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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山上有什麼?【五千】

  第133章:山上有什麼?

  前世今生?


  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說實話,秦建國並不相信。


  可他相信事實,即使是一些他無法解釋的事實。


  「是前世今生,還是故弄玄虛,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沒有資格破壞我們的生活,我也不會讓她有這個機會。」


  「就算……真的存在,也跟我們沒關係。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雙眼,只能裝下這輩子,只能看到眼前人。」


  黑暗中,秦建國低沉平穩的聲音清晰入耳。


  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雙眼,只能裝下這輩子,只能看到眼前人……


  陸悠怔忡了一瞬,心底湧上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讓她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她知道,她明白,秦建國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也許,他並不知道,她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每個人都有秘密,他無心窺探別人的秘密。但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邊人,又擁有敏銳的直覺,他或許察覺到了什麼,卻仍舊履行他的諾言。


  他曾經說過,東方艦隊的海軍同志,對待愛人,就像對待他們的艦旗一樣,給予對方最大的尊重,以及絕對的信任。


  他謹遵諾言,甚至做得更好。


  靜謐的夜裡,處處透著安寧與祥和的氣息。


  晚風穿透木質窗戶,吹進了房間,落進了心裡。


  涼風習習,吹動著床上的蚊帳,睡著的兩個人就像連體嬰,緊緊挨在一起。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夏收已經接近尾聲。


  舉目望去,一塊又一塊稻田比收割,只剩下草樁子。大路上,小路旁,田埂間,一個接著一個的稻草人立了起來,等待著太陽老爺的垂憐。


  在農村,晒乾的稻草也是集體財產,不僅可以用來燒火,還可以蓋房子、編織農具、編織草鞋等,用處特別多。


  清泉大隊有不少人家都住著茅草房,說是茅草房,其實並不准確,應該叫稻草房。


  將稻草編織成一塊密不透風的毯子,蓋在屋頂,既遮風又擋雨,造價很低,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稻草蓋的屋子。


  秦家也有稻草房,比如雜物間、灶間、豬圈、廁所間都是土牆草頂。只有堂屋和睡房蓋了瓦。


  放眼整個大隊,一水兒的土牆草房,瓦房寥寥可數,青磚瓦房就更少了。


  現在這年頭,要是哪個大隊有人蓋了樓房,那絕對是特大新聞,整個大隊的人都能跟著長臉。


  清泉大隊和清水大隊靠山,位置比較偏僻,至今沒有一戶住兩層小樓的「有錢人」。


  當然,前些年是沒人敢有錢,現在可就說不定了。


  她敢肯定,只要清泉大隊有人開始建房子,對門的王奶奶立馬就要建樓房。


  能在華僑商店買得起羊奶粉的老人,會沒有錢修樓房嗎?

  陸悠下定決心,等她掙到錢了,也給家裡修房子。不一定要建樓房,但好歹要弄個磚瓦房,水泥地。


  土牆土地,一到夏天就很潮。


  秦江河和張鳳霞的風濕病很嚴重,一到陰雨天氣就難受。其實,整個大隊就找不出幾個沒有風濕病的人。


  陸悠自己就是水系異能者,因體質原因,並沒有風濕病的困擾。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為家裡人做點什麼。


  今天是夏收的最後一天,割稻組的任務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剩下就是打稻組和擔稻組的任務,陸悠不打算再去幫忙,她準備回趟娘家,

  割了三天稻子,大家都累得跟狗一樣,只有陸悠輕輕鬆鬆,幹活就跟玩兒似的。把王麗琴分配給她的任務做完后,後面兩天,她就幫著張鳳霞干。


  現在是集體勞動時期,按理說,陸悠就算再能幹,也不能搞特殊。但沒人發表不同的意見,畢竟陸悠一天乾的活,頂別人五天。


  算下來,還是陸悠吃了虧。要是讓她天天干,那就得跟陸奶奶一樣,領至少三個滿工分。


  陸悠多領一個工分,大隊其他社員就要少領一個工分。比起人家少領的幾十個工分,那點特殊算個啥?


