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5 重傷

  蘇綺撅起柔唇,坐了下來,摸著他有些冰涼的漂亮大手,又怪心疼的,“你傻啊?你怎麽不叫餐?”


  “除了你做的飯菜,誰的都不想吃。”男人一本正經,嚴肅的闔眸,道。


  身旁麵色無波的傅珩……終於微微後退了一步,半轉過臉去,不敢看蘇小姐。


  隻見蘇小姐漂亮的眸微愣,努努嘴,女人的心都是非常柔軟的,容不得男人一星半點的示弱,那滿顆心都會化了,還說什麽生氣。


  蘇小姐低低地哼,“真這麽喜歡我做的菜麽,那你早上懟我幹什麽?自討苦吃。”


  男人盯著她漂亮的五官,涼聲沉道,“我懟你什麽,你不知道。”


  蘇綺靜了一下,垂下濃密睫毛,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舉起手指,“我發誓啊,我和霍聿之間真的肉眼可見的一清二白!我和他,真的就沒有什麽啊,別說感覺,我倆互相厭惡,互相利用,你去問他,總可以了吧?”


  男人黑眸沉冷。


  蘇綺就不懂了,抱頭痛,“我就不明白,你對我和他,究竟有什麽過不去的醋?這醋就很莫名其妙,你知道麽,顯得你又老又古板,不知道變通。”


  “你第幾次說我老了?”他極其危險地射了過來,“老不老的,得讓你重溫幾次那兩個不眠不休的夜,是不是?”


  “……”蘇綺的臉,莫名的秒見紅了。


  她咬了下自己嘴角,沒成想這老東西還挺介意別人說逼逼他老的。


  她攤開雙手,十指細細,咬著嫣起來的紅唇,“病中,你別信口開河了。先說我和霍聿的事。”


  “什麽叫信口開河?老子讓你變成一條不斷流水的河,行不行?”他杠上了,眼神黑沉,蓄起灼灼。


  “……”


  蘇綺:“……”憋的脖子上的白皙肌膚都蒙上了悄然紅痕。春天裏的桃花一樣惹眼。


  她覺得,病痛中的男人,好像特別敏感,不容侵犯似的。


  她也沒有質疑的意思啊!


  紅著腮頰,她偷偷瞥了眼一直守候在側的傅珩,這實在也不是個機器人啊,淩嗣南,你要點老臉,總一本正經的歪樓幹啥。


  蘇綺認輸,不敢看男人那逐漸灼黑了的眼神,擺擺小手,“說霍聿,說霍聿,我給你一趟解釋清楚,以後你別拿這事作文章了,行麽?”


  男人看不得她張嘴順口溜似的,霍聿霍聿,臉色更冷,不可理喻,“那小子活著一天,你和他那點破事,在老子這就翻不了篇!”


  蘇綺氣得,張著小嘴瞪他,“你有沒毛病?你氣的點究竟在哪裏?”


  “傅珩。”淩嗣南冷冷啟唇,“翻到一個月前的新聞。”


  傅珩立馬拿出手機,事無巨細的翻出了霍聿殺人案的全部新聞。


  他接收少主冷冷的眼神,讀給蘇綺聽,讀了好幾遍,“霍聿太太站出來為霍聿發聲,這是霍少夫人首次站出來,向全世界宣布,她是霍聿的新婚太太,這一事實……”


  蘇綺邊聽邊重重的地揉著腦袋,看向這個剛才看起來是在哄她,可一旦把她哄到手,實則上氣根本還沒消的小氣男人——


  “你還在氣這個?”蘇綺眨巴眨巴眸,比了一個指甲,“淩嗣南,你的心眼也就綠豆這麽大是吧?”


  男人無聲,冷氣四散。


  傅珩低聲,嚴肅替少主解釋,“蘇小姐,你得明白,少主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這類男人往往大男子主義會非常嚴重,第一次情結也格外嚴重。須知你和他明媒正娶在先,你是他法定的太太,你卻對全世界公布你是霍聿的夫人,霍聿搶了少主的第一次宣布機會,少主耿耿於懷,任何男人都會這樣。他一想起來,就會氣憤,加之你還不知收斂,給霍聿鞍前馬後,換傷燉湯,任何男人都會如鯁在喉!”


  蘇綺吞了口口水,不就是你沒得到搶先宣布我是你太太的機會嗎?


