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格鬥開始，誰欺負誰
魏如昀不喜歡陳美，這點毋庸置疑。
一個男人，在面對心愛女人的時候，絕對不會是這種不耐煩的態度。
把魏如昀送出醫務室，顧瀟瀟回來就看見陳美擦眼淚的動作。
她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笑著走過去：「醒了？」
「瀟瀟，他不喜歡我。」
陳美彷彿在跟顧瀟瀟說，又彷彿在自言自語，邊說眼淚邊從眼角滑落。
顧瀟瀟無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說再多的安慰，都只會顯得語言蒼白無力。
沒用的。
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則別人說再多，對她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他是我喜歡的第一個男人。」
陳美低喃著，抹掉眼角的淚水，看著顧瀟瀟繼續說道：「瀟瀟，你知道被自己喜歡的男人討厭，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嗎？」
這一刻的陳美是那麼的脆弱。
額頭的傷，顯得她越發惹人憐惜。
陳美是個很內斂的人，外表看起來高冷，其實不過是因為她不太會說話而已。
所以她也很少向別人吐露心聲。
魏如昀剛把她送到醫務室她就醒了。
中途他甚至想拿走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手鏈。
他就這麼討厭她，討厭到連送她的禮物，都不願意放在她這裡嗎？
顧瀟瀟看著陳美傷心難過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前世沒有遇到愛情，今生她唯一喜歡的男人是肖戰，肖戰比她還早喜歡上她。
所以被喜歡的男人討厭是種什麼樣的感受，她真的不知道。
但肯定不會好受。
比起不喜歡，厭惡好像更傷人。
「你有沒有想過放棄？」
顧瀟瀟不是很理解陳美的感受，既然魏如昀明擺著不會接受她，她又是何苦呢？
「放棄？」陳美笑了，雖然在笑，眼淚卻不爭氣的從眼角滑落：「我何曾不想。」
只是感情的事情，從來都不受人的控制。
不是她想放棄，就能放棄的。
除非哪天她面對他，心不再產生漣漪，也不再心悸，她才能做到放棄。
等她休息了一會兒，顧瀟瀟才扶著她回宿舍。
看著她紅腫的腳踝，顧瀟瀟眉頭皺的很深，她這樣明天還怎麼考核？
明天考核的項目，是格鬥、射擊、和3公里負重跑。
除了射擊，另外兩項都不是她這樣的狀態能完成的。
*
操場上，所有學生排隊站好。
按班級方隊排列。
不是長跑的情況，顧瀟瀟她們依舊和2班的女生排列在一起。
射擊和格鬥安排在早上，下午即將進行的是三公里負重跑。
陳美早上起來走路都是跛的，根本沒法用力，顧瀟瀟擔心她等會兒堅持不下去。
格鬥還好，這不是比賽，需要固定淘汰多少人。
這是考核，不一定要贏對方才算合格，只要考核的教官認為過關，就算合格了。
但下午的三公里長跑，就真的得在規定時間內到達才算及格。
因為考核的班級太多，幾乎每個班級同時進行。
顧瀟瀟她們還沒開始，周圍就傳來噼里啪啦的射擊聲。
12人一組，一班和二班的女生剛好一起上。
卧姿射擊，這次用的是八一杠，不是95式。
八一杠的後座力比95式的還要強。
射程也比95式要遠。
隨著蔣少勛的一聲口令，槍聲接二連三響起。
八一杠後座力強，因此射擊的聲音比平時更加稀落，在一群稀稀落落的槍聲中，唯有三道槍聲接連響起，不帶一絲停歇。
顧瀟瀟和陳美打槍的速度幾乎同步。
只不過顧瀟瀟沒受到後座力的影響，陳美卻因為後座力接連的撞擊，導致失了準頭，最後一槍甚至脫靶。
顧瀟瀟看向陳美，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太多。」
她知道陳美是因為昨天魏如昀的舉動，今天才會這麼反常。
而今天魏如昀又剛好不在這邊。
另外一個同步的槍聲是艾美麗。
打完槍后，她揉著肩膀痛的齜牙咧嘴，痛死了。
最後一個打完的不是張小樂，而是2班的一個女生。
女生們在射擊這塊最沒信心，打完槍后，眾人不由露出擔心的神色。
「糟了，我好像沒發揮好。」張小樂第一個說出心中的擔憂。
張天天也好不到哪裡去：「肩膀好痛，我剛剛最後一槍都沒瞄準。」
「擔心什麼，過沒過馬上就知道了。」
肖雪拍了拍張小樂和張天天的肩膀，開玩笑道：「你們張家人真是喜歡擔心這擔心那的。」
