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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8晉江獨發

  毓秀聽了薑鬱的話, 免不了要故作驚詫,“伯良怎麽突然說這種話?”


  薑鬱似笑非笑地搖頭道,“皇上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臣父的秉性皇上該早有耳聞, 若被他知曉我並非他親子,恐怕真的會要了我的命。”


  毓秀皺起眉頭,一臉的不可盡信,“薑相人雖嚴厲些,又何至於如此。”


  薑鬱失聲冷笑, “皇上還記得帝陵中那一座鼠窟嗎?舒家有舒家的私刑場,薑家也有薑家的私刑場, 薑家想要一個人消失, 原本也輕而易舉。”


  “伯良人在宮中,又不是無名無姓之人, 怎麽會說消失就消失,你是不是故意說這種話讓我擔憂?”


  薑鬱輕哼一聲, “這些年薑家穩坐大局, 行動自然收斂了許多, 當初黨爭激烈時, 用過何等激烈的惡手段,皇上又怎麽會不知道?”


  毓秀一手攥成拳, 在桌上輕輕扣了兩下, “官員結黨爭權之事, 曆朝曆代都有, 我從前屏沒有覺得薑家有過分之處。”


  薑鬱一臉哀然,“父親這一生最恨有人欺騙,我母親的事他一直都心存顧忌,何況是對我。”


  毓秀不好直言詢問薑鬱的身世,隻能旁敲側擊地引他說。薑鬱明知隱瞞不過,就三言兩語對毓秀道來。


  “臣的親母是薑壖一妾,入府之前原本已定過親了,因為相貌,被薑壖看中,娶進府來,可她心中一直對未婚夫念念不忘,最後思念成疾,鬱鬱而終。”


  話說的言簡意賅,毓秀隱隱覺得事情的真相不似薑鬱說的這麽簡單,譬如薑鬱的母親因何去世,薑壖又為何不許薑鬱為其戴孝,其中的糾葛,想必是比她紅杏出牆還要難以啟齒的事,又或許,事實如何,薑鬱也並不知曉。”


  可她可以確定一件事,薑鬱是故意對她透露他與薑壖之間的縫隙,他也在用模棱兩可的態度試探她。


  毓秀當然不會馬上咬住餌料,而是溫言細語安慰了薑鬱幾句,一邊伸手握住他的手,“伯良放心,既然你把這麽重要的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


  薑鬱聽毓秀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心裏多少是有些失望的,可他深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有些事到底還是急不得。”


  兩人無波無瀾地用了午膳,叫侍從回來伺候了茶飲,再一起坐下來批奏章。


  薑鬱看到禮部尚書崔縉上的折子,試探著對毓秀說一句,“古麗郡主出嫁之時,皇上是不是要請藩王與王妃一共前來容京?”


  毓秀明知薑鬱醉翁之意不在酒,問這個隻是拋磚引玉,也得耐著性子回他一句,“等古麗冊封公主之後,朕會送她回西疆,之後她出嫁的時候父母是否一路隨行到容京,又是否一路送親到邊關,要看西疆王與姨母自己的安排。”


  薑鬱笑道,“皇上真打算解了元良公主的禁令?”


  毓秀笑著回一句,“之前我在帝陵之中也與姨母說起過這事,二姨母在西疆地位穩固,兒女雙全,若能得到她的支持,與皇室百利而無一害。”


  薑鬱笑著點點頭,半晌才試探著問一句,“至於與北瓊聯姻的事,禮部已草擬了送往北瓊的國禮,皇上真的決定了嗎?”


  毓秀要送給北瓊的,名為國禮,說的再明白一點就是她的嫁妝。既然薑鬱不點破,她也樂得裝糊塗,“北瓊送了西琳一千匹良駒,有來有往,我們好歹還一點回去。”


  薑鬱見毓秀麵有戲謔之色,就苦笑著歎一句,“皇上明知臣要問的是什麽。”


  毓秀嗤笑道,“伯良不明說,我怎麽知道你要問什麽?”


  薑鬱隻得正色說一句,“皇上送了國禮,聯姻之事就再無反悔的可能了,皇上真的下定決心要嫁給聞人離了嗎?”


  毓秀笑的雲淡風輕,“聯姻之事是否成行,要看聞人離能不能坐上皇位,我既然沒有在國書中標明大婚的日期,一切都是未知之數,就算有一日真的行了禮,定了名分,也不過是有名無實的一紙契約。畢竟就現在來說,沒有通婚更有效的化解幹戈,締結聯盟的方式。”


  薑鬱麵有憂慮,笑容也十分勉強,“若真是有名無實,臣自然沒有什麽異議,我隻是擔心聞人離要的不光是一個名分而已。”


  若是隻為了一個名分,聞人離怎麽會冒著性命危險心頭取血,他看中的恐怕是毓秀身份背後代表的一切。


  毓秀搖頭笑道,“伯良多心了,就算聞人離狼子野心,有所圖謀,也用不著用這麽迂回的方式,在事情沒有變化之前,我們且靜觀其變就是了。”


  薑鬱見毓秀回話的敷衍,也不好再說,低了頭默默看奏章。


  到了傍晚時分,宮人來稟報,請毓秀與薑鬱回宮換禮服。


  二人一同出了勤政殿,各自回宮。


  毓秀回到金麟殿的時候,陶菁正坐在桌前對著棋盤發呆,等她進門,他就起身對她笑道,“皇上有沒有空閑陪我下完這一盤棋?”


