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查案

  對珠花來說，這件事最後的真兇是誰並不重要，也許真相在平王呈給聖上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有耿傑清在，他總能查出些什麼。這可是歷史上有名的耿傑清呀，現代關於他的電視劇有《耿傑清》、《神探耿傑清》、《少年耿傑清》，他好像還寫了一本跟破案有關的書，成了後代各級官員必讀書籍。有這樣的牛人在，珠花倒沒在擔心案情。她擔心的是如果有那麼一個真相，它的後續是不是會影響到平王府平靜的生活。


  等楊成堅一走，她就朝平王使了個眼色，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把他拉到了角落。


  「探案的事你交給那一位，他是做這一行的，比你有數。你千萬可要記著別惹上什麼事。」珠花說道。


  平王淡笑抿著唇，小聲問：「你就不擔心其他的？」


  「什麼？」


  「我曾經和耿家女訂過親。」


  珠花一頭黑線地看著他，她是真的把這事給忘了，不過這會兒她也顧不上這個，埋怨道：「怎麼，你還一直記著這事不成，耿二郎又不是女的，就算是女的，你若能惦念上我也佩服你的勇氣。你有這心思想這些，想來也沒在擔心旁的事。罷了，你就去查你的吧。」


  「沒有，我這不是擔心你惱了嗎？」平王拉著她好聲說。


  「去去去。」珠花拂開他的手，見他這些日子為著守靈的事消瘦不少，暗自嘆氣，「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宮了，我都想團團了。這些天她沒喝到奶，也不知府里是怎麼安排的。」


  「你放心，馬上就可以走了。」平王安慰道。


  果然到了下午，耿傑清就出面宣布各家王爺可以歸家，只是在之後停靈的十四天得輪流來繼續守靈。各家王爺聽了心下鬆了一口氣，也馬上照著年紀排好了守靈的日子。離開東宮的路上，平王和珠花走在後面，他們打量著前面的人，互相對看了一眼。這前面的除了紀王可真是嫌疑人呀，當然後面還有一個。


  秦王跟在他們的身後，也懷著心思看著他們。珠花感覺到目光，卻也沒有回頭去看，這會兒盯著他們的人多了，多一個也不稀奇。等坐上馬車，她握著平王的手，有些疲倦在靠在他肩上。


  「這幾天是不是累了？」


  「我們的事兒不多，就是沒處睡，每天只在坐著眯上一會兒。不過跟你們在那兒跪靈跪了七天的人比，也不算什麼。你膝蓋可疼，回家要不要上點葯？」


  「還好，大家會借著更衣走動一會兒，就是餓得慌，前面三天就偷偷喝了口水。」


  古代喪禮極嚴，太子是他們的兄長，有些禮儀他們都得遵守。在太後過世時，他們也這麼守過，之後還吃了四十幾天的素，直到送葬日才吃了點葷腥。雖是如此，也不是每個人都守著，有幾位皇子一向享樂慣了，哪受得了這個苦，還有像楚王這樣一向身體弱的，也會悄悄破一下戒。這事他們之間都心照不宣，誰也不會捅到聖上那兒。


  「你之後還得為太子的事奔波，我看回府之後還是別守這個禮了。」


  「沒事，府里的素粥我先前吃過，味道還不錯。」宮中的粥是真的沒什麼也沒有加的白粥，還稀得沒幾粒米，他們每次只能分到一碗，喝了一點也不頂飽。


  珠花聽了輕輕擰了他一把，說：「成吧，該守的還是守著。」


  平王點頭，兩人輕聲說著話，等回到府之後，剛進府就看到紫述。


  「主子在照顧蓁小姐呢，讓你們回來了先去洗一下除了晦氣再過去。」


  「是，武幗公真是越發細心了。」珠花調侃了一句。


  紫述笑著回了武幗公身邊，珠花和平王也去清洗一番后才過去明暉院。明暉院是準備著給團團長大時住的院子。從下人口中珠花得知在兩人進宮后不久，武幗公忽然來了，還帶著團團住到了府里的明暉院，這一住就是七天。這七天里，曾有一個御前侍衛統領帶著一隊人持令牌來府里搜查過，還來了兩次。武幗公也沒有攔著，就是抱著團團呆在屋裡玩耍。


  府里的下人知道隔壁紀王府也有了同樣的事，皆惴惴不安。他們知道太子因病薨逝，外面都在傳太子死的突然恐怕內有隱情，再加上有人來搜查的事，他們便想到這隱情會不會跟各家王府有關。儘管他們覺得自家王爺並不會參與這件事，但是卻是個頂好的背鍋對象，若是有人趁著搜查的時候嫁禍給平王府，他們都沒處說理去。好在府里來了一個武幗公，他們一下子不怕了，在平王和平王妃回府後，他們對平王妃的敬重又多了一層。果然府里有事，光靠平王是不夠的，還是得由平王妃出馬找人來才行。


