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太子妃很記仇
「太子,你就這樣放過他們,就算他們不動聲色的控制了西營二十萬大軍,可是我南齊將
南容凌看著當先二人的背影,精緻魅艷的面上終於是閃過一絲自失的笑意,「景元桀,我不是輸給你,是輸給她,而已。-」
巍巍宮城,月影婆娑。
玉無洛和青月緊隨而上。
景元桀看著南容凌,目光深沉,漆黑無垠,挺拔的身姿如夜色下的松柏,透逸如玉,然後,景元桀二話不說,對著玉無洛點點頭,直接拉起雲初的手,朝前方離去。
「這裡是南齊,我等你回大晉。」須臾,南容凌又道。
「景元桀,我曾經說過,我們兩人每一次的相鬥,都會在公平的基礎之上,二十萬大軍,有人不要,我要,今夜,就算我輸了。」南容凌道,即使說這話時,她不掩他絲毫久居高位的其實,面上也沒有半絲沮喪的情緒。
「太子……」一旁墨月顯然不願,可是,只出了兩個字,被南容凌眼神一看,忙又恭敬的低下了頭。
雲初這才偏頭看向南容凌。
當即,暗處,方才還森寒而包圍的氣息頓時一散。
「撤吧。」南容凌突然好像是累了般,對著暗處抬手一揮。
雲王妃,你果然說得很對,就算是原本註定屬於我的,人力依然可以勝天。
是不是那一次,他就不應該帶她出宮,不應該,遇上。
而一旁,南容凌看著,面上,終於露出一絲苦笑,原來,做了這這麼多,有些東西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這一瞬,好似兩個人的世界停留,容不下天地萬物。
雲初點頭。
「解氣了嗎。」景元桀道。
不過,景元桀面色絲毫不動,看向雲初的目光,還反而柔得能璀璨雲煙般,隨後的語氣,更是好似大地都能被這場溫柔催醒。
在眾人幾乎錯愕的眼神中,真的是,狠狠一扭,連一旁同樣沒多大表情的玉無洛見此都不禁抽動眉心,似也覺得那肌肉扭折之痛。
「景元桀,我都捨不得你為我受傷,你如何能為別人受傷可能那些。」雲初上前一步,看著景元桀的胸口,又道,那語氣,輕輕的,柔柔的,又沉沉的,是真的很心疼,很心疼心疼到發怒,然後,雲初直接抬手,在景元桀的胳膊上,狠狠的,一扭。
景元桀身子一震,他早已站起來,胸口上的血雖然已經止住,可是那大片在月光下格外懾人的血跡卻極其的觸目驚心。
「景元桀,從愛上你那一刻開始,這一路,就註定,將是滿路鮮血。」雲初黑亮的眸子看著景元桀,光亮閃爍間一字一語,是冰冷的無情,是無言的深情。
聞言,景元桀因為止住了血而不再越漸發白的面色又是微微一白,一雙幽深如譚的鳳眸看著雲初,好半響,卻指過陣陣暖意,唇角還硬生生扯了一抹極淡如冰雪碎花開的笑意,溫柔而低沉,「我不想你為我染盡鮮血。」
「我不見怪。」雲初道,而是有些怒意不掩的看著景元桀,眉頭一揚,「幹嘛要為他擋劍,他是你什麼人啊,你要為他擋劍。」
「……不。」青月頗為尷尬,原本看著太子沒再流下來而放鬆的心情都隱隱虛了幾分,當即低下了頭,「請太子妃不要見怪。」
而雲初沒看他,收手間,這才偏頭看向一旁的青月,語氣竟有苦笑之意,「你以為,我會氣得再捅他一刀么?」
景元桀如玉的容顏上一雙鳳眸就這樣看著雲初,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當然,很明顯,景元桀胸口上的血止住了。
只見,雲初的手在距離景元桀胸口一寸時停下,然後,掌中若有若無的的白霧之氣騰升而出,直向著景元桀的胸口蔓延,如冰如雪。
「太子妃……」一旁青月驚呼剛起,便被玉無洛抬手阻止,當即看向雲初。
雲初這裡終於向著景元桀走去,黑白分明的目光看著景元桀的胸口,直接抬手……
南容凌失語。
「那你是不是應該有些感動。」雲初終於好像回了神,迎著南容凌的目光看過去,語氣儘是譏誚。
而對面,南容凌雖然震驚於景元桀方才那一瞬為他擋劍的行為,可是如他這般之人,早已收回所有心神,目光有些好笑的看著雲初,「我從未想過會殺我的人竟然會殺我,而我從未想過會救我的會救我。」
然而,雲初依舊沒動。
玉無洛的話意思很明顯,雲初不知為何,明明與玉無洛不過今晚才認識,可是卻覺得,他對自己是如何的熟悉,熟悉到,知道她能以霧法最快的止血。
雲初瞧著急憂盡顯的玉無洛,眸光,緊緊的一縮。
「雲初,我身上沒帶葯,得儘快止血才行。」玉無洛終於放下把脈的手,頭一抬,自然看著雲初。
倨傲冷嚴,生人勿近的景元桀不止為南容凌擋了劍,還任玉無洛靠近他,為他把脈,沒有阻止。
然後,腦中還有些炸得暈暈乎乎的。
雲初仍然沒動,還是站在那裡看著景元桀,亮如星子的眼眸里,懵的,震驚的,不可置信的,憤怒的。
夜色如幕,高掛的懸月已經漸漸隱沒在淡淡的清輝下,蒼茫大地的晚風又帶起一陣血腥味瀰漫。
「過來。」景元桀任玉無洛一臉憂色的給他把脈,目光卻溫柔而堅定的看著雲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