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女囚麵膜
前台大廳接待處,楚氏父子坐在會客沙發上,滿頭虛汗,滿臉蒼白。
楚橋梁無銀三百兩的跟林韜窮解釋:“林律師,我,我怎麽也沒想到,譚總,譚總是要無罪釋放了女犯的意思。譚總實在高深莫測,我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還請林律師給楚指點一二。”
五十多歲的楚橋梁在三十多歲的林韜麵前,自稱楚。
林韜倒是難得的隨和:“楚總,您和譚總都是生意人吧?”
“這是自然。”
“生意當然是和氣生財啊。”
楚橋梁:“……”
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的,他要是不懂這個,怎麽可能帶兒子一心前來求和呢?
“譚總最是講究和氣生財之人,種種跡象,包括你自己也承認了,那女犯是你們楚家人……楚家親戚,對吧?在譚總正在和你們合作項目的時候,他怎麽可能做捅合作夥伴一刀的事情呢?既然是合作夥伴了,自然是要處處幫著你們大事化事化無,救你親戚一命。再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譚總這是積德行善呢。”
楚橋梁和楚慕寒聽傻了。
這個時候,譚韶川和宋卓走了出來。
“譚總,會開完了?”林韜問道。
“嗯。”
“譚,譚總,沒想到您為我們考慮這麽多。”楚橋梁陪著心對譚韶川擠出笑容。
譚韶川揶揄的輕捶了他一把:“如果是別人的事情也輪不到我管,誰讓我們是合作夥伴呢?你前後兩次花錢出力,都是希望她輕判或者最好不判,作為你的合作夥伴我怎麽能不幫你一把去和看守所澄清事實呢?為了你這個合作夥伴,我連挾持我的女犯都不計較了。怎麽謝我啊?楚總?”
楚橋梁:“……”
有一種明知道被人賣了,還裝傻充愣幫人數錢的感覺。
個中滋味,比吃了黃連還苦澀。
前台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製服的夥,他手上提拎著一款精美包裝的服飾,徑直來到前台問道:“請問哪位是宋卓姐?”
正好宋卓就在:“我是。”
“宋姐,您的衣服到了。”是送貨上門的品牌服裝店麵工作人員。
“謝謝。”宋卓接過衣服。
夥離開。
譚韶川插嘴問宋卓:“是你的尺寸嗎?”
“是的譚總。”宋卓回答的很乖巧。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楚慕寒若有所思。
原來機器人不是機器人!
更不是老處女。
原來她在譚韶川的跟前這麽得勢,譚韶川竟然明目張膽送她名品時裝。
“楚總,我們現在馬上去看守所?”一旁的林韜問楚橋梁道。
“哎,好。”楚橋梁點頭像雞啄米。
路上,他給家裏去了個電話,讓她們集體去看守所,因為要和立案人員詳細解釋,這隻是家庭惡作劇,讓警察局直接撤案。
家裏,洪寶玲以及三個女兒聽到這樣的噩耗,就跟遭雷劈似的,母女四人渾渾噩噩朝著看守所趕。
看守所內
藍憶蕎正在醫護人員的陪同下,掛著治療喉嚨眼睛的消炎吊水。
自林韜正式接手了這個案件,然後又吩咐警務人員善待藍憶蕎後,她在看守所內的待遇就好了許多。
起初她不接受這樣優渥的待遇。
而是任由自己邋裏邋遢。
是譚韶川和她交談並告訴她,母親還活著之後,她才重又精神抖擻,好好的配合醫務人員。
其實藍憶蕎以前並不邋遢。
相反她是個很注重自己皮相的女孩。
哪怕是蹲監,她依然很懂保護自己,尤其是麵部。她知道女孩子一旦麵相破了,一輩子也就完了。
獄中生活兩年,尤其是剛進來那會兒,她人,皮子嫩,那些久居高牆內的老油子狠毒女人們看到她皮薄肉嫩長得又那麽好看,個個都想拿她出氣。
打不過那些老女人們,怎麽辦?
總不能真的讓自己真的被虐死在裏麵吧?蘇瑾延還在外頭等著她呢。
她就窩在一邊抱頭裝作驚嚇過度的樣子,其實是在找機會。
那些女人們來撕扯她的頭發,用肮髒的指甲想要摳花她的臉,她躺在地上抽搐,然後瞅準機會抬手伸進為首的最彪悍的牢頭腋下,咯吱她。
對方不防備,力氣散盡又笑倒在地的時候,她挺身騎在那女人身上,朝她臉上一頓猛摳。
直到把那彪悍女人的臉摳花。
嚎哭求饒。
她才罷休。
她打不過她們,但她會暗地裏琢磨壞主意坑害她們。
即便如此,在裏麵的兩年她也沒少受苦,但無論怎麽樣,她都能完好的保住自己麵部皮膚不受損害。
直到,她得知蘇瑾延結婚,還是和楚心櫻結婚的那一刻,她的心死了。
她不再在乎自己的臉麵,不想話,不想吃飯,不想睡覺。
那三,女犯大約是看她一條爛命都跟快要死了似的,竟然沒人乘虛而入的對她施虐。
然而,現在不同了。
她馬上要出獄了,而且還有可能和楚家人麵對麵。
“有麵膜嗎?”拔了針頭,藍憶蕎坐起身子看著醫護人員。
“什麽?”醫護人員和藹的看著姑娘,姑娘的氣色比前好多了,這是她的功勞呢。
“有補水保濕麵膜嗎?我要做麵膜。”
醫護人員:“……”
第一次看到一個監獄裏的女犯,竟然也能臭美成這樣。
半個時後。
提審室內,藍憶蕎坐在犯人專座銬椅上,仰著頭,臉上敷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
是海藻泥美白補水滋養麵膜。
“蕎蕎,坐鐵板凳上仰著頭難受嗎?”警務人員關心的問藍憶蕎。
可監獄有規定不能在監所內做這些事情,警務人員隻好將她帶到提審室,給她坐在銬椅上做麵膜。
看押藍憶蕎的幾個女警務員對她印象都很好。
倒不是因為林韜和譚韶川關照過,主要姑娘剛進來時,眼珠子血紅,聲音澀啞,瘦的不成樣子,讓兩個看押她的三十多歲的女警務看了想掉淚。
誰不是有孩子的女人?
這姑娘,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個壞孩子。
更何況在看守所這幾,藍憶蕎從不像其他剛進來的犯人那樣,歇斯底裏哭嚎尖叫什麽的。
她很乖。
又乖又安靜。
讓人忍不住心疼。
姑娘剛進來時,一心求死,就這兩才願意配合治療啞嗓子。
而今,她馬上就要被無罪釋放了,想要美美的做個麵膜。
誰舍得拒絕她呢?
“管教,我坐在這裏做麵膜不會讓你們受處分吧?”藍憶蕎仰著頭,問道。
“不會!這裏是律師提審犯人的地方,經常有犯人家屬委托律師帶過來一點香煙呀,犯人愛吃的食品之類的犯人在這裏吃。這裏不是監所,監所內肯定不允許你私自夾帶。所以你不影響我們。一會兒做完麵膜了,讓我們看看是不是個美女?”
“嘿嘿嘿。”藍憶蕎仰頭傻呼呼的笑。
“林律,譚總,你們來了?”女警務突然的一句問話。
藍憶蕎猛然抬頭。
一張黑的跟黑泥鰍似的臉上的兩隻烏溜溜的眼珠子,對上了男人深邃穩斂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