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回眸
隨著老人一拂，直接將肖何推出島外，從萬尺高空墜落而下。
“啊”
“啊”
“啊”
肖何從天空直直下落，失重的感覺讓他有些惡心、失去方向感、頭疼。同時伴隨著持續下降，肌肉和骨骼越漸無力。
過程中恍惚看見白鶴飛躍過去，受驚的仙鶴煽動著白羽，似乎掉了幾根羽毛，飄動在周圍。
“咚”
重重的掉入湖麵上，濺起的水花約有幾米高，水麵的倒映隨著山勢的變化，九曲盤折，峰回路轉。
從遠處看，湖麵蕩起層層的波浪，宛如細碎的銀片，目不暇接，此等仙境與之如詩如畫的巫峽長廊有得一比。
一種沉悶的感覺壓得肖何胸口巨疼，水流鑽入鼻腔，嗆得無法呼吸。
“咳咳咳”
益州的一家客棧裏麵，肖何躺在床上，胸口綁著一條紗布，滲出的液體將布染成淡紅色，臉色有些蒼白。
房外走廊裏站立著兩位氣質非凡的女子。
“姐姐，這小子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啊？”曼雪盈在一旁不耐煩的問道。腳時不時跺著木板。
“我也不知，你我本來就是出來曆練，救人一命，乃是大善。”女子不急不慢地說著，一往冷若冰霜。
聽見房內的聲響，便走了進去查看。兩人走到床前，看見肖何滿頭大汗，手中還不停向上揮舞，撓著空氣。
見狀曼雪盈趕忙按住肖何的雙手，女子走上前，手摸了一下肖何的額頭，把紗布輕輕的取下。
然後走到旁邊，徐徐地將自己紅色的袖口抬了上去，又拿起水盆中擰幹的布帕坐在床沿，敷在了肖何的頭上。
“我去，這小子是屬火的吧，都燒了兩天了！不會把腦子給燒壞了吧。”曼雪盈感到有些驚訝。
“確實有些怪異，一般垂死之人吃了元靈丹應該半日就會醒過來。”
女子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仿佛世間任何之物都不能讓其產生興趣。
“你倒是大方，幾十萬一顆的仙丹就被這小子給造化了。”曼雪盈在一旁歪著腦袋，調侃著女子。
“價格高是因其能救人一命，放在哪裏不用，又怎麽能體現價值呢？”
“好，好，好。這小子運氣真是好，碰上你這個菩薩心腸的大美女。”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女子，細長的眉毛不斷挑逗著。
而女子淡然處之，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一句話也沒有。
突然，瘋狂掙紮的手臂掙脫了曼雪盈的手，並將其一掌推開，摔了個仰望星空。
隨後迅速起身坐在了床上，旁邊的女子注視著眼前的肖何，一臉茫然。
“哎喲，我的屁股，你這個臭男人，敢推本小姐，看我怎麽教訓你！”
說罷立馬起身，手摸著摔倒的部位，一臉哀愁的表情，準備向肖何這邊衝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這家夥竟然閉著眼睛。
此時的肖何呈現一種夢遊狀態，眉毛緊鎖，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
乍然之間，肖何向前傾到，居然死死地將坐在床沿的女子死死抱住，不停地蹭著。
曼雪盈看見這場麵頓時目瞪口呆，望著肖何緊緊的抱住女子的腰間。
女子宛如驚弓之鳥般立刻將肖何推了出去，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肖何的臉上，隨即起身向後退了幾步。
“啪”
“這是又是哪裏啊？”望著四周，木桌木椅素布衫，半俗半雅壁鑲花。
從小跟著父親長大的肖何從來未見過這等高雅之地，倒是曾經聽過聞玥琳兒描繪過玥府，素有“六重府邸爐煙暖，九曲回廊水色寒”之稱。
正納悶這是哪的時候，發現麵前有兩人站著，凝視著自己。
一個梳著兩條辮子的小女孩怒氣衝衝地盯著自己，左側站立著一位氣質優雅的女子。
她微微低下頭，光潤的臉上好像有一絲動容，顯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拘束。隨即，臉頰驀地紅了起來。
“沒想到你也是個色徒！”眼神凶惡地看著肖何。
“啊？”顯然，一臉懵逼的肖何有些不知所措，準備起身離開。
手準備撐在床上的時候，胸口一陣巨疼，瞬間身體軟了下來，倒在床上。
旁邊的女子見狀，上前扶住了肖何。女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臉龐便出現了以往的冰冷，無疑在訴說著生人勿近。
但和往常不同的是，那一抹腮紅久久不能褪去。掛在臉上，有一種芙蓉出水之姿。
“多謝姑娘，請問這是何地？”
