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面帶微笑的魔鬼
寧振宇瞼著眸子,伸手抱住她的雙肩。溫熱從他的大掌傳遞給她,煩躁的心像是找到了慰藉,蜷縮在他溫暖寬厚的臂彎。——————————————————————————————手術室的燈是滅了,可夏諾腦海里的拉起了警報。夏諾雙眼裡是不可磨滅的希冀,心裡亂成一團,等待醫生宣判結果。門開了。在夏諾眼裡它不僅僅是一扇門,它是人間與地獄的鏈接點,裡面的人站在這個臨界點,眼裡是對外面的不舍,門外是一群追溯的人,祈求上帝的眷顧。一瞬間所有人都蜂擁而至,夏諾僵著身子站在原地,她不敢上前去聽結果,她黑怕聽到不遂人意的消息。主治醫師是寧振宇讓顧潛找來的醫學界的奇才,不過現在他一臉凝重,神色疲憊,摘下自己的藍色的口罩,朝寧振宇搖搖頭。他身後的醫護人員都各自低頭嘆氣,結果不得而知。夏諾整個人就像丟了紅一樣,癱軟無力失去了精神支柱。寧振宇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她整個人覆在他的身上。夏小沫的病也剛好沒多久,精神上也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直接暈倒被一旁的護士伸手扶住。他看了一旁欲言又止的醫生,眸光暗沉。尚止盯著一小點透明的液體狀物質,面部肌肉緊繃,眉頭深鎖,「寧少,記得「特異」嗎?專門在活人身上種植病毒細胞,從而使人變異,成為他們口中的特異人。」寧振宇訝異的的看著他手中的玻璃瓶中的東西,沒有接話。「當然這個不是,不過我敢肯定這個東西處於他們之手,這是一種新穎的病毒,食入它就像慢性病毒,緩慢的浸入神經系統,使其錯亂,梗死。」「不過它的特點就是可以掌控食用者的時間,看來這個人是有備而來,不好對付。」說完,尚止掀起自己邪惑的狐狸眼。寧振宇從他手中接過小巧的玻璃瓶,輪廓分明的側臉勾勒出迷人的線條。「嗯,是個對手。」飄忽不定的語氣。把玩著手中的瓶子,細碎的光透過玻璃打在他俊逸的臉上,嘴角玩味的勾著,臉部的線條剛硬筆直。瓶底折射出的光晃在他的臉上,昏暗不明,看不到他的表情,給人一種捉摸不定的飄忽感。尚止故意抖了兩下身子,跳出一步,「咦,你這個樣子太詭異了,不敢靠近。」寧振宇掀起慵懶的眼皮,淡漠的黑眸不苟言笑,「給你三天的時間,給我它的來路。」
修長的手指夾著透明的玻璃瓶子,眼底風雲莫測。
指尖用力將手中的東西扔給尚止,掀起暗色的風衣,霸氣側漏。
在快要邁出門口時,頓住了頎長的身形。
勾起邪禍的淺笑,「最近挺休閑的,要不要去歐洲找孤煞玩玩。」
尚止完美無暇的俊臉順利緊繃,痛心疾首的看著他,「不就是多看了一眼你家夏諾嗎,用的著這樣錙銖必較嗎!寧振宇你太陰險了,你這個小人。」
「真不巧,一眼也不行。記得報告她的行蹤。」說完,他大步離開,嘴角勾著算計后的淺笑,留下氣急敗壞的尚止氣血涌動的抓狂。夏諾早就醒來了,眼角滾落得淚珠,灼傷了她美好的黑瞳,蝶翼般頎長的睫毛在輕輕的抖動,可是她就是不願意睜眼。
她不想面對這個殘忍的事實,現在她寧可活在自己的臆想中。
名貴的白色手提包擱置在床頭,裡面的手機閃爍著,不停地顫動。
夏諾本無心過意,可是包里的手機就像故意不讓她順心,一直吵鬧個不停。她閉著眼睛煩躁的摸索到震動的手機,隨手解開了屏幕,剛滑接聽鍵時,電話卻意外的掛斷了。
上面的號碼夏諾並不熟悉,她現在沒有心境去研究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不過緊接著一條陌生的簡訊跳入了手機界面,上面的內容瞬間讓夏諾心神一震。
與其說是簡訊道還不如直接說是視頻。
她竟可能的使自己呼吸不那麼壓抑,視頻的內容卻足以讓她全身發怵,氣湧上腦。
父親是明振宇顧潛打傷的,夏諾不傻,她自然知道這件事和寧振宇脫不了干係。
那麼她竟然和這個殺死她父親的兇手在朝夕相處,每天晚上共處一室極盡纏綿。
此刻她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料,和他的至死不渝,休戚與共的愛情是多麼的諷刺。她第一次從心裡深深的感受到寧振宇的可怕。
不過她最痛的還是自己,她每天都睡在殺父仇人的身邊,而且自認為愛的一切都值。
夏諾叫著牙格格作響,恨不得抽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好認清現實。
寧振宇出現的很不和適宜,夏諾眼神里深愈的敵意,讓寧振宇措手不及。
她眼底的敵對,讓他恐慌,他從不怕什麼,更沒有怕過什麼,不過這一刻夏諾眼中洶湧漫過的恨,使他心口絞痛。
深深的恐懼從心底升起,他怕她不要她,他怕她恨他,他怕她不愛他。
一想到從此以後她會恨他,心底的恐懼都快將他湮滅,不行,不能放開她,就算以後在她的恨一種生活,他也不讓她離開自己,絕對不能。
他放低姿態,輕輕的坐到她的身側,墨色的眸子緊盯著她薄涼的雙唇,他甚至黑怕她吐出能殺死自己的冷漠。
「諾兒,怎麼了!」
他的聲音很輕,深怕自己的聲音過大,嚇著了他。
這是他第一次叫他諾兒,聲音眷戀纏綿,低沉魅人。
夏諾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她眼神中散發出來的光,在無聲的指責著他的罪行。
夏諾連和他說話的耐心都沒,她現在不想看到這個面帶微笑的魔鬼。
寧振宇伸手攬住她的鬆動的雙肩,語氣低墾,「諾兒,有事做了就是做了我不想給自己找理由辯護,可是我懇求你不要給我判死刑好不好,給我一個自我稱述的機會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放低了身段,卑微的低吟,墾求著夏諾,又卻像是在喃喃自語,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