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是對是錯？
「吃吃吃，就知道吃，家裡都窮的揭不開鍋了還吃，我咋就這麼倒霉生在了這個家庭……」劉星有從賭場回來，身上的錢輸了個精光，回到家看到老母親正在吃飯，上去就是一腳，直接給老母親踢地上去，手裡的碗都摔碎了。
老母親濕潤著眼眶沒有說話，端著碎碗一把一把的將飯抓起來，劉星有氣的不行，連鍋都踹翻了。
這人今年三十齣頭，沒有媳婦，家裡住的房子還是破舊的瓦房，父親早年間患了重病，他沒捨得出錢醫治，沒多久父親就去世了。父親去世后，老母親整日以淚洗面，由於腿腳不便，也幫不了他些什麼，只能在家做做家務活。說起來，這劉星有也不是啥好東西，家裡有地不種，天天出去賭，賭輸了回來就打老母親，他認為自己沒出息娶不到媳婦全是老母親的責任，用他的話來說，你們養不起我把我生出來幹嘛？生來跟你們受苦嗎？
對此，老母親一開始會反駁兩句，但換來的卻是一頓毒打，以至於最後什麼都不敢說了。
「錢呢？你身上的錢呢？」今天趕場（趕街），按照他老母親的習性，肯定會把家裡的雞蛋拿去賣掉。
「我身上哪有什麼錢……」老母親低聲說道，根本不敢提高嗓門，不為別的，就怕挨打。
「沒有？別以為我不知道，雞圈裡的雞都少了一隻，雞蛋也沒了，你說你都這麼老了還圖這些幹啥？趕緊把錢給我拿出來，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我找你拿點錢怎麼了？你還不樂意了？」
老母親坐地上不為所動，地上的包穀飯引來了幾隻母雞，母雞支支吾吾的走到老母親身邊啄起了包穀飯，劉星有見狀，頗不耐煩的將雞踢開，末了直接動手從老母親身上拿錢。
就搜出來了一把零零散散的零花錢，有幾塊的，也有五毛的，一大把算下來不過百餘塊而已。
「就這麼點？那雞就值這點錢嘛？你個老不死的怕不是被人坑了？」
老母親沒敢說話，劉星有來了氣，對她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吼：「你啞巴了？問你話呢？賣多少錢一斤啊？」
……
我從幾個老頭身邊路過，聽得遠處傳來打罵聲，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而後，身邊的一個老頭說道：「這天殺的又打他媽了，一天天的啥事都不做，地也不曉得種，就知道出去賭，賭沒了回來又打又罵，你說他媽那麼好的人，咋就生了這麼個敗家子？」
另一個老頭唉聲嘆氣的說道：「少說兩句吧，被他聽到了不好，都是一村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這種事我們也管不了，怪就怪造化弄人吧。」
「看來最後一個人有著落了」我摸了摸黃鳴劍，隻身往村裡走去。
「哎你看那個年輕人，好像不是咱們本地的吧，從來沒有見過嘞。」一老頭看著我的身影嘀咕起來。
「是沒見過，可能是過來遊玩的吧，這年頭的年輕人一天天就知道閑逛，也不知道為父母多做點事。」
「行了，我去睡覺了，沒事的話就別來煩我」打了一會兒，劉星有覺得累了，就想去睡覺，而他母親，卻躺地上流著淚不敢言語。
「老人家，你沒事吧？」我戴著面具，去村中小賣部買了點雞腿等零食，隨後來到劉星有家，見老人還坐地上沒起來，就連忙上前去扶他。
「沒事沒事」老人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嘶啞，眼淚啪嗒啪嗒不停的流。
「這個給你，我剛買的」我把零食遞給老人，她手腕處有一大塊淤青，撕包裝袋的時候使不上勁來，我只好替她撕開，一打開她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看樣子是餓壞了，咬了幾口，又停下手問我：「小夥子，你是哪裡人啊，怎麼以前我都沒見過你。」
「哦，奶奶，我是來這邊旅遊的，剛好路過你家門口就想著進來討口水喝。」說話間，傀儡從我身體里分離出去，直逼劉星有的房間。
「喝水啊，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盛」
「不用了奶奶，我不渴了，你快吃吧，這地上的飯我幫你掃一下。」
掃把就在門邊，我拿起掃把輕掃了幾下，用鏟子鏟到外邊去給雞啄。
反觀傀儡那邊，它釋放怨氣迷惑住劉星有，讓其進入夢鄉，夢中，劉星有來到了鬼門關，門口站著兩個青面獠牙的陰差要帶他走，他不願離開，轉身就往回跑去。兩陰差揮舞起鎖魂鏈，啪一聲將他套住，隨後用力一拉，就給他拉了回來。
「我沒死，我還沒死，你們別抓我」劉星有使勁掙扎，但都是徒勞無功而已。
夢中他被拉進了鬼門關，而現實中，他以為自己真就死了，靈魂自然而然飄出身體，傀儡一把將其抓住，另一隻手掐住劉星有的脖子，用力一擺，他就沒了氣息。
傀儡回體，劉星有的魂魄則被我收進葫蘆，和老人家聊了幾句后我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老人家提著剩下的雞腿去喊劉星有，想著他還沒吃東西，留點給他，這一喊怎麼著都沒有反應，片刻后，屋裡傳來了老人的哭聲。
「唉，節哀順變吧」村裡人聞聲而來，還以為劉星有又下重手了，結果進屋后看到的卻是劉星有的屍體。劉星有死了，對其他人來說這是一件好事，這樣一來他老母親就不會挨打挨罵了，但對身為母親的老人來說，這可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心頭肉啊，說沒就沒，心裡能不難受嗎？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啊。
「可能這就是報應吧」幾個中年男子蹲門口抽起了煙，其中一個嘀咕道。
「兒啊，你走了媽怎麼辦，你把媽丟下了媽怎麼辦，你讓我怎麼活啊，你怎麼就這麼狠心讓媽白髮人送黑髮人啊。」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
「聯繫一下她那些親戚吧，看看誰願意贍養她，要實在不行咱們就湊錢送養老院去吧」這是村長召集大家商量得來的結果，兒子沒了，老人怎麼著都得生活，總不能說兒子沒了大夥就都不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