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想摑死她
藍憶蕎白了閻一眼。
“我這個女囚是那麽大公無私的女人嗎!我好不容易蓋個大印,我閑著沒事我玩失蹤?”
“什麽大印?”閻沒聽懂。
宋卓捂嘴笑。
“你也有。在這兒等著,我去拿。”語畢,藍憶蕎果真光著腳丫子爬上樓,沒多會,從樓上拿了個東西下來。
和bss的那一款不一樣。
又沒有宋卓的那一款巧玲瓏。
“蕎蕎,你果真刻了三個版本的印章哎?”宋卓不可思議的看著藍憶蕎。
“屁股撅起來!”藍憶蕎抬起腳丫子踹閻。
“要脫褲子麽?”閻問道。
“你脫,我不介意!”悍匪就是悍匪。
“算了,你給我蓋臉上吧。”閻可沒悍匪那麽放得開。倒不是因為女票在跟前的原因,別看他平時吊兒郎當經常拿bss開涮,可他這個人最不會的就是在女人麵前耍二賴子。
他是個心特別正的男人。
“啪!”一個彪悍的私章蓋在了閻腮幫子上,就跟古時候的犯人似的。
“你你,明明是蓋屁股上的東西,你非要我給你蓋臉上。”
閻:“……”
“好啦好啦,不和你們逗啦,宋卓,bss真的沒怪你?”藍憶蕎一本正經的問道。
“他要怪我了我還能來這裏?”宋卓笑著反問。
“他真好。”藍憶蕎垂了目,感慨道。
“不好還能極力的攛掇你睡了他?”宋卓手指頭戳了藍憶蕎一下。
繼而看了看一包錢:“你不玩失蹤,你抱那麽多錢幹嘛?你這架勢讓誰看都像你要攜款出逃。”
宋卓和閻都知道,藍憶蕎不是那樣的人,他們就是不明白她要幹什麽。
“和我一起去吧?”藍憶蕎問道。
“幹嘛?”
“給她送去。”藍憶蕎沒誰。
但閻和宋卓都明白了。
“就是你那個室友?”宋卓問道。
“蕎蕎你這是為什麽?”閻十分不解的問道,其實他知道藍憶蕎心善,接觸她的第一他就知道,她在城中村找房子,為了不讓周圍的人看到她害怕,她執意要去辦個假身份證。
就因為知道她心善,他才會攛掇女票兩人一起護她左右。
可她也不是個爛好人傻白甜啊。
怎麽一遇到蘇煥的事,她就立馬轉變風格了呢?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
藍憶蕎著著突然哽咽了。
她不是愛哭的姑娘。
她從來沒在宋卓和閻麵前哭過。
可一提到蘇煥,她立即聲音哽咽:“我他媽挺煩她的!你們不知道她,她又不愛講衛生,又邋遢,又虛榮,還三番五次害我,真的我真的挺煩她的,可我……就是看不得她受苦,她一受苦了,我就心疼死。我不知道是怎麽了。”
閻:“……”
宋卓:“……”
隔了半晌,閻才道:“我們陪你去,你給她打給電話約時間吧。”
藍憶蕎點頭。
當即掏出手機給蘇煥打過去,結果電話那端關機。
怎麽關機?
這個下午,藍憶蕎打了蘇煥無數次電話蘇煥都關機。
直到半下午,藍憶蕎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手機號碼都沒看就立即接通:“喂?”
“我大概這兩三都不回來,你一個人在家害怕的話我從老宅調李嫂回來陪你,或者讓宋卓陪你。”電話那一端是男人的溫緩的嗓音。
“呃……”她有些些的失落。
停了片刻她問道:“你……幹嘛去?”
“去北方城市談一個濕地公園的項目。”男人詳盡的對她回答。
像似一個丈夫告訴妻子自己的行蹤別無二致。
“沒關係,你放心吧,我會把你的家看好。”她對他笑道。
男人掛了電話。
一旁的林韜抬著眼皮子看著一臉平靜的男人:“還不打算告訴她?”
“告訴她什麽?迄今為止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麽告訴她?她還病著,宮寒症都不一定能治得好,老中醫一再叮囑不要刺激她,尤其不要讓她大傷大悲。”男人往車後座上一倚靠,掏出香煙抽起來。
表情倒是沒有什麽起伏。
她的病治好治不好對他來他不在乎,實在治不好她要是想要孩子,可以抱養,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十來個對於他譚韶川來也養得起。
隻要她覺得不孤單就可以。
至於尋找她的母親……
“先去看一看吧,反正也要去和那邊談濕地公園的項目。”男人掐滅煙頭,對林韜道。
“好。”林韜笑笑,吩咐司機:“開車吧。”
路上,一邊前行,林韜又打趣式的問道:“聽昨那黑丫頭又差點把你的局給攪了?”
