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親

  隻見那黃衣女子收拾掉一幫烏合之眾並把其中的“精神領袖”金貴踩在腳下以後,便衝著早已經嚇得站不住跟腳的二喜勾了勾手指:“呶,那漢子,你過來一下。”此時的二喜早已經挪不開身子,被那黃衣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後,才哆哆嗦嗦的跑到身前來。“女…女俠…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女俠,還請女俠高抬貴手放小弟一條生路吧,我太可憐了我……”二喜哀求道。那黃衣女子思考片刻,緩緩說出口:“這樣吧,隻要你能夠回答我接下來提問的幾個問題,生路嘛,還是可以考慮滴!”二喜聽後腦袋如搗蒜一般:“好,好好,隻要女俠問的我二喜子知道的,定當跟姑娘吐露出來。”


  接下來的對話簡潔明了,甚至堪稱戲劇性。


  “這裏可是王家溝?”


  “對,王家溝。從一百多年前這村子老王頭家開始一點點慢慢聚集起來的……”


  “停,你隻需要回答我提的問題,不準扯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破事,明白?”


  “明白,明白。”


  “那王家溝有沒有一戶姓段的人家?”


  “有,這王家溝就我們家是唯一一家姓段的,而且聽俺娘給我講從一百多年前村子裏老王頭家……”


  “閉嘴,不要廢話。咦,你剛剛說整個王家溝就你們一戶姓段的人家,那你可否認識段琦玉?”


  “什麽?我爹?”


  “什麽?你爹?”


  “你是段叔叔的兒子段二狗?”


  “是段二喜!”


  “哦,還是段二狗!”


  “是段二喜!”


  後者握了握白皙清秀的拳頭,讓二喜感到有種危險的氣息直衝著他。


  “額,是二狗。姑娘說的沒錯。”


  事情發生到了這兒讓二喜有些捉摸不透,今本應是他大顯身手的好時機,計劃好了的天時地利人和,又冒著酷暑卻沒有等到理想中的人兒來,突兀中不偏不倚的冒出一個黃衣女子,這還沒算完,接下來黃衣女子一番話讓二喜心境瞬間在炎熱的季節跌入了冰窟。為什麽呢?


  “段二狗,我是來殺你的!”


  “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我二喜子從小就沒出過萊河鎮,偷雞摸狗的事幹了不少,但從來沒有過傷天害理讓人家追過來把自個殺掉啊?”二喜犯怵了,也懵逼了。他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究竟怎麽就得罪了一個年輕貌美但又身懷絕技的暴力少女。


  這也不怪二喜不知情,這事啊還真跟他沒有多少關係,原因是什麽呢?都是上述說的他那個段琦玉老爹,二喜他娘剛懷二喜那會,段琦玉在一次八竿子打不著的酒席上與另一位同樣喝高了的醉漢簽訂了自家孩子的娃娃親。那個年代的一紙婚約代表著板上釘釘的事情,就這樣在命運的絲線牽扯下把兩個本不應該有聯係的人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要說這黃衣女子姓梁名心苑,是方圓百裏的大戶。她那酒鬼老爹雖愛酒,但卻是一個經商的好手,沒幾年就在洛陽的都城開了間最大的當鋪,從此一家人過上的富裕的生活,嗯,這二喜他爹看來也不傻嘛,給自己家兒子攀了個高枝。但梁心苑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打小就喜歡舞槍弄棒,再加上自幼跟著護院武師學了幾門拳腳,性格就有些比較剛烈,當她得知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許配給了一個鄉下的不知名的小土包子後,她就一個念頭直衝頭腦:“殺了他,殺了他!”


  二喜就這樣在梁心苑惡狠狠的敘述下了解了前因後果,他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生命的威脅,而是他娘囑托他找一個大屁股女人的計劃泡湯了,他段二喜不孝順啊,想著想著就嗚嗚的哭了起來。這一下搞得梁心苑有點不知所措,其實殺二喜隻是她衝動的念頭,冷靜後覺得殺人是犯不上的,隻要逼迫二喜用一紙婚約把她休了便好,結果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哭了。聽著聽著,梁心苑有些不耐煩順勢給了腳下的金貴一腳,直踢得的昏死過去的金貴哼哼叫了兩聲。可憐的金貴在被打昏後又成了消氣沙包。古往今來有一個真理--女人都是善變的。等二喜止住了哭泣後,梁心苑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她覺得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休是一件很沒麵子的事情,要說休婚那應該是她梁心苑休了他段二喜才是啊!決不能辱沒了洛陽小胡子胡同一姐(自封的)的稱號!

  至此慫貨膽小怕事的段二喜和暴力善變的梁心苑以及腳下的土匪金貴三人為首的追婚鬧劇開始正式上演了。哎,王家溝啊,幾十年來的寧靜又要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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