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順藤摸瓜

  “不是二爺……我總覺得這隻母雞……不,這隻蘇綺,我有種感覺,她和您淵源非淺啊!”


  二爺扭頭,工筆漫畫般的削直下顎,美得心驚,森得瘮人,“你是說老子一個金貴的c男,和一隻下過蛋的,很配?”


  阿鍾一顫,默默打了自己一巴掌。


  二爺略收眼底狠戾,閉眼。


  阿鍾繼續敲背,隻看到二爺用手劃拉手機上的女優的胸·部,劃來劃去也摸不到真的,一陣煩躁,“他媽地。”


  “……”肯定是又石更了。


  都說了沒事兒叫您去了地下賭場,少叫女優發牌嘛!


  就聽二爺嗓音及是漫不經心和玩世不恭,“那隻下過蛋的,要摸屁股不給老子摸!她除了味道特殊點屁股大點臉長得靚,哪都不行,老子還看不上她。”


  味道特殊屁股大臉靚,一連串說了這麽多,這還哪都不行?


  主要是沒給你摸,所以酸吧!

  “管她和淩嗣南搞了什麽,老子沒興趣。”


  “……”


  阿鍾心裏歎氣,您就對地下賭場的女優感興趣了,說什麽來國內攪動風雲,看也是借口,怕不是想脫離了老爺子管製,到處逛賭場,看女優撅屁股發牌。


  正事兒,一樁還沒幹。


  “總之,淩氏集團出事,我看淩嗣南要有異動了。”


  二爺斂目,極狹長風流,抽一根雪茄,終於說了句正經的,“馮知意背後操縱的大盤,淩嗣南這點都反擊不了那就不叫男人。狗咬狗,先看他們咬,關我屁事?”


  阿鍾無奈點頭,這地獄惡魔,他低聲說,“您的命令,我們已經在執行,在調查蘇綺那個蘇家了。”


  二爺眯眸,他對蘇綺感興趣的點,目前主要在,和她相似的那個十多年前他見過的女人。


  厲柔嘉。


  這兩個女人,肯定存在什麽關係。


  他要先找到,蘇綺身邊,有沒有厲柔嘉這個女人。


  “慢慢的,給老子調查!”


  “是,二爺。”阿鍾扭頭,看了眼門口的栗色短發,走過去壓低聲音說,“放你一馬!你可別提你看到過蘇綺的臀部,二爺會發飆要你命!”


  栗毛:“……”


  他也不算看到了那個‘老母雞’的臀,隻看到了腰部。


  二爺霸道,自己是個老c男,所以身邊招的手下全部都是c。


  必須是,就連阿鍾老大不小了,也是c。


  廢話,二爺如此狠毒乖戾,傲視天下,他沒碰過女人,他不能碰,你們手底下樂逍遙一手摟一個?

  他會全部槍殺!


  二爺不允許,小弟們秀經驗。


  任何一絲一毫,都不可能!


  至於為什麽沒有女屬下,二爺當然也想有,但老爺子那邊,掐斷在搖籃的小搖籃裏。


  “……”栗毛很膽戰心驚,生怕二爺知道自己看過了女人的臀,而因為嫉妒作祟,槍殺自己。
-

  淩嗣南在回公司的路上,男人靠著椅背,尊貴凜靜,長腿交疊。


  連日來因為靶向藥致死三名病人掀起的軒然大波,終於於今日上午九點,一路被質疑被申討的淩氏帝國集團,出現第一個事件的拐點。


  電台新聞在實時播報。


  常青偷瞄了下沉靜的後座。


  上午九點,是大老板安撫完太太的時間。


  三爺做事,向來不慌不忙。


  他穩如泰山,事兒辦好了,陰差陽錯有人‘相助’的,女人也順道睡到手了。


  關於事件的拐點,是兩樁看似不相關的新聞爆料:輝泰醫院的新任院長是半個月前突然上任,十四醫院的院長湊巧也是半個月前走馬上任。


  關於兩家醫院突然換新院長的新聞,本不是什麽特大關注點。


  奇就奇在,新聞播報出,肺癌靶向藥致死病人馬明,和肺癌靶向藥治死病人唐慧。


  一個分別是輝泰醫院做的近況體檢,一個是在十四醫院做的近況體檢。


  輿論大眾不是傻子。


  換了院長,做體檢的病人,吃了淩氏集團研發的靶向藥,不約而同就死亡了。


  那麽,和突然換院長,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聯係?


