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親戚來了
沒錯,雲初真的是整個身子都呆住了,蹲在那裡,雙目凝定,面色這一瞬間真的是幽深難辯,頹敗又無語。
原本在石壁上畫著小人的手,也懸在那裡。
一旁靠著石壁閉眸休息的景元桀見一直吵吵嚷嚷的雲初半天沒話,而且,更甚至說有些過於安靜了,當下睜開眼,如耀石般盛亮的鳳眸看著雲初,是真生氣了?
斟酌半響,景元桀輕聲開口,「你……」
「如果這個時候我向你要衛生巾,你會怎麼想?」雲初抬頭,殷切切的看著景元桀,也打斷了景元桀的話。
景元桀蹙著眉,似乎在想著雲初口中的衛生巾。
「你不用想了,想破頭你也想不透,你休息好后,就麻煩你趕緊的趕緊的恢復內力,就是最好不過了。」話到最後,雲初的表情難看得如霜打的茄子。
她真是霉到家了,在這個時代,女子十三四歲便來月事了,可是她都十五了還沒有,當然,她也不在意,在現代十五歲來月事也不算異常,可是為毛,是這個時候,這種地方,這種場景,這種在她中了迷迭香的情況之下。
老天,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沒裝逼啊,為毛要被天這般虐待。
而且,還是在景元桀面前。
真想死啊。
之前在被羅妖關在那房裡時,肚子是隱隱有一痛,可是又只是一痛又很快消失了,她也沒上心,現在……
親戚啊,你這個時候來,真的真的真的好嗎。
雲初這下是真的欲哭無淚了,感受著腹點隱痛,以及腿間粘粘糊糊的異感,是真一點說話表情都沒有了,眼下這洞穴雖能容七八個人之大,可全是敞開,沒有任何遮蔽的地方,就算她現在想撕了衣裳處理,那也……
難道讓她當著景元桀的面?
還不如讓她去死。
雲初雖然一切思緒都不動聲色,可是突然這般安靜太奇怪了,還有她說的話,於是乎,顧自在那裡想著的雲初,全然不覺,景元桀此時正看著,看著她,由平靜,到眉峰緊緻。
「你……」半響,景元桀開口,一向無情無緒極為冰冷的面上,竟然出現一絲尷尬的模樣,雲初聞言,抬頭猛的對上,而後,一驚,這個人就算聰明,也不可能聰明到如此境地吧,難不成還能猜到,不可能,衛生巾啊,於他而言,多麼高級又生僻的東西,怎麼可能想得到,那是現代人最貼身呵護又偉大的發明啊。
「空氣中,似乎有血腥味。」景元桀終於,話聲出口。
雲初聞言一呆,對啊,她都快忘了這茬,這廝鼻子這般靈,一醒來都可以感覺到四周異樣的香味而稟住呼吸,眼下,多了血腥之味,自然是能聞得到,不過。
鼻子這般靈做什麼。
於是雲初很正然的動了動唇,有些牽強道,「你聞錯了吧,我沒受傷。」
「哦。」景元桀點點頭。
雲初輕鬆一口氣,而這鬆氣間,方才因為大姨媽到來,而微微轉移注意力的心裡,頓時又如貓抓火撓。
人生最痛莫過於此,就算雲初現在想要撲到景元桀,也完全不行。
雲初輕嘆一口氣,早知如此,先撲倒再說,哪管什麼有的沒的,於是雲初有些幽怨複雜的看一眼景元桀,乾脆閉上了眼睛,打算以內力調整試試看,因為肚腹間的疼痛好像更濃烈了些,此時此刻,幾乎是戰勝過了心裡那濃烈的想要那啥的慾望。
而一旁,景元桀似乎當真不問了,坐在那裡,盤著腿,開始調息。
見得景元桀調息了,雲初懸著的心也松下,至少,不用讓他看她此時這個囧模樣吧。
今天已經夠丟臉,能挽回一點,算一點。
時間一點一點過,洞穴內卻依然沒什麼變化,約莫過一柱香時間后,景元桀突然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雲初感覺,自己只是晃眼間一錯而過,怎麼面前的景元桀就回複本來面目了呢。
她明明只是低頭一瞬間啊。
可是現在哪裡是想這般多的時候,雲初當即很期待如看到救命稻草似的看著景元桀,「怎麼樣,你內力恢復了嗎?」
「嗯,恢復了。」
「可以破牆了吧。」雲初眼底都閃爍著小星星,剛要起身,想到什麼,動作又停了下來,只要能破牆就好啊,破了牆離開這裡,就算能離他遠一點也行,讓她可以好好收拾收拾自己。
「總覺得空氣中血腥味越來越濃。」景元桀卻看著雲初,面上升起疑惑,目光也突然有些深沉,深沉得雲初心頭微微一跳,「你,想多了吧。」
景元桀卻搖搖頭,然後,走至還蹲在那裡的雲初面前,輕輕蹲下身,「你受傷了。」
「哦……」雲初搖頭,「沒受傷,好著呢。」
「需要我背你嗎?」
「哦……」大冰山,死魚眼,你已經內力恢復了,人如松華,清冷如雪,對我這般溫柔的說話,當真沒有問題嗎。
「我背著你,也可以破牆。」似乎怕雲初不信,景元桀又道,雙目凌凌而純粹的盯著她,眼底,竟然有一絲極淡的,但是,卻被雲初敏感的捕捉到的心疼。
心疼?這樣陌生的表情出現在任何人眼裡她都不奇怪,可是卻出現在面前的景元桀身上,這個萬事不動於然,無情無緒的人,看到一絲笑容都會讓人覺得是太陽自西邊出來的人,會出現這般
出來的人,會出現這般表情?
