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壽宴，長公主
“祖母？”
慕容瑤沒想到慕容老夫人竟然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自己跟慕容瑾道歉，一時難以接受，睜大眼睛看著慕容老夫人。
“是啊，瑤兒，既然是誤會，就道個歉吧！”
容齡也覺得慕容瑤剛剛一直誤會慕容瑾，如今真相大白，理應道歉。
“我……大姐，對不起！我剛剛誤會你了！”
慕容瑤還想再說些什麽，看到慕容老夫人的威嚴眼神，便隻好低頭跟慕容瑾道歉。
“二妹妹知道錯了就好！”
慕容瑾也不客氣，接受了慕容瑤這個禮。
“郡主，莊實明日就趕出府去，這小梅和小青該如何處理置”
蘭若此時從屋內走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小丫鬟，冷冷說道。
“小梅玩忽職守，罰兩個月的月錢，降為二等丫鬟。小青亂傳口信，容國公府豈能有造謠的人，發賣出府去了吧！”
容齡雖然才十五歲，但是長公主從小親自教養，及笄之後慢慢學著掌家，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後院的事情。
“郡主饒命啊！我是個孤兒，我不能離開這裏！郡主……”
小青一邊喊著，一邊被人拖了下去。
“慕容大小姐，你對這處置還滿意嗎？”
容齡看著小青被兩個婆子拉下去，便回頭問慕容瑾。雖然這是容國公府，怎麽處置下人理論不上慕容瑾插嘴。
但是府裏的丫頭竟然誣陷來府上的賓客，傳出去肯定是不好聽的，如果慕容瑾對這個處置不滿意，恐怕無法息事寧人。
“我自然是相信郡主絕不會偏袒的！”
慕容瑾當然知道容齡問自己，隻不過是形式上問問，自己要是揪著這件事不放，就實在是太不識趣了。
“郡主！諸位夫人，小姐，宴會是時辰開始了，請回到宴席上吧！”
蘭若見到此事也算是有了個了解，便開口說道。
“是啊，因為一件小事打擾了夫人小姐們的雅興，真是抱歉，請大家移步吧！”
容齡與慕容欣沒有什麽能交情，也不會為慕容欣落得如此下場而難過。
夫人小姐們聽到容齡發話，也就紛紛原路返回了。
長公主的壽宴，怎麽可能因為一個四品太醫的女兒而受到影響呢？不僅不能受到影響，還要更加歡樂，最好今晚不要讓壽星平陽長公主知道這件汙穢之事！
“小姐？”
小淩也被剛剛慕容欣的模樣嚇得不淺，看著慕容瑾望著在漸漸昏暗的夜色發呆，便叫了一聲。
“走吧！”
慕容瑾看著被秋風吹得“沙沙”作響，隨風搖曳的樹葉，以及離屋子最近的那棵大樹上，空無一人。
不知，白衣男子是何時離開的。
宴席是在第四進院子的花園裏舉行。
自古以來男女有別，即使是平陽長公主的壽宴也不例外。而花園中間的的人工湖，猶如天然屏障把這個大花園分為兩個小花園，男賓在右邊的花園，而女眷則在左邊的花園。
這兩個小花園中間有造型奇特的假山以及茂密可掩蔽視線的樹木，可以聽到對麵小花園的動靜，卻看不到對麵小花園的情況。
人工湖中間有一座別具一格的石橋可行人通過，若是要從這邊的小花園走到對麵的小花園，大概要走上一柱香的路程。
男賓聚集的小花園裏，有不少世家子弟聽著對麵小花園傳來的如鈴鐺般清脆的女眷談笑聲，伸長脖子也想一睹容顏。
而女眷所在的小花園裏，也有妙齡少女們傾聽著對麵小花園爽朗的男聲，吟詩作詞，感歎公子們的才華。
“容國公到！平陽長公主到！”
眾人聽到呼聲，立刻起身麵向主位。
慕容瑾也跟著起身，站在慕容老夫人身後，側眼看著被十幾個丫鬟擁護而來的平陽長公主。
長長拖地的玫紅色華服，梳了一個飛天髻，戴著孔雀紅寶石步搖。保養極好，臉色圓潤，化著精致的妝容，如三十剛出頭的女子。
此時由蘭若扶著慢慢走向主位，轉身麵對眾多女眷。
“平陽長公主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眾女眷紛紛低頭行禮，給平陽長公主賀壽。
慕容瑾則是抬了抬頭，隻見平陽長公主不徐不疾，打量了眾女眷一圈，視線在慕容瑾身上停了一下，然後朱唇輕啟：
“各位夫人小姐們平身！入席！”
“謝平陽長公主！”
慕容瑾剛入座，丫鬟們便端著菜肴，茶點魚貫而入，一絲不亂，場麵好不壯觀。
“宴席正式開始！”
蘭若看著所有女眷均已入座，便宣布宴席開始，然後就有舞女隨著樂聲進場，在空闊的地方起舞。
這還是慕容瑾來到這裏之後，第一次聽到音樂，有種身在夢境的感覺。
