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思源蠱惑

  一家人話離別完，各自休息。梁芳華沒什麼捨不得的。如果路遙遙整天無所事事的窩在家裡，她才害怕呢。不是說養不起這個女兒，那以後呢？養出一個廢物來，等他們兩個老的去了，誰來養？


  這幾天已經耽誤了不少功課了，梁芳華比路遙遙還急。路遙遙匆匆忙忙趕回來的，也沒帶書回來。現在的智能手機，能玩的太多了。路遙遙這幾天陪著她爸，她爸睡去的時候，她就在手機上劃劃划，點點這裡，看看那裡，也不知道弄什麼。梁芳華每次上完班回來看到就有點生氣的，天天弄啥弄呢，不好好學習，不好好休息，一個破手機有什麼好玩的。


  路國強卻是護著，縱容著。


  「你別鬧呢，別數落了。咱們女兒你還不放心，有分寸的。」


  還有分寸的！現在不都流行低頭族。梁芳華還看到那些人拿手機一天到晚玩遊戲的，手都像長在手機上似的。不過幸虧路遙遙也是還真有分寸，並沒有像她說的那樣，連吃飯都在玩手機。


  路遙遙的行李已經收拾好，包包就放在房間里，裡面裝了一些給宿舍同學帶的特產，曾亞紅也有份。現在還在一個宿舍，她要不要，她不在意，反正禮都帶回去。


  買到了一早的高鐵票。這次沒有人送她到火車站。路國強自身難保。


  那個護工呢，說自己就住在旁邊，晚上不住家，但只要有什麼事，大半夜的都可以打電話。


  白天，他就隨時在路家。路遙遙出門前，他就已經過來了。路遙遙這一塊心事已了，自己去就火車站坐高鐵。


  陳米藍今天起得有點早，準備下樓帶早餐回宿舍。


  剛一到宿舍樓下，就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主要是賀思源站在那裡，悶聲不響的，又穿著黑色的T恤，黑色的褲子，整個人都是一身黑，悄無聲息，宛如鬼魅。


  「賀，賀學長早。」陳米藍結結巴巴的說。


  遙遙回了老家，現在還沒回來。那賀思源等的是誰呢？難道這麼快就找好了新女朋友？真是這樣，她為遙遙不平。


  這裡陳米藍正腦補得精彩，賀思源開口了：「遙遙呢？」


  陳米藍詫異：「你不知道？」


  賀思源眸子緊了緊：「什麼？」


  陳米藍看他真不知道，就有點無語了。果然，是鬧彆扭了啊，連這個消息都不知道。那天遙遙接了電話，就哭了起來，收拾東西，衝去院系辦公室請了假就再沒回來。後來她們才知道，是遙遙父親出了事，幸虧不是致命的。


  「遙遙爸爸出了點事，她回去了。不過，今天應該要回來了。我記得她說買的是今天最早一班的高鐵票，是7點還是8點來著……」


  陳米藍還在細想的時候，賀思源已經轉身就離開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陳米藍有點羨慕路遙遙。有個這麼帥的男朋友，真是好養眼啊，就算是每天看看，那心裡都會覺得幸福。這不，這人離開的背影都這麼帥。


  她陳米藍長得也不差啊，連曾亞紅都談過一次戀愛了，為什麼她就沒有這個機會呢。亞紅初戀的不幸並沒有影響到陳米藍對愛情的憧憬。


  她低頭笑了一下，想事情出神，走路就沒看前面。陳米藍覺得自己撞上了一堵肉牆。對，真的是肉牆，很有彈力，肌肉的觸感。


  她邊道歉邊抬頭，一看卻是唐俊。


  今天唐俊穿了一件無袖的白色T恤。T恤有點薄吧，那衣服下肌肉的輪闊都有點若隱若現。露出來的胳膊啊，真的是健壯有力的那種，手臂都是有肌肉，陽剛的健美。剛遇見賀思源那種說不出來的俊美型，再遇一個陽光型型男，陳米藍的心一下子有點雀躍。


  陳米藍有點驚喜，有點高興，又有點害羞。耳朵一點點有點燒呢。


  「唐學長，不好意思。」


  小女孩吐了吐舌頭，圓圓小臉帶著討喜的笑容。


  唐俊笑笑，大眼裡映著她的影子：「你不用這麼生分，以後就叫我唐俊就行。」


  「好，唐俊。」叫名字好像也不錯。他爸媽應該是有先見之明吧，知道這個孩子生出來將來會長得很俊，果然是很俊呢。偷偷看了眼，又看了眼。


  「你……」兩個人同時開口。


  他笑了：「你先說。」


  「你要去哪裡？」


  「我去食堂吃早餐。」唐俊說。


  陳米藍心裡犯嘀咕：「吃個早餐用得著走到女生宿舍樓下，不會也是一個找遙遙的吧。極品怎麼盡喜歡遙遙呢。」有點羨慕。她面上如常：「哦。我也去吃早餐。」


  「那一起吧。」唐俊說。


  「好啊。」陳米藍又高興了起來。這個點吃早餐的人已經不少了。有人對大學生也是有誤會的，說人上了大學啊，天天拿著父母的錢，到處玩，不思進取，天天打遊戲云云。校園裡用功的大學生還是挺多的，像遙遙就是一個。