「我背你。」景元桀第三次道。
如此眼神之下,雲初心底微微動搖,可是猛然想到什麼,搖了搖頭。
雲初不要,她現在也不想走,也不想要人背,看看景元桀那潔白華美的衣裳,萬一一會弄他身上,那場景,她不敢想。
所以,在景元桀凝定的目光下,雲初再次搖頭,「不用。」
「真的不用?」景元桀再問。
雲初擺擺手,「不用,你把牆破開,讓我們離開這裡就好了。」
「可是,空氣中有血腥味,你不覺得奇怪。」景元桀這時候,好像很執作,執作得雲初終於有些忍不住。
「如果受傷,可以和我說。」景元桀突然好像變得好溫柔。
雲初卻有些受不了,眼看著景元桀手要伸過來,慌忙道,「什麼血腥味,我來月事了,來月事了行不行,月事懂不懂,你現在背我也沒用,只會血崩萬里,有本事拿衛生巾。」雲初話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咆哮。
而緊隨著,聞言的景元桀的表情一呆。
……
而方才雲初和景元桀所掉落的洞穴旁邊,此時此刻,站著一群面目冷色的黑衣人,其中其中一人對著一旁紅衣瀲灧的羅妖稟報,「稟閣主,四處都探查過來了,沒有一絲蹤跡,只此處,有人待過的痕迹,他們可能……」剩下的話那人沒說下去,因為,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羅妖身後。
羅妖自然感覺到了,回頭,面色不見好,「別以為我真不會殺你。」
「他們,是不是掉下去了?」班茵卻沉著一張臉問。
「你們看守不力?」羅妖卻沒理會班茵的問題,而是對著一旁的屬下道,身旁,黑衣人頓時低下了頭。
班茵卻微微冷笑,「不是他們看管不力,而是你這地方,一絲一處都被我知曉,再如何看守,自然都能逃出來。我現在就想知道,他們是不是從這裡掉落下去了。」
半響,羅妖點點頭,「照此看來,有可能,我的鬼人也失蹤了好幾個,已經翻一個底朝天,都沒有發現屍體。
「鬼人?」班茵面色一驚,「你竟然動用了鬼人來對付太子和雲初。」
「有何不可。」
「我真想知道,安王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般幫他,你不是一心一意養著雲花衣的嗎,而你一心一意養著的雲花衣如今又被安王給毀了,你不是最該恨他嗎。」
羅妖聞言,陰柔的目光瞬間落在班茵身上,「這一切,你不認為,雲初才是罪魁禍首嗎,而且……」羅妖聲音輕輕一頓,隨即有些意味幽然的道,「太子體內連著與血玉異曲同工之妙,你說,如果我得到了太子,那……」
班茵目光一寒,「你之前不是說你喜我雲初?突然想娶她嗎?」
「男人女人我都愛,你不是知道嗎?」羅妖卻突然一笑,笑聲陰冷而森柔,響在如此靜靜的空氣中,讓人無端生寒。
班茵平息了一口氣,卻是道,「此處洞穴深未可知,你常年行走此地,都不深解,並不是一切都能如你所料。」
「你說我如果拿著你和孩子要挾,太子又會如何呢?」羅妖卻飛快的收起了笑意,森冷冷看著班茵。
如此威脅的話語,班茵卻沒有怒,面上反而露出不掛於心的笑容,「那你可以試試,到底我肚了里的孩子還是與你同宗血脈的,而且,你能活到今日,別忘了,是當年的雲王妃的功勞。」
「可是沒有她,我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班茵聞言,聲音一止,默然看著羅妖半響,然後,轉身,朝前走去,而其向後,立馬有黑衣人跟在她身後,自然是看管她。
羅妖見班茵走遠了,這才看著那洞穴。
這洞里裡面極其複雜,他曾經下去過兩次,兩次都是掉落不同的地方,完全由不得自己掌控,再上來時,都是精力大費,雲初和太子如果真掉於此,也未不可,只是,如果真就這般死了的話,是不是就很可惜了。
