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哄
淩安安一口氣說完,有些心肝膽顫,其實她也沒有找他算這些賬的意思。
她隻是太想否認,吃醋,兩個字了。
可男人卻那樣佇立著,一動沒再動。
漫天的寒氣將他陷入冷寂的深淵。
那雙迷人邪肆的桃花眼底,方才那一瞬間的柔和,似隻是一個笑話。
他被自己打了一巴掌。
巴不得他和薑婉月滾在一起,讓他早點放開她,去追求她愛人的自由?
她腦子裏心裏想的,就隻有這些?
易北鳴突然低低地笑出聲來,笑得眼尾有冽深的弧度。
他俯身盯著她,慵懶極了地笑,“四個小時還不夠你追求自由的?用過什麽姿勢做了幾次,讓叔叔來看看你多髒!”
淩安安愣住了,她仿佛覺得自己聽錯了,否則,她怎麽會聽到那麽溫柔斯文從來在她麵前很注意分寸的易叔叔,會說出這種話。
她血色上湧,淹沒了嬌嫩臉蛋的每一寸。
她小嘴輕顫起來,“你,你說什麽,你齷齪。我隻是進了時天的房間,我和他並沒有什麽,他都親自澄清他是喜歡……啊!”
易北鳴的怒火,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就知道他回家來,會破功,會忍耐不住。
男人修長的臂膀,一把抱起了她。
淩安安愣了幾秒,劇烈掙紮起來,大眼驚慌,小手不停的向傭人呼救。
可男人早已把她抱上了二樓。
去的不是淩安安粉嫩的臥室,而是男人清冷灰白色調的臥室。
當初,她就是在這間臥室裏,糊裏糊塗和親叔叔關係般的男人,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懷裏的小東西到了房間就開始輕抖起來。
可他不憐惜。若她懂事一分一毫,也該憐惜憐惜他。
易北鳴將她拋擲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燈隻開了一盞,柔光下,修長挺拔的男人俯身而上,膝蓋彎曲就抵住她亂動的小身子骨,他控製了她。
“易叔叔……易叔叔!”淩安安貝齒一陣輕顫,不停的喊他!她覺得他一定是喝醉了,喝瘋了。
男人的手指帶著一層怒火的冷意,按住了她柔軟的小肩膀。
“易叔叔,我和時天沒有什麽,他喜歡的是小嬸嬸,你應該知道了,你應該知道了……”她嚇得說話重複,小小的嗓子都打起了冷嗝。
可是他目光觸及她嬌嫩如瓷的肌膚,在他的指印下一點點泛紅。
抑或是看到了她出現在這張床上,易北鳴想起了那一夜!如何剝奪她的那整整一晚。
他無法自控,也並不想再艱難控製,手指帶著力度摸到了她圓嫰可愛的衣服領子,他覆蓋上去,薄唇無限逼近她粉嫩的小耳朵,食指稍微扯開一點領子,便看到她不斷起伏的雪白頸子,漂亮青澀,太過稚嫩,黑軟的發絲細細的,穿過她的肌膚,深入那些地方……
有一股血液,怦然地從緊繃的腰身匯聚而下……
易北鳴閉了下燙黑的眸,腦子裏回想起的一切都與她息息相關,越想越失控,他甚至改了語氣,魔怔了一樣,輕聲熱喘哄著他的小女孩,“我不相信,你應該給叔叔看看你的身體,自證清白!”
“我真的沒有!”淩安安淚滴垂落,大眼淚水汪汪泛動委屈與恐懼,小手顫顫揪住衣領,側臉躲避他滾燙的氣息。
“易叔叔,不要脫我衣服,不要……求你了易叔叔,你是我的叔叔,我們這樣很奇怪,你怎麽能看,你怎麽能看?”她抽抽噎噎得幾乎呼吸不過來,粉嫩的臉蛋變成漲紫色,小手哆嗦地不斷攀著他健碩的胸膛,大眼睛裏有天真有很多驚慌失措,不停的留著顆顆眼淚。
兩人氣息交頸地僵持著。
男人隻是心軟一瞬,這是他的寶貝,他想到了那天早上的那一浴缸血。
混沌癡狂的眼眸便驟然被冷霧澆醒,易北鳴的血性又慢慢回歸牢籠,他給自己按在心底的克製牢籠。
他忍得不像個男人,一年多,別說親密,靠近都困難。隻是這樣試探一下,她就像驚顫不已的小兔子,抗拒著他。
鼻尖嗅著她絲絲稚嫩的香氣。
易北鳴挫敗地移開長腿,驀地身軀撐起,他突感疲累,眼底有一層黯傷覆蓋,他的柔情她不懂,她跳不出他們親情的關係,無法接受他身為她男人的事實,她隻願意把他當叔叔,和叔叔親密,當然會奇怪。
而他一天比一天難忍耐,忍不下去的結果就是再一次傷害她,剝開她的心索取他想要的。
易北鳴閉著眼睛,沉默許久,戾冷下床,陡然命令,“你想把昨天的錯揭過去,可以。給我退出娛樂圈!”
淩安安感受到他的氣息離開,她驚慌地往床頭瑟縮著小身子,可猛然聽到他這道冷酷命令,她詫異地瞪圓了眸,“為什麽?”
男人冷盯著她,嗤嘲,“你為那小白臉進圈,我的縱容是你回報我沒規矩的資本嗎?淩安安,你應該要長大一點了。安安小姐不能讓你長大,那易太太這個身份來幫你。”
“可是我現在也不是初衷了,我對演藝事業感興趣,我想繼續我的工作。你不能就這樣左右我的人生!”
