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出逃計劃
關押邢子淵的這座監獄是老式監獄,犯人們每個星期定時到澡堂子里洗一次澡。
獄警安排犯人們分組進行,邢子淵身份特殊,再加上他性格陰沉又孤僻,獄警特意沒催促他,安排他在最後一組。
光頭和老趙幾個人一直暗中觀察著邢子淵的動靜,他們提前跟獄警打好了關係,同樣安排在最後一組洗浴。
很快,輪到了他們。
大澡堂有監控,光頭和老趙幾個人脫了衣服走進去,邢子淵坐在更衣室的長椅上等待著。
「哎,我說的沒錯吧,他一定等我們洗完了才進來!」光頭用熱水沖著身子,對周圍正在洗澡的幾個獄友這樣說道。
老趙:「時間一長,這毛病就得改了,大家都是犯人,怎麼就他那麼矯情。」
「矯情點兒好,」光頭臉上露出猥瑣的笑容,「不矯情,怎麼便宜咱們兄弟。」
澡堂里幾個人同時竊笑出來,獄警在外面守著,沒人知道裡面洗澡的犯人在議論什麼,邢子淵聽到他們的笑聲,也只是朝淋浴的方向看了一眼,繼續拿著筆在掌心的本子上寫寫畫畫。
很快,光頭和老趙他們洗好了,幾個人腰上裹著浴巾說說笑笑的從淋浴室走出來。
在經過邢子淵的時候,笑聲立刻消失。
等他們都穿好衣服,邢子淵這才合上筆記本拿著毛巾走進淋浴間。
老趙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哎,他咋不脫衣服就進去?」
光頭賊兮兮的笑,「估摸著,怕咱看見他的裸體,所以進了淋浴室才敢脫衣服。這種人都分不清自己的性別。」
「洗漱用品他也沒拿。」
「窗台上有一套,沒人敢動,八成兒是獄警給他單獨準備的。」
「cao,特殊人,特殊待遇。」
成套的海f絲,沒拆過包的沐浴露、洗髮水,以及嶄新的搓澡巾,全都一樣樣整齊的擺列在澡堂里的窗台上。
邢子淵抬眼看了看牆角上的監控,最後選擇了一處盲區的位置,這才開始慢條斯理的解扣子。
「嘶,他開始脫衣服了。」光頭透過淋浴室門上的小洞窺伺著,一雙眼睛泛著綠光,刻意壓低的聲音難掩激動,「靠!這身材真他媽銷魂——」
老趙推開光頭,也透過門洞看了眼,開始不停的吞口水,「進來好幾年了,頭一次見皮膚這麼白色。」光頭:「窄腰長腿,天生就是給老子用的。」
邢子淵對外頭幾個人聯合要掰彎他的事情毫不知情,他脫了衣服之後摘下眼睛,將手術刀銜在嘴裡,背對著浴室門開始淋浴。簡單的沖洗過後,邢子淵又擠出一些洗髮水抹在頭髮上。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頭髮上的泡沫,邢子淵微微彎腰,將腦袋整個對著淋浴。
光頭幾個瞅准了機會緩緩的推開浴室門。
邢子淵所在的角落是監控盲區,就算幾個人同時衝過去,監控上面也根本看不出他們幹了什麼。何況邢子淵可是赫赫有名的「殺人狂魔」,誰會相信他吃虧。
抱著這種心態,幾個人光著腳,悄無聲息的接近正在洗頭的邢子淵。
浴室里嘩嘩的水聲作響,頭髮上的泡沫順著邢子淵的耳廓流下來,邢子淵聽到身邊有不止一個人在緩緩朝他靠近,瞬間停住了洗頭的動作。
「上!」在邢子淵即將出手的前一秒,光頭幾個人同時沖了過來。
邢子淵瞬間感覺到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緊緊抱住他的腰身,肥膩膩的肉貼在他後背。而他此時正彎著腰,兩個人的軀體緊密相連,是一個十分屈辱的姿勢。
強烈的殺氣從邢子淵身上散發出來。
光頭得逞的那一瞬間,幾個同時舉起拳頭的獄友卻不知為何,開始同一時間往後退。他們表情錯愕,彷彿遇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
激動、色情,兩種情緒已經沖昏了光頭的理智,「既然你們都不敢,那就我自己上好了!」
