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干擾了美夢
「那就只能強行餵了。」顧珏清說著,便要去打開鳥籠。
「你不是說,它會啄你嗎?」衛長琴把顧珏清的手推開,「我來吧。」
顧珏清挑了一下眉頭,收回了手。
衛長琴打開了鳥籠門,修長的手迅速伸進去,抓住了藍羽雀的身子,把它抓出了鳥籠。
藍羽雀低頭啄了一下他的手背!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衛長琴也不甚在意,拿起了那一粒藥丸,塞進藍羽雀的嘴裡去,同時,兩隻手指扣住了它的鳥喙,不讓它張口。
只要它不吐出來,那顆葯很快就會化掉了。
藍羽雀瞪著一對小眼睛看他。
片刻之後,它的眼皮耷拉了下來,緩緩合上。
「這葯還真有用。」顧珏清笑了笑,從琉璃瓶里倒出了一粒解藥,「再把這個吃下去,看看是不是能很快醒。」
昏迷之後的藍羽雀,對它喂葯更加容易,把解藥給它吃了下去,放回了鳥籠子里,等候了片刻的時間,它便悠悠轉醒。
「醒了。」顧珏清道,「從今以後,我不用再擔心它跟我鬧。」
藍羽雀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扇動著翅膀用力地拍打籠子。
它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剛才吃了不好的東西,脾氣上來了。
「讓它自己撲騰一會兒吧,累了總會消停的。」
顧珏清把鳥籠子掛回了床尾。
轉身之際,險些撞上了衛長琴的下巴。
「做甚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還站得這麼近,一轉身就差點撞到你了。」
「小清,我從神墨那裡還要了一樣好東西。」衛長琴說著,舉起了手,手裡是個墨綠色半透明的瓶子,裡面似乎流動著濃稠的液體。
顧珏清見此,詢問道:「這是?」
「精油,用來推背、揉肩膀或者揉腰。」衛長琴道,「你之前不是說腰酸嗎?我用這個精油來幫你按揉肩和腰,有利於舒筋活血消除疲憊,有益無害。」
「不愧是神醫啊,存了這樣的好東西。」顧珏清笑著拿過了瓶子,打開瓶口的蓋子聞了一下,一陣草木的香氣傳入鼻中,清新不濃郁,十分好聞。
「植物精油吧?」她道,「聞起來似乎有花草的方法。」
「不錯,據他親口說,還加了些名貴的藥材,一般人找他高價買都是買不到的,只有咱們這麼熟悉的關係,他才捨得給。」衛長琴唇角輕輕揚起,「小清想不想體驗一下?」
「你平時給我按摩,都是隔著衣服的,這回要用上精油,那就不能隔著衣服了吧?」顧珏清問道,「是不是得把衣裳脫了?」
「明知故問。難不成你覺得這精油倒在衣服上按摩也能有效?當然是要接觸肌膚的,我得倒在手心裡,搓熱了之後給你按揉,你趴在枕頭上,閉著眼睛體驗,會覺得溫暖而且愜意。」
衛長琴說到這裡,眉眼間都染上了笑意,「你似乎有一點點猶豫?怎麼,還擔心我把你看光么?你的便宜早就被我佔光了。」
「嘁,你以為我在擔心這個?」顧珏清翻了一個白眼,「就像你說的,我的便宜早就被你佔光了,何必在你面前太過羞澀呢?如果你只是單純想要幫我按摩,我自然是很樂意接受,我只是在擔憂,長琴你會不會突然化身成豺狼虎豹撲上來?我還沒休息夠呢,很難消受你的熱情。」
衛長琴的眼角幾不可見地抽搐了一下,「我還不至於那麼不懂事,難道我平日里表現得還不夠善解人意嗎?明知道你還未恢復精力,哪能迫不及待地就化身豺狼虎豹?我一心想著幫你消除疲勞,你卻對我的定力如此沒有信心,既然信不過我,那你就找顧桃紫來幫你按揉吧。」
說著,他便轉過了身。
「長琴,我剛才跟你說笑呢。」顧珏清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我覺得你之前幫我按揉的力度不輕不重,正合我心意,要是換個人來,我還不一定能適應呢,還是你來。」
「不怕我化身禽獸了?」
