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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就是要輕薄你(一更)

  顧珏清總算是回過神來,第一反應自然是要推開衛長琴。


  然而,還不等到她有動作,衛長琴似乎就料到了她要躲,比她反應更快地捏住她的肩膀,逼近一步,把她壓在窗台上,讓她的背抵靠著窗戶,無法再退。


  他的感情隱忍許久,如今終於說出了口,心情輕鬆的同時,也在思考著,顧珏清會如何回應?

  他一直都在尋找合適的時機跟她開口。


  也許她現在並不喜歡他,但至少有信任,把事情全都說開,也不至於惹來她的敵視。


  他總該讓她知道,他心裡有她已經很久了。


  平日里在她面前一貫秉持著優雅,幾乎沒有失態過,但是此刻,他只想光明正大地親吻她,並且不計後果。


  哪怕挨打。


  顧珏清感受著唇上輾轉的溫度,起初腦子裡一片空白,回過神后自然是惱怒。


  這廝也太過分了!

  她的力氣比不上衛長琴,左手受傷還沒好,只剩右手有力氣,沒法把他一下子推開。


  腦海中靈光一閃,她張口就咬他的唇瓣。


  趁著衛長琴有瞬間的吃痛,她右手施力,總算是把他推開。


  「你是不是瘋了!」她呵斥一聲。


  衛長琴望著她,回答得理直氣壯,「就是要輕薄你,怎樣?」


  顧珏清瞪眼。


  從沒想過衛長琴會說出這樣失禮的話。


  不等她接過話,衛長琴腳下跨出一步,再次逼近,朝她伸出了雙手。


  這一刻,他是想擁抱她的。


  顧珏清只覺得他又要吃自己豆腐,眉頭一皺,火氣上來了,抬起手掌朝著他的臉揮了出去——


  「啪」


  一聲脆響。


  顧珏清怔了一下子。


  衛長琴竟然沒躲?按照他正常的反應,是可以躲開的。


  她這一巴掌給得挺不客氣,衛長琴接下了,白皙的臉龐霎時就泛紅了。


  衛長琴也不惱,只是淡淡說道:「這是我第一次挨巴掌。」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但我不生氣。登徒子的確該打。」


  顧珏清氣笑了,「這叫什麼話?專程上來找打的嗎?」


  「是。」衛長琴不否認,「想佔人便宜,就要做好挨打的準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你——」顧珏清手握成拳,語氣不善,「信不信我再給你一拳頭?」


  衛長琴不甚在意,「請便,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顧珏清冷眼看他,並未動手。


  衛長琴也靜靜地凝視著顧珏清,等著她開口。


  顧珏清轉身走回到桌邊坐下,冷聲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衛長琴在她的對面坐下,「發現自己喜歡上你嗎?」


  「本相問的不是這個!」顧珏清沒好氣道,「問的是——你何時發現我女扮男裝?」


  之前衛長琴對她極好,她以為他別有所圖,之後衛長琴救她性命,她覺得衛長琴待她真誠,是真想跟她做好友的。


  現在想來……


  她真是遲鈍。


  衛長琴對她的關切,哪裡是友情。


  當她提到要跟他拜把子做兄弟的時候,他的反應似乎也有點奇怪,她並沒有去深究,只以為他是驚訝。


  之後,讓他稱呼她『賢弟』,他也叫不出口,寧可叫顧相。


  因為這賢弟賢兄的稱呼一旦喊順口了,彷彿就時刻在強調著兄弟情……


  而衛長琴心中藏著的,是男女之情。


  「很早之前就發現了。」衛長琴道,「你還記不記得,曾經你約我游湖泛舟,想要算計我,結果沒成功,反而被我帶到水裡去,弄暈了。之後我把你撈上來,發現你咽喉部的假喉結有點兒脫皮了。哦對了,你現在用的假喉結,是神墨做的,那個跟你在黑市裡做交易的老闆就是他扮的,你們交易的時候都遮著臉,所以都沒有認出對方。」


  「原來是那次?」顧珏清額頭上的筋跳了一下,「那你還能在我面前裝糊塗這麼久。」


  那個時候,她與衛長琴的關係還是挺僵硬的。


  之後,衛迎瑩使用迷香迷暈了她,她醒過來的時候怒罵衛家兄妹,衛長琴便對她發誓,再也不會拿她的任何把柄要挾她,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而他也確實說到做到了。


  「因為這是你最大的秘密。你若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應該會想要殺人滅口吧?」


  衛長琴說著,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條斯理地品著,「我不希望被你敵視,我只想緩解你我之間的僵硬關係,便一直不拆穿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對你說,想和你成為好友,這只是我接近你的第一步罷了。我要博取你的信任,讓你對我放心了,才能找個合適的時機,把心裡話說出來。」


  顧珏清靜默。


  月神節,的確是個訴說愛慕之情的好日子。


  況且,今天在飯桌上,她和神墨都在鼓勵衛長琴說出來,衛長琴今夜能把心事一吐為快,跟她的勸說大概也有關係。


  第一次從衛長琴口中聽說他有心上人時,她就在鼓勵他了。


  當時還覺得納悶,衛長琴怎會偷偷喜歡著一個人而不敢說呢?他是一品左相,光耀門楣,有這樣的資本,怎麼能沒有自信?