說著,光頭就用騰著的一隻手開始急切的扯下自己腰上的浴巾,邢子淵被泡沫覆蓋著的眼皮很
快被沖刷乾淨,他眼裡嗜血的光芒稍縱即逝。
光頭剛要將自己緊繃的下半身貼緊邢子淵,忽然感覺到前面的人不對,他有些慌張的望向身後貼緊牆壁的那幾個獄友,「都他媽愣著幹什麼,快來幫我摁住他!出了事兒,一個都別想逃!」
見邢子淵隨時都有反擊的可能,幾個人又撞著膽子靠近。
沒想到他們剛剛邁出一步,已經被光頭抱住的邢子淵忽然抬起后肘,用力懟在光頭的胸膛上。
「靠!」
光頭吃痛,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邢子淵回身一個掃堂腿,光頭瞬間人仰馬翻倒在石子地板上。
這一下把光頭磕的不輕。他身體本來就偏胖,一百八十斤的大肉墩兒實打實的摔。再加上後腦勺先著地,把光頭磕的頭暈眼花,齜牙咧嘴在地上叫喚。
邢子淵頭髮上的泡沫被沖洗的差不多,他抹把臉之後扯了架子上的浴巾裹在腰上,冷漠嗜血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睇著仰躺在地上的光頭。
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現邢子淵嘴裡銜著那枚薄而鋒利的手術刀。
洗澡的時候,利器都得藏在嘴裡,可見邢子淵這個人,防人的心機是多麼重。
「你說你這身肥肉……要一刀下去,連血管都找不著,那得開多少刀啊。」
邢子淵蹲在地上,修長的左腿彎成九十度,他把玩著指間的手術刀,眉間冷戾的氣息十分嚴重。老趙和其他幾個人站在牆根兒,雙腿打顫。
模糊之間,光頭盯著視線里那抹鋒利,他大駭,緊張的混身肥肉顫抖。
「老老老老老大!我……我剛才是見你身材太好了,一時鬼迷心竅,饒饒饒我一命。」
邢子淵眯下眼,手術刀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橫在光頭的老二旁邊。
「老大我錯了……」光頭快哭出來,兩條肥碩的巨腿不停的抖動,「我不該懷疑你是同性戀,我不該有別的心思!」
「同性戀。」邢子淵重複完這個三個字,冷笑了一下。
隨即,他將陰沉的目光睇向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幾個人,「你們這些人裡頭,誰簽署了死後捐獻器官協議?」
幾個人顫抖著伸出手指,都不約而同的指向地上的光頭,生怕邢子淵一個不高興把他們都幹掉。
邢子淵眼神黯了黯,瞬間收回手,手術刀眨眼之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里。
光頭心有餘悸的揉了揉自己的老二,見邢子淵高高站著,面無表情的俯視自己,並不打算找自己算賬,光頭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老大,以後有什麼事兒您就吩咐,哥幾個一定萬死不辭。」
光頭訕笑著拿起地上濕透的浴巾,裹在自己的腰間。
邢子淵眯眼環視著澡堂內的幾個人,最後視線落定在光頭身上。
「都出去!」
邢子淵冷冷的道完這句話,幾個人不敢再逗留,相繼朝浴室的門走去。
光頭行動遲緩,身上有傷,瘸著腿最後一個。只不過他剛走兩步,一股刺痛的感覺忽然從頭頂上傳來。
「老大……」光頭瞪大眼,有些機械性的轉身,邢子淵的手還沒從他的頭頂上拿下來,半眯的眼睛里藏著危險與嗜血。
「這下,我想放過你都不可能了……」
邢子淵道完這句話,光頭忽然倒地,雙眼斜翻,四肢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