男人不語:“……”等於默認了。
“我可告訴你一件事,佟博翰今上午上了飛機回東南亞了,佟桐可沒走。”林韜提醒譚韶川。
“知道。”
譚韶川語調平靜,很顯然,佟桐的留下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出意外的話,將來的某一她會嫁給姚亭潤。”
林韜一拍大腿:“喲!那黑丫頭還真是你的神助攻,可不就是因為她在宴會上這麽一鬧,佟桐才下定最後決心跟了姚亭潤的嘛!這不是也正是你所盼望的嗎?你在心裏盤算著將姚氏盡數收回,可不是一兩了吧?如此以來你以後在吞並姚氏的同時,你還能順帶拐的把佟氏金融劃拉嘍。你這買賣做的可真夠精的。”
“他們乖乖的,不出幺蛾子,我吞並他們幹什麽?”男人的雲淡風輕。
林韜語調突然黯然:“他們姚家,什麽時候把阿姨當成姚家人了。”
林韜口中的阿姨是譚韶川的母親姚淑嫻。
車繼續往前行駛。
夜也黑了。
這個晚上,宋卓和閻都沒回去,而是留在了‘汀蘭首府’陪伴藍憶蕎。
已經好幾年了,藍憶蕎鮮少有這樣和同齡人在一起開心嗨皮,以前在大學校園裏幾個室友關係都不錯。
然而,陡然有一藍憶蕎被逮到大牢裏,幾個室友全部和她斷了關係,她蹲牢期間的兩年裏,沒有個一個大學同學來看望她。
她的朋友圈很匱乏。
看著她挺壞心眼兒一個姑娘,玩起遊戲來卻每一局都被閻和宋卓打的慘敗。
然而,她依然玩的開心尖叫。
這不由得讓宋卓和閻更加心疼她,這姑娘長了二十二歲了,以前的生活該是多枯燥多單一?
就這麽個孩子,竟然被人冠上壞女人,三,囚犯,殺人犯,等等。
難為她一路就這麽承受過來了。
翌日早上,藍憶蕎再一次撥打蘇煥的手機。
這一次,蘇煥倒是接通的很快。
“喂,找我什麽事兒?”她的聲音有氣無力,但跟藍憶蕎話的語氣卻依然很衝。
“你怎麽了?有氣無力的?”藍憶蕎也沒好氣的問她。
“沒怎麽,我睡覺呢,我現在闊太太了,還不能睡個懶覺?”蘇煥在電話那一端反問藍憶蕎。
藍憶蕎:“……”
隔了半晌,她問道:“你有空嗎,我想見你一下。”
“我不想見你。”蘇煥直接拒絕。
“我以前訛你兩萬塊錢,我現在還給你!”藍憶蕎索性道。
錢?
蘇煥:“……”她現在是真的缺錢。
十分缺錢。
前,從那場商業宴會上散席之後,謝衡春夫婦回了自己家,戴遇城開車帶著傅馨兒和曹瑜,先送了曹瑜回家,然後又帶著傅馨兒回家。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蘇煥身上沒帶錢。
一分錢都沒帶。
手機微信裏恰巧也沒錢。
她就這麽花了三個時時間,一路走回了‘沁園別墅’。
結果來到別墅外麵,別墅內已經關了燈。
她打電話給戴遇城想讓他開門。
一開始打了兩三遍還能打通,兩三遍之後再打戴遇城關機了。
蘇煥欲哭無淚。
雖這是馬上就到夏季了,可還不至於太熱的氣,而且夜間還是很冷的,她又沒有別的地方去,又不好意思給以前的老同事或者藍憶蕎打電話。
就這麽在別墅外麵牆根底下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亮戴遇城出門晨跑的時候才發現她。彼時,她已經凍的瑟瑟發抖連話都不出來。
“你竟然在外麵蹲了一夜?”戴遇城站在她的麵前問她。
蘇煥牙齒打顫,點頭。
以為這樣會感動戴遇城,然而戴遇城卻不置可否的笑了:“你情願在我家門口待一夜,都不離開你夠有恒心的。”
蘇煥:“……”
這個時候,恰好謝老董事長和謝老太太也由司機送過來了。來到門口看到戴遇城和瑟縮的蘇煥。
謝老太太就一臉的厭惡。
“阿城,這怎麽回事兒?”老太太問道。
“沒事。”戴遇城簡短回答,然後問老太太和老頭:“伯父伯母你們一大早過來有事嗎?”
