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拜帖
那花紋極為複雜,凌嘉傲細細看了一眼:「沒有,這是你在哪裡見到的?」
「雲妃娘娘的書房裡。」江如鳶將畫紙撕碎,揉著眉間嘆了口氣,「我只是匆匆一瞥,還沒有來得及細看。總覺得這花紋哪裡都透著一股奇怪,又好像有點眼熟。」
凌嘉傲又仔細看了好幾次,不甚在意道:「既然如此,明天讓人拓好送來便可。」
江如鳶一怔,狐疑的看著他:「雲妃娘娘宮內有你的人?」凌嘉傲淡笑不語,身為太子,不僅太子府內被各方勢力塞入眼線,如果他不長點心眼的話,恐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三人你打算如何處置?」凌嘉傲坐在梨花黃椅上,低頭抿著茶水,江如鳶單手托腮,沉吟道,「這三人倒是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倒是跟著她們一同前來的小廝,倒是得讓人多上點心。」
「雲妃費盡心思往太子府塞人,除了要給我添堵之外,就是想在太子府內打入眼線,那三人的目標是在太過明顯,唯有在跟從的小廝內做手腳,才能夠得逞。」江如鳶將一疊賣身契攤開,「早些我便讓人查了那群人的底細,只不過目前沒有任何發現。」
凌嘉傲頗為欣賞的笑了笑:「果然是玲瓏心思。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費心。」他忽然頓了頓,聲音微凝,「江國侯今日參了我一本。」
「江國侯?」江如鳶擰眉,「為何?」
她既已嫁入太子府,江國侯早就歸入太子一營,眼下竟然會參太子一本?凌嘉傲搖搖頭:「不知,我已派人去查,只不過前幾日凌軒墨似乎與江國侯來往甚密。」
「他參了你什麼?」江如鳶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江國侯轉而投向凌軒墨的陣營?這是這並無什麼道理,她這好好的太子妃的棋子放棄不用,凌軒墨又是用什麼樣的手段說服他與太子反目成仇?
凌嘉傲不淺不淡的開口:「結黨營私。」
江如鳶嗤笑一聲,這個罪名若是成立的話,那凌軒墨、凌葉宇均無法逃脫罪責,如今朝政波濤洶湧,除了各自營黨之外,還有各家中立的世家自顧不暇。
正當江如鳶與凌嘉傲商討之際,門外的小廝匆匆忙忙遞上一封拜帖:「太子妃,江國侯府派人送上這封帖書。」
江如鳶與凌嘉傲對視一眼,她伸手接過,一目十行將那簪花小楷收入眼中,良久冷笑著收起。
「江柔依要來。」江如鳶把玩著手中的帖書,眼神微冷,「江國侯剛剛參過太子府一本,轉眼江柔依便遞上帖子,若說其中沒有什麼幺蛾子,我可是半點不信。」
「要來便來,隨你處置便可。」凌嘉傲慵懶的側卧在榻上,似乎根本不放在心裡,江如鳶頗為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擔心他們拖你的後腿?」
「擔心又有什麼用?」凌嘉傲薄唇微勾,清冽的眉眼微抬,「就這麼點手段就想動搖太子府的位置?未免也太過小瞧於我。」
他單手拂袖站起身,旋即微微側眸,視線落在那帖子上似笑非笑:「你便讓她來吧。」
江如鳶狐疑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不明白他臨走前的眼神究竟為何意。
江柔依剛一登門,便直接拉著江如鳶哭訴:「如鳶,你可千萬要幫幫江國侯府!」她雙眼紅腫,似乎是走投無路,江如鳶心中一震,不動聲色的收回手:「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國侯府怎麼了?」
江柔依似是難以啟齒,淚眼朦朧的雙眼在周圍逡巡一番,咬唇問道:「太子不在?」
她倒水的動作一頓,神情莫辨的看向江柔依:「皇上命太子去西南平復動亂,江柔依,你有何事與我相商就好。」
江柔依眼底閃過一抹嫉恨,強烈的嫉妒就像一把火燒得她輾轉難安,她無論如何也不明白,憑什麼江如鳶這個賤人獲得了太子的好感,連皇上也對他另眼相看?而她原本醜陋如鄙的面容也為什麼會突然之間便好?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江柔依無比痛苦,可偏偏江國侯府有難,她又不得不求助於江如鳶的頭上。
「父親他……」江柔依艱難的開口,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不慎得罪了太子,眼下江國侯府正在被皇上責難,除了太子,無人再敢幫江國侯府。」
江如鳶興味的挑了挑眉,煮茶的動作不減:「江國侯府原本便是太子的陣營,為何父親卻突然對太子起難?」
「如今陷入險境倒是突然想起太子府來。」她手腕一頓,「嗒」得一聲將杯子放下,眉眼微挑,「真當太子府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江柔依被她三言兩語逼問之下,也諾諾不敢言:「這父親決定的事情,我又怎麼敢多問?但如若江國侯府出了什麼差錯,你以為你就能逃脫罪責之外?」
「就算皇上現在偏寵於你,江如鳶,你也別忘了,你是生是死都是江國侯府的人!一旦父親落入牢獄之災,太子也無法護著你!但恐怕現在太子連看你也疲於應付了吧?我倒是聽聞,雲妃娘娘賞了三個佳人落入太子府。江如鳶,你猖狂囂張於一世,又能如何?」
江如鳶眯著眼睛看著江柔依滿臉幸災樂禍的面孔,紅唇淡淡勾起:「如何?就憑我是太子妃,哪怕她們是雲妃娘娘親賜,我讓她們跪著,她們就不敢起身!」
她淡淡睨了眼臉色驟然鐵青的江柔依,暗嘆這人腦子依舊不清醒:「你且回去,江國侯府的事情我是不會插手的!」
「江如鳶,你敢!」江柔依猛地瞪圓眼睛,見江如鳶似乎真的打算袖手旁觀,眼底也忍不住浮起一絲慌意,「你自己不在乎也就罷了,你那賤人娘可還在江國侯府,你自己想清楚了!」
江如鳶笑了笑,旋即猛地揚起手,用力朝著江柔依的臉上狠狠甩去。
「啪!」極為刺耳的一巴掌瞬間打斷江柔依的歇斯底里,她錯愕的瞪著江如鳶,肩膀微微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