  有人提出異議,王麗琴當場就給懟回去:「行啊,我立馬就把建國媳婦叫回來幹活。你們誰想回去休息的,現在就回去,反正建國媳婦一個人就能幹完你們幾個人的活。正好把你們的工分,給建國媳婦算上,她肯定樂意。」


  這回徹底沒人說話了。


  其實於迎娣很想發表不同意見,憑什麼陸悠可以搞特殊,這不是搞個人主義是什麼?

  而她呢,她只不過是來幫忙的,這些人卻把她當牛使喚,完全不懂待客之道!

  這三天下來,她從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變成了東南亞人!那皮膚曬得又黑又紅,還蛻了皮!


  這幾天她都不敢照鏡子,就怕看到自己蒼老了十歲的面孔。


  她的皮膚特別敏感,說好聽點就是嬌嫩,說難聽點就是小氣!


  小氣到啥程度呢?一曬就黑,一碰就紅,一傷難愈,又很難恢復過來。


  上輩子,她一直在室內工作,基本上不曬太陽。即使這樣,她的皮膚也經常過敏,換季了過敏,吃錯東西過敏,換護膚品過敏,他媽的就連下個雨也要過敏!


  這麼小氣的皮膚,在大太陽底下幹了三天的農活,還頻繁接觸稻穗,不過敏才怪!

  「小於啊,你這臉,要不要去衛生所看看?」王麗琴瞅著於迎娣那張滿是紅疙瘩的臉,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別管於迎娣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小心思,也別說人家幹活不像樣,但到底割了三天稻子,總歸幫了點忙。


  王麗琴關切地說:「走,我陪你去衛生所拿點藥膏。你還年輕,這張臉可得保護好了,不能拖著!」


  她又說起本大隊的一個女知青,剛來的時候長了滿臉紅疙瘩,又紅又腫,看著特別嚇人。那時候缺醫少葯,這女知青呢,也沒引起重視,就直接用針挑破了,抹了點紅霉素軟膏完事。


  結果呢,傷口僥倖沒感染,就是留了滿臉的疤,坑坑窪窪跟癩蛤蟆皮似的,那張臉是徹底毀了。


  原本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因為臉上的紅疙瘩,毀了容,也毀了一生。


  王麗琴說起這事,不免唏噓。


  她本是好意,可聽到於迎娣耳朵里就變了味。


  她這張臉是為什麼過敏,難道王麗琴不知道?


  要不是她硬逼著自己去割稻子,自己能晒成這副德性,臉還過敏了嗎?


  現在活兒也幹完了,她才站出來假惺惺地說著好話,早幹啥去了?


  「不用了,過幾天它自己就會好。」即使心中不忿,於迎娣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她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我這皮膚就是小氣,不能曬太陽,也不能接觸粉末塵埃。稻子已經割完了,現在又不用下田,在家緩幾天就好了。」


  「只不過,我頂著這張臉倒是不敢回家了,要多在嬸嬸家待幾天,給你添麻煩了。」


  過敏也有過敏的好處,丁東方明天就要離開,而她,正好借著臉過敏這件事,繼續留在清泉大隊。


  「這是應該的,就算沒這回事,也要留你多住幾天!」王麗琴眼神微閃,笑呵呵地說,「不過住歸住,你這臉還是得去看看,這樣我才放心。」


  看什麼看?就這破地方的衛生所,能有啥好葯?


  好歹是見過世面的女人,於迎娣當然不敢隨便亂用藥物,尤其是在臉上用藥。萬一跟那個倒霉催的女知青一樣,毀了容怎麼辦?

  「我的臉我知道,自己就會好,不需要用什麼葯。」於迎娣說完,轉身進了屋。


  見她不聽勸,王麗琴也沒有辦法。


  不願意就算了,反正又不是她的臉。王麗琴扭頭就進了灶間,自家男人快回來了,她得趕緊準備午飯。


  張鳳霞也在做飯,兒媳婦有事回了娘家,說好中午不回來吃飯。


  她把早上取下來的臘肉又掛了回去,準備晚上再做。又拿出四個雞蛋,兩個做成蛋羹,兩個打了蛋湯。


  和張鳳霞的做法不同的是,看到閨女回家的杜秀蘭,興高采烈地拿出早上才去大隊割的肥肉。


  清水大隊最近也在收稻子,中午熱得心慌,幹活的人都沒什麼胃口。杜秀本打算晚上再燒肉,既然閨女回了家,那就中午做吧!

