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人若犯我,雖遠誅之
雲花衣抬腳,輕手輕腳卻一點一點用力的朝著那荊棘叢林而去,身後,所有人齊聲跟上。
而荊棘叢林中,雲初透過密縫看著雲花衣一步一重,似故意的無聲的迫壓的步伐,呼吸收住,心神擰緊,另一隻手更是隨時準備著一個反撲的動作。
「雲初,出來吧,我……」雲花衣看著眼前夜色下濃密輕顫的荊棘叢林,站住,唇色陰狠,「我總會看著你苟延殘喘的。」
退卻平日里溫婉端雅的偽裝,心之狠辣,毒中之毒。
雲初緊著呼吸,神色緊嚴。
「你自己若是不出來,讓我派人請,那這些……」雲花衣眼底突然迸出惹人生冷的寒意,面上卻笑容詭異的燦爛,「悄悄告訴你啊,我身邊這些可都是墨閻閣的殺手,他們一向遵於閣主吩咐,嚴守律己,可是許久……」雲花衣森然一笑,「不曾沾女色了呢。」
雲花衣話一落,其身旁,當先兩名黑衣男子,面上俱是一喜,沒曾想,今日這活,不僅能見到美人,還能抱美人,這……當即看向雲花衣,彷彿更加賣力了。
當然,雲花衣,他們可是不敢碰的,上頭交待過。
其實這雲初他們也是更不敢碰的,但既然花錢的主兒都說了,那如果……他們自然卻之不恭。
瞧著雲花衣眼底流轉的森冷與殘忍,看著那些黑衣人不過傾刻間露出來的猥瑣之色,雲初面色如霜冬深雪。
墨閻閣?雲初唇瓣抿得死緊,江湖第一殺手組織,比雲逸才請的那些花錢殺手可是更來得鬼戾。
可請動墨閻閣不光是有銀子就行的,雲花衣竟這般有本事?看來,她之前也小瞧了她。
好啊,比狠。
我們看誰更狠。
也幾乎在這時,雲花衣目光一定,紅潤的唇角露出嗜血的涼意,看著前方輕顫的荊棘花葉,長劍猛然一挑,近一米深的荊棘叢林瞬間被撕拉一聲劃開……
「怎麼……」沒人?雲花衣面色一緊……
「唰。」幾乎與此同時,空氣中似有利器呼嘯……直擊雲花衣正頹然驚訝的臉。
血,流下。
然後,肇事者一個躍起,逃之夭夭。
反其道而行,逆行思維,雲初只是比雲花衣更會算計。
聲東擊西,她從來就沒離開過她方才所站的位置,而方才故意的重聲響,也是她重踩地面所致,混餚視聽而已,而雲花衣,也真沒叫她失望。
只是,她的臉被她那麼大一顆石子劃過,怕是……
「啊……」
聽著身後雲花衣幾乎響徹山林的尖叫聲,雲初搖搖頭,嘖嘖嘴,跑得順溜。
「快……快……」雲花衣氣憤得無處發泄,只能以手捂住流著血的臉,轉身厲聲命令,「快追,格殺無論。」
他身後的黑衣人也不是笨蝦子,迅速反應過來,足尖一點,快速跟上。
「雲初,我一定要殺了你,一定。」雲花衣隔著血色的眼睫,眼眸里透著陣陣嗜人的陰光,懾得周圍的蟲鳴都靜了去。
雲初在狂奔,她方才雖然瞅準時機拉遠了足夠她逃跑的距離,也因為傷雲花衣,又給自己爭取了一些時間,但到底,再輕巧快速的腳力,也比不上那一手好輕功,所以,她一邊跑,一邊在尋找著……
「在那裡,快點。」身後,風聲話聲漸近。
雲初心神擰緊,提起裙子依舊狂奔,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好似晶瑩的露水,更襯這夜似琉璃般易碎。
狂奔,殺機,汗水,交沁雜亂,終於,累至脫力。
身後,風聲再近,數十黑衣人看著前方已跑至無力的女子,面上紛紛露出得意之態。
「你們放了我吧,我是雲王府嫡女,我若死了,你們也逃不了干係。」雲初的腳步終於是慢了,呼吸變得愈加急促,一臉的慌急之色。
「你老實點,或許會好過些。」其中一人一語,眸光更是大膽猥瑣的從頭打量著跑得越來越慢的雲初。
雲初邊跑邊回頭,眼瞧著那些人如黑雲般在半空中飄著,心裡更是急得慌,再往前跑了幾步,突然,似乎看到了前面的什麼,眼睛一亮,面上竟是一喜,腳步不自覺的加快,好似沙漠里渴極的人看到了水的希望,瞬間,動力滿滿。
身後緊追的黑衣人眼見此,自然不能讓雲初跑走,當即一股作氣,運足輕功,想要擋住雲初的去路……
然,當那些黑衣人躍過雲初頭頂,看到前方不足幾米處的斷崖時,面色大變,紛紛住力,想再往回。
可惜,已經晚了。
用力之猛,之盡,導致慣性使然,他們已經收不回來那勢態,斷崖邊,瞬間使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有幾個反應快的,後勁較輕的,倒是攀著崖邊,想要運力飛上來,不過,雲初卻站在那裡,早不復方才慌急與欣喜之色,只是平平靜靜的看著那些人,眸光平淡得好似不動的深譚,只一眼,便叫人心頭俱裂。
其中一人吊在懸崖邊,看著雲初,牙齒咬得咯嘣,他們竟然上當了,上了這個女子的當,此處斷崖深不見底,落入便死,方才卻全由夜間輕霧與足有一人高的雜草擋住,絲毫看不清,她方才故意露出那種得救的表情,就是想引他們儘力追逐,然後……
這女子,好妙算的智謀,也好狠的心啊,他兄弟數十人,就這一瞬間,便折了大半。
「別這樣看著我。」雲初對上那看似領頭的人看向她那審視恨怒的眼神,鎮定得仿若天神,就連唇邊的笑意都讓人覺得旖旎神聖,只是,這絲笑意卻是他們的催命符。
他們不怕一劍刺心,不怕一擊斃命,可是,有什麼,比親眼看著自己死卻無能為力更可怕。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雲初一字一句道,然後,她搬起一旁足有小腿高的石頭,轟然砸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誅之,更何況,你們還離我這般近。
斷崖邊的慘呼聲終逝于山風中。
雲初承著空寂的山風,面色肅冷,這才拍拍手,轉身離開。
她其實真想慢慢拷問,可是對方畢竟是高手,萬一飛躍上來,她便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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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家裡只有一間卧房,男女有別,你睡這裡。」
某爺蹙眉:「這麼亂,是人睡的地方嗎?」
某女:「確實不是人睡的地方,這裡曾是驢棚。」
某爺黑臉……
空間美食文,爽爆虐渣,極寵無下限,偶爾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