「閣主,要不要在此處設下埋伏。」這時身旁有黑衣人請示,羅妖搖搖頭,卻又點點頭,「不,這事情交給別人辦。」話落,唇角又露出一絲極甚妖媚而殘涼的笑容,「讓人取來火雷。」
……
空氣中,氣氛都在雲初那低壓著的咆哮中,好似變了味兒。
「你說的衛生巾,是月事布嗎?」半響,景元桀淡淡道,愣神之後,好像一點也不震驚,雲初愣了愣,隨即很理直氣壯的點頭,「對啊,怎麼了,我就來月事了,就是要月事布,有本事,你現在給我弄一塊,就算你厲害。」
聞言,景元桀鳳眸一蹙,似乎在思索什麼,然後,下一瞬便走開了,走至一角,背對著雲初。
雲初看著,唇瓣一撇,沒撤了吧,她就知道。
而且,上次也是這樣,毒症一退,他就跟個什麼似的。
可是,思緒剛一落,便聽到空氣有著輕微的衣料摩挲的聲音,雲初思緒一飄,豁然明白什麼,又好像沒有,抬頭間,便定定的看著景元桀,然後,定定的看著景元桀退下了衣裳,微光中,露出健碩挺拔,肌骨如玉,如高山流水一線般的背。
明明看著很瘦的一個人,身材,可真是多一點不多,少一點不少,一切都是女子心中最完美的存在。
然而,衣衫只是退至一半,雲初剛看到沒
初剛看到沒多少,猛的只覺前方場景一花,隨即便見景元桀已經人如其玉,衣裳整齊的站在那裡了,只是,轉身間,手裡多了一物,然後,走了幾步,過來,遞給雲初,「此料溫軟舒適又透氣,應該,可行。」說這話時,明明情緒淡淡,可是雲初卻清楚的感覺到那麼一絲尷尬。
可是,她比景元桀更尷尬,景元桀竟然脫下中衣給她當月事布,而她要用景元桀給的中衣當月事布。
而此時那柔白的中衣在景元桀如玉般修長的手指中還散發著清冷的氣息,一切,都是他的味道。
雲初杵在那裡沒接,她要怎麼把這東西給塞進去啊,難道要當著景元桀的面脫褲子,就算他背過身,她也不好意思好不好。
她臉皮再厚,這一點底線還是有的吧。
可是再不接,下面好像已經有洪水泛濫的感覺,估計就要侵透最外層的衣裙,到時就算出這裡,也是丟人加丟人。
「此處空氣雖然還算早通,但是如此狹窄的空間,由我們兩人共用,難保不會出現短缺,我們不能久待。」景元桀又道,手還往前遞了遞。
雲初終於一咬牙,說不出情緒的接過,口中還念念喃語,「是你給我的,不是我找你要你的,我只是不想奪了你的空氣,早點出去,不想成為你的負擔而已。」
而見雲初接過,景元桀這才轉身,朝方才的角落而去,站定,表示,他不會看雲初,人如淡松,好似萬事不放於心。
只是耳根處一抹紅暈此時如九天飄下的雲胭脂,醉人眼眸。
雲初自然是沒看到了,當然她也相信景元桀的人品,只是,她只是很尷尬好不好,於是乎,雲初生平第一次的,輕手輕腳的,盡量不發出一丁點聲音的處理。
可是再輕,衣料摩挲間的聲音便越發的明顯,而且又如何逃過景元桀的耳目。
而且此時,兩人皆不說話,一切聲音,就連呼吸都顯得極外的清晰。
景元桀站在那裡,聽著身後發出來的聲音,面上無情無緒,只是雙目凝定的看著面前的石壁,看似淡定如初,可是袖中微微輕卷的手指顯示出他此是並不平靜的心緒。
其實,他比雲初更想……
好半響,雲初終於將自己收拾完必,也不知道景元桀這衣裳什麼質料,真是透氣又舒爽,這般一下,好似腹痛都輕了幾分。
「嗯,我弄好了。」雲初覺得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難得太子這般好,這般紆尊降貴,她自然也是要好生對待的吧,態度好一丟丟,是正確的吧。
景元桀難得見到雲初這般乖巧的站在那裡,微低著頭,一幅受他聆聽樣子,迴轉身間,面上莫名的笑意浮動,然後,走了過去,直接執起了雲初的手。
雲初愣愣然。
