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懷上我的孩子了?
“嗬嗬嗬。”林韜笑的很開懷:“三個朋友真能逗人。怪不得人都孩子多了家裏熱鬧呢。你不看你家的視頻你老看我幹什麽?”
一抬眸看到譚韶川平肅的表情
“你早就知道了?”男人問道。
“早知道。”林韜得意的輕叱。
“不告訴我一聲?”
“告訴你了,你還是冤大頭嗎?”
男人:“……”
回想著他到底有多少次不在閻麵前,就在宋卓麵前,不在宋卓麵前就在悍匪麵前那句:“看著那個冤大頭就不是什麽好人,以後少跟他來往!”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一個叱吒商界,掐誰麻骨就掐誰麻骨的男人,弄了半自己被自己身邊的三個人給掐了七寸。
順帶著還有個幫凶林光棍!
摁了手機屏不給林韜看,正好林韜的手機響了,他沒再繼續拿譚韶川開涮,而是立即接通電話:“黃淮縣是吧?好,好,我們連夜趕過去。”
收了線,林韜一改剛才的玩笑語氣,對譚韶川道:“老譚,那邊的一個局長他們一家三口好像在黃淮縣的一個鎮上住過幾年……”
“馬上過去。”譚韶川沒等林韜把話完便立即吩咐道:“老鍾,現在開車去黃淮縣,你導航一下要多久?”
“少總,你稍等。”司機老鍾是在譚家做了二十年的老司機,無論是從身手還是在辦事穩妥方便,也都是一等一的。
本來譚韶川是要帶閻出來的,但考慮到藍憶蕎,他還是把閻留在了家裏。
老鍾導航完畢回頭對譚韶川道:“少總,到了那裏差不多夜裏一點鍾。”
“我們現在過去,到了那邊找酒店。”譚韶川一句吩咐,老鍾立即開車。
到了地方,找了酒店住下,也就差不多夜裏兩點鍾。
次日剛亮,譚韶川和林韜以及老鍾便又出發來到位於黃淮縣最邊緣的一個村鎮。
還真被他們打聽出來一點消息。
“你們的是藍留根?”一位老者看著眼前兩位衣著高檔,器宇不凡的男人問道。
“對,藍留根。”林韜因為做律師的原因,在尋人問事方便比譚韶川有經驗:“老人家您認識藍留根?”
“哎……那是個老實人,就是一條腿斷了,用鋼管接上的,也就是個樣子,不能蜷彎,不能幹重活,隻能在我們鎮子上打零工。聽前幾年他為了去北方找女兒,在一個煤窯上被塌方的煤窯埋在下麵了?”老頭兒憐惜的語氣對譚韶川和林韜介紹道。
譚韶川:“……”
林韜繼續問道:“他老婆呢?”
“他那個老婆可不是一般人。”老頭提到藍留根的老婆,眼前便一亮。
“老人家您來聽聽。”林韜一邊,一邊將譚韶川遞過來一條價格昂貴的香煙遞到老頭手中,道:“我們遠道而來,也沒帶什麽好東西,這是我們隨身帶在身邊抽的,老人家您別嫌棄。”
“嘖嘖。”老頭接過煙,禁不住歎息:“都是體麵人,都是體麵人啊。”
林韜聽和譚韶川兩人都暗自驚喜。
看樣子老頭兒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藍留根那個老婆別看是個斜眼子。視力很不好,勉強能看得見走路,但她眼瞎心卻一點都不瞎。藍留根多老實,她就很會精打細算,自從嫁給藍留根,在這鎮子上沒少做生意貼補家用,哎,苦就苦在夫妻倆一個瘸子一個瞎子,再能吃苦耐勞會鑽營又能怎麽樣,兩個苦命人還帶著個孩子。難啊!”老頭一邊,一邊很可惜的語氣。
“藍留根那個瞎子老婆,別看瞎,可會教育孩子呢,穿衣打扮方麵,也能看出來跟在農村人不一樣,她在我們這兒住著幾年的時候,我們都猜測她是大城市裏走出來的,這不你看我們沒猜錯吧。來找她的人,一撥一撥的,全都是你們這樣的體麵人。”
“一撥一撥?”林韜眉頭一簇。
和譚韶川互看了一眼。
“在我們之前,還有人來找過她?就是藍留根的老婆?”林韜迫不及待的問道,這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有,就半個月前的事。也是很體麵的兩個年輕人還有一個中年人,年輕人和你們差不多,中年人歲數不了。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老頭詳盡的描述道。
會是誰?
