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魏矣找來
可惜,這人就像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還在嚎。
“王妃啊,老朽可算是找到你了,你是不知道啊,老朽這一路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啊……
一直到人走近之後,慕朝煙才慢慢辨清楚了來人是誰,可他這個樣子,跟以前實在是不太一樣。
“魏……先生?
雖然以前魏矣也不怎麽太收拾自己,起碼也算是幹淨利索,哪裏會像現在這樣。
要不是實在太像,慕朝煙簡直有點不太敢認。
“是啊,是老朽啊……
魏矣說著,哭的更加厲害了,同時,也終於清楚了他的身份。
看到慕朝煙的確是認識這個人,蘇瑾提防著的心也就放了下來,起碼不是白蓮教的人就好。
確認了是魏矣,在看到他這副模樣,也不能站著太久,蘇瑾在墨玄琿的示意下,才扶著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魏先生怎麽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自從離開了炎王府,慕朝煙就忙的腳不沾地,在白蓮教的日子,為了不引起白蓮聖母的懷疑,更是連暗衛都不許跟在身邊。
雖然也有暗衛來跟她說,魏矣在她離開後就也跟著離開了,方向還跟她一致,騎著馬暗衛沒有追上,正準備展開追查。
那時候慕朝煙哪有心情管他,反正定國公主的墓穴現在是非墨玄琿不可的,魏矣想要有所圖,也已經離不開炎王府,即使現在離開,早晚也會自己回來。
也就幹脆省下人手,專心往來他們之間的消息了,就沒管魏矣。
沒想到,再見麵,會是這副模樣。
“王妃,您快別提了,老朽這一路那可是吃盡了苦頭了……
魏矣看著慕朝煙,心裏頓時就奔潰忍不住,他說著一路的委屈。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慕朝煙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好讓他恢複清醒別光顧著哭,就忘記了回答她的問話。
“你有什麽委屈慢慢說,本王和王妃也弄不清楚你究竟怎麽了,如何替你做主?
墨玄琿知道慕朝煙的心思,隨即順遂她的話跟著附和著說了一句。
畢竟要是在繼續這麽聽他哭下去,都不知道要哭到什麽時候。
魏矣抬起手抹了抹硬是擠出來的眼淚,朦朦朧朧地看著眼前的慕朝煙,聽到聲音後才轉過頭,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王爺?老朽……老朽這不是在做夢吧。
看到他這樣,慕朝煙差點笑出來,估計這是墨玄琿存在感最低的一次了吧,竟然都這麽長時間了,才發現墨玄琿也在。
眼看著墨玄琿已經開始釋放冷氣了,慕朝煙趕緊憋著笑,打斷了魏矣繼續哭的準備。
“好了好了,我們可沒時間在這聽你哭,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們就走了,等你哭夠了再說?
聽到慕朝煙這麽說,魏矣趕緊把眼淚往回憋,一把年紀了,花白的胡子,卻在那癟著嘴,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子說不出的可笑。
隻是,墨玄琿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他臉上的表情,想要看出點什麽來。
魏矣吸了吸鼻子,抬起胳膊用袖口把臉上的眼淚抹幹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好似一顆心總算落了地一樣。
“那一日,老朽出了門,剛開始還很順利,風平浪靜的沒什麽可疑的地方,可是,緊接著沒多久,走了約莫一半路程的時候,老朽就給一起子難民給帶走了!
“難民?
慕朝煙對那段時間的記憶可完全沒有忘記,一波又一波的難民不怕死的想來抓她,哪會那麽容易忘。
隻是沒想到,魏矣竟然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是啊……
魏矣沒有發現慕朝煙驚訝的表情,使勁的點了點頭。
“就是難民,就是他們把我帶走了,之後說是按照什麽聖母的命令,去做苦力,填河道……
他說完不禁緊抿雙唇,臉上露出一陣痛苦的表情。
受過的傷害就像一道疤痕,每說一次的時候就會讓舊傷複發,隻是說一說,都讓魏矣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怎麽會這樣的?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去填河道?
“填河道?
慕朝煙皺了皺眉,像是想到了什麽,心裏忍不住的發堵。
“是啊,填河道,鄴城上遊的主河道閔渠已經被堵住了!
魏矣的回答徹底驗證了慕朝煙心裏的猜想,更是讓整個房間陷入一片死寂。
玄翼軍到處開河道,想辦法打通水路,卻一直沒有成功,加上開挖水渠需要多個地方,不可能直停留在一處,所以,挖完一條,他們就得馬不停蹄的趕去下一個地方。
他們一定想不到,自己挖好的水渠河道,會被人再次填上,真是千刀萬剮了白蓮教的那些人都不解恨。
“閔渠被堵就沒有水源流經,這無疑是要旱死鄴城百姓啊……
蘇瑾也立刻明白了過來,心底更是一陣陣發寒。
如果這事是真的的話,那就真的麻煩了,他們這邊挖,那邊難民填,而且還不定什麽時候在哪冒出來,誰能天天在那看著?
現在還是去填河道,要是不處理好了,萬一他們下次更狠,直接往河水裏下毒該怎麽辦?
茲事體大,墨玄琿跟慕朝煙立即決定,直接去上梁看看情況,蘇瑾留下看守鄴城,順便把這裏被堵的河道清理出來,保障這邊百姓的生活。
臨行前,柳無相知道了他們的決定後,立刻帶著童耿找了過來,想要提出跟他們同行。
“王爺,王妃,這次去上梁非同小可,你們就讓在下與你們二人一同前往吧!
看著麵前說話的柳無相,魏矣站在一旁抬眸打量了他一眼後收回視線,嘴唇微微搐動,好像要說些什麽,可是身子卻已經迅速轉到了另外一邊側了過去。
柳無相雖然雙目失明,但是魏矣這樣一副做賊心虛,生怕被他看出什麽的樣子,還是很難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關於他們之間是舊識這件事,慕朝煙也早就在來之前,跟墨玄琿在信裏提到過,現在一看,夫妻倆看的明白,隻是沒有明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