眼前的情形以前在電視上看過不少，也從書籍記載的文字中想象過。可是當這一切發生在眼前，而自己身臨其中，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而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慕容瑾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母親，每年都是看歌舞，今年就換個法子吧？”
容齡從小被容國公和平陽長公主寵溺，也隻有她，才敢說這些話了。
“哦？齡兒看歌舞看膩了？你想換什麽？”
平陽長公主果然聽了容齡的話，擺手讓跳舞的人下去。
“今日來赴宴的都是京都各大世家小姐，雖然是女子，但是才華不必男子差！不如讓各位小姐做詩詞或者彈奏一曲，這樣比歌舞有趣多了！”
容齡雖然單純，偶爾任性，但是她此刻卻是長公主的貼心小棉襖。容齡知道，長公主今天這個宴席，還有另外一層用意，就是觀察京都各大世家小姐品行。
容祈明年就及冠了，也該開始挑世子妃了。長公主對容齡這個提議頗為滿意，但嘴上還是沒表露出來：
“就你事多，不過這也能增添宴席的趣味，準了！既然小姐們要施展才華，對比之下必定有個高低，今晚表現不凡的，重重有賞！”
“多謝長公主！”
小姐們聽到平陽長公主說有賞，心中一喜。她們看重的自然不是長公主賞賜的東西，而是能得到長公主的認可。這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家族，都是莫大的榮耀！
“多謝母親！”
容齡高高興興地應下，隨即給李錦繡和慕容瑤使了個眼色。
容齡並不知道李錦繡想當太子妃，而慕容瑤喜歡燕王。她隻是單純的認為，自己與李錦繡和慕容瑤是閨中密友，如果她們其中一個能做自己的嫂子，那是很不錯的！
“長公主！錦繡想要借來紙筆，寫個小篆的壽字，恭賀長公主壽辰！”
李錦繡收到容齡的眼神，便從座位上站起，向長公主施禮。
她之所以與慕容瑤一起慫恿容齡這麽做，無非是在傳播自己的美名的同時，讓慕容瑾出醜，助慕容瑤一臂之力，也讓自己離太子妃之位更近一步。
“李小姐有心了！蘭若！”
平陽長公主平日喜愛書法，聽到李錦繡這麽說，便點了點頭。
很快丫鬟們便搬了書案和紙筆上來。
慕容瑾從吳掌櫃給的情報中得知，李錦繡的書法是她他祖父親自教導，頗有造詣，這是京都家戶喻曉的事情。此時她說要寫字，不少同齡小姐們都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見識她的字。
李錦繡不慌不忙，提筆在宣紙上發揮不一會兒，一個小篆的“壽”字便寫好了。
“落筆有力，筆畫輕重有別，轉折處有棱有角，收筆幹勁利落，好字！”
說出這番話的是蔣振楷的女兒蔣蕙，蔣蕙今年十四歲，但卻比同齡人高了一個頭，性格爽朗，行為處事大方，頗有將門之女的氣概。
慕容瑾看著蔣蕙，想起那天在街上遇到蔣睿，想必他也來赴宴了，幸虧男女宴席是分開的。雖然自己此時蒙了麵，但是暫時還是別以女子的身份遇到才好。
“確實不錯！丞相夫人教女有方，不知以後哪家的公子那麽好運，能夠娶到李小姐這樣德才兼備的妻子！”
平陽長公主看了李錦繡寫的字，點了點頭，隨即若有似無地看了慕容瑾方向一眼。
“長公主謬讚了！”
陳氏聽到平陽長公主的誇讚，臉上浮起得意之色，能得到長公主這麽高的評價，雖然比不上皇後的“大蕭第一才女”的稱讚，但也是難得的了。
而平陽長公主卻不是這麽想的，李錦繡的字確實不錯，但是還不足以擔起這麽高的評價。她之所以這麽說，無非是想讓有“廢物”之名的慕容瑾有羞恥之心，好好反省。
“錦繡開了個好頭，各位小姐可要使出渾身解數咯？”
容齡對李錦繡得到平陽長公主的讚賞感到滿意，連帶說話語氣都變得輕快。
可在場的各位小姐都不是傻子，誰願意在得到長公主稱讚的李錦繡後出場，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聽說慕容大小姐十六年未出門，一直在家鑽研苦練書法，不知今天我們是否能夠沾長公主的光，見識一下？”
李錦繡此時已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被平陽長公主稱讚之後洋洋得意，挑眉看著慕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