  「最近是該買點好的補一補,收稻子特別累人,我公婆,還有建國,這麼幾天下來都累瘦了。」陸悠邊說邊掏出一疊塊塊錢,兩指厚,目測能有好幾十塊錢。


  她將錢塞進杜秀蘭的圍裙口袋裡,說:「媽,別節約錢,該吃就吃,該買就買。」


  「對了,奶奶啥時候回來啊?」不等杜秀蘭說出拒絕的話,她趕緊轉移話題,「我今天過來是有正事,找奶奶商量商量。」


  「應該快回來了,稻子剩得不多了,今天上午肯定能收完。」杜秀蘭看了看天,又摸了摸兜里的錢,面帶憂色,苦口婆心地說,「之前不是給你奶奶錢了嗎,這才多久,你又給我?」


  「悠悠,家裡日子能過,不需要你補貼。你手上有錢,就自個兒存著,萬一有個急用,也不用伸手問別人要錢。」杜秀蘭看著陸悠,目光溫柔似水,「偶爾給一次錢,那是對娘家長輩的孝順,但經常給,就成了用婆家的錢貼補娘家,長此以往,容易壞了你跟建國之間的情分。」


  杜秀蘭的想法並沒有錯,在她的認知里,秦家的經濟條件,比陸家好不了太多。


  陸悠跟她一樣沒幹過農活,掙不了工分,手裡的錢都是秦建國掙的。她分得很清楚,女婿的錢就是閨女的錢,但閨女的錢,卻不屬於陸家。


  陸悠孝順她,她心裡難道不高興嗎?

  她恨不得喜極而泣!


  可她不能只為了自己高興,卻讓自家閨女難做人。


  她也是一個妻子,一個兒媳婦,她太明白夫妻之間、婆媳之間的相處之道。


  張鳳霞是個厚道人,只要陸悠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她肯定不會磋磨自家閨女。


  秦建國這人責任心很強,只要陸悠好好跟他過日子,他絕對不會背叛她。


  至於更深一點的感情,需要更多的時間相處,磨合,這個只能靠陸悠自己去體會,去努力。


  杜秀蘭的考量,陸悠一清二楚,她湊過去挨著她媽坐著,也不嫌熱。


  「媽,我給你錢,你就放心地花吧!」陸悠抱抱杜秀蘭的肩膀,笑眯眯地說,「你剛說的話,我覺得很對!我會聽你的話,跟建國好好過日子,也會把他爸媽當成我親爸媽一樣對待。」


  「至於這錢……要不是建國讓我給你,我也沒錢給啊!」陸悠不敢說這錢是她賣魚掙來的,只把功勞推給秦建國。


  反正她也沒說錯,秦建國確實把家裡的財政大權都交給了她,並讓她每月按時孝敬娘家長輩。


  「那就好,那就好。」聽說這錢是女婿給的,杜秀蘭頓時笑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她現在看秦建國,還真就越來越滿意。


  娘倆個邊聊天邊做飯,等一家子幹完活回來時,飯已經擺在堂屋的桌上了。


  陸奶奶也是割稻組成員,她畢竟年紀大了,就算身體硬朗,比年輕人還能幹,蔣忠德也不敢安排她去干太重的活兒。


  下田割稻子這事,對陸奶奶來說,就跟小孩兒玩泥巴似的,輕鬆!

  倒是她兒子和三個孫子,分別在打稻組和擔稻組,累得不成人樣。


  「你們也就這點出息!」陸奶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四個大男人,她一身優點,咋就沒人遺傳到呢?