“左右你的人生?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小東西,嫁給我你還有別的退路?還是你幻想離婚,那叔叔告訴你,不必想了。你要是實在不懂我對時天那種小白臉有多不能容忍?那我告訴你,你那雙鞋子,是我親自燒掉的,我不開心後果會很嚴重,我的溫柔你不要濫用。懂了嗎?”
他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狠戾的語氣與不溫柔的外表,邪魅之下有層層寒霜。
淩安安猛然睜大她那雙濕漉漉的圓眸,像是無法消化他這一長句話。
那雙她找了很久的鞋子,竟然是他燒掉了?他怎麽可以這樣?!
她擰著小手,淚水晃動。
無限的委屈和憤怒更聚焦在他說:離婚,她別幻想。
她要離婚!她為什麽不離婚要囚禁在這場四不像的婚姻裏,她暢想過她的人生,她還這麽小!
她不該為那個錯誤付出一輩子的代價。
淩安安失去了理智,大眼水轆轆地裹著對他這句話的反駁和恨意,她猛的追在揚長而去的男人身後,絞著小拳頭大聲刺激他,“你休想掌控我的人生,易叔叔,你太過分了!你蠻橫,專製,那我也強硬的告訴你,我一直以來最想的就是和你解除這段婚姻,我不想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男人停頓在門口,仿佛沉默的呼吸靜了一瞬,高大溫柔的背影再不見溫柔。
有些孤絕。
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
壓根就不想和他在一起。
有些傷人的話,從她那張小嘴裏嚷嚷出來多了,就會入了他的心。
不想……和他,那你想和誰在一起?
易北鳴的眉目寒入了骨,他的心心念念,小心翼翼或許都已投入了深井,不會有回音。
男人靜靜地闔眸,等不來她長大,他不能言明的心思永遠是齷齪。
是嗎?
他未再有一言,冷冷長笑一聲,用力甩上門,寂靜的深夜,全屋的牆壁都在震響,可見那力氣有多大,他發了多大火。
“易叔叔……”淩安安嚇壞了,小手捂著耳朵低叫著蜷縮了起來。
傭人們也四處不見影子。
很快,寒冷瑟瑟的淩晨,別墅外麵響起刺耳離去的車鳴。
淩安安抱著膝蓋,坐在他臥室的地板上,聞著他的氣息都像一把枷鎖。
她委屈的哭了起來。又怕,又彷徨,易叔叔從未給過她不安全的感覺。
他今晚怎麽可以這樣對他?他的溫柔都哪裏去了?
淩安安在淩晨四點,就逃去了她經紀人那裏。她害怕易叔叔說到做到明天真的軟禁她。
她認為易叔叔多少是在氣頭上,但她要和他對抗,她不會退出娛樂圈的。
她有些低燒。
下午六點有個合作方的晚宴,淩安安堅持出席。
“你都生病了,網絡上那些鍵盤俠也拿你和趙珂珂同為小三線比來嘲去的,風頭上,要麽咱就歇著,不去了?”經紀人考量,怕晚宴上明星出入,對她拉踩,安安又是個不會懟人的。
淩安安搖了搖沉重的額頭,小嘴倔強,從現在起,她反而要認真營業,不給易叔叔趕她出圈的機會。
經紀人無奈,隻得讓化妝師給她化妝,換衣服。
六點,奔馳車會晚宴現場。
淩安安一襲晚禮服躲在一眾小花小旦後麵,經紀人盡量掩護她低調了,可還是因為這兩天轟炸的與時天的酒店緋聞,讓淩安安備受關注。
她習慣了默默無聞的低調,淩安安感到無所適從,她勉強維持著笑靨上的鎮定,內心緊張。
車會的簽名儀式後,她就迅速躲入大廳角落裏,盼著晚宴快些結束,她也好結束營業,回去吃藥。
易叔叔一天都沒管她,大吵一架後,他奪門而出,這次關係弄得很僵,他肯定又去那些風月場所,或者去找薑婉月了吧。
她心裏想得委屈,又想起此時微博上一些網友對她的攻擊,她不會懟不會罵,若是小嬸嬸幫她一定就不同……
淩安安的圓眸陡然落寞,陷入冷意。
想到時天,想到她的暗戀離奇變成一場笑話。內心的別扭,讓她不想再和小嬸嬸說話。
車會晚宴旁邊的高級私人茶餐廳裏。
薑婉月優雅地瞥眸,從高處望著玻璃窗裏一覽無餘地車會現場。
她旁邊有一個人,女人。
薑婉月低垂著眸,曼聲吩咐,“去吧。做好了,許你的都會給你。”
女人微笑著站起,點點頭就離開了。
薑婉月再度冷睨車會晚宴現場裏,淩安安孤身影單的人影。
她笑出了聲。這個蠢貨和北鳴吵架了吧,她就知道一定會吵的。她裝著大方用來靠近北鳴的心,那是她的智慧,北鳴不會對她設防,臨走時碰碰北鳴的肩,小丫頭會吃醋,一言兩語,還怕吵不起來?
聽如酒說,北鳴昨晚深夜在外麵抽了一小時煙,憤怒離去。
都在她計劃中!現在他在氣頭上,而你好像連唯一的幫手也失去了呢,搞你的好時機呢!蠢丫頭,你會被玩還把我當好姐姐。
薑婉月深深勾起唇,運籌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