「剛才不是說了嗎?那只是玩笑話罷了。」顧珏清把精油塞回到了他的手上,「交給你了。對了,記得把門栓緊了。」
衛長琴走到門后,把門關上栓好,這才轉身。
抬眼的那一瞬間,就看見顧珏清背對著他在寬衣。
她已經解下了衣帶,褪去了外衣,正準備褪去中衣。
望著她纖細高挑的背影,衛長琴定了定心神,朝著她緩緩走了過去。
她還沒休息好,他可不能隨意地浮想聯翩了。
褪去中衣后,便是一層又一層的白紗,那是……纏胸用的。
為了達到女扮男裝的最佳效果,她平日里總得用紗布在胸膛前裹上一層又一層,纏緊了之後,穿上兩層衣服,外表看起來便是一馬平川的男子。
衛長琴這一刻覺得有些心疼,走到顧珏清的身後道:「長年累月纏著這麼個東西,會不會覺得十分難受?」
「一開始的確會覺得挺悶的,不過時間長了之後,就覺得沒那麼難受了,大概是已經習慣了。」顧珏清不甚在意地說道,「你不是曾說過嗎?胸不在大,不平則行,我身上沒幾兩肉,你不嫌棄吧?再說了,其實我也不平,這幾層紗布拿下來之後,也還好吧?」
「不是平不平與大不大的問題。」衛長琴伸手輕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我什麼時候在乎這個了?不用大,大了還累贅,練功夫都不能身輕如燕了,你如今這樣的身板就挺好,我在意的是,這幾層紗布緊緊地勒在身上太難受了,身為正常的女子,本不用被這些紗布束縛著。」
「唔,不纏這個的確很輕鬆,但是要扮男裝,胸膛的形態真的很重要,不能顯出半點女子的曲線出來,反正我也不會一直纏著這個的,以後總有輕鬆的時候。」顧珏清笑著伸手拍了拍衛長琴的臉頰,「你就別操心這個了。」
纏著也不會給變小的。
顧珏清把那層紗布給解了下來,趴在了床榻上,拿枕頭托著雙臂和腦袋,露出整個光裸的背部。
衛長琴坐在她的身側,把瓶子里的精油倒了少許在手上,搓熱了之後,便把掌心貼在了顧珏清的背部,來回搓揉她背部的細膩肌膚。
把精油在她背部抹得均勻了,他便開始從她的腰部按摩到她的肩處,再從肩膀處沿著背部回到腰部,如此反覆按揉。
顧珏清覺得背後十分溫暖,無比愜意。
有人幫著按摩的感覺真好啊……
良久的時間過去之後,她朝著身後的人問道:「長琴,你累不累?不如就這樣吧,換我幫你按揉,你也把衣裳脫了爬上來。」
「不用。」衛長琴道,「這個精油是舒筋活血,消除疲憊用的,我身上沒有半絲疲憊的感覺,用不上這個,別浪費你的力氣。」
「怎麼能是浪費力氣呢,就算不疲憊?用這個按揉也很舒服的,我覺得你也該體驗體驗。」顧珏清轉過頭看他,「把我的衣服拿來給我披上。」
「不給。」衛長琴沖著她莞爾一笑,「既然覺得舒服,就再多給你按揉一會兒。」
說著,輕輕掐了一把她的腰身,「小清,你的肌膚還真是細膩,像綢緞一樣,一撫上去,讓人覺得很難抽手,我喜歡這綢緞般的觸感,讓我多接觸一會兒。」
顧珏清:「……」
為何他能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著調情的話。
「行行行,你喜歡幫我按摩,那就繼續按吧。」顧珏清睡著,又把頭趴回了枕頭上,愜意地閉目養神。
衛長琴方才的那番話雖然不太正經,他的雙手卻一直是很規矩的,除了給她的背部按揉之外,沒有其他的動作。
顧珏清原本只是在閉目養神,這會兒竟然就有了睡意,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很快,空氣中就響起了她均勻的呼吸聲。
衛長琴看出她睡著了,目光中泛起柔和的笑意,收回了手,從屏風上拿下了她的中衣給她穿上。
對於他的氣息,她有了下意識的信賴,他幫她穿衣裳的時候,她並未被驚醒。
穿好了中衣,他讓她平躺在床榻上,拉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了。
望著她靜謐的睡顏,衛長琴俯下了身,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
顧珏清做了一個好夢。
夢裡,又回到了她和衛長琴成婚的那一天。
