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 濃濃的底細
霍聿聽出來了他‘這個點兒你打什麽電話想死嗎’的潛台詞。
“才他媽十點,你能別一天到晚就想著睡覺嗎?”
“要你管。”某最近春宵很是苦短的男人道。
霍聿的眼神鄙視進夜色裏,冷聲道,“有事找你。”
“明天來。”
“艸。急事!你是不是霍家的新主了?”
“你是不是沒斷奶?”——終極毒舌·淩三爺上線。
人狠話不多,掛斷了。
霍聿盯著夜色,幾秒鍾,手差點把方向盤砸爛,“你他媽是忘了還有計生用品在我這代購吧,老狗?”
五分鍾後,蘇綺的電話打了過來。
霍聿正在氣頭上,冷唧唧得接起電話,“你們夫妻倆有完沒完?有屁事?”
蘇綺就顯得很高興了,她好像是躲在哪個角落裏悄悄打這個電話,煙視媚行的笑,“霍聿,你今晚來找淩嗣南商量事兒,是不?”
“你是希望老子來,還是不希望老子來打攪?”
“來來來!歡迎歡迎啊!”
霍聿轉動方向盤,狹某幽暗,一反應過來,挑眉冷笑,“聽你這嘶啞的嗓子,挺可憐兮兮的啊。躲猛男躲不及了吧。”
蘇綺在那頭幽暗的洗衣房裏,臉頰一紅,她裝模作樣的搓著衣服,一麵小心謹慎地扭頭看外麵,嘴裏劈裏啪啦快速道,“霍聿,正事要緊,你馬上再給他打一通電話,讓他去書房坐著等你,不管你怎麽說,電話能拖多久就多久。”
霍聿的背脊一涼,“還給他打,你他媽不知道他剛才什麽語氣!老子才不被你坑呢,我馬上就到霍府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以後肯定也有要我幫忙的地方啊!”
“……”
都他媽到了救人一命的地步了,霍聿還能說啥,隻能痛斥淩嗣南這條狗不是人。
他不耐煩的掛斷,“行了行了。”
十一點整,淩嗣南在洗衣房裏抓住了賣力洗衣服的蘇綺,男人沉靜有力的雙腿靠著門框,高大身軀裹在浴袍裏,幽暗的燈光下,肌肉的紋理是均勻而明顯,微微收緊手臂的一個動作,危險四射,他深邃地含笑,注視老婆,“我記得你以前挺懶,寶貝。可樂說過你襪子都不帶穿重樣的,何時喜歡上自己洗衣服了?”
蘇綺猛的回頭,看見他英俊至深的臉,腮頰就泛白,幹幹笑,“嗬嗬,賢妻良母的第一步,孩子們的衣服我總得學著洗。”
淩嗣南深沉揚眉,“不用。這屋子裏女傭二十幾個。”
“要的要的,這是我對娃們的愛!”
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撈她的腰肢,低頭耳語,“決心可嘉,那明天洗。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什麽事?”蘇綺怯怯抵抗。
他笑,性感得迷人,“明知故問。”
“我真不知道,哎呀,我突然好困啊!”她打了個很流於表麵的大哈欠,從他的胳肢窩溜出去,“我要睡覺了,你身高腿長的,我看我還是和你分開房間睡吧!這樣我睡的比較好。”
“嗯,我等會送你去次臥。”
“……”
蘇綺被他打橫抱起,腿腳本能的發顫,無語淚先流,死死握住門把手,“淩嗣南,我現在就想去次臥——!”
那纖細手指被男人一根一根沉穩的撥開,他言辭正經,“乖,你睡你的,老公運動一下。”
??
“……”
蘇綺秒懂。
十一點整,幽暗靜謐的主臥裏,當蘇綺麵紅耳赤被男人換上性感薄裙,正要壓下去時,淩嗣南的手機劈裏啪啦準時響了!
蘇綺聽到男人陰沉至極的嗓音,“霍聿,你他媽最好是死了爹的事兒。”
“……”
蘇綺默默扭頭縮到被子裏,咬著被角,對霍聿的仗義相助,簡直淚流滿麵。
十一點半,霍聿踹開了淩嗣南的別墅。
兩人進了書房,還帶了一個阿鍾。
霍聿將賀濃濃這個名字,給了阿鍾,一麵陰森交代,“她有名字了,先前兩個月查不到她底細情有可原,現在你給我查個底朝天,我要知道她究竟什麽來曆,究竟是不是m國賀立堂的女兒!”
淩嗣南此時已經看到了賀濃濃的照片。
男人深邃平靜的眸,有微微的一頓。
霍聿看到,問他,“看你這表情,莫非你認識賀濃濃?”
淩嗣南搖頭,“除了蘇綺,我記不住什麽別的女人。”
“……”隨時隨地秀?
“艸,”霍聿白他一眼,“你這話對蘇綺說去,對我少逼逼。那你剛才那個停頓是什麽意思?”
淩嗣南慢條斯理喝了口綠茶,“覺得她麵善。”
“……”你特麽不是除了蘇綺不認識別的女人嗎?麵善又是幾個意思?
霍聿眼神涼涼,就看見淩嗣南犀利掃了眼照片,問他,“你不覺得——這女的眼睛,眼尾部分,和蘇綺有點相似?”
霍聿橫了這冷漠的男人一眼。
天底下女的都和你家蘇綺像!