卻見景元桀的手指已經把向了她的脈搏。
而也在這時雲初突然發現,體內那種如被貓抓的癥狀好似沒有了。
「兩相擊沖,迷迭香的毒性退去不少。」景元桀道,似乎也在為雲初解惑。
雲初點點頭,她也想到了。
可是,第一次見高大上冷冰冰的太子這般輕柔的給她把脈,這場景,好難得,好不可思義,這般想著,雲初也開了口,「翁老說你會醫術卻不用,是因為本身就要自醫嗎?」
景元桀聞言,抬眸看一眼雲初,點頭。
「那你這是什麼毒,為什麼每一次毒發,都……」雲初比了一下臉,「這樣。」
「你躺下。」景元桀卻道。
雲初一愣,「躺下?」
「你躺下。」景元桀依然很平靜,很認真,莫名的讓人聽進心中。
所以,這一刻,雲初猶豫一瞬,便躺下了,剛躺下,便被得小腹間一熱,偏頭間,便見景元桀的手正放在也的小腹上。
雲初乾脆閉眼,反正今天已經夠丟臉,還在乎這麼一點,不管了。
「景元桀,今天的事啊,不能說出去,聽到沒有,聽到沒有。」安靜的環靜中,好半響,雲初出聲道,她當然知道景元桀應該是給她用內力溫暖小腹,讓她沒那麼痛而已,所以,她的態度也好得不要不要的,雖然是警告的話,可是聽上去,卻莫名有些溫軟的意味。
景元桀看著雲初,從認識到至今,她輕揚,明媚,看似嬉笑輕然,可是心底一切皆明,從不真的對誰放下心防,可是此時此刻,他這般靠近她,她沒有厭惡,沒有躲避,更甚是,對他露出一絲絲笑容。
「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景元桀答道,神色也見鬆軟。
這樣子,這般溫柔的樣子,倒讓雲初有些呆愣了,這麼好說話,會不會有問題啊。
「你為什麼知道那般多我不知道的東西。」雲初正想著,便聽景元桀道。
雲初眸光輕微閃了閃,這個問題,好像之前景元桀就問過,不過當時,好像沒有回答。
「你如果告訴我,你和雲花衣之間到底牽連了些什麼,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東西。」半響,雲初開口,目光澄澈而認真的看著景元桀。
景元桀也對上雲初的目光,看著她晶亮如星的眸子里閃著清輝,眸中似有什麼輕微一閃,然後,下一瞬,他已經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好了,以內力催導,應該不會那般難受,先離開這裡。」說話間,景元桀自己已經起身,走至方才雲初所指的牆壁處,運內力於掌,頓時,石壁
頓時,石壁破開一個可以容一人而過的大洞。
而大洞外面與此處洞穴一般,只不過,牆壁上還有著奇形怪狀的鐘乳石般的東西,石壁之上,還有鮮嫩的菌菇綠草,前方,看不到盡頭之處,好像還有綠油油紅嫩嫩的野果子。
「走吧。」景元桀回頭看著已經起身卻沒動腳步地雲初。
雲初卻沒動,只是看著景元桀,這一刻,眸光變得幽遠而凝定,「是不是雲花衣的身子被人破了,而那個人,不是你,所以……你就會毒發。」一句話,雲初似乎想了很久。
從昨晚她就懷疑了。
景元桀和安王之前的關係,她想不通,也不想想,之前在郊外鬧出那般大的動靜,可是皇上一道聖旨,解決了所有,但是,再如何,就算景元桀要留著安王,那她設計,讓安王和雲花衣滾床單,於情於理,都是對女子失利,安王是不會得到半絲壞處的,可是為何,他會那麼陣嚴以待的阻止。
而且,雲花衣才和安王滾床單了,他就毒發了,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
而且,她猛然想到,之前皇后見將她召進甘露宮所說的一句話,太子因為她而做了一件她極不想他做的事情。
那件事情是什麼,難道就是,皇上對於安王和雲花衣的賜婚旨意?