  聚焦點都在靶向藥風波上的網友病人,關注點開始轉移。


  這是曲線救國,三爺不疾不徐,動作輕巧得令人察覺不到,因為這點新聞,還不足以讓淩氏跌到底的股票起死回生。


  那麽,對方也就還在疏於防範,恐怕正在拍手言歡,將要慶祝他們的‘勝利’。


  邁巴赫在淩氏大樓前停下。


  男人邁動修長的腿,淩厲步入公司大堂。


  迎麵見馮知意握著雙手,皎皎安靜站立在那。


  淩嗣南頓了一下,男人深邃沉鑄的完美五官,不見絲毫波動,審視與森冽徐徐沉在眼底,深不可測之時,劃過的冷光,也令人無可窺探。


  他慣常是冷如冰山的臉,馮知意輕輕微笑抬頭,也看不出這張喜怒不變的冷峻臉龐,有或沒有異常?

  對著這男人,她心底會本能的打鼓,最近看的次數多,她也本能的悸動。


  天神一樣存在般的男人,更遑論他英俊深沉令人沉淪的五官絕色,身材條件,腦子裏的睿智。


  還有他身體裏,令她渾身發熱向往的,珍貴種子。


  淩嗣南抿唇,繼而掀動薄唇,俯視著這個穿平底鞋衣著樸素的女人,“你來有什麽事?”


  他嗓音低沉,聽不出情緒的外露。


  但馮知意辨別出,起碼沒有太大異常?


  她帶著小心翼翼的不安,想問又不太敢問,“三爺,你昨晚突然宴會離場了,我是自己回去的。”


  淩嗣南似想起什麽,平靜道,“sorry,是我帶你去的,但中途有事,我離開了。”


  “噢。是什麽事啊?不方便說也沒事的。”馮知意安靜地眨眼,像是順嘴問。


  男人攫住她的眼,似乎有一簇笑意沉在眼底,他別有耐心回答,“蘇綺出事了,幫忙救一下她。”


  “竟然是蘇小姐嗎?”馮知意表情訝然。


  她此時已經收到醫院那邊的內應來報,說蘇綺應該是沒有被男人碰過的。


  那個女醫生辦事不力,蘇綺跑了,究竟有沒有,馮知意不能百分百確定,但百分之八十確定了。


  因為她此刻已悄悄觀察淩嗣南片刻,男人臉上可沒有那種事情後的饜足與慵懶。


  連日來公司事出了大事纏身,他依舊是很緊繃的狀態。


  “蘇小姐,她沒什麽事吧?”


  淩嗣南再次有耐心的回答了,“沒什麽事。”


  他的眸,盯著她,帶著深沉不顯的清冽冷意,波紋難辨。


  “那就好,那就好。”馮知意拍拍心口,內斂而微笑,“蘇小姐若有事的話,淩先生你就會擔心,最近的新聞我也在看……我都擔心淩先生的身體會不好,你現在狀態怎麽樣?我會一些中醫推拿,我其實聽小麵包說,淩先生似乎有一些身體上的問題,每個月好似要靜養一兩天的?如果你不介意,讓我把把脈行嗎?”


  淩嗣南視線放在她蒼白纖細的臉上。


  他突然沉下眉,長腿不自然地離開女人一步遠,臉色也沉冰下來,“不行!”


  馮知意的表情是愕然的,可她的眼底是安靜的。


  她受嚇般,微微低頭,“對不起。”


  “你是好意,但是這兩天絕對不行。”淩嗣南如此沉聲,身覆寒意。


  馮知意悄悄抬頭,就看到他男性鎖骨那裏,精悍肌肉的緊繃。


  她品味他話裏的意思,心中的猜想更加堅定。


  他還是處在月中期的失控期間!他依舊在忍耐身體,也就是說,他應該是沒有碰蘇綺,得到滿足的。


  身體還在空窗期,那她就還能立馬順利下套。


  馮知意按耐心底潛藏的欣喜,低低說,“那就等淩先生忙完這一陣?”