“管家老劉前幾日回老家了一趟,專門在自己家果樹地裏逮的活蟬蛹,純綠色,無汙染,一下子逮了幾百個,這下可夠馨兒吃上一陣子了。馨兒那孩子呢?還沒睡醒吧?”老太太提到馨兒就滿臉笑容。
她已經將近八十了。
唯一的親生女兒下落不明,他和老頭子的養子也因為女兒的事情心中愧疚所以永遠的定居在國外。
以至於,八十歲的年紀,膝下空空。
他們曾一度的想認戴遇城做兒子,可戴遇城從未答應過,並從不沾染謝家的財產。沒辦法,老頭老太太隻能把戴遇城身邊唯一的孩子傅馨兒當做他們的孫女兒來疼愛。
馨兒愛吃蟬蛹,老頭老太太就著人去鄉下給她捉回來。
蟬蛹?
一提到蟬蛹,原本就冷的瑟瑟發抖的蘇煥更是嚇得渾身打顫,牙齒嘎嘣嘎嘣的脆響,老太太回頭看了她一眼。
滿臉的厭惡之情:“你怎麽可以這麽明目張膽不要臉皮?”
蘇煥:“老婦人……我怎麽您了?”
“沒怎麽!可我就是惡心你!”謝老太太眼神淩厲,語言犀利。
誰的口袋裏再有錢也不是容易掙來的!
謝氏集團再大,再無人繼承,也不是誰都想上來咬一口的!這女人真無恥!竟然能如此厚臉皮的賴在‘沁園別墅’。
想覬覦謝家財產的人成千上萬,她老太太的一顆心早就堅硬如鋼了。
蘇煥眼睜睜看著戴遇城攜老太太老頭兒進入別墅內。
走遠了還在她:“你親眼看到了吧,把她關在別墅外麵一整夜,她依然舍不得離開。”
“阿城你猜她猜的還真對,這種人為什麽不把她送派出所?你留著幹嘛?”謝老太太嘟囔蘇煥的時候,謝老爺子回頭看了蘇煥一眼。
臉上是不理解和歎息的表情。
“自己送上門來的,我為什麽不能用一用呢?在馨兒正要高考的緊要關頭,我到哪裏找個人跟我結婚呢?我找誰不是害了人家?”戴遇城苦澀的笑。
反正這女人也賤!
好女人他心中存有敬畏。
蘇煥聽到這些,心裏反而一種欣慰,至少戴遇城不是藍憶蕎口中所的渣男。
至少,在這一刻,在他和謝氏夫婦一起進門的時候,他並沒有再把房門鎖上。
看他們進了別墅內,她也立即推門進入,她已經走不動了,她隻想倒在床上,蓋上被子,睡覺。
她渾身都冷。
進了自己室內,戴遇城倒是沒來為難她。
也沒人過來問問她吃不吃早飯,她其實很想喝一碗熱騰騰的稀粥。
但是,沒能如願。
快近中午的時候,秦嫂推門進來。
“蘇,你是不是發燒啊?”秦嫂問她。
蘇煥的嘴唇都被燒得幹裂蛻皮了,她強撐著起身:“秦嫂,可不可以幫我倒杯開水?”
“哎……”李嫂輕歎,給她倒了開水回來便數落她:“蘇啊,你你這圖的是什麽?戴先生不傻,馨兒也是個很機靈的孩子,你待在這個家裏真的很礙手礙腳,孩子啊,你有手有腳的做點什麽不好?你以為有錢人那麽好糊弄的?他們都是見過大世麵的,比我們精多了。”
蘇煥:“……謝謝你李嫂。”
她接過開水喝了。
“等等。”李嫂從手心裏遞給她幾片藥:“這是我常備著的退燒藥和感冒藥,你吃了睡一覺。中午做好飯我喊你吃。”
“秦嫂……”蘇煥哭了。
“聽秦嫂的話,把病養好了就離開這裏。”秦嫂勸她。
“秦嫂您也覺得都是我的錯?”蘇煥不解的問秦嫂。
秦嫂看著蘇煥也一臉的不理解:“蘇,其實戴先生人很好,他對我們這些下人一向不薄,就是馨兒,她雖然有點任性,有點嬌生慣養,可她也是個禮貌孩子,在學校裏品學兼優,從不學那些女孩瞎胡混。你戴先生找你過來頂婚,他怎麽不找別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你甘心情願被他利用你知道嗎?你越是這樣,他越瞧不起你。”
語畢,秦嫂搖頭歎息。
又怕得罪蘇煥:“蘇啊,秦嫂也是一番好意,你別生氣,你要生氣我以後不你了,你在這個家裏,有我吃的,我總會給你留一口,誰讓我們都是窮人呢。”
“謝謝你秦嫂。”蘇煥臉紅的垂下了頭。
讓她離開戴遇城這樣的話藍憶蕎也嗬斥過她。
可她不願意走。
她舍不得離開戴遇城,她在宴會廳裏充分見識了戴遇城呼風喚雨的能力,雖然不及譚韶川,可已經算是很優秀了,世上譚韶川那樣的能有幾個?