再有,雲花衣以前就算極得皇后之喜,琴棋詩畫,溫柔可人,可是到底,庶女的身份擺在那裡,京中才女比比皆是,身份給她貴者有之,為何皇后就獨相中了她。
綜下心中所想,這一切一切,不得不叫雲初懷疑。
而且,太子毒發之時雖面目全身,亦沒過多表現痛苦之色,但是她知道,如果當真是這般簡單的毒,如何會一直解不了,太子是何其人物,何等本事。
景元桀看著雲初,看著她此時認真的表情,本來欲轉的身子微微一停,此時因為牆壁被打破,而顯得更為光亮的洞穴內,他身姿勁而挺拔,雙手負后,面色微微定然。
「算了,不想說,就不說了,先從這裡出去最重要,你不說這裡不歸大晉國管嗎,萬一無故橫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雲初突然率先打破沉默,當先便朝著前方走去,正要與景元桀錯身而之時,手腕卻突然被景元桀拉住。
「不是。」景元桀道。
雲初偏頭,不知為何,這一刻聽景元桀這般說,心裡竟微微愉悅幾分,便是面上卻穩得不動分毫,「不是?」
「只是她的體質特殊,有東西與我的毒連為一體,如果她一直保持處子之身,我的毒發之態便不會提前。」
雲初凝眉,「那現在?」
「處子之身已失,所連接的東西斷了,我便受到反噬,所以提前毒發。」
「就這樣?」雲初眉心蹙了蹙,「那雲花衣到底是什麼特殊體制,竟然能帶動你的毒?」
難道是之前羅妖口中所說的血玉?不對,當時羅妖就說過了,是因為雲花衣體質特殊才在她體內種植血玉的。
雲初微仰著頭,等著景元桀的回答。
「雲花衣本身無不同,可是當年,在我中毒之時,她碰巧在,毒氣分發,入了她的筋脈,便多少成了我的導線,並不如你所說,要一起……」景元桀突然輕咳一聲,「現在已經沒了,所以,更不必放在心上。」話落,景元桀便順勢拉著雲初走了出去。
雲初任景元桀拉著,半響,卻是突然道,「那雲花衣已經……你不會……」不會有什麼牽連,或者,死嗎?
不過,最後一句話,雲初沒說出來,景元桀卻回頭看著雲初,「只是以後毒發會頻繁一些,僅此而已。」
只是毒發會頻繁一些,僅此而已。
真的僅此而已嗎?
雲初還是心存疑惑,可是腦門卻突然一痛。
「哎喲。」雲初當即以手撫著額心,然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景元桀,「你做什麼?」換而言之,冷冰冰的太子此時此刻,做這般動作,很詭異有沒有。
「看你這樣彈過你的丫鬟,覺得好玩,試一試。」景元桀卻微微一笑,本就如高山雪的人物,精緻面目寒神仙,這一笑,倒是讓雲初一呆,反應過來之時,當下一愣,「你看過我這樣彈我的丫鬟,那你你你……」
景元桀沒有說話,只是一拉雲初的手,「走吧。」
「景元桀,你不要臉,你暗中偷窺我不說,還記得這般清楚,那……」雲初猛然想到一種可能,聲音都低了低,「那我洗澡……」
走在前的景元桀聞言,面色一抽,他是這種下流的人嗎?
