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環境(三)
我稍稍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麼說,先破掉陣法吧。想到這裡,我加快步伐跑了過去,對方見狀,連忙往後退去,然後說道:「剛才我站的地方,有把銅錢劍,把銅錢劍拔出來,陣法就不攻自破了。」
天太黑,再加上她用黑布遮住了面容,一時之間我沒認出她。眼下也沒那麼多時間去問她,我得儘快破掉陣法,解決掉那隻惡鬼再說。
我兩拉開了一段距離后,她突然對我說了句:「陳可然讓我來的,她還讓我帶話給你,不過這裡不方便說,等會兒你到這邊來一下。」
女子說完,就朝著身後那條漆黑一片的小道跑去。
「陳可然?」她想跟我說啥直接打電話不就行了,為啥還要讓人帶話?難道說她知道冥教的人又對我出手了,才安排這個人過來幫我一把,順便捎句話?這是往好的方面想。
應該是我想的這樣,想到這裡我趕緊拔出插在腳下的銅錢劍,這把劍插的挺深的,廢了老大的勁兒才拔出來。銅錢劍出土的瞬間,周圍響起了一陣嘈雜的鈴鐺聲。不到五秒,那一圈麻繩全部落地,我手中的銅錢劍也「啪嗒」一聲,散掉了。
陣法已破,惡鬼大勢已去,該陳岩反擊了。
他冷笑了一聲,看著面色慌張的女鬼說道:「陣法破了,你還有啥招?儘管使,鬥了這麼久你應該知道,你打不過我的。在不能使用道術的情況下你都鬥不過我,現在又怎麼跟我斗?」
女鬼看了眼四周,驚慌失措的喊道:「你騙我,你不是說會幫我的嗎?你人呢?出來啊。」
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沒退路了,打一開始她就被冥教的人騙了,冥教的人以幫她為由,借她的手實施自己的計劃。
至於計劃是什麼,這個就不知道了,這群人腦子裡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是讓人難以捉摸。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隻鬼只是計劃之一,他們肯定知道,就算陳岩我兩用不了道術,這隻鬼也殺不了我們,畢竟陳岩和她不在一個層次。所以她不是底牌……
拋開這些不說,就說那隻惡鬼吧,連喚了幾聲對方都沒反應,她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能咋辦?
陳岩哼哼了兩聲,得意忘形的笑了笑:「你還想怎樣?小爺我奉陪到底。」
女鬼頓了頓,隨後,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剛才還牛逼轟轟,現在慫了,賠笑道:「小師傅,我,我知道錯了,我那是被她們騙了才會做出這種大不敬的事,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這份恩情我會銘記在心的。」
「可惜了可惜了,我不是大人,是小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陳岩嘿嘿一笑,挺得意的說道:「不過呢,我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給你個機會,如果你能打敗我,我就放過你。當然,咱倆一對一,不讓他幫忙,他要出手的話,你一招都招架不住。」
陳岩裝逼的過程中還順道把我帶上了。
那個惡鬼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充滿畏懼之色,她尋思了一下,實屬無奈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聞言,陳岩賤笑了一下,丟掉手中的桃木劍,雙手運作擰成「麻花」,左腳跺了幾下大喝一聲:「罡氣入體,老君護身,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他的身體就跟充了氣一樣,迅速膨脹起來。渾身的肌肉比原來大了好幾倍,衣服都撐破了,好在下體沒變化,不然的話,某個小老弟一露出來,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不到五秒的時間,陳岩完全變了個人,他抬起右手,大拇指擦了一下鼻頭,哼道:「來吧,不是喜歡肉搏么?小爺陪你肉搏。」
反觀那隻惡鬼,現在慫的一逼,根本不敢上前。猶豫了一下,她轉身就想跑,但陳岩會給她逃跑的機會嗎?那肯定不能夠啊。
陳岩腳一蹬,整個人如同射出去的箭頭,「嗖」一聲出現在惡鬼身後,他一把抓住惡鬼的雙腳,朝著地面猛然砸去。
只聽得慘叫一聲,陳岩坐她身上揮舞起拳頭,毫不客氣的砸了下去。
一拳又一拳,一拳又一拳,砸到最後那隻鬼徹底沒反應了,身體變得透明起來,這是要魂飛魄散的節奏。
陳岩還不罷休,起身抓住她的雙腳,把她拉起來左邊砸一下右邊砸一下。
砸到最後那隻鬼就魂飛魄散了。
媽的,這是我見過死的最慘的邪祟了。
人家都是被道術或者法器打死的,挺一下就過去了,她呢,被拳頭打死的,活活打死的……
幹掉她,陳岩仰頭長嘯一聲「痛快」,隨即身體就跟泄了氣一樣,迅速縮小變回原樣。
「你這是啥道術?這麼牛逼。」我挺驚訝的問了一句。
「罡氣入體啊,回頭教你,不過就你這體格頂多堅持兩分鐘。」陳岩說道。
「那你呢,能堅持多久?」
「十分鐘,這招干殭屍最痛快」陳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坐地上喘了口粗氣。
「得,回頭教教我」我看了眼剛才那女子離開的方向,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麻溜的,懶牛懶馬屎尿多」陳岩白了我一眼。
我緊握桃木劍,朝著那個方向跑去,盡頭是片竹林,進入林子,我低聲喊道:「有人嗎?」
「嗨」突然身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猛一回頭,就見一把粉末朝我撒來。粉末撒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香味入鼻,接著我眼前一黑,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我想說話,但渾身無力,連張口都做不到,只覺得地面在旋轉,轉了很多圈,再之後我就失去了意識。
「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我別無選擇,抱歉了,張易風」蒙面女子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出竹林,走到盡頭的時候,她停下身子,回首嘀咕了一句,順勢摘下了臉上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