她隻要戴遇城就好了。
她太喜歡強大的呼風喚雨的男人了。
她希望有一,自己對他的真情,對他的好,對他的付出能夠打動他,所謂日久生情嘛,就算是睡,同樣也能睡出來感情。
她相信。
隻要戴遇城願意睡她,她就有機會。
將來以後,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青城首屈一指的富豪太太。
多風光。
到那時候,自己的四個哥哥,自己的爹媽,自己叔伯嬸子,還有鄰居們,就不會再看不起自己了吧?
懷揣著這樣的心情,蘇煥吃了退燒藥和感冒藥便睡了。
她睡了一整,期間除了秦嫂來看了看她,給他留了點吃的,晚上的時候戴遇城倒是來了。
口中帶了點酒味兒,帶了點煙味兒,是她喜歡的味道,一進門就喊她一聲:“騷娘們兒,怎麽睡那麽早?起來!”
她渾身虛軟,起不來。
他硬把她拽起來的按在牆上要了她。
她問他:“為什麽不在床上?”
“老子不想沾你的床!”語畢,提了褲子就走人。
蘇煥卻是心裏暖的。
很好的滋味。
雙手捂著自己的那兒,回味著,笑著:“他剛才住進來了,他剛才住進來了。真好。”
“砰!”門又被戴遇城推開了。
“怎麽?”她心中一喜。
“記得吃避孕藥!”
“馬上吃。”她立即從拉開抽屜拿了一枚應急性避孕咽了下去。
戴遇城上樓了。
蘇煥的頭依然還疼,這一覺就睡到亮。
頭不疼了,發燒也退了,可渾身虛軟無力。
就在她懶洋洋的時候,她接到了藍憶蕎的電話。
藍憶蕎竟然要給她錢?
這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她缺錢有一陣子了,工作沒有了不,還得每個月按時給家裏匯錢。
要不然,父母能罵死她。
她不孝順。
四個哥哥們也不會原諒她。
“什麽時候見?在哪裏見?”蘇煥有氣無力的對藍憶蕎回答道。
“以前我們住的城中村外麵正街的咖啡館裏怎麽樣?”藍憶蕎問道。
“不行。”蘇煥拒絕了。
她沒有力氣,走不了那麽遠。
“下午吧,在我家別墅附近行嗎?”蘇煥商量,主要她實在虛軟無力,她還想再休息休息,所以想將時間定在下午。
“好。”藍憶蕎在電話那一端回答道,她不管蘇煥定在什麽時候,定在什麽地點,她隻想蘇煥能接受她的錢。
然後離開戴遇城。
這個上午,藍憶蕎一直都在公司裏幫忙宋卓做活兒,中午時分她和宋卓閻一起吃了海川大廈的工作餐,中飯過後,宋卓給她開了譚韶川辦公室的門,她一個人在裏麵午休。
直到傍晚時分,宋卓還沒下班的時候,閻一人開車帶著藍憶蕎,背著她的一黑色提包錢,去了蘇煥的地方。
乍一見到蘇煥,藍憶蕎眉頭一簇:“你怎麽了,病了?”
“怎麽?你希望我病了?”蘇煥寒這一張臉問藍憶蕎。
“沒病你怎麽這麽蒼白?”藍憶蕎質問道。
“我現在豪門闊太太一個,我什麽事都不做,我變白了不行嗎?”
藍憶蕎:“……”
“不是要還給我我的那兩萬塊錢嗎?”蘇煥提道。
她是真的缺錢。
藍憶蕎將手中的提包抱到桌子上,推到蘇煥的麵前:“蘇煥!我不應該欺騙你,我和你合租的時候占了你一百塊錢便宜,而且還訛了你兩萬塊錢,我向你道歉,其實我們……我們挺有緣的,住在一起,好室友,對不對?”
“你什麽意思?”蘇煥還沒看到錢。
“我的意思是,我雖然欺騙你了,可我不想害你!豪門內的齷齪事我比你懂!你,我,我們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進入豪門的你明白嗎?我知道你需要錢,你老家窮,這裏是二十萬!二十萬!我全都給你,隻求你離開戴遇城,永遠不要再和他在一起!行嗎!算我求你了!”
蘇煥看著藍憶蕎,有幾秒鍾的愣住。
根本就沒想到。
繼而惱羞成怒:“你是想顯擺譚韶川對你,比戴遇城對我好,是嗎?”
“你是豬!豬!豬!”藍憶蕎想摑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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