顧瀟瀟側眸看向陳美，陳美低著頭，自嘲的笑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把自己搞得要死要活。
「有用沒用，不是你說了算，是看到你努力的人說了算，我就覺得你很厲害。」
顧瀟瀟笑著安慰她，不想她因此變得頹喪。
陳美詫異的抬頭看向顧瀟瀟：「厲害？」
「對呀，你真的很厲害，要是我，肯定做不到像你一樣。」
如果她喜歡的男人討厭她，她可能真的堅持不了那麼久。
所以與其說她傻說她沒用，不如說她厲害。
不是每個人都能在一件事情上堅持那麼久的。
而且當堅持得到的只是對方的厭惡時，很少有人還能繼續堅持。
不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至少心中有自己的堅持，也不算太差不是嗎？
不管好與壞，對與錯，都要自己經歷了才會明白。
旁人不是自己，說的再多，也不是自己的體驗。
說不定哪天魏如昀真的就對她刮目相看了呢？
所以她其實很佩服陳美，這種事情是沒有對錯之分，更沒有有用沒用一說。
「你說的對，不過我打算放棄了。」陳美低下頭：「我的人生，不該只有魏如昀一個人。」
這一次，她下了很重的決心，要把魏如昀忘記。
倆人說著，蔣少勛已經讓報靶員報靶了。
顧瀟瀟和艾美麗拿了100環，陳美堪堪82環，因為最後一槍脫靶。
秦月94，吳倩倩76，肖雪86，張小樂68。
至於其他幾人，雖然成績不怎麼好，但也都及格了。
艾美麗拿了100環，高興的在原地歡呼。
接下來是格鬥，原本1班的女生，只需要從2班的女生中抽對手就行。
只是還沒開始，就見魏如昀過來和蔣少勛說了幾句，然後蔣少勛就讓她們各自回到各自的班級。
魏如昀說了什麼，除了蔣少勛沒人知道。
回到1班，雞腸子領著她們一行人來到主席台下面。
上面坐著幾個部隊的團長，還有兩個顧瀟瀟十分熟悉的男人。
顧老頭和肖戰他爸。
看到這倆人，顧瀟瀟驚訝的睜大眼睛，他們怎麼過來了？
來到國旗台下的班級，除了顧瀟瀟她們班，還有2班的學生。
兩個班對立而站，顧瀟瀟不由看向國旗台上的顧長生。
不會是這老頭的主意吧？
剛這樣想，就見兩名學生會的成員抬著抽籤的箱子，分別走向她們班和2班的學生。
眾人立刻猜出這是要讓兩個班的學生互抽對手。
「搞什麼？」艾美麗詫異的開口：「要是抽到男生不是只有輸的份？」
雖然考核通關不看輸贏，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輸掉未必就會開心。
她還想把吳倩倩虐一頓呢，這要是抽到其他人怎麼辦？
主席台上，肖軍忍不住笑著打趣顧長生：「你還真是說一出是一出。」
顧長生心裡好笑，他還不是為了看自家傻閨女到什麼程度了。
之前一直以為她跟肖戰學的都是三腳貓，瞎鬧著玩。
直到上次蔣少勛說他閨女有機會爭取大演武比賽第一，他才開始正視。
這不，緊趕慢趕，終於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完，這才拉著肖軍跑這邊來。
光是看她和小女生打，能看出什麼名堂。
顧瀟瀟感覺台上那老頭一直盯著她看，不由抬頭瞪了他一眼。
看看看，看什麼看，這肯定是他出的餿主意。
這老頭一天閑著沒事兒干，就知道跑她這兒來找樂子。
被自家閨女瞪，顧長生仰頭哈哈大笑。
突然爆發的笑聲，讓主席台上的幾位團長不明所以。
其中一位年齡和顧長生長不多的老頭問道：「顧首，您笑啥呢？」
顧長生睨了他一眼，嘴角咧到後腦勺：「我看這屆學生風貌不錯。」
這話弄的其餘幾位團長不明所以。
風貌不錯？
這有什麼好笑的？
還笑的那麼誇張。
台上只有肖軍知道這老傢伙在笑什麼。
蔣少勛站在主席台下方，1班2班分別站在下方的兩邊，露出中間一塊空地。
見兩個班學生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張紙條，他沉聲道：「抽到1的學生，出列。」
1，誰是1？
聽到蔣少勛的話，眾人第一時間盯著自己手中的紙條看，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
顧瀟瀟抽到的是12，剛好在中間，因此也不著急。
2班出來的第一個吳倩倩，因為不知道1班的對手是誰，所以吳倩倩出來的時候顯得格外謹慎，還有些忐忑。
顧瀟瀟瞅了一眼自個兒班上的學生，沒看見女生動。
剛想說吳倩倩運氣不好，就看見艾美麗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弧度，揚起手中的紙條大聲道：「我是1。」
太好了，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有機會親手教訓吳倩倩了。