他隻當他是炫妻狂魔,何況霍聿不可能記住蘇綺的細小五官,他並不覺得,濃濃的眼睛什麽的,和蘇綺像。
她倆根本不是一個類型的。
“言歸正傳,我要跟你說的是,淩嗣南,你知道這女孩是誰嗎?”
男人不感興趣的喝綠茶,降火。
霍聿按住那張照片,狹長邪眸一股子暗色,“那天馮墨良反兵圍攻霍府,他借了m國的幾千精銳,狼狽為奸,這女的,就是精兵之一。小小年紀,她是特工,現在她是賀立堂的小女,要跨國嫁給厲衡的兒子,厲承衍。你說,這其中——厲衡、m國的賀立堂,他們憋著什麽不可告人呢?老子轉頭一想,實驗室剛元氣大傷,回到你的手裏。先前m國的暗勢力,可不就是要借馮墨良之手,奪到實驗室,那次失敗了,馮墨良一死,幕後boss我們就查不到源頭。可現在,她又冒出來了,你說——?”
淩嗣南的目光盯著綠茶,眼底的沉靜波紋,隨著茶葉的漩渦,而幽邃。
男人長指點了下桌麵。
“她叫賀濃濃?”
“嗯。”霍聿說。
“是個引子。”淩嗣南起身,男人的眼神蟄伏沉靜,裏麵有什麽,霍聿讀得懂,“那就盯住她。”
是個狡猾的小東西。但正和霍聿之意,男人眼底有暗色滑過。
“這老子能代勞。”霍聿裝作無所謂地說,“反正老子最近很閑。”
淩嗣南給了他一個“你不是一直都很閑‘的鄙視,轉頭又冷冷漠漠地提了一嘴,“這女孩,你想睡她吧?”
霍聿:……
爺的心思他媽地這麽好猜嗎?他哪個眼神表現出來了?
淩嗣南波瀾不驚,沒有多話,隻是薄唇淺勾,“盡快睡,不懂可以來問我。總之,少來勾搭蘇綺。”
“……”
天底下也就你眼裏那母老虎最搶手??
兄弟兩在書房裏談話。
房裏房外都被人偷聽了。
淩嗣南知道都是誰,他毫不在意。
房子裏的是被叫僥幸放過一馬的蘇綺,她無意偷聽,但愛管閑事的性子改不了,聽到那小女醫生叫賀濃濃,原來姓賀,霍聿這廝該高興了吧,人家女孩主動出現,送上門了,呃,就是可惜,送的是那個什麽厲承衍的門。
霍聿是不是要倒追人家了?追妻路漫漫啊,聽他們倆的對話,這濃濃還不是個省油的燈,身份多重變換的。
蘇綺對濃濃這女孩,充滿了一些好奇,最開始是濃濃這個疊名,吸引了她。
她有點想見麵認識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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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周末,阿鍾帶回了調查的結果。
賀濃濃,即是m國白宮一把手賀立堂的女兒無疑,真有這麽一個小女兒的,從小隱秘帶養,因此外界不知。
霍聿對此九分相信,一分存疑,畢竟白紙黑字的親緣證據總不會錯。
隻是,她若真是賀立堂的千金,為何之前會屈居黑市,形單影隻,接齷齪的暗活,殺人放火來錢不拒,甚至還是m國不知哪個派係的特工?這完全不符合千金小姐的設定,而且,她若真是千金,怎會如此乖覺聽話,聽從父親明顯有z治意圖的安排,遠赴c國來聯姻,嫁給絲毫不認識的總統兒子,異國他鄉的,哪個正常的小姐會從?
疑點叢叢,雙方各懷心思,她不揭示,那就得讓厲承衍來揭示了。
霍聿低頭,在兩人的名字上畫了個圈,再劃上一把大叉,眼眸邃冷。
放在桌邊的掛著遊戲的手機響了,小徒弟不在線,霍聿好些天沒打副本。
他一看來電號碼,眼神裏懶散的鋒利聚集起來,若有所思的接起,“說?”
“你丫接個電話比我父親還吊,裝什麽高冷,給爺來西郊馬場。”厲承衍低沉的聲線爽朗帶笑。
“不想動。”
“你那幾匹馬都快死了,也不來喂喂。”
“有事?”
“爺今兒想搞一場馬術比賽!其他幾個都被我勒令過來了,你小子全國唯一一個頂尖騎士,你不來多削我麵子?務必到啊。”
霍聿沉了下,眯眸,懶懶嗤笑,“厲承衍,你幾時對馬術感興趣?這是想給誰看呢?”
那邊低沉一笑,厲承衍抬手揮退傭人,男人紳士地眯了眯眼睛,斯文得很,“該閉嘴的時候話那麽多!來不來,給哥們撐個場麵,讓我哄人高興高興。”
霍聿的眸子陰沉下來,漫不經心的寒氣散布在裏麵。
這話的意思,多半是為了那小東西而設的馬術局,厲承衍為了在她麵前彰顯男人的紳士與力量。
他這種花花公子,釣女孩子,極富有手段。
“到底來不來?十二點。”
霍聿出人意料,陰沉冷答,“去。”
厲承倒是微微一頓,有些意外,笑道,“那別遲到!”
霍聿眯著眼抽煙,眸子深邃,一晃三天都沒見那小歹貨了,還真有點想。不知道她有沒有想他?還是想著,怎麽弄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