  武幗公見兩人回來只是消瘦了些，倒沒有什麼不安神情，心下也放了心。


  她把團團放到了床上，小聲說：「團團剛睡著，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們且放寬了心，這事長著呢。」


  珠花點頭，上前看了看團團，見她睡得正香不由露出笑容，說：「團團這幾天應該很開心吧，有武幗公時刻陪著。」


  「白天還是開心的。」武幗公嘆道，跟兩人說了一聲，便帶上人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團團這幾天白天倒是挺乖，到了晚上就鬧著不肯睡覺，秋冬哄著也沒用。明明之前團團一直是睡在隔間，由秋冬負責照顧的。不過一般折騰到半夜，她累了也就睡了。


  原本她還沒有斷奶，珠花之前是打斷等她周歲之後再斷的，現在既然都斷了她也沒打算再讓她喝。府里有產奶的山羊，武幗公嫌這奶聞著有腥味，前些天還給買了一頭奶牛，這些天團團的一日數餐就是喝它們的奶再加上輔食。


  珠花摸摸她的小臉，脫了鞋子上榻陪著她，平王也脫了鞋睡在團團的另一側，看著守著女兒的珠花。


  半晌之後，珠花抬眼看向他，小聲問：「你也覺得太子的病另有原因？」


  平王點點頭，說：「所有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如果他真的是病死的呢？」


  「哪怕查出來真是如此，也沒人會信的。不過世人都會以為太子是得急病死的，外面如今已經在說太子本就病了好些日子，只是宮中秘而不發，外面才沒有人聽說。」


  珠花嘆了一口氣，上前握住平王的手，說：「你既然得了這差事，不管結果如何，怕是都討不得好。反正是這樣，你便照著自己的意思去查吧。」


  珠花回到王府知道這七天發生的事後，先前的不安反倒消了，不管怎麼樣，她是由武幗公護著的人的，總不會輕易便讓人給拉下水。


  平王點頭，微笑看著她，說：「我會好好查案，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結果。」


  「我們還有自己的小日子要過呢。」


  「是呀，我就喜歡現在的小日子。」


  那天之後，平王就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珠花中間雖然又擔心了一回，生怕跟他一同合作的耿傑清記恨他妹妹的事給平王使壞，後來想想平王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妹妹的事，他也犯不著記恨，再說了有人說紀王和耿傑清關係不錯，既然如此，耿傑清和平王應該也會好好相處。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沒有隊友拖後腿，這件事總能順利地進行下去。


  只是沒想到五天後，平王竟然帶了一個孩子回家，珠花聽到秋初來傳話說，便瞪大眼睛好奇地站在院門口看著平王拉著一個孩子走了過來，她眼睛還算尖，一眼就認出這是太子的庶子，而不是旁人擔心地他在外面的私生子之類的。


  「回屋再說。」平王抱著一聲不吭的孩子進了正院，待下人都離開后，他才把珠花拉到一邊小聲解釋道：「這是太子的庶子原泰。有人在他的飲食中下藥，他的妹妹誤食已經亡故了。父皇說讓他先在我們府上住幾天，只是每日還得有人送他入宮跪靈，這事我交給蕭林了。」


  珠花點頭，上前看著這個面色慘白坐在榻上一聲不吭的孩子，這孩子生得很像太子。不得不說楊成堅的幾位皇子長得都跟他很像，屬於陽光剛毅形的，除了平王。哪怕是多病的楚王，五官和楊成堅也有幾分相似，平王的五官看來看去只有耳朵長得像，其他的可能都像他的生母。跟楊成堅相像的孩子，小時候大概不會太起眼，好在他比民間的孩子生得白凈些，又穿著上好的料子做成的衣服，瞧著倒有幾分軟萌。


  珠花一向喜歡乖巧的孩子，見他不出聲，又哭得雙眼紅腫，便上前好聲問：「你叫泰兒是不是？你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


  原泰聽到珠花的聲音，他抬頭有些警惕地看著她，隨即輕輕搖頭，又詢問地看向平王。


  宮中的各式宴會只會讓各家王妃帶上嫡子嫡女，這個庶子珠花也是在太子死後才見過，他卻並不認得她。


  「這是你平王嬸，你也可以叫七皇嬸。」


  原泰點點頭，從榻下跳了下來，朝珠花施了一禮，說：「小侄見過嬸嬸。」


  「不用拘禮，平王府里可沒這麼多規矩。」珠花連忙扶起他來，說：「餓了吧，府里還有菜粥，你和你七王叔都只能吃素，怕是要委屈你了。」


  原泰搖了搖頭，說：「為父王茹素是應該的。」


  珠花欣慰點頭，忙讓人送了菜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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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九點還有一章（非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