  陳米藍手上拿著戴雪瑤和自己的飯盒。她們有時不想在食堂吃，都是打回去在宿舍里，邊看書或者邊看電腦邊吃。這次，她下意識選擇了在食堂吃完，再給雪瑤帶回去。


  兩人找了個空位坐下。


  陳米藍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尷尬，但又有點粉紅泡泡吧。大學校園裡，一男一女吃飯，以後會不會發展點什麼出來，難說。唐俊的態度從頭到尾都是大大方方的。


  有同學跟他打招呼，然後擠眉弄眼。行啊，兄弟已經放棄了遙遙那朵花啊，這朵也不錯，很可愛啊。


  陳米藍不知道他們所想，而是低下頭專心的吃起來。


  吃到一半，唐俊最終還是問了出來：「米藍，遙遙這幾天去哪裡了？」


  以前經常偶遇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見了。至少他到現在，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路遙遙了。路遙遙有一節公開課，跟他們是相鄰的。也就是他下了課，她就來上。所以，只要時間湊巧，在這個過程中，兩人總會碰上。他絕對不承認，是他算好了時間，故意偶遇的。


  陳米藍笑眯眯的說：「遙遙回家有事了，今天就回來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冷場。


  吃完飯，各自離去。


  陳米藍抱著飯盒上樓去。哎，看樣子還是要努力啊。上天啊，什麼時候賜她一個男朋友呢？

  戴雪瑤正對著鏡子拍爽膚水，抹面乳，見她回來，說：「今天回來得有點晚啊。」


  陳米藍說：「因為今天我在下面吃的。」她將戴雪瑤的飯盒放好了，坐在旁邊托腮看戴雪瑤。


  戴雪瑤皮膚白白，眼睛大又圓，小嘴是櫻桃小嘴那種，鼻子很秀氣，怎麼看都是一個小美女，還是很耐看的那種。怎麼唐俊就不喜歡呢？雪瑤都沒有機會，那她更沒機會了。


  「看我做什麼？」戴雪瑤嗔道。


  「看你好看吶。」陳米藍毫不避諱。


  「喲，一早小嘴抹了蜜啊。」戴雪瑤湊過臉來：「來，賞你一個香吻。嘴對嘴的那種。」


  「去你的，老娘的初吻可是要留給我的白馬王子的。」陳米藍笑著捶了戴雪瑤一下。


  戴雪瑤撇嘴：「別做夢了，還白馬王子，我還黑馬王子呢。米藍，等我追到了唐俊，你可以跟趙建陽談戀愛啊。」


  陳米藍想了想，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行不行，我才不找趙建陽。我的男朋友，身高低於一米七五不考慮。」


  趙建陽大概一米六八，偏偏又愛跟唐俊在一塊，兩人站一起的鮮明對比，不說也罷。


  「不喜歡趙建陽？那你喜歡誰？米藍，說好了，誰都可以，唐俊不行哦。唐俊可是我的。如果你真敢喜歡唐俊，我可是要翻臉的。」


  「哎呀，誰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我知道了。不過，萬一唐俊喜歡我呢？」陳米藍開玩笑道。


  戴雪瑤眼裡閃過冷光，但極快，只是一秒。她笑了：「米藍，你覺得可能嗎？」


  陳米藍想了想，也釋然了。的確不可能。她跟戴雪瑤從初中就在一塊了，整天形影不離。戴雪瑤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收到的情書都能論打賣了。


  從初中到現在，男生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陳米藍，而是戴雪瑤。幸虧她性子淡然，不然換了個女生，也不知道會不會得抑鬱啊。嗯，如果將來真有哪個男生，沒看到雪瑤，而是喜歡上她了，妥妥的真愛。那她陳米藍，毫無條件的接受，嘻嘻。反正她是不會嫉妒的。


  陳米藍的家世還好吧，比普通的家庭好一點。父母都是老師，但卻忙得根本沒時間照顧她，而是讓老人家來管。


  猶記得她小的時候，有一次發高燒，燒到40度了，可是那時是期末，臨近考試，陳父陳母都抽不開身。學生們正處在關鍵的時刻，耽誤一節課，可能就會落下一分，誰也沒回來。


  後來生病的時候，陳父也好，陳母也好，下班了，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還在批作業。


