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7章 圖財
「今日約莫巳時宮憶禮便不見了,那時我從府外回來,得知不見的消息后,便讓小廝們在王府還有街道上尋找,可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是沒有找到人,你且讓你底下人脈看看他到底在何處!」
慕朝煙鎮定說出具體時間,張三聽後點了點頭。
張三將此消息分散給了底下人脈手中,!少頃,張三便接到線報,言明宮憶禮是剛到了街道上,就被人迅速抱走了。
「竟是被人抱走的!」慕朝煙聽完張三說的話,又是眼前一黑。
這麼一來,宮憶禮也極有可能就是被人販子拐走的,這其中危險是又多了幾分。
慕朝煙已經等不住了,當即厲聲吩咐道:「我先追過去,你等墨玄琿回來將事情原委告訴他!」
慕朝煙話罷,拿起隨身佩劍便出了房門,離開府門時,翻身上了管家牽來的馬。
宮憶禮迷迷糊糊在牛車上醒來,睜開眼睛時便發現他旁邊還睡著幾個孩童。
回想起自己先前在家街上被抓的情景,不難猜出自己這要不是被綁架就是被抓了。
他當時被抓的時候就被餵了葯,現下醒來想來也是這段時日他在王府里學了藥性做出了抵抗,所以才會比其他人先醒。
牛車後面還有一輛牛車,邊上坐著人。
其中一個男子眼角處有著一道疤痕,看起來凶神惡煞,像極了話本里吃人的怪物一樣。
男子地位應該比其他人要高出一些,其他人與男子說話時,會不禁帶上小心之意。
「老大,您說我們綁了這王府公子,那墨玄琿會不會派人來殲滅我們?」有一女子開口道,話語間帶著濃厚的擔憂之情。
他們本就是靠著販賣這些孩童生存,在別處已經是成了罪犯,除去東躲西藏的時候,其他時間也還過的瀟洒。
這次會抓宮憶禮,完全是因為無意間知道了炎王府多了位不想乾的公子。
他們拐來這些孩童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錢財,所以得知宮憶禮這人後,第一反應也就是抓來,以此要挾王府,好得到錢財離去。
但當事情真的做了以後,現下雖說是已經離開了京都。
女子想起墨玄琿在外的名聲時,就開始擔憂了,唯恐王府十分重視這位公子。
男子冷笑,輕飄飄的掃了眼女子,女子便不敢再說話。
男子既然能做出抓宮憶禮的舉動,便不怕後果。
而且抓這人之前他就打探清楚了,這公子算個什勞子公子,都不是墨玄琿與慕朝煙親生,能有多得到重視。
便是真重視,那就孩怕他傷了孩子而可以趁機多敲一筆,若是不重視,等他到了別的都城,自然可以說出那男童的身份,屆時自有大把等著恭維墨玄琿與慕朝煙的人會將孩童收下。
自然也就不怕得不到錢了。
宮憶禮眨了眨眼睛,清楚聽到了女子與男子的對話。
他本就聰慧,又比這裡其他被抓孩子稍大一些,便猜測出了他們是想用自己去勒索慕朝煙。
一群生活在刀尖口上的人,拿到錢后也定然不會給他活路,絕對會做出拿到錢便直接殺的舉動。
宮憶禮想到這裡,稚嫩的面孔閃過一絲狠厲,隨即忍痛用力咬破舌頭,從而讓自己吐血。
瞬間,口中血腥味濃厚。
宮憶禮眉頭一皺,做出痛苦模樣,大喊道:「啊!好痛!救命…」
因為牛車上的孩子都是被餵了葯的,藥性足,為了過守城將士那一關,孩子們都沒有綁住手腳,宮憶禮也是不例外。
他伸手捂住肚子,雙腳蜷縮在一起,裝出痙攣的樣子,鬧出動靜吸引得後面牛車上的人紛紛投去目光。
男子叫停了牛車,女子率先下車查看宮憶禮情況,見他吐了血,這才連忙看向男子尋求該如何做。
慕朝煙這邊一直順著消息去追,得到了宮憶禮的大概去。
可是每次她都會晚一步,就彷彿人販子知道她會來追一樣,幾次之後她也發現端倪,直接坐等人販子的來找自己。
這些人販子既然能這樣做,便說明他們不是為了傷性命的事,至少現在不會。
若是這樣的話,便能推測出這些人販子就是為了一個錢字。
她此刻不再去追,那些人販子也定然會自己上門來,畢竟這錢就在眼前,他們不可能會去忽視。
人販子老大聽見痛呼聲后,一把推開了女人,上前仔細檢查了傷口來。
最後發現是他口中溢出血。
人販子老大雖然不在乎宮憶禮的性命,可也知道要是此刻人真的出了事,只怕自己會一分錢拿不到,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思極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帶他去醫館看看。
一行人快趕慢趕,終於來到了一個小鎮,看到醫館后,男人吩咐道:「你去抱著他進去,若是別人問起,你便說自己是他母親,其餘的你都明白吧?」
女人聞聲應下,頗為艱難的抱著宮憶禮進去了。
宮憶禮雙眸緊閉,嘴角還有血時不時的溢出來,醫館大夫看到后連忙放下手中理了一半的藥材,開始檢查起來。
大夫在這小鎮上行醫數十載,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看著面前這雖是穿著粗麻布衣卻依舊遮掩不住身上貴子氣息的男孩,大夫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一同進來的女人。
女人同樣也是穿著麻衣,身子卻是極胖,大夫垂下眼帘,便看到女人手指上的老繭,長相也是農婦模樣。
可這孩子卻是生的極好。
大夫笑了笑,不經意試探道:「你這做母親的怎麼回事,孩子都吐血了怎的這時候才帶回來?」
女人一聽,以為是宮憶禮的情況十分嚴重,又想到可能慕朝煙不會拿出錢來后,面上也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大夫捏了捏宮憶禮雙頰,眯著眼睛看后,這才發覺這血,約莫是他自個兒咬破舌頭才導致的出血。
能讓一個半大的孩子,用這種法子來引人注目,絕非是一個農婦之子有的思想。
「大夫,我兒是不是傷的嚴重啊?還有沒有救?請您務必要救救他啊!」女人焦急的說著,說到最後見大夫盯著自己,也是生怕露餡,這才恍惚又加了句:「我也就這一個孩子,他若是去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