邢子淵將那根帶血的長鐵絲隨手擱到淋浴下面沖乾淨,一直看著那絲不起眼的鮮紅順著水流進下水道,這才把從牆上拆下來的鐵絲扔到角落裡。
緊接著,他手裡握著什麼東西蹲下來,光頭臉色已經轉變為烏青,上下牙齒不停的咬合打顫,就像是癲癇發作的病人,邢子淵一隻手捏開他的下巴,瞬間塞了什麼東西藏進光頭的嘴裡。他動作很快,幾乎就是眨眼的片刻。
光頭咬緊牙關在地上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抽搐死去的病人,牙關一旦閉上了,就很難掰開,所以在光頭嘴裡藏東西是最保險的事情。
邢子淵抬起腳踢了踢光頭的屍體,轉頭望向躲在門縫後面偷看的幾個人。
「都過來。」
老趙和獄友們忐忐忑忑的走到邢子淵面前,地上光頭的屍體四仰八叉著,大眼斜翻,呈現出一種死不瞑目的狀態。
「老,老大!」
邢子淵詢問著一圈人,「光頭是怎麼死的?」
老趙:「是是是,是被老大弄死的!這就是想傷害老大的下場,兄、兄弟們記住了。」
邢子淵眼裡一圈兒殺氣,老趙立馬改了口,「不不不,不是!光頭是自己在澡堂子里滑倒摔死的,腦袋上磕了大包,有淤血,疼、疼得厲害,抽幾下,沒吱聲兒就死了……」
老趙負責跑去洗澡間外面報告獄警。
幾名獄警急忙跑過來,見死者是光頭,看了眼旁邊穿好囚服的邢子淵,也沒說什麼。
只是將屍體抬走以後,獄警又分別叫老趙他們幾個到刑房裡單獨問話。
邢子淵淡定的坐在炕上,看著老趙他們幾個相繼出去,又被帶回來,表情沒有一點兒波瀾,彷彿這件事與他無關。
老趙幾個口徑一致,不管獄警怎麼問都說光頭是摔死的。
澡堂里的監控被調了出來,邢子淵洗澡的那一塊兒處於盲區,光頭和老趙幾個人對邢子淵做了什麼,監控上並沒有拍攝到。只是光頭忽然仰頭倒下在地上抽搐死亡的那幾秒十分清楚。
邢子淵蹲下去的樣子,也並不像是在光頭嘴裡塞東西,反而像是查看他的傷勢。
獄警懷疑是邢子淵乾的,可沒有證據,也無法斷定。
況且光頭是犯得殺人罪和強jian罪入的牢房,本來就判的死刑,緩期五年執行,在牢里發生意外提前結束生命,只能說是報應來到、死有餘辜。
人知即死,其行也善。光頭入獄前簽了屍體器官捐贈協議,獄警立刻將他還沒涼透的屍體送往省內一家某知名的三甲醫院。
光頭的屍體某些部位已經處於僵硬狀態,身上可以捐贈的器官很少,主刀醫生必須把他的下頜掰開才能疏絡面部肌肉的僵硬。
「咔嚓」一聲,屍體在醫師的作用下,張開了烏青的嘴巴,一個藍色的小紙團兒正好卡在屍體的喉嚨里。
主刀醫師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將那個藍色的紙團取出來,紙團質地很硬,上面沾染了不少屍體的口液,外面一層已經濕透。他戴著橡膠手套小心翼翼的將紙團拆開,兩個用鉛筆寫出來的不起眼的數字躍入眼中。
「5。1」。
主刀醫生捧著紙條在光線里細細的打量著,他開始思索兩個數字的意義,可求救人發出的信號太籠統了,只有兩個數字,能說明什麼。
主刀醫生打算把紙條丟掉,可心裡頭鬼使神差的讓他將紙條反過來看了一眼背面。
果然,有一個大寫的「Y」,不出意料,這就是求救人的署名。
能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人,並且能瞞天過海把求救信號的從屍體口中運過來,誰會想到這種辦法,誰又會有這種本事?
主刀醫生思考著,他腦海里忽然蹦出來一直被自己敬仰的那個人……邢子淵被捕的事情引起殺手界軒然大波,有不少人要冒著風險想去劫獄。貼吧上的粉絲們更是對警局狂轟濫炸,紛紛揚言要拆了整座監獄。後來小道上就突然透出消息,說邢子淵已經俯首認罪被執行槍決了,導致有許多擁護邢子淵的粉絲接受不了事實而選擇輕生。
現在看來,這並不是真的。殺人狂魔被槍決,不過是警方為了安撫邢子淵一派人放出來的假消息!
5。1代表什麼?