  “嗯,還有什麽事?”


  馮知意果然語塞,微微搖頭,“我也知道淩先生忙碌於公司的突發事件……但是,我們的兒子小息,最近一周他的情況很不好。我希望淩先生對孩子上些心,但凡你留意了骨髓移植中心,就應該知道,一直沒有合適的骨髓出現的,他的並發症感染得很快,醫生說要馬上安排手術,我很擔心他這一次會出事……”


  淩嗣南沉立沒動,眼底暗邃,盯著女人,緩緩吐字問出來,“你希望我怎麽做?”


  像是鼓點,敲擊到了馮知意的心髒上。


  步步深入,套他,到了要點上。


  她低頭,揪緊雙手,很難啟齒可也鼓起勇氣啟齒般,極低聲說,“刻不容緩,我希望淩先生能夠考慮之前我們說的,再生一個的辦法。醫生也說,真的不能再等!”


  男人微微偏頭,長腿筆直側影偉岸,他皺著眉點了根煙,那側眸的眉鋒辨別不出任何的想法和情緒,隻有一股冷冷的邪然。


  他竟然應了,“病危?我會考慮,救孩子要緊。”


  “……”


  馮知意幾乎驚訝,驚訝到有些意外,她猝然抬起頭,眼底的波紋幾乎要掩蓋不住。


  他是有這個意向,潛台詞是同意碰她了嗎?


  她心跳發緊。


  “沒事我去辦公了,回家。”男人甩了煙蒂,淡淡煙霧遮蓋住沉邃漆黑的眼底,馮知意什麽都沒看清,他已經卓絕淩立,大步經過了她。


  但她心底,是有滿打滿算得逞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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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氏集團50樓,總裁辦公室。


  淩嗣南進門,高大挺拔的男人隨手脫下西裝外套,白襯衫凜冽係著領帶,一絲不苟中,唯有他嘴角叼著的香煙,顯露一絲男人見骨的邪沉與從容不迫。


  他眯著眸,摘了煙蒂,放在大班桌邊沿,動作有股不符合他矜貴紳士之外的成熟邪氣。


  這種邪氣與強大,恐怕是骨子裏帶來的。


  常青想著,就遞上一份資料,低著聲音報告,“三爺,北方小城裏我們拿到了馮知意那對父母的頭發,和您上次給我的馮知意的頭發做了鑒定,他們,果然不是真的父女!”


  淩嗣南在大班椅裏坐下,男人的長腿慵懶交疊,聽得也是麵無表情,有條不紊。


  這是沉沉嗤笑,“當然,必須不是真的。”


  他沉默了片刻,刀削斧鑿的輪廓不見多變,晦暗深沉凝重之色,把西褲口袋裏,從今早一直小心保存的那幾根長卷發拿了出來。


  薄唇緩緩抿住,性感逼人時終於吐出莊重字眼,“這是太太的,去取小麵包的,你知道怎麽辦。”


  常青心中一驚,三爺這,難道是……決定要偷偷做小麵包和太太蘇綺的,頭發親子鑒定取樣?

  他不敢多言一字,帶著尊重和小心,收下了三爺手裏帶著他沉厚溫度的那幾根繾綣發絲。


  淩嗣南垂眸,眼睫修長濃密,眼鋒犀利刻骨,噙了一絲薄冷寒笑,不急不緩道,“開始幹正事,靶向藥的風波,給我翻盤!”


  常青眼神一亮,翻盤,那就不知道要揪出多少人鬼不知的東西了!

  三爺,更有他拿捏這一局的深意吧!


  “好嘞!讓那群東西看看,他們怎麽傻眼的!”


  淩嗣南噙笑的嘴角不變,更添一絲沉著的寒霜,穩如泰山,“別的我不感興趣。我就想知道,我的兒子在哪裏。馮知意不是北方小城那個馮知意,那她是誰?想幹什麽?多麽有意思!”


  謎團,越來越大。


  而他要,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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