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蕭衍,毒發了
慕容瑾扶著蕭衍一邊,蕭懿扶著蕭衍另外一邊,慕容瑉扶著慕容瑾。
四個人以這種奇特的姿勢除了太華殿,引來了不少內侍宮女的視線。
慕容瑾顧不得那麽多了,這個姿勢雖然奇怪,但總好過讓人知道蕭衍毒發!
走到可以坐步輦的地方,慕容瑾還在考慮要不要跟蕭衍同坐一個步輦,以防他中途暈倒被人發現。
可蕭衍突然有力氣開口說了:“不用,我可以!”
慕容瑾有些震驚,蕭衍最近兩次從毒發到昏迷的時間都很短,而且一毒發,幾乎就虛弱到無法說話,大概是他體內的血蠱越來越強大,所以毒發周期才會一直縮短。
可是他剛剛明明已經說不了話了,這會兒怎麽突然能開口了?
慕容瑾心存疑惑,但也知道這裏還是皇宮,有什麽事情等出宮了再說。
既然蕭衍能自己坐,那她也不堅持,畢竟兩人同坐一個步輦確實不妥。
到了宮城門,候著的莫東和莫北看到蕭衍臉色不妙,連忙上前扶著蕭衍上了馬車。
慕容瑾看到了祁王府的馬車以及慕容府的馬車也在候著,想跟蕭懿和慕容瑉道別。
蕭懿卻先開了口:
“三皇嫂,我與你們一同回燕王府吧!”
慕容瑉也神色擔憂地開口:
“是啊,大姐,我也一起去,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慕容瑾看著他們兩人神色緊張,不時望向馬車,知道他們是擔心蕭衍,心中一暖,嘴角扯了扯道:
“不用了,回到王府就能服解藥了,再休養幾日便無防。如今不知情的人都以為是我舊傷複發,若是祁王殿下和弟弟一起同往,難免引人生疑。”
宮門的守衛雖然跟個木頭人一樣,但是宮城門內外人來人往,若是別人看到了,免不了一頓猜疑。
蕭懿聞言恍然大悟,自己因為太著急倒是忘了這一點。
在外人看來,是慕容瑾病了,自己緊張兮兮地跟去府裏探望確實不妥。
於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燕王府的馬車,然後對慕容瑾說:
“是我疏忽了,那我明日再去探望三皇兄!”
“好!”慕容瑾點了點頭,然後對慕容瑉說:
“弟弟,你一夜未眠又都沒有回府,家裏肯定等著你回去,回去好好歇著,沒事的。”
慕容瑉也明白這個道理,沒有再說什麽,而是和蕭懿目送著燕王府的馬車走遠,然後才各自上了馬車。
竺勻原本在東下院跟一堆藥材在庭院裏曬著太陽,聽到蕭衍毒發的消息,立刻匆忙地趕到主院。
慕容瑾這次並沒有讓蕭衍直接服下毒藥,而是緊皺著眉頭看著他手臂上那忽明忽暗的黑紫色痕跡。
竺勻進來的時候,就看著慕容瑾一臉嚴肅地盯著蕭衍的手臂看,不由念了句佛號。
慕容瑾聞聲回頭,看到竺勻便把蕭衍剛剛在宮中毒發的情況告訴了他。
竺勻聽後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這麽說,燕王殿下體內的血蠱又強大了,毒發周期從三個月縮短到一個半月。”
慕容瑾眉頭緊蹙,嘴唇緊緊抿著。
竺勻看著蕭衍手臂上越來越淺的黑紫痕跡,疑惑問道:
“不過,貧僧剛剛聽燕王妃所言,燕王殿下毒發時已經十分虛弱,可是走出太華殿後,又突然有力氣說話了?按照以往的情況,這不可能啊!”
慕容瑾當時也存了疑,回來也細細想過。
排除了蕭衍體內血蠱狀態不穩定的情況,其他的外界因素……
慕容瑾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睜大了眼睛開口:
“是小白!”
“這個咬痕……”竺勻也在同一時間開口。
竺勻被他與慕容瑾異口同聲的聲音給嚇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慕容瑾猛地站起身來,帶著幾分興奮說:
“小白當時咬了他的手臂,片刻之後,他便有了力氣說話!”
竺勻回過神來,才想起慕容瑾口中的“小白”就是那隻白色的兔子。
慕容瑾也沒去理會竺勻此時的反應,而是繼續說道:
“小白吃過許多毒藥,基本百毒不侵,難道是以毒攻毒?”
竺勻聞言思考了一下,隨即提出了疑惑:
“如果以毒攻毒的法子可行,那為何現在燕王殿下又昏迷了?”
慕容瑾怔了一下,隨即冷靜了下來。
沒錯,如果小白能夠以毒攻毒克製血蠱,那蕭衍此時就不應該還是昏迷狀態!
慕容瑾秀眉頓時緊蹙,“是我太著急了!”
竺勻聞言念了句佛號,“關心則亂,此乃人之常情!”
慕容瑾重新做回床邊,看著床上的蕭衍臉色慘白,雙眼睛閉,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她竟然一時失了理智,亂了陣腳。
慕容瑾把袖子中的小白拎了出來,看著它此時蜷縮成一團,睡得十分香甜的模樣,皺了皺眉說:
“不過,也不能排除小白咬的那一口沒有任何作用。”
竺勻看了看那隻按起來人畜無害的“兔子”,念了句佛號問:
“那燕王妃的意思是?”
慕容瑾把視線從小白身上轉移到蕭衍臉上,沉聲道:
“我想要取血來做試驗。”
竺勻看著慕容瑾堅定的眼神,“如果需要貧僧幫忙的地方,請燕王妃盡管吩咐!”
慕容瑾聞聲回過神來,扯了扯嘴角說:
“還真有,麻煩大師寫一封信給師父,告訴他這件事情,還有問他,調查可有結果了?”
蕭衍的毒發期又縮短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必須知道殷三原在西涼的情形如何了。
如果還是沒有結果,那可能就得采取其他措施了。
竺勻也知道這個道理,念了句佛號應道:“好!”然後轉身寫信去了。
隨即,慕容瑾叫小淩拿來醫藥箱,用匕首在蕭衍手臂上割了一刀口子。
因為他此時的脈動比尋常人慢,所以並沒有血流出來,慕容瑾又在口子附近紮了幾針,然後用一個瓶子把他的血裝了起來。
緊接著把解藥給蕭衍服下,看著他左心房位置的黑紫色漸漸淡去,她才起身。
吩咐莫東照看著,有事情及時稟報自己,然後帶著剛剛取出的那瓶子血,往東下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