林韜和譚韶川在思考。
“老人家,藍留根被埋在煤窯下,那他老婆呢,還活著麽?”林韜問道。
“年輕人,你能告訴我你是斜眼子什麽人嗎?”老頭突然一臉正肅的看著林韜,問道。
“我是個律師。”林韜將自己名片掏給老者,然後道:“這上麵有我的地址電話等,我來找藍留根的老婆是因為她有一個女兒還活在世上,是她女兒托我來找人的。”
“律師啊,律師是維持法律伸張正義的職業,好,很好。那我告訴你。斜眼子眼瞎心不瞎,她好像從年輕的時候就在躲避,沒人知道她在躲避誰,她和藍留根每在一個地方住三五年就搬家。藍留根被砸死在煤窯下麵對她的打擊也很大,原本隻是眼瞎可身體還挺好的,自從藍留根被砸死了,斜眼子一下子就老了,頭發都白了,現在算算也才五十多歲的人……”
譚韶川突然握住老者的手:“老人家,這麽,梅阿姨,梅阿姨還沒死?”
“沒死。”老者了一句實話:“是她抱著藍留根的一身衣服回來。將藍留根埋在村後頭的。”
“然後呢?”林韜忍不住問道。
“然後就離開了,村上人都留她,可留不住,那個婆娘心眼子多,主意大,做事情又勤快又有眼力見。你們放心,她走到哪裏都餓不死。”老頭兒比較寬慰的道。
譚韶川:“……”
用手擼了一把臉,他提起精神又問道:“老人家,那位梅阿姨,她都是會什麽手藝活?或者幹別的什麽?”
“她最會做生意。”老頭脫口而出。
“謝謝您,老人家。”譚韶川跟老頭兒道了謝,便和林韜一起上了車。
上車以後便跟林韜道:“以後我們著手找梅阿姨的時候,就著重尋找這種做生意,擺地攤的,年齡在五十以上的,斜眼子,頭發白了。”
“韶川,她也不一定做生意啊。”林韜不解的看著譚韶川。
“剛才老者了一句話,自從蕎蕎爸爸死了之後對她打擊很大,她一下子變老了很多,她已經不能再幹力氣活了,她頭腦靈活,隻能做生意。”譚韶川精準的對林韜分析道。
林韜輕鬆一笑:“這樣範圍縮了,老譚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怎麽你還是不輕鬆?”
“正如你所的,她在躲避,雖然不知道她在躲避什麽,可很顯然,她在躲避。一個人要想躲避,我們就算花再大的力氣,也很難找得到。”譚韶川幽然的語氣。
林韜:“……哎!”
“所以。”
譚韶川歎息一笑:“你現在明白我明知道丫頭身體裏的寒氣很難治,可我還是想盡一切辦法治她的宮寒症吧。”
林韜不語,顯然很明白。
“母親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親人,如果找不到母親她有可能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假如我們有了孩子,那將會彌補她沒有親人的空缺。”到這裏的時候,譚韶川的臉上有一種安詳。
“也是彌補了你的。”林韜不由自主的道。
繼而捶了他一拳:“我老譚,黑姑娘到底哪裏好了?值得你這麽對她?我知道的可是你周旋於楚家和警察局把她撈出來,而她一出來就把你錢包偷了,鞋子扔了,砍死你的魚,嚇跑你未婚妻,到後來竟然明目張膽的跑到酒會上去鬧事。那我女兒身體不好,要不然我在現場看個現場直播,多熱鬧。”
哪裏好?
