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九章 暴斃,是為何
原本還在說說笑笑,等著種疫苗的人們忽然聽到這一嗓子,立刻就愣了,然後場麵開始混亂。
膽小者驚慌地跟著叫了起來,好事者則拚了命想要擠到前麵一探究竟。
原本井然有序的院子,此時亂成一團。
出事的地方在排的三條隊伍之中,此時被人團團圍住,也沒人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慕容瑾聞聲立刻站起身來,厲聲問還愣著的裏長:
“怎麽回事?”
裏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守衛維護現場的秩序,但守衛才那麽幾個,亂哄哄的根本沒人理會。
直到裏長厲聲放話,說誰再鬧就關起來,這才控製了局麵。
慕容瑾這也才有了機會查看死者。
死者是個三十幾歲的婦女,死狀有些難看——七孔流血。
慕容瑾皺著眉頭替她診了脈,隨後又查看了她的瞳孔以及口鼻是否有異物。
其他人雖然騰出了空地,但誰也沒離開,而是伸長了脖子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不一會兒,慕容瑾便摘下手套,沉聲問:
“是誰放她進來的?”
幾個守衛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為難。
慕容瑾見狀臉色又沉了幾分,厲聲道:
“她已經病入膏肓了,根本不具備接種疫苗的條件!”
眾人何曾見過慕容瑾這副模樣,一時被驚住了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
其中一個守衛滿頭大汗,苦著臉對慕容瑾說:
“哎呀,燕王妃!小的記得他,小的已經跟他說過也把他排除在外了,可他還是趁人不注意溜了進來,這可怪不得小的啊!”
慕容瑾冷冷地瞥了那守衛一眼,守衛忍不住縮了一下脖子,身子不受孔子地抖了起來。
他還想求饒,卻聽到又有人喊:
“啊!這又倒了一個!”
裏長也愣了,“這……”不敢去看慕容瑾的臉色,而是迅速讓人把現場給圍了起來。
慕容瑾此時臉上,已經不能用陰鬱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雷鳴電閃,她再次看向那個守衛,冷笑著問:
“這你又該如何解釋?”
守衛“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這次他真的冤枉啊,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放進來的!
慕容瑾冷哼一聲甩了甩袖子,徑直走到另外一位死者跟前,是個四十左右的男子。
她還沒出口問,便有個中年男子出口替慕容瑾解答:
“這張老三小的記得,是個鐵匠。”
隻是說完似乎反應過來什麽,聲音放低了些,“他身體好著呢,怎麽也不行了呢?”可在場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於是立刻就引起了其他人的疑問:
“是啊!難道這疫苗會死人?”
此話一出,其他人麵露驚恐:
“那我還是別種了!”
“是啊!是啊!本來或許還能活多幾天,我還是別找死了!”
“我不種了!”
“對!我們不種了!”
“……”
短短一刻的時間,剛剛還在滿口讚譽慕容瑾的人,此時猶如見到什麽凶神惡煞一般,紛紛退避三舍。
一個個吵著鬧著要離開醫館,讓守衛放他們走。
慕容瑾看著越來越混亂不受控製的場麵,隻覺得太陽穴跳得更加厲害,於是她伸手拔出了守衛的佩劍,往門口的方向擲去。
“叮——”
劍不偏不倚,正好釘在了大門正中。
所有人一時都愣了,醫館也終於恢複了安靜。
隨後慕容瑾清冷道聲音傳來:
“各位鄉親們,請聽我說幾句,今日之事確實有些蹊蹺,先暫停種疫苗。我會在這裏驗屍並且當初告訴大家這位鄉親的死因,若是諸位不著急,可以留下來等結果,也好圖個心安。”
音落,眾人依舊沒能完全反應過來,剛剛那劍,是燕王妃所為?
然而慕容瑾卻不在乎是其他人錯愕的目光,自顧自地偏頭吩咐道:
“小淩把我的防護服,手套和藥箱拿來!”
小淩聞言立刻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裏長讓人搬來一張木床,把死者搬到了床上,慕容瑾也穿上了防護服,戴好手套。
裏長命守衛把慕容瑾和死者圍在中間,大部分鄉親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下來等結果。
隻是大部分人沒見過剖解屍體,此時及愛你慕容瑾熟練地用刀子劃開死者腹部,還用手在裏麵扒拉著什麽,一陣陣的惡心。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眾人憋氣憋得快要窒息了,可慕容瑾卻渾然不覺似的,默不作聲地忙碌著。
一旁的醫館大夫見到慕容瑾此番技法熟稔,不由羞愧地低下了頭。
好一會兒,見慕容瑾脫掉手套,開始淨手,裏長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王妃,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慕容瑾把蓋在死者身上的布拉到了頭,然後才問:
“張老三平時喜歡喝酒嗎?”
剛剛位慕容瑾解答的人此時又忍不住回答:“酒鬼一個!”
慕容瑾聞言又問:“他近來有喝嗎?”
這個,就得問他家裏人了。
於是剛剛在一旁哭著喊著的婦人此時被裏長吆喝了幾聲,正是張老三的婆娘。
她止了哭,老老實實地回答慕容瑾的問題:
“天天喝,不過喝藥酒多一點,過來之前還特意開了壇新的藥酒呢!”
藥酒。
怪不得!
慕容瑾繼續問:
“藥酒裏用的都是什麽藥材?”
那婦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回答:
“啊?就是些草藥啊還有去年打來的一條蛇!”
慕容瑾又問:“有草烏或者川烏嗎?”
婦人狀似震驚,看了慕容瑾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不確定地回答:
“好像有……”
慕容瑾垂眸看著婦人手上青紫的痕跡,微微蹙眉,冷聲道:
“裏長,你讓幾個人去把那壇藥酒拿來我看看,我懷疑張老三的藥酒裏,有草烏。而他就是喝了那藥酒,中了烏頭堿身亡的。”
裏長聽到不是疫苗的問題,立刻有了底氣,“下官這就親自帶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