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我還有一個名字
第三百零八章 我還有一個名字
趴在地上的林遠明,已經被恐懼的攥取了內心。
他勉強鼓起能調動的殘存真力,顫顫巍巍的開口道:
「林……林嘯閣下,你……你就看在我和你先祖是親兄弟的份上,放……放我一馬吧……」
「放你一馬?」林嘯輕笑一聲,接近著神色就冷了下來。
「我本來不想舊事重提,對當年的恩怨也沒有什麼興趣。但當你這樣的垃圾,出現在我的面前,總是讓我忍不住心生怒火。」
「你還知道,林遠航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那你還能下得去手,害得他被逐出家族,拖家帶口去了墨北行省,歷經九死一生,最後鬱鬱而終?」
別說是同族血脈,就是同源同血,在這種垃圾的眼中,也是沒什麼分量的籌碼。
林嘯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這種人,恨不得將之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一見到這種人,他就想起了他半生苦難的母親,秦昭容。
當她的兄弟甚至是親生父親,能不顧她有孕在身,活生生廢掉她的脈輪,打碎她的百脈,讓她十幾年來生不如死,又該是怎樣的滅情絕性,鐵石心腸?
「放心,我不會殺你的……」
林嘯冰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卻是讓林遠明陡然大鬆一口氣。
對於他這種人來說,只要有命在,那一切都好說,一切都還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至於其餘臉面、骨氣之類的,那是什麼東西?
但緊接著,林嘯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如墜冰窟。
「但我保證,要不了多長時間,你會後悔我為什麼沒有賜給你永恆的死亡。」
他靜靜立身原地,猛然微微抬首,向著虛空中掃視了一圈,嘴角泛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就像是在嘲諷某些躲在圓桌後面,自以為別人看不見的人。
「我知道,長老會派你過來挑釁的時候,那些可笑的長老,一定會說,什麼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之類的東西。」
「但在我看來,你們琅琊林氏這些長老,不過是些坐井觀天久了,已經迂腐和自以為是的老糊塗,這些人,才是真正的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他緩緩低下頭,看向地面上還在掙扎的林遠明。
真力稍稍恢復的情況下,他似乎有了能站起來的跡象——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的話。
但林嘯顯然是不可能給他這個時間的。
林嘯雙手一翻,左右兩隻手中,各自出現了一截黑色的槍桿,正是分成兩半的開天槍。
「我想很多人,包括你們琅琊林氏長老會的那些老糊塗,一定很想知道,我的底氣到底是什麼。」
「憑什麼,我敢大言不慚的索要玄裔的名額;憑什麼,我敢不將長老會放在眼中。」
「我來告訴你。」
他俯下身子,將手中的兩截槍桿,輕輕地交叉放到了林遠明的背上。
就這麼一個「輕柔」的動作,卻是猛然壓得林遠明身體塌陷下去,肋骨都不知道壓斷了多少根。
「嗬嗬……」
他的口中,發出野獸瀕死的叫聲,雙眼暴突,面色紫紅,連呼吸都已經艱難之際。
此情此景,和當日天武神塔之外,曾經不可一世的京公子,何其相似。
論到肉身,他比當日的京公子強的太多;但被林嘯損傷脈輪的情況下,他堂堂一位神通之輪尊者,能夠運使的真力,卻是連當日的京公子都不如。
「我這個人,在外行走,一向不習慣使用真名;當然,這給我避免了很多麻煩,但也讓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還自以為是的人,看不到厚厚雲層之上,是浩浩蒼天。」
林嘯緩緩站直了身體。
「我還有一個名字。」
「我叫常勝。」
無聲無息間,平地驟起驚雷!
平平淡淡的話語,卻是讓此間明裡暗裡,每一個聽聞此言的人,兩眼一黑,腦中轟鳴不斷。
之前所有震撼、難以置信,不可思議,也比不上此刻萬分之一!
半響過後,眾人才回過神來,那青衫少年已經消失不見。
只剩下原地如同死狗一般一動不動,雙眼中只剩下一片死寂和絕望的林遠明。
他知道,他徹底完了。
而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無論是什麼身份,這一刻只有一個想法。
一個出奇一致的想法:
琅琊林氏,要變天了。
………
還是那間地下殿廳,還是那些人。
只是氣氛出奇的壓抑,死寂一片,如同墳墓。
短短時間,因為一個人,連續召開了四次長老會議,琅琊林氏的歷史上,還從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卻沒有一個人有所異議。
環形圓桌的最中央,放射出一段影像。
青衫少年和黃袍中年男子的對話,隨後青衫少年一巴掌扇出,瞬息間輕而易舉的撞破音障,打碎了黃袍男子的護身真力,將其凌空抽飛。
青衫少年一邊說著話,一邊向著黃袍男子落地之處邁步而出。
他靜靜立在黃袍男子身邊,猛然微微抬首,向著虛空中掃視了一圈,嘴角泛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麼,他的目光所及之處,赫然就是一位位長老所在的位置,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所有長老看到那少年的目光,心中莫名的升騰起一陣寒意。
「我想很多人,包括你們琅琊林氏長老會的那些老糊塗,一定很像知道,我的底氣到底是什麼。」
「憑什麼,我敢大言不慚的索要玄裔的名額;憑什麼,我敢不將長老會放在眼中。」
青衫少年的聲音在殿廳之中傳盪,卻只換來死寂的沉默和壓抑。
若是在一個時辰之前,恐怕早就是罵聲一片,眾多長老紛紛出言斥責,此刻卻是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環形圓桌中央,正在放射的影像。
影像之中,青衫少年取出兩截黑色的槍桿,俯下身子,放在了黃袍男子的身上,瞬間將其身體壓塌下去,如同瀕死的野狗一般。
青衫少年的手離開了黑色槍桿,緩緩站直了身體,聲音平平淡淡:
「我還有一個名字。」
「我叫常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