譚韶川突然靠背上一倚。
眸光看向車窗外飛速後退的白楊。
腦海裏想的是丫頭勤快的跟個陀螺似的忙上忙下的身影,還有她永遠含著笑容的眉眼,清清甜甜的嗓音。
以及
她每一次飛奔而來跑到他跟前,雙臂纏住他頸子,雙腿盤住他腰腹,不顧一切想要立馬將他嵌入身體裏的舉動。
隻要你給她一分的甜,她便會回給你一百分的激情。
她的激情,她的鮮活,她的花樣百出,她的妖精,她的不顧一切的魅惑手段。
雖然在譚韶川這裏根本不值得較量。
可也足夠激起譚韶川已經沉悶已久,或許從未有開啟過的心靈。
“你一根老光棍,你哪裏會懂的那些男女情事。那才是生活中最甜蜜之處。”男人悠悠淡淡的看著林韜,十分打擊他的語氣。
“你還別,我是真不想!我啊,現在隻想我閨女,我夯不浪當的被你騙過來跟著你在外麵跑了兩兩夜了,我得回家看我閨女去,我閨女還在寄宿學校呢!能走了吧我們?”
“不能。”男人回答的很淡定。
林韜:“……”
“得把濕地公園的項目簽約了再回去。”男人笑了。
林韜也麵露驚喜:“談的這麽順利?一次就可以簽約了。”
譚韶川點點頭。
他不難想象這次的合作項目如此巨大,簽約竟然還這麽順利,人都有牆頭草的一麵,假如譚韶川默默無聞,無論他去哪裏談項目,別人都會把他卡的死死的。
即便最後簽約成功,那麽所的利潤也一定會是在讓利到不能再讓利的地步,就如楚家和譚氏集團簽的那個非洲項目是一個道理。
然而,他譚韶川剛剛將東南亞最大的風投金融集團的投資一股腦給全部驅逐出境。
這一舉動,別轟動青山,他幾乎是驚動了全國。
現在的譚韶川無論去哪裏簽項目,都是他什麽條件就是什麽條件。
這就是強者的話語權。
即便是項目談的很順利,但譚韶川依然在北方呆了三才返回,這三裏,藍憶蕎也沒閑著。
她幾乎每都幹完家務之後就騎上自己的電驢出門找工作去,有句話蘇煥的對,在譚韶川這裏,她什麽都不是,她還不如蘇煥,至少蘇煥是戴遇城的妻子。
而她,什麽都不是。
她不願意當譚韶川的寄生蟲,她已經欠他太多太多了,此生她欠他的,即便是付諸生命她也還不起。
她就是想做點成績給他看看,讓他高興。
也讓自己有個依托,以後找到了母親,也是養活自己和母親的一條路。
藍憶蕎從未想過此生找不到母親。
隻要母親還活著她就一定要找到母親。
一定!
最近一段時間找工作已經讓她找出經驗來了,先前都是覆上自己的簡曆以及身份證給人看,別人一查就知道她坐過牢,立馬不要她。
也沒人真正看過她的能力。
這三,她特意抽出時間泡在各大商場裏的時裝專櫃外麵,幾乎逛遍了每一家時裝,然後捕捉靈感,她已經兩年沒從事設計行業了,丟的時間有點長。
但她不怕。
在商場裏記錄下的靈感之後,她回到家用繪圖紙勾勒出來,然後多次修改,又去麵料市場找出麵料貼上。
兩下來,她竟然整理出來十幾款較為滿意的款式。
她想,帶著標注詳細圖解的和貼了麵料的款式再去找工作的時候,應該蠻有服力的了吧?