  再懂事點，一家人三張書桌，父母改作業，她做作業。做完了，就在旁邊看書，也不吵也不鬧。父母也不怎麼跟她講大道理。但只要到了寒暑假，有時間了，陳父陳母是真的全身心的陪伴她。她滿足了。


  陳米藍再長大一些，才明白，有些事情，是父母身教，更大於言傳。


  所以陳米藍也是那種惹老師喜歡的乖學生。她想著，當老師的，除了極個別的，哪有不盼著學生好的。所以，該聽的，就聽著。不聽的，她也不會去唱反調。


  她性格比較淡然，估計跟家庭的影響有關係。她愛笑，她也挺可愛，也有小脾氣，但就是不會去嫉妒別人，不會看不得別人好。


  換了個人跟戴雪瑤做朋友，估計就要瘋了。一年兩年還能忍受，十年二十年呢？男生的目光只要有戴雪瑤在，第一時間就是落在她的身上了。


  戴雪瑤也有其他的許多優點。所以，這次在唐俊的事上，她栽在了路遙遙這裡，也不怪雪瑤對路遙遙意見那麼大。


  *

  路遙遙坐的高鐵，靠窗的位置。她喜歡坐靠窗這裡，看風景。其實沿路風景也沒有說多好看，但她就是喜歡。三個多小時的時間，用耳機聽聽英語，聽聽文章，很快就過去了。


  路遙遙聽到Z市的報站，等列車停穩，就下車了。


  她把耳機塞在耳朵里，背著自己的雙肩包，抬頭挺胸，目不斜視，大踏步跟著人流往出口方向走去。一出大門，門外熱氣撲面而來，已經五月了。Z市的夏天不是從6月算起的，而是從4月就開始了。陽光一年四季都很曬，夏天出門，就算撐了把傘，臉都會火辣辣的疼，更何況現在，她沒帶傘。高鐵站裡面，空調十足，這一出來，沒了冷氣，沒了傘，正中午十二點的太陽，可以把她直接烤熟了。


  真有點惱火，居然忘記帶傘了。


  路遙遙懊惱了一小下，衝進了驕陽下，步子有點快。


  才走了沒幾秒，頭頂上多了一片陰涼，是誰的傘舉在了頭頂。


  她慢半拍的往上看，鼻尖縈繞著熟悉的香味，熏衣草的味道。偏過頭，就看到賀思源的俊臉，近在眼前。


  非常非常的近。他的睫毛很長，有些還帶點微翹。眼睛往下在看她，唇微勾著，好整以暇，整個人就像一個發光體。


  路遙遙的第一反應是高興，高興過後，扭過了頭，當他是空氣，直接往前走。誰還沒能有一點脾氣了。前一時間她天天主動聯繫他，這人就像消失了一樣，現在又出來，是鬧哪樣。


  「遙遙~」他拉住了她的手，涼涼的觸感，在這樣的天氣里，感覺特別舒服。


  路遙遙試著想抽出來。別這樣容易妥協。


  他不放。意料之中的事情。其實這一時間分開了，仔細想想。她好像對賀思源不太了解。一開始覺得這人吧，好完美，太完美了。長得好看，頭腦又靈活，還從來沒喜歡過別的女生，誰不想要這樣的男朋友。現在想想，賀思源很多方面，說不出來的奇怪，對，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現在的思源，戴著一個假面，假面下的內心真實是什麼樣的，誰也不知道。


  「你怎麼來了？」明知故問。


  「來接你。我的車停在那邊。這裡不好停車，所以停在前面那個超市的地下停車場了。」賀思源好脾氣的說著，沒看出來她生氣一樣。


  「誰告訴你的啊？」路遙遙就有點奇怪了。


  「碰到了陳米藍，她說你今天上午的票。」上午的票呢，不就那幾趟。所以，他早早就過來等了。


  「你不用對我這麼好，也不用特意來接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接你去接誰。」


  「誰是你女朋友？你沒聽人說，我們已經分手了嗎？」路遙遙有心想刺他。也不是真的以退為進。她覺得，如果真的分手也好，趁現在，她還能接受。再過幾年，再跟思源分手，她不知道她的心會痛得怎麼樣。


  賀思源噗呲的笑了。他笑起來說不出來的好看，眉眼都舒展開來，鮮嫩的顏色，彷彿雨後那片嫩綠色的枝葉，或者一片鮮嫩的綠草地，看了心情舒爽，連眼睛都能放鬆了。


  路遙遙怔了怔，然後撇過臉去。笑這麼好看做什麼，又想要她花痴啊。


  賀思源趁機摟住了她的腰，一帶，將她整個人圈在了懷裡，他們面對面的站著，帶點曖昧的貼著。他一隻手圈著她，一隻手舉著傘遮陽。路遙遙覺得臉一點點的灼燒了起來。就說了，正午的陽光太灼熱了。


