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人小鬼大
當林蕭兩姐妹穿著同樣素白長裙同時站在眾人麵前時，縱然容貌皆不凡的眾女也忍不住露出驚豔的神色，春蘭秋菊各有千秋或許就是說的她們兩姐妹吧。
“青衣門有些神秘，就外界的了解，他們靠販賣各種信息為生，至於是否還有其它營生不得而知。”見大家都是一臉疑惑，林蕭解釋道。
“姐姐，你不是累了嗎？”林湘不解風情的問道。
林蕭淡淡一笑：“依藍思曼好歹是成時宜一手建立的品牌，而如今我又在依藍思曼任職，了解創始人的消息也算是工作內容。”
“剛才我們大家還在猜測他為什麽滯留江寧，你這個女諸葛來了也可以給我們一些建議。”林湘似乎很崇拜自己的姐姐。
“他在江寧？”似乎已經習慣了自己妹妹的崇拜，又或者更關心成時宜的消息。
“幾乎可以肯定在江寧。”李冉點點頭，“就是不知道他是一直在江寧還是最近才出現。”
“應該是最近才出現。”林蕭肯定道。
“為什麽這麽肯定？”楊依有些好奇，她有些意外似乎林蕭比自己更了解成時宜，難道他們之間也有什麽？
她看了看林蕭，又看了看懵懂的林湘。
林蕭這個女中諸葛聞弦音知雅意，搖頭失笑道：“我是根據青衣門羽流煙判斷出來的。”
“真的和青衣門有關？我也隻是猜測！”林湘有些意外。
林蕭又搖了搖頭：“他的消失和青衣門應該沒關係，但我知道他消失這三年青衣門的人都在打聽他的下落。”
“他們為什麽要找他？”楊依詫異道，成時宜離開之前，她從沒聽他提起過青衣門三個字。
“應該不是青衣門找他，應該是那個叫羽流煙的女子一直在關注他。”
“那這樣就能解釋通青衣門為什麽會把羽流煙安排在水墨出現了，或許就是奔著他去的。”林湘學著自己姐姐做出猜測。
林蕭看了眼認真的妹妹，啞然失笑道：“如果他值得青衣門下這麽大的一盤棋，那這三年青衣門也不會對的消失不聞不問了，或許早就傾全門之力找他了。”
“你剛才不是說青衣門在找他嗎？”對於姐姐的否定，林湘有些不解。
“我也說了是羽流煙在找他，或許隻是因為他們有交情。”說著她又看了看在場的諸女，“或許她和你們一樣。”
眾女都抬起頭看著她，表情各異。
“不過即使青衣門沒有傾一派之力找他，但以他們強大的情報網，隻要成時宜出現肯定羽流煙就會馬上收到消息，但是從沒聽說過青衣門找到他，所以我才肯定他以前應該不在江寧，比起江寧這種繁華大都市，我更願意相信他這三年都在偏遠的地方，比如邊陲之地，比如藏地天山……”林蕭分析的頭頭是道。
眾人聽了她的話也都陷入沉思，顯然她說的很有道理。李冉看著這個對手，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佩服得緊，縱使她有比自己更廣的信息來源，但要從一點蛛絲馬跡分析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單憑一點消息你是做不到的，你不但要有甄別事情真偽的能力，還要能舉一反三，然後逐步推敲，最後得出最接近於真相的結果。
“既然他不回來，不如我們去找他，與其在這疑神疑鬼，不如我們自己去找他問清真相。”
林雪總是語出驚人，這次大家都沒有責備於她，而是都看著楊依，潛意識裏大家還是把她當成了成時宜的代言人。
見大家都望著自己，楊依深呼吸一口氣，幽幽的道：“他不回來自然有他的理由，我們又不是離開他活不了，既然知道了他的消息總比了無音訊的漫長等待更有盼頭。”
她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不同意，但誰都能聽懂她話裏的意思，似乎不想為此讓大家對自己有任何不滿，楊依繼續道：“如同之前林蕭姐所說，他如果真的是從邊陲之地回來，無論是藏地又或者天山，那都是一些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如果他真的被什麽事纏住了，我們貿然去找他，最後幸運的又找到了，但如果因此違背了他的意願，打亂了他的計劃……”
見大家越聽越迷惑，楊依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這樣說吧，如果他不願意回來是因為不想把麻煩或者讓他脫不開身的事帶回蓉城，帶給我們危險呢？”