  等回到家,看到氣質跟她越來越接近的孫女,陸奶奶這顆望子成龍的心,總算得到點安慰。


  吃完飯,聽清孫女過來找她的目的時,陸奶奶雙眼直冒精光。「走!等會就走!我先去收拾點東西,刀具籮筐背簍,都得準備齊全。」陸奶奶當機立斷,十分乾脆,「等天黑了,正好把肉運下山!」


  要是能獵到一頭野豬,抬著野豬不好下山。要是在山上把豬殺了,把肉解了,也就方便多了!


  至於陸悠說的消息準不準確,而她又是如何找到野豬出沒的地方,陸奶奶既不擔心,也不好奇。


  本身就是個奇女子,又天天跟著一點不稀奇的子孫朝夕相處,陸奶奶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整天瞅著榆木疙瘩一樣的兒子和孫子,陸奶奶的心也很累。


  現在,孫女好不容易開了竅,她老懷甚慰!


  陸奶奶對陸悠的變化一點都不懷疑,因為同樣的事,她自己也經歷過。


  所有人都知道她力氣大,但她的力氣也不是天生就大。她小時候,身體就比同齡人好,但也沒有好到離譜的程度。直到她嫁了人……


  後來,她的身體素質變得更好了,好到什麼程度呢?自從嫁了人,她再也沒有生過病。


  為了掩人耳目,這些年來,她每年都要裝一兩回病,都是小病小痛。既符合她老年人的身份,又符合她身體好的人設。


  祖孫兩個為了野豬肉而忙碌,杜秀蘭不知內情,也幫著打下手。


  等把東西都準備好了,陸奶奶跟陸悠前後腳出了門。兩人沒走大路,直接走了山路,連續翻過兩座山,才到了目的地附近。


  「奶奶,這個地方很安全,您先在這休息會兒,我回去叫建國。」陸悠找了個穩妥的地方,將陸奶奶安頓好,這才下了山。


  精神力升級后,陸悠閉著眼睛都能找到下山的路。她在山間奔跑疾行,如履平地。


  「隊長,你們這邊的山真高,跟我家那邊完全不一樣!」丁東方坐在一根扁擔上,指著不遠處的高山說道,「這麼高的山,裡面有野獸吧?沒事的時候上山挖個陷阱,指不定能弄到野味,好歹解解饞。」


  割稻組的活幹完了,丁東方又幫著挑擔子。現在稻子全部打出來,晾在曬穀場。大家挑完擔子,直接坐在曬穀場休息。


  「隊長,這次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原本打算來幫忙的,沒想到……」丁東方撓撓頭,他指的是於迎娣的事,「幸好稻子也收完了,我們明天就回去。」


  他跟於迎娣的計劃很好,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有了陸悠這麼個收割戰鬥機的存在,於迎娣再能幹也干不過。更何況,她那動靜跟能幹一點不沾邊。


  現在呢,又因為曬太陽的原因,把臉給搞壞了。既沒有才又沒有貌,她還能靠啥取勝?

  如今還剩下最後一條路,也是他最滿意的那條路可走。


  丁東方看著遠處的高山,眼裡劃過一抹興奮。


  看吧,就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秦建國看了丁東方一眼,眼裡神色莫名。


  他語氣淡淡,不急不緩地說:「說這些做什麼,你自願幫農,給領導解決了問題,這是好事。你放心,等回去以後,我會在你的任務報告中提到這點。」


  丁東方頓時一噎,他跑到這山旮旯里幫農,難道只是為了讓他的任務報告好看一點?

  他目光一閃,乾笑兩聲,說:「謝謝隊長,你真是大公無私。」


  秦建國笑了笑沒說話,心想:「你知道就好。」


  「隊長,現在時間還早,要不你帶上去山上轉轉唄!」丁東方看著青山的方向,面露憧憬,「要是運氣好,保不準能捉到一兩隻野雞野兔呢,哈哈!」


  「你想去,那就走吧!」秦建國深深地看了丁東方一眼,他能感覺出,丁東方急切想要引他去山上。


  他原本不想搭理,但就在前一刻,他看到陸悠在山上沖他揮手,那意思是讓他趕緊過去。


  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丁東方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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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今天的更新晚了點,本來早上更新好的,結果涉那啥了,被屏蔽~天吶,純潔如我,居然涉那啥了~想哭~求抱求安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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