主刀醫生恍然想起監獄里犯人們「出籠」的日子。
犯人們都有生理需要,一些表現好的,就會被在特定的節假日帶出去享受桑拿館的「按摩服務」,邢子淵是特殊犯人,他犯下的每一件案子,都牽連著許多重要的官員和名人。那些警察為了讓他認罪,應該不會少在邢子淵身上下功夫。
5月1日,也就是明年的勞動節,邢子淵在那一天,應該會被獄警們帶出去享受。
這是解救「淵公子」的唯一的、最好的機會。
…
邢子泰自從上次被齊雨薇打擊過以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齊家。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悄無聲息。
齊雨薇以為是邢子泰真的放棄了,傷心的同時,安安心心在家陪伴著齊老太和小侄女兒。她每天強裝出來的微笑,家裡的人都看在眼中。
冬天的兩場雪過去,很快迎來了新年,齊貝藝已經開始學習站立,小嘴裡吧啦吧啦能叫清楚家裡每一個人的稱呼。
齊晟忙著四處奔波慰問老年群眾和救濟貧苦災區,盡自己的能力做外人口中的好市長。
李姝則是一門心思全在孫子和孫女兒身上,紀歐娃忙著在公司和劇組之間來匯奔波著,兩個人基本上不怎麼碰面,這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婆媳之間的尷尬。
大年三十夜,李姝、齊老太、齊雨薇,和蛋蛋,一同聚集在客廳里,看著剛剛會站立的齊貝藝扶著沙發表演自己的新本領。
一群人哄堂大笑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紀歐娃的耳朵里。
她躺在床上愣了下,李姝的笑聲最為清晰,紀歐娃皺著眉頭翻過身去。
「笑得真討厭!」
不管李姝對一雙兒女再怎麼好,紀歐娃還是討厭她。聽不得李姝的笑聲,更看不得李姝開心的樣子。那個老女人到死都不會得到自己的原諒!紀歐娃憤恨的這樣想。
事實上,李姝也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徵得兒媳婦的原諒,一個人壞事做多了,就意識不到自己錯在哪裡。她可能還覺得是自己寬容大度,宋小魚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才能進齊家大門。
紀歐娃戳了幾下手機,李姝的大笑聲時不時透過門板傳進來,紀歐娃被折磨的不行,索性扔了手機,用棉被捂住兩隻耳朵。
一隻溫熱的大掌忽然握住她裸露在空氣里的腳腕兒,紀歐娃頓時鬆開耳朵睜開眼,齊晉溫柔似水的樣子印在她瞳孔里。
「捂上耳朵幹什麼,叫了你好幾聲都聽不見。」
紀歐娃坐起身來,神色不好的睇著坐在床邊的男人,「你怎麼進來了,客廳里不是很熱鬧。」
齊晉挪了挪屁股,靠近她一點,「說的就是,客廳那麼熱鬧,你幹嗎不去?」
「不想去。」紀歐娃直接回答:「我不想看見你媽,有她的地方永遠是我的煉獄。」
齊晉微微擰眉,這話說的太嚴重了,「我媽這陣子一直很消停,除了整天看著貝貝,沒做過別的。」
「那就讓她帶孩子好了,反正她這個人一向很霸道,想做的事不允許任何人否決。」
紀歐娃翻了個白眼兒,又重新躺回去。
齊晉沉默著注視她,忽然想到什麼,抿了抿唇又問:「你要是擔心貝貝和你不親,晚上就把她抱過來跟著你一起睡。」
「那可別,」紀歐娃誇張的抬起手,「你媽好不容易把注意力從我身上轉移出去,要是將女兒抱過來,指不定又想什麼辦法對付我!我現在可是大忙人,沒有餘力去對付她,你可別給我找事兒。」
齊晉頃刻間笑出來,「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媽早變了,你沒發現有了貝貝和蛋蛋,她比以前變得開朗多了。」
紀歐娃冷下了一下,「所以,我現在更不能趁她高興的時候把貝貝搶過來,否則你媽就又恢復成以前那個樣子,動不動就想弄死我。」
「……」