“或者說他是不想給我們帶來危險呢？”
“是不是有點聳人聽聞了。”朱思皺眉。
楊依回頭認真的看著她“我們應該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你應該也清楚他不安分的天性，說句不好聽的話，他走到哪裏就總會有麻煩，所以我們必須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朱思陷入了沉思。
“你說的我又開始擔心他了。”蘇曼黛眉簇起，惹人心疼。
楊依笑笑道：“我也說了這是最壞打算，從小冉姐的消息來看，即使他有麻煩應該也不是什麽大麻煩，否則哪還有心思去幫助一個失戀的人。”
“好像有些道理。”
林蕭看著這一屋或沉思或皺眉或理性分析或擔憂的女人，實在想不通這樣優秀的一群女人會情牽一個成時宜，難道真如自己妹妹所說，青衣門安排羽流煙出生在水墨真的和他有關？
旋即她又搖了搖頭否決了這種看似荒唐的想法，青衣門那種傳承千年的門派，如果真的對一個年輕人有想法，早就把他招攬門下了，又怎麽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布局，而且一直不聞不問。
……
成時宜不知道一群女人在為自己焦頭爛額，他接上成曉雅後聽著她的那聲發自內心的爸爸，心底有些歉意，本來今天打算給她買點禮物，但是被羽流煙天麓山的人出現徹底打亂了計劃，然後又被羽流煙纏著剛脫開身，等他再想起買禮物，已經是站在學校門口接小雅放學了。
看著後座穿著校服正襟危坐的小雅，他暗自告誡自己明天就是天塌下來也要先買了禮物，否則也對不起爸爸這個稱呼了，潛意識裏，他似乎已經開始接受爸爸這個稱呼，沒了之前的抵觸。
接上白破曉後，奧迪A8徑直駛向回瀚海的路。
“還習慣嗎？”白破曉問小雅。
“習慣。”
“有人欺負你嗎？”白破曉又問。
“沒有。”
“老師對你好不好？”
“老師們都很好，很關心我。”
然後白破曉就不說話了，而是拿出文件看了起來。
聽了兩人一本正經的問答，成時宜有種在庭審現場的錯覺。
回到家，保姆已經做好了晚飯，五菜一湯，葷素搭配均勻，小雅吃飯動作輕盈而細膩，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挑肥揀瘦，一點也看不出她一個月前還是天橋下要飯的小乞丐。
成時宜知道這都是白破曉的功勞，他肯定找過人教她禮儀，甚至送她去學校讀書，她可能也提前打好了招呼，所以小雅才會說老師們對她很好很關心。
經曆過學生時代的成時宜很了解，一個插班生在班裏的尷尬境地，如果沒有老師的特別關注，同學的相敬如賓，她肯定會格格不入舉步維艱，而小雅雖然沒有很開心，但她也沒用一絲氣餒，而剛才車上的回答也能看出是發自真心，這就說明了一切。
他漸漸明白白破曉就是麵冷心熱那種人，按理說小雅和他跟他都是萍水相逢，而他願意不遺餘力的傾囊相助，這本來就是人性品格的體現。
“如果晚上要出去，記得給小雅講了睡前故事再出去。”這是白破曉整頓飯說的唯一一句話，而且還是在撂筷子後說的。
看著小雅期冀的眼神，成時宜有些為難，倒不是他急著出去，而是他不會講故事啊！
“小雅住二樓。”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借口了。
已經走上環形樓梯的白破曉頓了頓，頭也不回的道：“小雅房間床頭有故事書。”
“……”
“爸爸如果你不願意……”
“我願意！”
人小鬼大的成曉雅準備替他開脫，但成時宜又怎麽會忍心她失望，何況還是她名義上的爸爸，爸爸給女兒講睡前故事不是天經地義嗎？
小雅甜甜一笑，歡快的放下碗筷。
“那我去洗澡了，爸爸。”
成時宜點頭，看到她歡快的背影，又忍不住道：“你自己能搞定嗎？”
“你和白叔叔都是男的又不能幫我，那我隻有自己搞定了。”小雅皺著小眉頭故作沒辦法的樣子。
看著她人小鬼大的樣子，成時宜啼笑皆非，臉上流露出笑意，發自內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