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孟瑞和陳亦旋的小動作沒有逃過鄭英的眼睛,不過從孟瑞來陡嶺開始,兩個人的關係就很好,現在這般,她雖然想了點,但也沒有多想,畢竟陳亦旋的桃花似乎一直都沒有萌芽,總像個小男孩一般,偶爾還會撒撒嬌。


  李建國被陳亦旋哄得很開心,手裡的酒杯不停地上舉。鄭英也難得見到老伴如此高興,也陪著他喝。


  兩位長輩如此暢懷,陳亦旋和孟瑞也不收著了,一瓶孔府家酒下肚,又是一瓶伏特加。


  外人要是看到這幾人如此牛飲,一定會痛心疾首,大呼暴殄天物,但是李建國和鄭英為人豪爽,喝起來酒來自然也十分豪邁。除了最開始的細細品味,嘗到味道之後,杯杯入肚,酒精開始漸漸侵襲大腦,麻痹著神經。


  李建國仍舊放不下兒子,不停地嘮叨著李郁的事情。


  「他呀!當初能去上海上大學,我跟他媽媽真的是開心!後來能去美國,我也是終於覺得他出人頭地了,那叫一個開心啊!我老李家何時出過這樣的能人兒!


  李建國繼續喝著,酒槽鼻已經是通紅通紅:「可是呀!難道國外的月亮真的比較圓嗎?他怎麼去了國外就不回家了?」


  後面的話已經漸漸不成句了,鄭英倒是還清醒些,她一邊拉著李建國往卧室方向走,一邊朝著陳亦旋和孟瑞道:「你們師父他喝醉了,我先扶他進去。」


  李建國大聲嚷嚷:「我沒醉,我沒醉!」


  「行了,知道你沒醉,我醉了,你陪我去歇會兒。」鄭英無奈地回道,她拉了拉李建國,然而李建國不為所動。


  孟瑞見狀,剛想站起來幫忙,卻被鄭英制止了:「沒事兒,我來。你來,他反而不動了。」孟瑞收回動作,鄭英又對陳亦旋說:「我不知道小瑞來,沒給收拾房間,等下你去幫他收拾下。知道被子在哪兒吧?」


  陳亦旋點點頭:「知道。放心,我來。」


  於是李建國在鄭英的半拉半扯中回了主卧。


  兩人一走,餐廳只剩下沉默,然而出乎陳亦旋的意料,孟瑞還在喝。剛開的孔府家酒又下去了小半瓶。


  她走了兩步,坐到他對面,雙手支在桌子上,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他:「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這麼能喝呢!」


  「你以為你是百曉生嗎?這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孟瑞嘆了口氣,又喝了一口。


  陳亦旋拿掉他手上的酒杯,催促道:「去洗個澡,我去幫你收拾房間,不然等下你只能睡沙發了。」


  孟瑞笑道:「睡沙發就睡沙發唄!」


  陳亦旋指了指不遠處的木沙發,笑得一臉焉兒壞。


  經陳亦旋提醒,孟瑞才想起來李建國家的沙發上面雖然墊了一層軟席,但是木沙發又短又硬,根本沒有辦法讓人休息。


  他無奈地點頭,起身去了浴室。


  陳亦旋則是去了後面的客房。李建國家的一樓是個武館的大廳,二樓才是住家的四室一廳,前面的兩間房大小相同,一間是李建國夫婦的主卧,一間是李郁的房間,再往客廳走是陳亦旋的閨房,自從她奶奶去世后,她就搬到了李建國家裡生活,最後一間靠近浴室的是唯一的一間客房。


  陳亦旋往前走了兩步,推開李郁的房門,房間整整齊齊的,一絲不苟,床單也換了乾淨的,她嘆了口氣,也有些不太懂李郁。她緩緩地關上門,往最後一間客房走,從柜子里拿出乾淨的被套床單換上,見孟瑞還沒有出來,她便去廚房洗了臉刷了牙,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等他。


  孟瑞從浴室出來,整個房子已經沒有清醒著的人了。經過熱水的沖刷,酒精終於開始在他的體內作祟,他一邊拿毛巾擦著頭髮,說著自己似乎好久沒有去理髮店了,頭髮有點長了,一邊到處找著陳亦旋,想問問他今晚應該睡在哪裡。


  走到餐廳,他就看到剛剛還在揶揄他睡客廳的小姑娘此刻正躺在上面。孟瑞放下毛巾走過去看了眼,笑了,還挺會照顧自己的,知道怕感冒,給自己裹了個小毛毯。


  他一臉無奈地拍了拍她:「喂,睡房間去,我今天睡哪裡?」


  陳亦旋好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了會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呢喃了一句:「哦,吉祥物呀!」然後又閉上眼睛安穩地睡過去了。


  孟瑞無法,只好一間房一間房的看,看到李郁的房間,他頓了頓,轉身又朝另外一邊走去。好在房間的風格很明顯,他一下子就找到了陳亦旋的房間,也找到了自己今晚應該住的房間。


  他返回客廳,走到沙發邊一把橫抱起陳亦旋,他本已經頭重腳輕,此刻沒有料到陳亦旋竟然有這麼重,整個人晃了下,差點栽倒在地,看著陳亦旋不禁笑出聲來:「你個小胖豬!還是這麼重!」


  陳亦旋被他抱在懷裡,好像聽到了他的話,不滿地哼唧了兩聲。


  孟瑞抱著她送到鄭英為她打造的粉色夢幻公主房裡,如釋重負地放到床上,彎腰替她拉好被子,隨手關了燈。


  他剛準備直起身子準備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胳臂被陳亦旋攥住了。


  她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在漆黑的夜裡,深深地望著他。


  他低頭,輕聲問:「怎麼了?」


  陳亦旋不說話,依舊只是看著他。


  孟瑞很是無奈,又問:「是想喝水嗎?」


  陳亦旋微微點了點頭。


  「我去給你倒。」


  陳亦旋看著孟瑞轉身,開門,關門,為自己剛剛產生的那點旖旎心思有些憤懣。


  不一會兒,孟瑞端了杯水進來,他扶著陳亦旋坐起來,慢慢地喂她喝水:「看這模樣,倒像你才是病人。」


  「我本來就是病人。」陳亦旋弱弱地嘆了一句。


  聞言,孟瑞心裡一緊,問道:「什麼病?我怎麼不知道!」


  「相思病。」她就那麼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孟瑞手一抖,半杯水灑在了床上,嘆氣:「你這樣可真讓我很難辦……」


  陳亦旋再一次鼓起勇氣尋求答案:「為什麼?」


  「我從泰山追到這裡,為了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


  陳亦旋低著腦袋搖了搖。


  孟瑞將手上的水杯放到一旁的床頭柜上,伸手捧起她的臉,很是真誠地道:「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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