齊晉覺得今天的日子不適合挑起這麼嚴重的話題,他默默盯了紀歐娃兩秒,瞬間從床上站起來,轉身走過去將窗帘拉好,折身以後又把門鎖上。
關了壁燈,男人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來。
朦朧中的紀歐娃睜開眼,正好看到齊晉高大的身軀朝她壓過來,「你幹什麼!」
「過新年了,你就不能放點兒福利給我?我知道這大半年你也憋得夠嗆,你對我好點兒沒人知道。晚上先親密著,白天再給我臉色看。」
紀歐娃渾身被棉被包裹著,根本無法動彈,齊晉火熱的唇瓣貼在她臉上,紀歐娃躲避著,將頭搖的像撥浪鼓,「想要,也不是不行,除非——我們搬回去住!」
「我媽他們捨不得蛋蛋和貝貝,奶奶和雨薇也希望咱們留下來。」
齊晉開始急切的親吻紀歐娃的脖子,男人的大手伸進被子里,一股酥麻的電流感覺襲遍全身,紀歐娃仰著頭喘口氣,「你能體諒……我們兩個在房間里做著那種事的時候,被家裡老人聽到的感覺嗎?」
齊晉果斷的停下動作,身上的激情被一瞬間澆滅,他愣愣的望著紀歐娃俏紅的臉蛋兒,「你說的……是真的?」
紀歐娃兩隻手臂從面被裡伸出來,她望著錯愕的男人笑道:「你以為?我們倆在這個家裡幾乎沒有秘密,誰讓你當初選擇住在奶奶樓上。」
「……」
齊晉穿好衣服下樓轉了一圈兒,再回來的時候,滿臉的複雜和深沉。
「等貝貝辦了周歲宴,咱們就搬出去。」
這是齊晉思考了很久才下的決定,怪不得年輕人都不喜歡和老人住在一起,的確是不方便。比如家裡只有齊晉和紀歐娃兩個人的時候,他們可以選擇在客廳、樓梯、卧室、浴室,多個地方進行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可在齊家就不行了,自己卧室都得擔心有人會聽到。
別說激情了,一想到會被人偷聽,齊晉身體里的衝動消失的無影無蹤。
紀歐娃早就想走了,一聽齊晉這樣說,心情瞬間好到極點。終於不用再和那對老毒物相處在一個屋檐下了,下回齊晉再勸她來齊家住兩天,紀歐娃是說什麼也不會答應的。這男人每次一說住兩天,那絕對是長住。
「齊家的宅子大,有許多別墅都空著,這樣為貝貝辦周歲宴的時候方便一些。」
紀歐娃對齊晉的話表示贊同,她幾乎能想到齊晉這個「寵女狂魔」為齊貝藝辦周歲宴的盛大場面。
女兒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勺,可兒子呢?
紀歐娃想到蛋蛋,頓時有些不高興的凝眸望著坐在床邊的男人,「那蛋蛋呢,大家都知道齊貝藝是你的掌上明珠。可很多人都不知道你有蛋蛋這麼個兒子。」
齊晉:「我和爸商量過了,到時候在貝貝的周歲宴上,我直接宣布齊瑞霖是齊氏集團的繼承人。」
平白無故冒出這麼大的兒子,蛋蛋肯定會遭受不少人在背後的非議,或許有人還會懷疑蛋蛋不是齊晉的親身兒子。可事實就是這樣,齊晉晚了五年才和兒子相認,就算被議論又能怎麼樣,總不能把所有人的嘴給封上。
見紀歐娃望著地面不說話,齊晉沉琢下,一隻手又緩緩握住紀歐娃的腳裸,將籌劃很久的事情說出來,「不如我們舉辦一個婚禮,你做我名正言順的新娘。這樣……外界都不會懷疑蛋蛋的身份。」
紀歐娃眸光里閃過波動,這一幕恰巧被齊晉捕捉到。
穿上婚紗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想呢?
齊晉看著紀歐娃兩頰浮起的兩團粉色,緩緩的勾起唇。其實在齊貝藝剛剛出生以後,他就有這個計劃。可當時紀歐娃只想著復出,礙於藝人的身份,只能保守她已婚的秘密。後來兩個人陷入了離婚的冷戰之中,齊晉就把這事兒擱在一邊兒了。
現在兩個人關係緩和了,紀歐娃為了兒女願意繼續和他在一起生活,齊晉當然要抓住機會將這件事提出來。
可紀歐娃的思想,明顯跟他不是一路。
紀歐娃一雙美眸不含感情的瞥著他,「補辦婚禮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只想著把事業搞好。」
剛給點兒好臉色,就琢磨著把他們的關係公布全世界,這男人、有心計!
