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0章 盧迪進宮
墨元昊緊緊抱住樓彥君,神色痛苦:「不要說了,這個孩子我們不要!」
樓彥君嚎啕大哭,心裡的委屈像是打開了閘。
她哭了許久,腦海中更是一直浮現孩童的樣子,她實在於心不忍,她十分清楚自己是期待了多久懷孕的樣子,最後道:「陛下,我們留下他吧。」
「臣妾從來沒有主動跟陛下要過什麼,現在臣妾想要留下他。」樓彥君說道。
墨元昊第一反應便就是拒絕,可看著樓彥君痛苦的模樣,終究是不忍心,最後同意了下來。
隨後墨元昊找到慕朝煙:「我們最終還是決定,要留下這個孩子,拜託你儘力。」
「娘娘已經沒事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果要保住孩子,肯定還是先調養娘娘的身體。」慕朝煙點頭,旋即說著注意事項。
「這個是長期的,王府中我自然是走不開,進宮一趟也極為不便,不過這段時間我可推薦一人進宮照顧娘娘,待我問過她的意願如何?」慕朝煙想了一會,最後想到了盧迪。
不過盧迪願不願意進宮,也得看著她的意願來。
慕朝煙性格,她推薦的人肯定靠譜。
回到王府之後。慕朝煙把事情跟盧迪一說,盧迪直接就答應了。
當晚,一輛馬上就從王府後門駕出去,繞開正街,那邊墨元昊早已派了來接應的人,盧迪就這麼進了宮。
盧迪進宮的目的,自然是為了保護樓彥君的安全。
樓彥君身為皇后,若是真有別有用心之人想要做些什麼,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
她的膳食,穿戴用品,皆是被下藥的好地方,但宮中太監與宮女,也是見風使舵的,自然沒有他們自己的人來的信服。
殿外,盧迪端著親自煎的安胎藥,走進內殿,見樓彥君正靠坐軟榻上,神情憂愁。
見此,盧迪輕聲道:「娘娘,您該喝葯了!」
樓彥君彷彿是被她這一句話拉回思緒一般,見來人是盧迪,擠出一抹淡笑,但這笑容在蒼白的臉上,顯得飄渺而又虛幻。
樓彥君與墨元昊成親這麼久,底下無子嗣害的墨元昊不知被朝中大臣說過多少次,如今她終於有孕,卻又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怎能不愁。
「莫要想那麼多了,王妃讓我進宮照顧您,不僅僅是字面上的照顧,也是希望能開導您一二。」盧迪見樓彥君喝下安胎藥,便上前站到她的身後,有力的捏著樓彥君的肩膀,力道雖大,卻是舒服的緊。
樓彥君點了點頭,隨著她的動作,頭上的步搖微微搖晃。
而另一邊,御書房內的氣壓低的嚇人。
墨元昊面色陰沉坐在位上,看著手中暗衛送來的密信,最後無聲的攥緊了紙張。
現下事情已經鬧開,他為帝王,若是此事得不到解決,怕是朝臣與他這個帝王之間,該有隔閡了。
一代帝王與朝臣的關係最是微妙,明面上是朝臣輔佐他,聽他的,實際上他行事也還得看朝臣幾分面來,若是不這樣,朝臣與朝臣之間得不到牽制,自是這朝堂,便會往一邊偏去。
而嫡子夜殺案,顯然是在用著朝臣的手,來逼迫他。
宮中投毒案更是逼迫到了他心尖上,他都不敢想象,若是當時樓彥君沒有替他擋下那毒蛇,而是自己中了蛇毒。
一日未醒,屆時朝臣們該有多慌亂。
紙包不住火,事情也是遲早會傳出去,之後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棘手的緊。
偏偏如今兩個案件的元兇都未曾得到解決,派出去的暗衛,也還什麼都沒查到,這讓墨元昊如何不氣。
更甚的還有他與朝臣之間的矛盾發酵,民間也是一堆的問題需要去解決,且南苑與北帝若這時來到東華,必然東華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墨元昊閉了閉眼睛,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塌塌的靠在椅上,旋即出聲:「去將炎王與劉大人召來。」
御書房內的太監聞言,立即出去。
墨元昊口中的劉大人,正是那日隨手指的官員劉灝。
劉灝本來就不是那種特別擅長調查事情的官員,被墨元昊下了命令時當時懵了個逼,本欲拒絕,可他十分清楚一點,若是貿然拒絕,指不定當時還氣頭上的墨元昊會不會遷怒於他。
他這一調查便花了兩天時間,卻是重要信息都沒有查到,後來他想通時,也想過努力調查,好讓自己在墨元昊面前出些風頭,誰知調查竟然是這麼難。
兩日過去查的都是些小事,比如嫡子們之所以會去樓里喝酒,是因為事先他們一行人就安排好了,也就說明是互相都知道的。
而他們在一處喝酒,一群無所事事的人自然談的也就是些風花雪月罷了,至於為何當晚會被殺,這是一個重點,自是不知如今還是一點。
墨玄琿策馬而來,比劉灝快了不是一點半點。
劉灝到時,墨玄琿已經很墨元昊交談了好一會。
「陛下,王爺。」劉灝摸了摸額頭的汗,恭恭敬敬的行禮。
墨元昊輕抬眼皮,直入主題:「你可查到線索了?」
劉灝來的路上,心中就一直恐慌墨元昊主動問這個,實在是因為他真心沒查出什麼來,現下聽聞前者問他,劉灝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神情緊張:「回陛下的話,臣……臣還未查出些什麼,不過臣相信,再給臣幾日時間,臣定然能查出重要線索來……」
說到最後,劉灝的聲音是越來越小,彷彿他自個兒都沒有底氣一般,這話也實在說的荒謬,就像是劉灝在害怕墨元昊責罰下情急之間說出來的。
本就是暴怒,后又強壓下情緒的墨元昊聽到劉灝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拿著桌上的硯台便砸了過去。
那劉灝也不知是真蠢還是怎的,見硯台砸來,躲都未躲一下,面上的表情卻皺成了一團。
墨玄琿面無表情甩出扇子,擋下了這沉重的硯台,也使得劉灝沒有受傷。
墨元昊也只是氣頭上,砸出硯台時就悔了,見劉灝直直不躲呆了的模樣又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