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和張俊傑也不弔他們,往廁所一個角里一站,掏出煙就抽了起來。
閆強明顯看我兩不樂意了,就道:「誰讓你兩在廁所抽煙的?」
我笑了笑,看了看正在蹲坑的閆強,那貨頭上的繃帶估計剛卸掉,額頭還一圈白白的印子,「你管得著嗎?」我吐出一口煙,露出享受狀,「哎呀,這利群就是好抽,比紅塔山強多了。」
閆強當馬就操氣了,站起身提了褲子,看了看其他班的老大,就道,「你們都咋回事,郝飛這小子是損咱們抽的煙爛呢!」
六班的李將拿著的就是紅塔山,正冒的挺美,聽閆強這麼一說,也提起褲子站了起來,瞪著我和大個,「草,你們兩還抽個利群,不怕燙死你們的嘴啊。」
張俊傑捏起了拳頭,臉立刻漲紅,我就拍了拍他,悄悄道,「還不是時候。」
張俊傑冷哼一聲,但依然瞪著李將。
李將呵呵笑道,「看你嗎啊,找死呢?」
張俊傑忍不住了,「老子就看你了,咋了!」
「我你嗎!」李將說著話就要上來,我這時還不想發生衝突,再說在廁所這塊一旦打起來,閆強肯定也要上,路明、李猛還有秦銅,也得象徵性的幫一下,畢竟他們不想跟閆強李將撕破臉。
我就趕緊道,「將哥,你是不是還想讓我給楚老師告狀!」
李將這才退了回去,氣呼呼的道,「郝飛,你踏馬除了會告狀還會什麼?有種跟老子單挑!」
李將身材高大,就比大個差第一點,單挑的話,我估計不是他對手,我當然沒這麼傻,就笑呵呵道,「上回來我們班被揍的時候,也沒聽你說要單挑么!」
在我們班挨揍的事兒,顯然是李將一個不能言說的痛點,他馬上就紅了臉,「郝飛,你踏馬記住,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打的你叫爸爸。」
我撇撇嘴,「不好意思,我記不住。」
李將頓時氣結,額頭青筋暴跳。
閆強拉了他一把,「你跟郝飛這小子說這麼多幹什麼,路明、秦銅,李猛,你們三別蹲著了,這貨拿盒利群都不知道孝敬咱們,不得收拾他?」
路明撩了撩頭髮,也提起了褲子,然後揮了揮夾煙的手,「我抽的是芙蓉王,對利群沒興趣。」
閆強無語,又看了看秦銅和李猛,后兩人也站起來道,「我們抽的也是芙蓉王。」
閆強瞬間懵比,心裡估計把路明他們三罵了個遍,一起來廁所抽煙,人抽的都是芙蓉王,也不給他和李將發,讓他倆在這兒叭叭的抽紅塔山,丟份兒丟大了。
不過閆強也沒法跟這三發怒,只能把怒氣又轉向我,「郝飛,把利群給老子掏出來,不然的話,改天還揍你!」
我笑了笑,把剛抽完的煙頭一扔,「強哥啊,實在不好意思,我來廁所就帶了兩根,其他的都在班裡,要不你跟我去班裡拿一下?」
「你當老子傻?」閆強齜牙咧嘴的道,「行,郝飛,你等著!老子以後非弄你個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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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伸手用小拇指摳了一下耳朵眼,摳出一點耳屎,放在嘴前一吹,才眯眼笑道,「等你!」
說完,我和張俊傑趾高氣昂的出了廁所,雖然沒回頭看閆強的表情,但我估計這貨鼻子都氣歪了!
回到班裡,我和大個繼續上課,課間操的時候,李陽、高家豪和侯偉、楊壯壯就過來問我什麼時候打閆強和李將。
我一邊往操場走,一邊就告他們,別著急,等秦銅和李猛的信兒來了,我馬上就叫你們。
我們結伴走到半路的時候,張靜不知為什麼突然跟了上來,我挺訝異,正想跟她打招呼,但她卻先開了口,「郝飛,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為什麼不上課?」
她的語氣,還和以前我兩好的時候似的,但我也明白,張靜只不過是出於一個朋友的身份關心我,於是我就道,「我現在上不上課,對你來說,重要嗎?」
張靜抿了抿嘴,又道,「你覺得重要嗎?」
我抑制內心的疼痛笑了笑,「我覺得不重要!」
「郝飛!」張靜馬上就生氣了,「咱們兩個雖然分手了,但我不希望這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你好好學習,不要自暴自棄好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張靜那張可愛的臉,心裡莫明的難受,就說,「你都說咱兩分手了,為什麼還管我?」
張靜道,「朋友不能管你嗎?」
我說,「我朋友很多,要是每個人都來管我,我還活不活了!」
張靜這下是徹底生氣了,「郝飛,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我笑了笑,「失望?呵呵,我做什麼跟你有關係么?你失望個什麼勁兒,張靜,既然分手了,咱兩就沒多大關係了,充其量也就是個同班同學,我學習不學習的,是我自己的選擇,不需要你來教育我!」
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裡明明想對張靜溫柔一些,可話說出來,就感覺是成心氣她。
或許在我的心裡,對她因為一個誤會就跟我分手,還是有點小怨恨吧。
張靜估計是氣壞了,說了句我真是看錯你了,就扭臉走了。
這句話,讓我脆弱的小內心又刺激到了,就朝她喊了一句,「對,你當初和我好就是個錯誤!」
我的心此刻和刀割似的,但我還是咬牙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旁邊的李陽就馬上笑道,「飛哥,夠洒脫啊!」
高家豪也是道,「飛哥是真男人,要是我分手了,估計能死去活來的。」
我笑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郝飛也不是沒人要,一個女人而已,算什麼!」
「吊啊!」他們都道。
只有張俊傑在一邊默默的不說話,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大個肯定明白我不過是在逞強。
這次分手雖然源於我的欺騙,但我也不想讓人說我郝飛是被張靜甩了,我要做出一個洒脫的樣子告訴別人,我郝飛一點事兒沒有。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後來想想,也許那個時候我肯低下頭,天天認錯,張靜說不定還是能回心轉意的,可少年時期的倔強是那麼的不可消磨。
我這時候的想法是,既然張靜一點也不在乎我的難受,那我也不在乎你,我就不信,沒了你張靜,我郝飛還不能活好了。
做課間操的時候,我還偷偷看了看張靜,她的情緒明顯不太好,一直板著臉,我那時真想再去安慰她,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中午放學的時候,班裡人都回家了,這兩天學校風平浪靜,周江霖又沒了生活費,所以李陽他們也都沒留下。
我是不想回家的,就一個人坐在教室發傻,感覺十分無聊,但沒成想這個時候,王萊萊居然來班裡找我。
「郝飛,中午不回家啊!」她穿著那件慣常的嘻哈裝束,徑直走進了我們班,如同一個跳躍的精靈。
我看到她來,其實挺高興,但還是故意拉長臉道,「你來幹啥?沒事別找我。」
王萊萊走到我跟前,手很自然的搭在我肩上,有些溫熱,「有事啊,我這不是尋思咱們好長時間沒打球了么,今天手痒痒,要不要約一局,你要是贏了我,我中午就請你吃飯。」
我心說中午正好沒事幹,打球倒也可以,運動一下出出汗,對我情緒也該有幫助,於是就同意了。
我和王萊萊就一起出了教室,剛下了一樓的台階,我不經意的往校門口望了一眼,卻意外的看見閆強正拉著張靜,不知道在說什麼,但張靜明顯很破煩,一直皺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