是經過罷了。
確定了人都過去之後，溟風的一個信號，慕朝煙就從屋子裏順利離開了，等她回到墨玄琿他們喝酒的地方，柯子敬已經帶著盧迪，端著一大罐子的醒酒湯等在那裏。
柯子敬也不問她到底是去了哪，盧迪就更不可能多問了。
才剛剛進到屋子裏，還不等走到裏麵，就是一股濃重的，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讓慕朝煙忍不住皺了皺眉。
而站在她身側，幫忙端著醒酒湯的盧迪，在看到她這個表情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從自己的袖口處拿出一個小包。
“師傅，慢點……”
利用一隻手端著托盤，另一隻手虛扶了慕朝煙一把，紙包順利的進到慕朝煙的手掌之中。
柯子敬用眼角的餘光看的清楚，可他卻什麽都沒有說，安安靜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那裏。
慕朝煙手掌握拳，像是擦了擦自己的鼻翼，這藥包裏麵的東西，就了然於心了。
“嗯，不錯，知道孝敬師傅了，孺子可教。”
想當初她學醫的時候，那真是什麽粗活累活都搶著幹，就怕自己的老師藏著掖著的，有好東西不教給自己，以至於，可能是真的太投入了，最後直到那老頭死的時候，自己還在披麻戴孝，希望他醒過來，在罵自己一頓。
她不想自己的徒弟在經曆一次自己那時候的感覺，所以這個收徒，在別人看來，也不過是個表麵上的名分，實際上她什麽都沒幹。
隻不過那些人不知道，自己能教的，該教的，早就已經通過輕塵，全都傳達過去了。
自己不擅長做個好的老師，不過，輕塵可以，為了教好她，自己也不介意當幾次惡人，讓他多點本事，例如讓他挑揀藥材，例如讓他抄寫醫書。
自然也不介意，自己做不到的，給輕塵點好處，讓他來幫著自己做。
隻是沒想到，他不但沒有像那些人說的那樣記恨埋怨自己，反而還觀察的如此細微。
她正感動呢，卻沒想到，旁邊的盧迪已經給了她解釋。
“徒兒也不喜歡酒，所以經常在袖子裏藏點這樣的小藥包，提請醒腦不說，還能抵擋氣味。”
眼看著已經快要走到墨玄琿的麵前了，因為盧迪的一句話，慕朝煙差點趴地上。
這個笨蛋，這分明是個討好師傅的機會不好好爭取，反而自己放棄了，難道不應該是專門為她做的麽？
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說出來也讓人舒心不是。
慕朝煙恨鐵不成鋼的撇了撇嘴，下麵的人沒怎麽聽到，可靠近他們的幾個，功夫本就不弱，即使不是特別清楚，也知道盧迪說的大概意思了。
輕塵坐在一邊，使勁的捂著嘴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引來別人的注意。
接過盧迪手裏的醒酒湯，慕朝煙親自給墨玄琿倒了一碗，然後就放了回去。
就在盧迪打算下去給其他人每人也倒一碗的時候，慕朝煙卻擺了擺手，不遠處的一個親兵立即小跑了過來，躬身行禮。
“王妃！”
“嗯。”
慕朝煙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放在了盧迪是身上，盧迪立刻明白過來，把手上的醒酒湯遞了過去。
他是炎王妃的徒弟，是唯一的親傳弟子，這種倒酒的事情，他可以給王爺做，為師傅做，為身邊對他好的人做，可跟這些人……
還真是沒什麽必要，況且，這些人也不見得就會領情。
可是，然後呢？
他並不是這軍裏的人，雖然那時候他跟著師傅和輕塵也一起幫了不少的忙，但似乎很多人都覺得自己是應該的，就好像是軍醫一般。
所以，這裏有輕塵的位置，因為他的有功之人，卻沒有他……
盧迪猛然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去看慕朝煙的臉色，果然，他的師傅此刻正高高的揚著下巴，視線從下麵的人臉上一一掃過。
那時候大家都是了抵禦南苑做準備，也在爭分奪秒的救人，所以，她即使心裏有不快，也絕對不會在那個時候挑刺。
隻是，從頭到尾，自己的徒弟雖然救人不如自己多，可要是沒有他的幫忙，也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挽回那麽多人的性命。
然後呢？
這些人是怎麽做的，把自己的徒弟當做普通的軍醫，救治傷員的時候隨意使喚，輕塵那時候氣不過，說過盧迪，可盧迪卻說，救人為先。
因為盧迪的這四個字，慕朝煙一直把這件事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