齊晉蠕動下嘴唇,「我想給你一個名分。」
事實上是齊晉想要一個名分,他周圍的人,包括整個齊氏集團,無人不知紀歐娃是他老婆。
而紀歐娃的那些粉絲們,包括追求者,卻都以為紀歐娃是單身狀態。
她微博上最後發布的動態,還是官宣離婚的那條。一直到現在,紀歐娃都沒有解釋過。
假如齊晉和紀歐娃公布了婚禮的消息,那些追求她的人就會望而卻步,紀歐娃再跟他鬧離婚,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到時候她會顧及公眾形象。
「你不覺得這樣對蛋蛋和貝貝也有影響,」齊晉拿孩子出來說事兒,他沉聲道:「萬一,他們以後長大了,也學我們怎麼辦。」
紀歐娃沉思兩秒,她不否認齊晉說的。
「結婚是大事,我不想這麼草率。在國內,結婚證是次要的,就算你低調的領了,也有許多人不知道。可辦婚禮不同,那等於把你是我丈夫的事情公布全世界。」
齊晉抿唇盯著她,默默不語,眼裡藏著情緒,心裡湧起輕飄飄的失落感。
說到底,紀歐娃還在為那件事兒糾結著,打心眼兒里沒原諒齊晉。
都不肯帶著他站在世人面前,別說感情了,恐怕紀歐娃心裡早就沒他什麼位置了。
察覺到齊晉的情緒不高,紀歐娃眼神閃了閃,又輕啟紅唇:「等我下部戲上映的時候,就……官宣複合吧。婚禮的事兒,我抽不出那麼多時間。我想等貝貝大一點兒了再辦……正好,她和蛋蛋給我們兩個當小花童。」
…
大年三十晚上十二點,躺在床上打遊戲的齊雨薇忽然收到一條簡訊。
「寶寶新年快樂!」
後面配上幾個親嘴的表情。
心情低沉的齊雨薇頃刻間笑出來,邢子泰的號碼她的確沒存,邢子泰說過要每天給她打幾個電話,可也因為自己極端的態度而未能兌現諾言。事實上,齊雨薇一遍就記住了邢子泰的號碼,根本不需要他每天打很多遍。
齊雨薇盯著簡訊看了幾秒鐘,果斷的選擇刪除。
就算心裡對這份兒感情捨不得,齊雨薇也必須強迫自己做出了斷。
本以為不回信息,邢子泰就放棄了打擾齊雨薇的想法,沒想到電話很快就打了過來。
正處於遊戲界面的手機忽然跳轉到來電頁面兒上,齊雨薇手一滑,不小心摁了接聽。
「在做什麼?」
乾淨悅耳的嗓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齊雨薇愣了下,放在耳邊接聽,「無聊,打遊戲。」
「我正在想你,你想我沒有。」
齊雨薇口氣故意變冷,「我以為你消失了。」
邢子泰嘆了口氣,彷彿十分無奈,「上回我答應你每天給你打好幾個電話,結果卻沒能兌現承諾。說實話,我現在嚴重懷疑我要不要再繼續做這份工作。省廳里把我派來做卧底,抓捕幾個毒販……我明年春天才能回去。這幾個月里,我不能和任何親近的人聯繫。以前我無牽無掛,最喜歡闖龍潭虎穴。現在不一樣,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都快瘋了,我特想衝到你面前親你!可背後有組織,關係到很多人的性命,把我硬生生卡在這兒……」
邢子泰口氣激動,表達思念的方式又直接,齊雨薇心裡當下空了一塊兒,眸子里有細碎的光閃爍著,「不要因為我……放棄了你自己喜歡的工作。」
「也不是很喜歡,最起碼跟你比起來,差了一大截!」
齊雨薇不想跟他在這件事情上周旋,瞬間挑起了一個其他的話題,「吃飯了嗎?」
「沒有,其他人都在包廂里喝酒,我趁這個機會出來給你打個電話。手機是我借的,你要是想我,得等我回去,千萬不能打這個號碼。」
齊雨薇吸口氣,「我永遠……不會打給你的!你完全可以放心。」
「……」
邢子泰受了傷,齊雨薇都能想象到他站在街頭的冷風裡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於心不忍又如何,齊雨薇要是再和他糾纏下去,兩個人都痛苦。邢子淵一天被關在牢里,齊雨薇無法原諒邢子泰,更無法原諒自己。
