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會不會玩過火
寧振宇非常喜歡夏諾的這一點,懂的顧全大局,既給別人留了空間有給自己留下了退路,舉手投足間儘是特體,轉足了別人的賞識。
可是夏諾有何嘗不想問清楚,她不問清楚,只是怕結果太傷人,她想留下他好的一面在自己的心裡罷了。
愛上一個人之後,不管你是有多優秀,你都會感覺到深深的卑微。
夏諾從來就不清楚自己在寧振宇的心裡,到底是在哪個位置,而她卻很清楚他佔據了自己的整顆心臟。
也許,今天自己沒有見好就收,而是一味的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們兩個之間的結局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不歡而散是必然的結果。
……
夏諾後知後覺的發現,寧振宇抱著自己進的是主卧,房間里的陳設都是以她的喜好而布置的,和她離開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所有的陳設都沒有改變。
心裡也算是得到了一點安慰吧,不過心底環視涌動著絲絲的酸楚,「怎麼會沒有改變?」
寧振宇聶目,「你在希望改變。」
他很清楚她話里的弦外之音,自是找到了很好的堵住她想法的說辭。
有時候,夏諾真的很想永遠的孤立掉這個自負的傢伙,可是儘管他的語調不是很好,但是他說辭,夏諾倒是很喜歡。
沒有可以的解釋,亦是沒有華麗的說辭,很自然,不蹩腳,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已經充分的說明了自己的位置。
四肢自然的舒張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卧室門口的方向,語氣里有略微的調侃,「不去哄哄。」
寧振宇哪裡會聽不出來她陰陽怪氣的醋意,故意裝作認真思考的模樣,「說道倒是挺對的。」
夏諾氣結,把頭埋進了柔軟的被褥里,不在理會那張故意沉吟思考的臉。
心裡不順服,各種陰陽怪氣,也算是把寧振宇折騰了一整夜,今早起來,心情還算是好了很多。
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故意拋了一個極為挑釁的眼神給木婉,然後將柔情似水的眸子轉向寧振宇。
慵懶且有不是嫵媚的靠在樓梯旁的護欄處,眼波流轉,風情萬種,「抱我。」
寧振宇瞭然一般,嘴角扯出一抹寵溺的弧度,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遒勁的長腿朝她邁去。
倒是很配合她,寧振宇熟練的攔腰抱起了她,也許在木婉眼裡這個眼神是盛世的寵溺,但是在夏諾眼裡就是默不作聲的警告。
「會不會玩過火。」寧振宇的雙眸拾笑,聲音也是極為低沉。
夏諾笑笑不語,用眼神告訴他,「你不是期待我這樣嗎、怎麼會過火了。」
眉眼裡盡數女人的柔媚與她特有的小狡詐,寧振宇眼裡隨是警告,但是卻很受用。
木婉同意讓寧振宇把夏諾借回來是為了讓她看著他們恩愛,可是現在卻一切偏離了自己的掌握,他們儼然是一對恩愛的夫妻,而自己顯然是多餘的。
她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衣角,不肯抬頭,怕夏諾看到自己眼底的嫉妒與受傷。
讓夏諾搬回寧式佳苑,是自己的注意,她原本是想,讓夏諾親眼看到他們的恩愛,好讓她對寧振宇死心,可誰曾想到,自己竟淪落成了看客。
俗話說自己種的苦果,說什麼也要自己啃食,但是她不甘心,自己守了二十幾年的愛情,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成了別人的東西。
她不甘心。
故意將瓷碗,從餐桌上彭落了下來,滾燙的粥盡數灑在了她白玉般光滑的小腿上,一聲歇斯底里的痛苦的呻吟響徹了整棟樓。
從夏諾的視覺能清楚的看見她拙劣的把戲,讓夏諾震驚的是,她竟然真的能對自己下的了狠手。
寧振宇本能的推開了夏諾,抱起木婉就離開了,整個過程就只用了短短的兩三秒,夏諾楞在原地,身體僵硬的就像一個滑稽的小丑,儘管外表很華麗,但卻也是一個代替不了的笑話。
夏諾找不到替寧振宇解釋的措辭,餐桌旁狼狽的殘漬,就像是一個警鐘一般,譏諷著夏諾的痴心妄想。
深夜了,寧振宇沒有回來,木婉也沒有回來。
夏諾一個人躺在床上,睡意全無,閉著眼睛悉數著自己的狼狽不堪。
自己就像是一個專門負責寧振宇和木婉殘局的人,等他們光鮮亮麗的出行后,自己才低賤匍匐在地上,拾輟著他們留下來的殘局,如果是他們心情好,還會大方的賞給自己一顆糖,如果心情不好,那便是百般折磨。
夏諾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笨拙的紗布,嘴角扯出一抹譏諷,木婉的傷有寧振宇撫摸,而自己的只能等到夜深了自己舔舐。
今天收拾木婉打碎的瓷碗時,不知怎麼的眼前一黑,再次清醒后,手上便多出了一個傷口。
傷口並不算深,但是卻有著尖銳的疼痛,夏諾沒有在意,可是不知為什麼,這個傷口會越來越痛,而且牽扯著內臟都隱隱發痛。
意識也越來越薄弱,夏諾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卯足了最後的力氣,給賀輝撥通了電話。
電話沒有接通,她就已經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
電話接通后,賀輝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夏諾的聲音,他有些沉不住氣了,對著電話喊了兩聲,也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賀輝是是個很有分寸,很謹慎的人,到也不失細心,如果沒有什麼必要的事情夏諾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夏諾有危險,另一種發生在夏諾身上的概率很低,幾乎是不會法傷的事情,賀輝自然的把它忽略掉了。
他到達寧式佳苑的時候看著燈火通明的樓層,疑慮了一下,但是還是放心不下夏諾便走了進去。
所有的燈都亮著,整個樓層很安靜,到不像是有人在裡面,他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夏諾所在的位置,直接朝主卧大步邁去。
夏諾果然在裡面,但是已經昏迷了,賀輝雖然不是醫生,但是更具他多年的經驗可以判斷的出來,夏諾的情況很危險。
為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煩,他掏出手機,準備給尚止提前通知一下,好讓他做好安排。
尚止正在木婉的病房,給寧振宇宣讀燙傷后護理的注意事項,看到賀輝的電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寧振宇。
寧振宇沒有出聲,點頭示意他接通電話。
講電話的時候,尚止眸色凌重的看了兩眼寧振宇,卻沒有言語,匆忙的離開了。
夏諾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到了頻死的地步,雙眼的瞳孔已經開始散開了,尚止收會自己手上的動作,好看的眉宇間糾出一個很深的川字,臉色凝重的讓人心驚膽戰。
看了一眼賀輝,什麼也沒有說。
賀輝大概已經猜到了,他垂眸看了一眼深度昏迷的夏諾,「先不要告訴他,搶救吧。」
尚止有些疑慮的瞥了一眼賀輝,喉結滑動了幾下,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推著夏諾進了手術室。
安靜了,賀輝抬眼看了著手術中幾個紅色的大字,沉了沉眸子,以前從來不知道這三個字有多麼的殘忍與可怕,但卻有帶有希望與力量,今天站在這三個字的正前方,才赫然發現閃爍的紅色,原來就是流動的生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