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怎麼?怕我。
尚止如她所願半真半假的請她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的神情依舊似先前的那般放,盪不羈,邪魅無據,孤高張揚。
他並沒有客氣到親自出語請她就坐,含笑的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她身旁的椅子,這也算是已經對她很客氣了。
一號自是明白,也沒有多計較,緊繃著臉,沒有多餘的表情,說出口的聲音也是一貫的冰冷,「嗯,你這裡倒是很不錯。」
「你進我這裡,難道這是欣賞我這區區小地。」尚止譏諷的回道,並沒有點破這層紙。
尚止這個人有個好處,很輕易的能抓住別人的弱點,並借會帶著同你開玩笑的口氣,將你的的痛處撕裂使他暴露在空氣中。
當然,自己既然屈身到了他的地方,也不同他多餘的計較,免得節外生枝。
她靈修白漆的手指很是有特色,指尖纖細,但細白的指腹上有許多薄繭,當然尚止只是借著水杯的透度,不經意的瞥了一眼。
她的食指和中指相疊,輕輕的彈了一下水杯,杯中便起了一層有一層細微的漣漪,一圈圈的慢慢的蕩漾開來。
「怎麼,怕我。」尚止嘴角勾著淺淡的弧度,聲音里透著幾許不悅。
果然,這個一號不是一個好應付的女人,是個聰明的女人,但也是個不該存在的女人。
真是聰明,既然想用水杯的漣漪來測房間里的磁力,只不過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尚止眼底滑過一抹幽暗的光,很快有被先前的揶揄所替代。
「我喜歡水在杯中慢慢搖晃的感覺,想要出來,有出不來,我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一號緩緩的瞧了一眼尚止,漫不經心的有意的打著暗語。
她在試探尚止,想從他的神色中得到她想要的東西。
尚止勾唇,朝她笑的很是不羈,這笑里總是帶著隱隱的譏硝。
「哦,很不巧,有些感覺只能是感覺。」
他溫和的聲裡帶著濃烈的警告,臉色依舊是千年不變的邪肆。
她將水杯朝尚止面前推了一下,然後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時,她卻突然頓住了步子,轉過臉來冷聲道,「謝謝尚先生的招待,不過我只喝茶。」
尚止玩弄著手中的鋼筆,沒有接她的話。
知道她的腳步聲漸漸的消失,他的俊臉上掛著駭人的戾氣。
「說到底,她還是怕你這杯水,你尚止給的水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喝得起的。」
景煬邪笑的從裡面出來,聲音里透著狂傲的張力。
「東西給我,」
尚止的心思還是在周局長的提取液上,並沒有多大的興趣談弄一號。
「怎麼回事,出來這麼遲,別找借口說被絆住了,我很了解你。」
尚止還是忍不住問了。
「沒有,裡面倒真是有防備,但也就那麼區區小題。」景煬見尚止有興趣,他便故意賣起了關子。
尚止眼眸中帶著譏硝,一副不想理他的樣子,自顧自的拿起桌子上的車鑰匙。
不用出聲,他的動作已經很有發言權了,很顯然他不想理他的賣弄。
「停,我說。」
尚止他還能不了解景煬,什麼事都得顯擺嘚瑟一下。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將鑰匙有放回桌上,整個身子慵懶的靠在真皮沙發坐上,雙腿疊加在一起搭在辦公桌上。
「周局長的樣子是和夏正德沒什麼兩樣,可以斷定他們身上的毒是同一種。」
景煬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尚止,接著有道,「我確實是在裡面遇到了問題,但問題確實周局長把這個交給了我。」
景煬語罷,便把從周局長病房裡拿出來的東西遞到尚止眼前。
尚止暗著眸子,將拿枚不起眼的戒指拿在手中,,仔細的看了看。
溫熱的指腹輕輕的摩擦著它的紋路。
沉默了良久,然後出聲道,「看來明晚我的陪你去趟周局長家了,像個辦法讓周局長身邊的一號有活干,有她在比較麻煩。」
景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朝他點點頭。
「走吧,我們先去寧少哪裡,剛才他來電叫我們過去。」
尚止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便起身拿起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外套。
————-——一號把周局長的屍體安頓到地下停屍房后,便再次走進了周局長的病房。
現在這個點,剛才的弄出的動靜已經恢復死寂了。
她的眼睛里沒有絲毫的溫度,站在病房中央,抬頭看了一眼通風口,從感覺這裡手啥不對。
心裡閃過一道白光,她立刻打開了床頭的柜子,裡面卻沒有她想要的東西。
她冷著臉,眼底是冰冷的寒光,咬牙盯著空蕩蕩的柜子,一腳踢了過去。
沉悶的聲響立刻穿了出來,立馬就有護士沖了進來。
但她冰冷的眼神卻嚇的護士將衝口而出的斥責生生的咽了下去。
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僵在原地的女護士,從她身邊擦肩離開。
夏諾醒來的時候,就聽到客廳傳來的談話聲,她原本是不喜歡聽寧振宇他們的交談的,不過就在她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景煬那句,「周局長死了」讓她頓住了腳步。
她腦中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好,這才短短的幾天啊,周局長怎麼就死了。
夏諾對周局長的死因有極大的疑問。
她惦著腳,謹慎的慢慢的移到近客廳,蹲在窗子旁,偌大的落地窗帘將她瘦小的身子堙沒在裡面。
「周局長死前的樣子確實和夏正德一樣。」
景煬的聲音再次響起,聽到父親的名字,夏諾心口猛一疼,眼底是沉沉的恨意。
深深的恨意,侵淹著她的理智,灌澆著她的思想,手中的力道自然加重了很多,漂亮的落地窗帘都被她拽的變形,她卻渾然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已經暴露了自己。
尚止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臉色黑沉的寧振宇,沒有出聲,但他眼底的深意寧振宇並沒有放在心底。
此刻他的心裡,眼裡都滿滿是對夏諾的心疼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