「你對我冷淡點兒也好,免得我魂牽夢繞總想著和你聯繫。」
邢子泰倒會想法子給自己開通,齊雨薇剛要說什麼,邢子泰身邊忽然傳來嬌滴滴的女人聲。
「小猛哥哥,在給誰打電話呀?」
通話當即中斷,齊雨薇腦海里浮現出一個打扮妖嬈、身材和長相都很不錯的女人,甜蜜蜜的粘著邢子泰的場面。
她一顆心瞬間跌倒了谷底,心裡殘留著的對邢子泰的那點兒念想也消失不見。
邢子泰什麼人,他長得本來就俊俏,女人又都喜歡這種年輕又霸道的男生。在那種污濁的環境里當卧底,很難保,他的身體還是乾淨的。
有幾個男人,能抵擋的住那種紙醉金迷的誘惑。何況,邢子泰就算是為了執行任務,也不可能不碰女人。
…
事實上,真叫齊雨薇猜錯了。
邢子泰掛了電話以後,直接遞給KTV門口的服務生,輕飄淡然的對走過來的女人解釋著:「一個要貨的朋友,他的號碼被條子鎖定了,我只能用別人的手機打到他老婆那裡。」
KTV里新來不久的小公主一見著邢子泰就窺伺上了,她逮住了這個無人的機會,立刻黏上來拉住他的手臂,邢子泰不著痕迹的躲過,他垂下手臂率先朝裡面走去,臉上噙著抹壞笑,「老金呢,他最喜歡你們這種女人。我前幾年被警察逮住受過傷,身體不行……要真和你躺在一塊兒,那才是折磨我。」
「沒關係,小哥哥,人家用手也可以~!」畢竟邢子泰這張臉和這具身體,十分的令人著迷。
邢子泰心裡厭惡到極點,他立刻推開包廂的門走進去,虛張聲勢的對裡面的幾個『毒老大』笑著喊道:「哥哥們誰來幫我解圍,這小妞兒非要榨我。」
…
二月的尾巴轉瞬即逝,草長鶯飛的三月很快到來。
齊家大宅里裡外外都是人,院子外面的街道上停著的名貴車輛數不勝數,前來參加齊晉女兒滿月宴的賓客,都是上流人士和一些貴族明星。紅毯鋪了兩千米,從齊家的主樓直接延伸到大門外面。
門口上百名保鏢執勤,記者統統被擋在外頭,前來參加宴會的賓客經過一系列安檢方可入內。
普通的周歲宴,被齊家人辦的空前絕後的盛大。
齊雨薇忙著替哥嫂招呼客人,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小禮服在人群中像只黃鸝鳥一樣轉來轉去。有不少未婚的男士在盯著她看。
紀歐娃拿著一套服務生穿的衣服到房間里扔給康晏,並囑咐他「好好獃著別惹事,我會找機會放你出去!」康晏點頭答應,紀歐娃見他要換衣服,這才又走出房間繼續招待客人。
一身酒紅色禮服的紀歐娃在賓客之中成了最為矚目的焦點,雪白的後背完美的籠罩在一片酒紅色的薄紗下,更為她整個人增添了一絲朦朧的性感和誘惑力。
生了兩個孩子依舊能保持這種身材,這叫在場內所有貴婦羨慕不已。
紀歐娃為了康晏不被發現,特意叫所有的服務生都戴上黑色的口罩。康晏換好服裝以後很容易就潛進了人群里,他端起托盤,裝模做樣的順著樓梯上了沒什麼賓客的二層。
站在陽台發獃的齊雨薇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
黃色小禮服勾勒出她勻稱的身材,兩條纖細雪白的腿露在裙擺下面,腰,不堪盈握,雙肩若削竹。齊耳的栗色娃娃頭打理的層次分明,被風一吹,隱約散發出來的清香撲進康晏的鼻孔里。
康晏默默的注視她亭亭玉立的背影半響,狹長的雙眼眯起來,含笑著朝齊雨薇走過去。
這一湊近,才看清正臉兒。
康晏以為這是過來參加宴會的某個貴客,心下暗自道,沒想到自個兒還挺幸運的,隨便碰著一個女人就這麼好看。
望著齊雨薇清純可人的側臉,康晏決定開撩。
反正他閑著沒事,打聽好了對方的底細,等他回到自己的地盤兒,好再繼續這段兒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