想到馬上就能親手報仇，艾美麗露出得意的笑，笑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糟糕，她怎麼突然自信心爆棚，要萬一打不過怎麼辦？
都怪該死的蔣少勛，居然把射擊排在格鬥前面。
讓她還處於拿了滿環，鬥志昂揚的狀態中。
吳倩倩剛開始還很謹慎，見對手是艾美麗，不由露出輕蔑的笑。
之前射擊讓她得意，她真是不爽得很呢。
第一個對戰的就是艾美麗和吳倩倩，這倒是出乎顧瀟瀟的意料。
瞥見艾美麗一下得意一下慫逼的眼神，顧瀟瀟沒忍住鼓勵道：「美麗，加油，你行的。」
艾美麗回頭看向顧瀟瀟，狠狠的點了點頭：「對，我行的。」
在艾美麗心中，顧瀟瀟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所以顧瀟瀟說她行，她就一定行。
更何況這段時間，瀟瀟一直給她們加訓。
她就不信她會一直不如吳倩倩。
陳美幾人也跟著朝她喊加油。
女生之間的矛盾，男生向來不參與。
所以聽到顧瀟瀟幾人對艾美麗喊加油，男生們都沒吱聲。
每個班都只有30名學生，也就是說有30場格鬥。
因此艾美麗和吳倩倩走到場地中央之後，蔣少勛直接讓兩個班的學生盤腿坐在地上等著。
當著教官們的面，吳倩倩自然不好說什麼。
但看見艾美麗得意的嘴臉，吳倩倩又不想什麼都不說。
因此在教官們看不見的角度，她朝艾美麗做了個口型：「蠢貨。」
艾美麗和她常打交道，自然看出她說的是什麼。
不過她沒有跟以前一樣衝動，瀟瀟說過，對待吳倩倩這種不要臉的人，最好的方式，首先是穩住自己的心態。
所以她不能生氣。
艾美麗的無動於衷讓吳倩倩皺眉。
然而蔣少勛沒讓她有機會疑惑太久。
「開始！」
隨著他一聲令下，吳倩倩還沉浸在艾美麗被沒她激怒的疑惑中，下一秒，艾美麗已經朝她衝過來了。
積了三個月的火氣，今天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發泄。
艾美麗一招一式勇猛極了，吳倩倩愣是被她逼得不停往後退。
該死，艾美麗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蔣少勛也詫異的看向艾美麗。
看來特訓的不錯，解下沙袋之後，踢腿的速度快了不少，力量也比之前大很多。
艾美麗攻擊猛烈，吳倩倩艱難的應對，越打下去，吳倩倩眉頭皺的越深。
最後吳倩倩被艾美麗一個直拳逼的向後仰去，艾美麗抓住機會，飛起一個后旋踢，直擊吳倩倩胸口。
吳倩倩剛躲開她的拳頭，沒想到她下一招那麼快就接踵而來。
現在她根本沒法再避開這一招。
該死，她惡狠狠的瞪著艾美麗。
想到艾美麗力氣小的事實，為了不被她踢倒在地，吳倩倩不得不改變策略。
眾人只見艾美麗帥氣的旋身踢向吳倩倩之後，吳倩倩矮身跪地往前，用肩膀代替胸口接下這一腳。
本以為這一腳踢在肩膀上，頂多就是痛一下，卻不想她低估了艾美麗的力量。
這一腳即便沒在胸口，也將她踹飛出去。
「啊……」
落地的瞬間，吳倩倩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發出痛苦的叫聲。
肩膀像是被鐵鎚狠狠的砸了一下，痛得她骨頭都快裂了一樣。
別說吳倩倩沒意料到艾美麗力氣那麼大，就連艾美麗本人也沒想到。
她只是用平時訓練時的力道，畢竟習慣了。
沒想到解下沙袋之後，抬腿會那麼輕巧。
同樣的角度和力道，產生的速度和力量卻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媽呀，她居然一腳把吳倩倩踹飛出去。
要不是事實擺在眼前，艾美麗完全不敢相信。
因此吳倩倩狼狽的落地之後，艾美麗還茫然的站在原地，直到蔣少勛宣布：「艾美麗勝。」
至於吳倩倩的表現到底合格還是不合格，則是由台上的幾個團長說了算。
「2組出列。」
蔣少勛高聲喊道。
艾美麗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天哪，她贏了。
她真的贏了，一直欺負她的吳倩倩，真的被她打倒了！
反應過來之後，艾美麗激動的衝過去抱住顧瀟瀟大聲喊道：「啊啊啊……瀟瀟，我贏了我贏了，你看到沒有，吳倩倩輸給我了。」
「嗯，你贏了。」看她那麼高興，顧瀟瀟也替她開心。
陳美幾人也替她高興。
蔣少勛抽空看了一眼，漆黑的眼底帶著一絲笑意，卻綳著臉喊道：「隊列條令都忘了是不是？」
教官都發話了，艾美麗哪裡還敢張揚，只能乖乖的回到隊列里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