  幼稚嗎?十分幼稚。


  大男子主義,到了極點好吧。


  當初不是你個狗日的說要隱婚嗎,嫌棄我當初是個蕾絲邊。


  這些都不能說,蘇綺冒著男人黑沉沉的眼神,隻能違心地解釋,“是,這事是我魯莽,沒有和你商量,但當時我和你處於勢不兩立的狀態,怎麽商量?何況事急從權,我想救霍聿啊。但別誤會,我救他,也沒有別的心思,當時不是總歸想著,你們都姓霍,怎麽著也是八杆子打得著的一家人,別著了馮家的道啊。”


  這些話,蘇綺憋在心裏也很久了,如今總算把最深層次救霍聿的原因說了出來。


  以為能得到男人的諒解。


  但不過,男人依舊冷著臉,對她批了四個字,“對牛彈琴。”


  蘇綺?


  她淡淡的冷下臉來之際,傅珩再次充當情感導師,壓低了聲音,傳達少主心裏麵的介意,“蘇小姐,你真不明白少主不滿的點在哪裏麽?他是格外介懷,在你躲在霍府的那幾日裏,霍聿起先對你動過心思!這是一個男人絕對無法容忍的。”


  蘇綺無聲地靜了靜。


  她真不明白。


  你特麽霸道到,霍聿的精神出軌,都不能容忍?


  你女人被別的男人草率地惦記過,你現在是對那個男人發不了火,所以找她的茬?

  蘇綺覺得這老混賬的心眼,恐怕就針尖那麽點大。


  她氣到無語,身子靠向椅背,細細的腰,冷冷的臉,“那說不清了,你去殺了霍聿吧。”


  “別說,有可能。”男人緩慢的撐起上半身,肩胛骨寬敞,鎖骨魅惑,眼神冷駭。


  蘇綺翻著白眼瞪他,幽幽的冷笑,“你有病不成?既然這麽反感我和他那點破事,那你在北海灣還舍命救他幹嘛?就讓他死在馮墨良的手裏不就好了?”


  男人慢條斯理地看過來,斜她一眼,相當不可一世,“老子比他強,強救弱,僅此而已。”


  “……”嗬。你行,你傲唄。


  不知道心思單純的霍聿聽到某堂哥這番話,會不會氣得吐血,滿腔感恩化成了冰水。


  蘇綺無奈了,“你舍命救活了他,想通點,別再找我和他的茬,我和他真的比白紙還白。”


  “要我想通,也不是沒有辦法。”男人濃修的墨睫,嚴肅的半眯。


  “你說!”蘇綺真是想踹了這個老東西,她是幹嘛要坐在這裏解釋,受他這個氣。


  生病了,心思脆弱敏感,不跟他一般見識,她隻能這麽安慰自己。


  淩嗣南嗲了下傅珩,眼神示意他出去。


  傅珩出去了,關上了門。


  男人偉岸的身軀,冷峻修長,成熟的散發迷人氣息的胸膛,離蘇綺近了一點,他的黑色幽深眼神,慢慢的墨色流動,瞧著她,目光從她美人尖小小的額頭,墨發,流動到她動人的冷峭腮頰,最後是那兩片軟軟抿起,看著很冷,實則啃起來軟而q彈的紅唇上。


  他低低攫了她的下巴過來,幽墨濃熱,打量她,嘴裏一本正經吐字,“你這東西,口無遮攔。膽敢在新聞上公之於眾地說和他鬧了點閨房誤傷!把老子的臉往哪擱?”


  “那老公現在,就想和你鬧點閨房重傷。行?”


  “……”


  “………………”


  蘇綺的臉,慢慢當著他氣場攝人的黑眸,紅了個透頂。


  她自己都差點不記得,自己說了這句話。


  他是狗一樣的記性,專門記這些亂七八糟的,然後莫名飛醋??

  還是說,這腹黑的老東西,今天鬧這一場氣,最終的目的,和主旨——其實隻是這句話?

  閨房……重傷?

  我可去你大爺的,老狗,壞蛋,餓狼。


  是怎樣?言語上治不了她,不占理兒,就行動上來治她?總之就是要收拾她!傷都沒好,你也別太心高氣躁。


  蘇綺頂著暈紅粉透的臉,也不說話,靜靜與他對視,與那濃墨重彩壞壞的眸子對峙。


  突然她像是笑了一下,眉目生花,冷豔得格外媚人,她甚至站起身,纖細長腿一跨,跨上了床沿,壓著男人緊實且瞬間緊繃起來的大腿,她撩起自己藏在寬鬆長褲下的小衣衫,衣擺滑上去,露出白蛇般軟嫰的腰肢,湊到他霎時漆黑了好幾度的墨色眼底,她雙手環上男人成熟的脖頸,堅硬膈她,咬著唇忍耐著羞恥的心,低低瞧著他的熱眼,勾人的挽起唇低語,“行,你來,昏迷初醒第二天,我看你多能行,不要命的老混蛋了你。”


  她是故意挑釁他了。心髒都沒長好,讓你動情,有心無力,再知難而退!


  免得賊心不死。以吃醋為借口,行流氓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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