  而他心裡的那個人是她。


  這麼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從前她不信任他,絕對不容許自己的秘密被他知道。


  他自己也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夠好,他假裝不知道,就不會成為她的眼中釘。


  解毒事件過後,他們之間的友好關係更上一層樓,她不再懷疑他的居心,對他而言,差不多就算是時機成熟了。


  現在說出來,就不會招她討厭了。


  「傍晚時分,蝶王帶我去欣賞花田,他說,為我營造出了一幅風景,把花田修剪成了我的名字。可是花田被人毀得亂七八糟,他找老闆算賬,老闆編了個借口在他面前矇混過去,可老闆的神情騙不過我的眼睛,趁著蝶王不在,我又去質問老闆,總算問出了真相。就在蝶王走後,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毀掉花田……」


  「是我派的人。」衛長琴十分乾脆地承認,「我猜測,月神節當天他會想法子討好你,今早他隨便吃了幾口就出門,我心想大概是去布置好東西了,便叫人悄悄跟上,派出去的人回來后,把他的舉動彙報給我聽,我便說要毀掉他給你準備的禮物,讓手下的人去破壞,但不能留下線索。」


  「的確是沒留下線索。哪怕我看出來老闆在騙人,問出了真相,我也沒有懷疑到你頭上,因為我不知道蝶王有什麼情敵。可你今夜的表現……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你。」


  「我就是不想看他討你開心。」衛長琴唇角輕揚,「你知道我和他為何冰釋前嫌嗎?其實最初我們都想殺死對方,我知道他對我有殺意,早早就設下了陷阱給他,他想用蝴蝶來殺我,我就讓他和蝶群分開,沒了蝶群,等於折斷了他的臂膀,我本來真的可以殺了他,可他的面具掉了,我認出他眉心的胎記,他是我親姨母的兒子。」


  「你們是表兄弟?」顧珏清微訝,「那為何這麼多年都沒見呢?」


  「上一輩人的恩怨,以後再告訴你。要不是他眉心的胎記,我根本不可能把他認出來。母親曾囑咐我,有生之年,若能見到姨母和表兄,一定要善待他們,姨母已經不在,我可以接受蝶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親戚,但我不會謙讓他。我想要的,如果他也想要,那就看誰搶得過誰了。」


  衛長琴說到這,問道:「他為何會發現你的真實身份?」


  「有一次打架,不小心被抓掉了假喉結,身份也就因此暴露了。」


  「怪不得,他從前明明那麼厭惡你,會突然對你大獻殷勤。」衛長琴低笑了一聲,「他的心思我全都看在眼裡,而我的心思他不明白,所以,我能夠一直破壞他的計劃,而他連破壞的人是誰都懷疑不到。」


  「裝糊塗的人,應該不止你一個吧?」顧珏清又問,「瑩瑩和神墨……」


  「瑩瑩知道了,她當初自作主張對你用美人計,我怕她真的喜歡上你,不得不告訴她你是女子,讓她死了心。我們保守著秘密,連神墨都隱瞞了,神墨是看著我長大的,可我希望你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連他都不說。」


  「神墨……看著你長大?」顧珏清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奇怪。


  有一種晚輩在說長輩的口吻。


  「你都不知道他年紀有多大了,你以為他是二三十歲的年輕小伙嗎?他都不止四十了,最擅長裝嫩。」


  「……」


  這個事實說出來還是很讓人驚奇的。


  神墨的外表,就是一個平易近人的翩翩公子,看上去是最好說話的。


  本來覺得神墨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可她突然想起,今夜吃飯時,衛長琴和蝶王都不在,神墨提議,讓她帶著酒來勸衛長琴——


  「等會吃完了飯,我去勸蝶王,你去勸長琴可好?」


  「如此簡單的要求,本相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只是……你和衛相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勸都沒有用,我勸怎麼會有用呢?」


  「那可不一定啊。你是他新交的好朋友,而我是老朋友,這人嘛,有時候喜新厭舊……」


  「友誼自然是越長的越好,哪會存在喜新厭舊呢。」


  「顧大人,你就答應我,去跟他談談心吧,就當做是我厚顏的要求了。」


  神墨那麼堅持地叫她來找衛長琴,一再要求,莫非……


  他其實什麼都看清了,只是嘴上不說,陪著他們裝糊塗而已?


  「你知道我在月神面前許的是什麼心愿嗎?」衛長琴的話再一次傳入耳中,「我許的心愿是,希望有一天你的心裡會有我,然後……你我可以長久相伴。」


  提起許願,顧珏清想起自己許的願望。


  求一個相貌絕佳、智慧過人、大方體貼又一心一意的有情人。


  許下心愿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往衛長琴身上想,如今細想……


  衛長琴竟然符合她的擇偶要求?

  這——


  太巧合了。


  可她對他,並無非分之想啊。


  「衛相,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我不能給予回應,抱歉,時辰不早了,我要回屋歇著去了。」


  顧珏清說著,站起了身,走向房門外。


  「我不著急。」身後響起衛長琴的聲音,慢條斯理,「今夜能夠把心事一吐為快,心中已輕鬆了不少,哪能奢望你一下子就點頭答應?我就是要讓你明白,以後不要跟我提勞什子兄弟情。」


  顧珏清腳下的步子一頓,「我是真的拿你當好朋友看待的。」


  「你可以繼續拿我當好朋友看待,我們來日方長。」衛長琴的語氣里似乎帶著笑意,「時辰確實不早了,回屋以後早點歇息吧,有空的時候,好好想想,你究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有情人?扮男人扮久了,別真把自己當個男的。」


  「不勞你提醒,我記得住自己的性別。」


  顧珏清說著,跨出了腳步。


  「哦對了,有件事情我還是必須要跟你坦白的。」身後又響起衛長琴的聲音,「在溫泉山莊玩迷宮獵艷的時候,是我偷親你的,不是女夥計。」


  顧珏清正要跨過門檻,聽著這話,腳下險些沒踩穩。


  那一次居然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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