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想要見我的人
袁野說的不無道理,夏曉莜是殭屍,就算站著不動那些傢伙也奈何不了她,就像當初在水城一樣,陳岩和張老頭用火燒都沒燒著她。但我心裡還是擔心,她到了屍門之後,我們,還能見面么?
或許是待一起習慣了,沒了她,心裡有種空落感,那種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一樣。
我躺在苞米桿上,雙手枕著腦袋發獃。我沒說話,前頭駕著馬車的袁野也沒說話,駕了一段路程天就黑了,這條路的兩邊是山林子,山裡時不時傳來鳥鳴聲。又跑了一段路,進到深山之中,前方不遠處有流水聲,近了才發現前頭有座山,半山腰呢有個洞,大量的水從裡面流出,山底下有條溝,溝水一直蔓延下去,盡頭在哪兒無人知曉。
馬從山底下跑過,袁野將它拉住,讓它喝兩口水再走。我依舊躺在苞米桿上沒說話,心裡卻悶得慌。
趁著馬兒喝水的空檔,袁野坐到我身邊問道:「咋了,悶悶不樂的,放不下那隻殭屍?」
我乾笑了一下,沒有回話。是因為放心不下她心情才會這麼差嗎?我也不知道,袁野呢見我無心搭話便不再多言了。
隨後又繼續趕路,天色暗到看不清路了,他就打著手電筒照路,整的我挺無語的。躺了一會兒,感覺挺冷,就從行李箱里翻了件大衣蓋著身體,袁野一看連忙讓我找一件給他,我也沒拒絕,抽出件棉襖遞給他。
披上棉襖后,袁野尋思了一下說道:「要不,跟我嘮嘮嗑唄,你這樣不說話整的我挺害怕的。」
「你怎麼知道我行李箱在山下?」
「紫雲觀發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你離開的時候我就在山下,本想著等你出了林子再找你的,誰知道你半路又折回去了。」
「你既然知道紫雲觀發生的事,為什麼不出手幫忙?那地方你也待了好幾年了吧?就忍心看著它被毀掉?」
「這個我沒法幫,張智超他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我若出手的話,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惹來更大的劫難。」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整個人嚴肅了起來。之前,他在我眼裡就是個普通人而已,誰曾想,他居然有這麼牛逼的身份,讓朱東等人都忌憚他。這貨的身份肯定不簡單,即便是個道士,也絕非普通道士……
對於這個問題,他沒急著回答,尋思了一下后,就笑道:「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反正我不會害你,,這一點你大可放心。」這話說了后我沒吭聲,他以為我生氣了,又改口說道:「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如果你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幫我保密,別告訴別人我的名字。此後我還是徐偉,紫雲觀前院的小弟子。」
「我不是那種多嘴的人」頓了頓,我又問道:「咱們去陽長幹嘛?這裡離陽長那麼遠,不會就靠著這匹馬跑過去吧?」
「就靠這匹馬啊,怎麼了?很不可思議?你可別小看這匹馬,它可是我的汗血寶馬哎,我特么從陽長趕過來靠的就是它……」
「你不會叫車么???」
「那玩意老費錢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你不知道嗎?貧道豈能被這種身外之物蒙蔽雙眼?」
「說白了就是沒錢?」
「……」他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你敢不敢說好聽點的?」
「其實我有錢……」我頗為無語的說道。
「卧槽,你特么早說啊,早說我就不勞煩我的汗血寶馬了,跑這趟它得休息上好幾天呢。」
「你又沒問過我……」
「袁……徐偉,你還沒告訴我去陽長幹嘛呢。」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改名,或許有難言之隱吧,我就沒叫他真名,此後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徐偉,紫雲觀前院弟子之一。
「帶你去見個人,是她讓我來接你的」徐偉打著哈欠說道。
「見誰?」我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還有誰可見?我媽現在在冥教,夏曉莜在屍門,張智超他們不知要去何方,我身邊大抵就這麼幾個熟人,現在都各走各的了,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想要見我?我最先想到的是紅葉村的村民,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我打消了,紅葉村和陽長是相反方向,哪個村民會閑得蛋疼跑那裡去?還讓徐偉千里迢迢趕去連山接我。可除了紅葉村村民,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想見我,總不能是陳岩吧?陳岩這會兒應該在雙水才對……
想來想去始終想不通,就盼望著徐偉能給我個答案,但這小子鐵了心不說,就撂下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你咋不去死呢?」
趕了挺久的路,隨著時間推移,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到最後我兩都受不了了,就找個林子休息,弄了堆柴火兩人就這麼干坐著,誰也不敢睡覺,生怕半夜會下雨。
快入冬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差,我兩在寒風中度過一夜,天微亮時便繼續趕路。至於葉先生那邊,去我肯定得去,但不是現在,我決定先隨徐偉去陽長看看這個想要見我的人是誰。
路途遙遠,途中很是無聊,因為是馬車的原因,我兩上不了高速,只能走山路,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山路不好走。
一路顛簸至極,我有心叫車,可總不能丟下這匹馬不管吧?徐偉可拿它當寶貝對待哎,就算我能下定決心,他也不能啊。
於是乎,我兩就這樣走走停停的趕著路。途中吃的喝的,都是徐偉事先準備好的……
好在我知道這貨沒錢,要換了別人,一準說他摳兮兮的。他就準備了一袋餅乾和一袋礦泉水,餓了就靠這些填飽肚子……
我說我有錢,可為了不耽擱時間,他愣是不肯停車吃飯。
近乎兩天時間,我兩才趕到陽長,一入陽長地界,他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我去吃東西,幹了幾碗羊肉粉才心滿意足的拍著肚子對我說:「就這頓,兩天路程,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