他們身穿大紅喜服拜天地,在親人的見證之下,完成了一個簡潔卻遵循了儀式的婚禮。
她回到新房等候了沒多久,便聽到了房門外響起腳步聲,衛長琴過來揭開了她的蓋頭,與她一起喝了交杯酒,之後,她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龐朝她緩緩逼近。
差一點,再差一點就能夠親上了。
快了,就插一根手指的距離。
忽的,有一道聲音不合時宜地傳入耳中——
「小清,你睡得太久了,該起來吃飯了。太陽都已經落山了,快起來。」
顧珏清察覺到有人在搖晃著自己的肩膀,雖然心不甘情不願,還是被迫睜開了眼睛。
衛長琴俊美無瑕的臉龐映入了視線之中。
「起來吃飯。」他道,「想睡覺也得吃完了再睡,不能不吃。」
「你就不能晚點叫醒我嗎?」顧珏清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身,「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個時候叫醒我,你干擾了我的好夢。」
衛長琴聞言,微一挑眉,「你夢到什麼了?被我叫醒讓你覺得心情這麼不爽。」
「我夢到……」顧珏清說到這裡,略微有些猶豫。
「你不缺財富,也不缺勢力,更加不缺夫君,我想不通你到底還缺了什麼?需要做夢去實現。」衛長琴悠悠道,「可別是夢見自己當女皇帝,號令群雄了吧?若真如此,我確實是有罪過了。」
「是啊,我的確夢見自己當女王了。」顧珏清輕咳了一聲,「夢裡,我十分神氣,你對我俯首帖耳,求我寵幸。」
「我尊敬的女王陛下,我是你忠貞不二的臣子。」衛長琴一本正經地道了一句,「是這樣的口氣嗎?」
顧珏清被逗樂了,「是是是,跟這樣的語氣差不多。」
「那我是不是可以求你臨幸我?」衛長琴趁機提條件,「醒來之後,有沒有覺得身子的疲乏感消除了不少?如果你覺得精神足夠好,這兩天夜裡就找個時間臨幸我一下吧。」
顧珏清:「……」
她輕咳了一聲,「長琴,你幫我按摩的時候那麼老實,就是為了提這個要求吧?想讓我儘快消除疲憊恢復精神,然後才有精力繼續讓你侍寢?」
「你可以這麼想。」衛長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該衣冠楚楚的時候,我比誰都一本正經,你不能否認。」
「沒錯,我之前還以為你會趁著按摩吃我豆腐,可你一點都沒吃,我還納悶呢,真這麼老實嗎?原來只是為了事後福利,才隱藏了內心深處的禽獸想法,長琴啊,我可真沒想到你是如此邪惡的人。」
「即使邪惡,也只對著你一個人邪惡。」衛長琴的口氣依舊雲淡風輕,「再也不會對著其他人邪惡。」
「那是自然。」顧珏清想了想,道,「為了答謝你的服務,本相就成全你,那就……明晚?今夜我還是要休息。」
衛長琴欣然應允,「好啊。」
……
一夜過去。
次日上午,顧珏清下朝了之後,乘坐馬車經過熱鬧的街市,微風拂動著馬車的窗帘,帶進了一陣甜香味。
是糖炒栗子,感覺有一段時間沒吃了。
「停車。」顧珏清便著車夫說道,「本相下車去買點東西。」
馬車停了下來,顧珏清掀開帘子躍下了馬車。
本來準備去買糖炒栗子的,一個轉頭卻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蔚藍色身影。
那是神墨,正站在一個賣瓜子的小攤前。
顧珏清見此,連忙走到他的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神墨轉過了身,笑道:「顧相,這麼巧?」
「是啊,沒想到在這大街上碰到你,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說,借一步說話。」
顧珏清拉著神墨走到了不遠處僻靜的街角,小聲詢問道:「那個,我就是想請教你一下……你這裡有沒有很靠譜又不傷身的避孕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