  他的頭低了下來，聲音也變輕，因為嗓音變低，就帶一點暗啞的魅惑：「遙遙，我宿舍里的人，還說我們兩個上過了呢，你覺得這也是事實嗎？」


  路遙遙過了一遍腦子之後，才體會到他話語里的意思，上，滾床單？原來大家背後這樣猜測他們的關係的。她的臉紅得厲害，有一些氣惱，這人太不正經了，怎麼可以就在這裡說出這句話。


  「賀……」剛想喚他，唇已經被賀思源堵住了。她的話也就被吞被在他的吻里。


  熟悉的氣味，讓人沉溺的感覺，柔軟的唇，好像帶點甜膩。他的舌頭就這樣闖了進來，糾纏著她的，不給她思考的機會。誰說他們兩人分手了。他就是想要冷靜冷靜。不冷靜，他怕他還會去找唐俊的麻煩。他們都談了幾個月了，唐俊還不肯死心啊。遙遙是他的，誰也別想搶走。


  「明白了？謠言是之所以成為謠言，是因為它不是真的。」說完，他的額頭低下來，抵著她的。


  路遙遙上手去推他，到底捨不得用力，變成了輕輕的推，卻像欲拒還迎，根本起不到作用。這是不對的，她這幾天，陪路國強的時候也想過，如果真分手了，就分手吧。她是捨不得，但捨不得又怎麼樣。


  本來一開始兩人的差距又是這樣大，而賀思源，好像某些方面，真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太奇怪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男朋友的感覺。


  賀思源輕笑出聲，就這樣摟著她往前面商場走去。


  「喂，我自己可以走。」


  「我的傘又不大，你離我遠了，怎麼能擋住太陽？」


  路遙遙抬頭，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賀思源拿的傘，的確很小，純紫色的遮陽傘，遮她一個人還可以，遮兩個人就有點勉強了。這人也真是，不會買一把大一點的傘嗎？


  她看到，他白凈的皮膚也泛起了紅，太陽曬的，到底還是沒忍心將他推開，默默跟著他的步伐往前走。一會再說清楚好了。


  可是賀思源根本沒給她說的機會。一到地下停車場，就將她推上了車，還用安全帶給她牢牢系好了，才去駕駛位坐好。


  路遙遙咬了咬唇：「思源，送我回學校吧，然後……」


  他的面色如常：「嗯？」


  像是不了解她下一句要說什麼。


  路遙遙努力深呼吸了一口，說：「思源，你跟我還是冷靜冷靜一下。」


  其實真的很委屈的。賀思源這些天對她真是不理不踩的。哪有這樣的男朋友，生氣起來比女朋友的氣還大。


  不一會兒，路遙遙發現，賀思源伸出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頰。他的手心貼著她的臉，滑滑的，涼涼的，這樣熱的天氣，特別的舒服。


  「遙遙~」他叫了她一聲。路遙遙偏過頭去看他，就看到賀思源眼裡帶了笑，那眼裡有光，那眼很漆黑，看不到底，卻像黑洞一樣把她吸引進去。


  他朝她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好像蝴蝶的羽翼一般，像是活了一樣，像是就要飛走了一般，撲扇撲扇的，像是扇在她的心尖，讓路遙遙覺得心都在撲通撲通直跳，手也痒痒的，好想伸出手去摸摸，就被被蠱惑了一般。


  她眼裡痴迷的神情被賀思源不動聲色的看在心底。


  「別鬧了，遙遙。這樣的話，我不希望再聽到第二次。」說完，他喟嘆了一聲，就要上前來吻她的唇。


  路遙遙避開了。剛剛她是不是著魔了？差點又被賀思源蠱惑了？賀思源的眼睛好像會說話，賀思源全身充滿了魔力，讓她頭腦都沒法思考了。


  「遙遙，我承認這些天沒聯繫你沒回你消息，是我不對。不過，那幾天我在醫院蹲點，忙得不可開交，你摸摸我的臉，是不是瘦了？」


  路遙遙下意識的摸了上去，似乎像是瘦了一點，臉部的輪闊更加清晰，更加立體。


  聽到賀思源的笑聲，她回過神來，觸電般的收回了手，有點羞惱自己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忍不住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賀思源卻是在笑，笑得很燦爛，很好看的那種。


  路遙遙氣極了，忍不住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拉了過來，張嘴就親上去了，毫無章法的親他，柔軟小舌在他的嘴裡橫衝直撞，叫你笑，叫你笑，什麼都是你說了算。可是她呢，卻輕而易舉的原諒了。


  最後，心裡還是有點不甘，有點委屈，有點氣憤，她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不知道使了多少力，但賀思源卻是一聲不吭，臉上帶著甜蜜又享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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