  毓秀走到桌前一看,棋盤上的棋局千思萬繞,十分誘人,“這是你布的局?”


  “皇上感不感興趣?”


  “你千方百計弄出這一局棋,不就是為了讓我感興趣?”


  陶菁笑的狡黠,“那皇上到底想不想坐下陪我下這一局棋?”


  毓秀笑著搖搖頭,“你明知我要去赴晚宴,哪裏擠得出空閑陪你下棋。等我回來再說吧。”


  陶菁望著毓秀,笑容似有深意,“皇上這一晚注定驚濤駭浪,下士沒見過大場麵,就不跟隨了。宮人已經幫我打點好了東西,我這就去永祿宮了。”


  毓秀看了一眼規規整整的龍床,再看陶菁一身整裝,就知道他不是在故弄玄虛,而是真的要走。


  “也好,你去去永祿宮吧。”


  陶菁見毓秀麵色如常,忍不住笑著發起牢騷,“皇上心裏半點不舍也沒有?”


  毓秀啼笑皆非,“同在宮裏,有什麽舍不舍的。”


  陶菁搖頭笑道,“雖是同在宮裏,可如今下士身份不同,恐怕沒法像從前一樣想見皇上就來見了,除非皇上賜我禦前伺候筆墨的恩典。”


  華硯等人進宮之後,大多循規蹈矩,除非是有事,否則也不會有人主動來打擾毓秀,規矩雖是如此,可毓秀卻不認為陶菁是一貫守規矩的人,他當下特意說這一番話,自然有說這一番話的用意。


  她猜不透為何陶菁對禦前伺候筆墨的事這般執著,就胡亂應承他一句,“等朕送走了兩位皇子,再來顧慮這些小事。既然你我聲名在外,你就繼續做你的佞寵,金麟殿地被你睡了不止一次,你想見我,還有人敢阻攔你不成。”


  陶菁見毓秀故作輕鬆之態,一時覺得她舉重若輕,佯裝糊塗的模樣十分可愛,就笑著把她摟到懷裏。


  殿中的宮人們見狀,紛紛把頭低了。


  毓秀原本想掙紮,可她餘光裏看到侍從嬤嬤們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難得她任他為所欲為,陶菁笑著又把手收緊了些,伏在她耳邊笑道,“要不然下士也同皇上一起去赴宴吧。”


  毓秀被勒的喘不過氣,“你才剛不是還說不去呢嗎,怎麽又改變主意了?”


  陶菁笑道,“我隻盼皇上被灌醉了……“


  毓秀見他一臉壞笑,就猜他隻是隨口調侃,一邊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一邊傳宮人幫她洗漱換衣。


  等她梳妝完畢,起身一看,陶菁卻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離宮了。


  毓秀心裏隱隱失落,就坐到桌前看陶菁留下來的那盤棋。


  越看越心驚。


  她正出神,身邊卻突然有人開口說了一句話。


  “皇上何時想出這麽妙的局?”


  毓秀嚇了一跳,扭頭一看,薑鬱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他身後,正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看。


  毓秀平息心緒,笑著站起身,“伯良什麽時候過來的,怎麽一點聲響也無?”


  薑鬱接了毓秀遞過來的手,二人相視一笑。


  “我們這就出門吧,寧早些,別遲了。”


  薑鬱低頭看了一眼棋盤,對毓秀笑道,“皇上不想讓我解這局棋嗎?”


  毓秀拉著他的手走到門口,“我還沒開始解,伯良還是等我解了再解吧。”


  薑鬱一皺眉頭,“這個局不是皇上布的?”


  “我怎麽會有這個本事。”


  宮人們開了門,二人一同出殿。半晌之後,薑鬱才說一句,“是洛琦幫皇上布的?”


  毓秀扭頭看了一眼薑鬱的表情,見他一臉泰然,她就笑著回了句,“也不是。”


  薑鬱自然想到陶菁,“是皇上新封的才人替皇上布的?”


  毓秀也不避諱,淡然笑道,“大概是他覺得我太悶了,所以花了一天的時間想出來給我解悶的。”


  薑鬱見毓秀眉眼間似有笑意,一顆心卻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想說什麽,終究也沒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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