「我只看值得看的東西。」景元桀道。
「呸呸呸。」雲初惱然,什麼叫你只看你值得看的東西,這是侮辱,侮辱好嗎。
看著雲初轉瞬間氣怒的小臉,景元桀再度笑笑,卻是轉身,拉著雲初往前走。
雲初沒動,目光這才落在景元桀拉著他的手上,他丫丫的,還牽手,這牽得也太自然了吧。
「啪。」雲初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景元桀的手背上。
景元桀順勢鬆開。
然後,雲初理也不理景元桀,傲著頭,揚著臉,當先走在前,一幅姐很高傲,姐不搭理你的模樣。
景元桀也不怒,看了看自己有些發紅的手背,竟有些慶幸,如果她知道他曾經……那……
無聲搖搖頭,景元桀走了上去。
雲初走了沒幾步便
了沒幾步便不走了,這野果子看著太誘人,讓人很想吃,可是,她怕有毒。
「這個可以吃吧?」雲初偏頭,看著一旁的景元桀。
「可以吃。」景元桀點點頭。
雲初當即一喜,面色又復傲然,「我也知道可以吃,就是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話落,便將其中一顆青色的果子摘下,以衣袖擦了擦就要送進口中……
「吃了只會腹瀉。」景元桀卻又道。
雲初當即送果入口的動作一頓,面色輕微變了變,眸光眨了眨,頓時有些下不來台,可是旁邊的景元節卻突然很好奇的看著雲初,「你現在肚腹很撐?想腹瀉?」
雲初眸光再變了變,然後,將果子放下,最後,丟至一邊,「我又想了想,如此情境,不太方便。」話落,便走在了前面。
只是,怎麼看,那步調都有撒氣的意味。
景元桀看了眼那一旁被雲初扔掉的果子,突然有些苦笑,如此不明之地的東西她也敢吃,可真是……
不過,景元桀眉宇間又是輕輕一舒,她似乎,是在徵詢他。
二人一路行了不久,此處顯然是天然所成的地道,一路岔路之多,或荒草連壁,或石形怪狀,二人沒有目標,只能順著空氣暢通的地方走。
……
而此時此刻,夜色荒草間,有兩個人正被一群黑衣人團團包圍著。
「路十大哥,我可不能死啊,我還沒找到小姐呢。」知香看著周圍圍上來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死拽著路十的袖子一張紅潤的小臉都快變成了豬肝色。
路十此時拿著劍,神色正嚴,他一路尋至此,都沒有找到太子蹤跡不說,卻被這突然出現有黑衣的人所圍攻,而他雖然武功高強,但是,到底雙拳難敵四手,還帶著旁邊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子。
說是出來找她家小姐,可是橫衝直撞,壞了他幾多事,如果不是她,也不會出現眼下這場景,可是這個小丫鬟倒好,不僅一點不知錯,那語氣表情,好像還在說,你這麼多人你都打不過,就太沒本事了。
「路十大哥,我方才真的感覺到了小姐的氣息,不然這樣,一會兒,你引開這些人,我我自己去找。」
路十嘴角抽抽,這丫鬟到底是個什麼腦子,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此處雖然距離大晉國京都不遠,可是卻早不歸大晉管轄,而且此處並不是如肉眼所見的那般簡單,還有,憑什麼,她要聽一個丫鬟的。
「這樣,你引開他們,我去找小姐,相較於而言,我武功高,還能找得快一些。」路十有些不悅的對著知香道。
知香聞言,面色當即一垮,大眼睛滴溜溜定了定,指著路十,「你這是讓我去送死啊,讓我家小姐知道了,你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會和你家小姐說,你是自願在尋找她的途中犧牲的。」路十說這話時,眉頭都未動了下,話聲落之際,還容不及知香反應,便突然將知香一把提起,往空中一扔。
頓時,那些圍攻的黑衣人頓時朝著空中一擁而上。
「啊啊啊,路十,你是個壞人。」空氣中眼看著那些光亮的劍直逼而來,知香嚇得小臉煞白,大聲喊叫。
而與此同時,路十身子緊隨著一起,以極快的速度跳尖一點,自黑衣人錯開的後方,向遠處而去。
知香看著飛遠的,當真是打算丟下她的路十,面色都沒了,眼看著那些劍就要落下,眼一閉,突然,腰間一緊,身子一個強速的迴旋,緊接著,再睜眼,她卻已經到了路十的懷中。
「……」知香嚇傻了。
這世間,有多少人能經歷此般生死一刻。
當然,路十卻沒去看知香的表情了,手中一緊,原來方才將知香丟出去之時,他在她腰間纏了軟絲,軟絲極軟,又是夜晚,旁人看不到,以她為餌丟出去,讓黑衣人露出破洞,他輕快逃離,在分散黑衣人注意力之時,又猛的一收,知香便又回到了他身邊,此時,路十帶著知香在急速的狂奔。
而身後,黑衣人一擁而上正要追,卻突然被人阻止。
「不用追了。」羅妖冷冷道,「總要有個人活著,將雲初和太子已死的消息散發出去。」
「那閣主……」
「按照計劃,施行吧。」羅妖道,然後對著前方突然出現的人道,「但願王爺,不要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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