不由得感受到那隻纖細又毫無瑕疵的手臂，肌理細膩，卻是泛著冷意，似乎沒有溫度，令人心寒。
“你這色徒，姐姐好心救你，沒想到你卻行此等齷齪之事”
曼雪盈憤憤地朝著肖何喊著，說話的同時掏出了別在頭上的發簪。
“這位小姐為何咄咄逼人，我在夢境中溺水，那種感覺非常真實，隨後便發現湖水之中有一樹墩，情急之下動作可能不雅，但齷齪之事何出此言。”
說完過後，女子不知為何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行了，雪盈，休要再提此時”女子轉過身子，一雙不淡定的眼眸帶著銳利看向曼雪盈。
“這位公子，我與家妹在郊外發現你躺在路旁，便將你救了下來。”
“原來如此，在下肖何，黔南聚源人士，多謝小姐救命之恩。”想要起身向兩位女子行跪拜之禮。
雖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父親一直教育自己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
而對於救命之恩，肖何不以為報，唯有跪拜之禮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可一動，胸口再次傳來劇痛。
“公子，不必在意，我等隻是讓人將你扶於此地，傷是靠你自己好起來的。”女子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敢問姑娘芳名，日後也好回報才是”肖何一臉堅定。
見他不放棄便說道
“我叫韓霜，這是家妹盈雪，家住東境之地，趁著家中有空之際，前來拜訪表親”名叫韓霜的女子淡淡的介紹起來。
“公子，在此休息幾周便是，銀錢都已打點，無需擔心，我於家妹還有事要辦，就先行一步，日後有緣再見。”
於是快步出去，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曼雪盈隨後做了一個鬼臉跟了上去。
“姐姐，為何不將我們救他的事說出來？”
“世間唯有人心難測，行事在外，定要小心行事。”向後方的客棧看了一眼，眼眸裏多了一些神情。
這邊，肖何想起了夢境裏的事情，真實卻又不解，那神奇的仙境，白眉老人，蒼天古樹不斷在腦海裏閃爍。
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一條猙獰的傷口，約有三寸長，直直長在胸口處，周圍泛著油狀的黃色液體，一些部分已經開始結痂了。
“該死的玥雲，下這麽歹毒的手段，此仇不報非君子！”肖何咬咬牙，慢慢地挪動著身體，坐了起來。
想著剛剛之事，總覺得那兩個女子來曆不明，好像隱瞞了一些事。
雖然肖何非常感激，但是在這滄州大陸上，隻有低調且縝密才能存活下去。
看著窗外的風景，遠處巍峨的山丘在夕陽映照下仿佛塗上了一層金粉，顯得格外瑰麗，山巒交錯，不時飛來一隻麻雀停留在樹枝上。看得有些出神，漸漸地沉睡了過去。
“咚咚咚”
門外的敲門聲吵醒了睡夢中肖何。
“公子，今天的午飯我給你送上來了”一個身穿布衣的店小二端著一盤飯菜走了過來。
“多謝”一邊說，一邊連忙起身接過盤子。
一碗米飯，一隻烤雞，還有一碟醃菜，看著這些美味的飯菜。肖何大快朵頤，滿嘴沾滿著油脂。
吃完後的肖何挺著肚子，一隻手撫摸著，瀟灑的散著步。
“等等”挺住腳步，看著自己胸口，竟然沒有一絲痕跡。
“怎麽回事啊？難道說那不是夢?”肖何心裏想道，喚來了店小二要了一把匕首。
於是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削了起來，看了看自己手心，有些猶豫地將手放在了桌上。
隨後又將手縮了回來，在房間裏來回走動，心頭糾結的情緒一直敲打著肖何。
就這樣躊躇了半時辰，停止了腳步，大步走向木桌前，拿起來筷子，將手放在了桌上。
緊緊閉著眼，右手拿著筷子，向上高高舉起。
眼一眯，牙一咬，筷一落。
“啊”
“啊”
一聲聲淒慘從房間穿出。
筷子深深地刺穿了手掌，將手釘在了桌子上，疼痛從手掌席卷全身……
一座鍾秀靈慧的山巒之間，青煙嫋嫋，仙禽百獸在山間嬉戲著，陽光照耀著山林間的一處閣樓之上。
閣樓分四間，正廳之上懸掛著一副仙鶴飛天圖，下方擺放著張紫檀仙木桌，上麵擺放著一把古琴，空氣中漂浮著縷縷檀煙。
微風飛過閣樓，紫色的門簾隨之搖擺，反射著光芒。
一位身穿白衣的老人，側臥在墊子上。
“這個呆子，難道以為我傳授了仙力於他?”老人一臉苦笑不得的樣子。
隨後又一臉懵逼“誒等會，他為什麽不直接用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