她信心滿滿。
然而,失望也多。
第四,也就是譚韶川即將回來青城的這,藍憶蕎一個上午一臉找了三家時裝公司。每一家時裝公司的設計總監在看到她的圖解的時候,都非常高興,一片誇讚。
“姑娘,你還挺細心的,年齡就把圖解做的這麽好,你是個做時裝設計的料。”
但,一旦聽到她大學沒畢業,而且是大學期間被逮進大牢蹲了兩年牢獄之後,一上午的三家公司沒有一家願意要她。
有的甚至還厚顏無恥的對她:“反正你又找不到工作,你這些圖解你拿著也沒用,不如留在我們公司,萬一哪我們想到你了,還可以打電話給你?”
藍憶蕎又不傻。
拿起自己的圖稿轉身走人。
這個中午她沒有回家,隻在外麵胡亂吃了點飯,想著吃過飯之後繼續找工作,吃飯的時候,她拿出手機。
很想給他發一個短信:“你回來了嗎?我想你了。”
但,短信編輯了之後她並沒有發出去。
她從未跟他撒過嬌。
她不喜歡用這樣的詞語。
她一直都隻是在等待,等待他需要她,她才會一顆心被甜的融化掉。
忍了又忍,她沒有去打擾他。
她想,他如果回來了晚上回到家看到他豈不是更大的驚喜。
吃了飯,她繼續應聘第四家公司。
第五家。
直到第六家。
已經下午四點了,藍憶蕎都覺得自己想睡了,一整的話,口幹舌燥了。
她對第六家公司不抱任何希望。
所以,她一上來就跟這家公司的人事專員道:“不好意思啊,我事先跟你們一下,我大學肄業,肄業原因是我坐牢了……如果你們介意已滿服刑人員的話,我就馬上離開。”
人事專員一愣。
還真沒見過這麽直接的求職著,她很佩服藍憶蕎的勇氣,然後看著藍憶蕎遞過來的十幾張設計稿,人事專員道:“我跟我們領導匯報一下吧,我看你的圖畫的那麽好,肯定專業水平很好,萬一我們領導如果不介意你是刑滿人員的話,你不定就能有個工作機會呢?對吧?”
“謝謝,太謝謝了。”這是藍憶蕎今一來聽到的最暖的一句話。
人事專員拿著藍憶蕎的資料進去跟人事部總監去匯報:“總監,有個姑娘設計的圖稿很好看,很詳盡,我看了圖稿覺得她的款式很時尚,就是她她坐過牢,問我們公司願不願意接收一個坐牢的……”
“什麽?”
坐在人事總監旁邊正在跟總監聊的蘇瑾延陡然站了起來,然後問道:“那姑娘是不是叫藍憶蕎?”
人事專員:“……”
半時後。
蘭溪時裝有限公司的人事總監杜鵬以及設計部總監徐悅航兩位公司裏的重量級人物紛紛來到藍憶蕎的麵前。
藍憶蕎受寵若驚。
“藍姐。”徐悅航率先和她打招呼:“能讓我看一下你的設計稿嗎?”
“可以可以,給您。”藍憶蕎立即畢恭畢敬遞過去。
徐悅航翻閱她的圖稿的時候,杜鵬已經和她攀談起來,無非就是一些薪資啊,交通方不方便啊,諸如此類。
藍憶蕎越聽越有譜。
徐悅航十幾頁圖稿翻閱完畢,杜鵬的談話也完畢。
“藍姐,因為你大學還沒畢業,而且坐過牢,這在我們公司是從未有過的先例,但是你的圖稿我看了,的確非常好,你看這樣好不好,先給你設計師助理的位置,畢竟你設計經驗不足,月薪六千塊。你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藍憶蕎捂著嘴。
半不出話來。
繼而,她高興的眼睛都笑彎了:“我……我被錄用了?月薪六千塊?”
“是的,藍姐。”徐悅航笑道。
藍憶蕎不知道怎麽從蘭溪時裝有限公司走出來的,隻覺得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像喝了酒。
她終於找到了工作?
而且還是和設計類有關的,是她的專業,她的最愛?
一顆心美美的,她開著電瓶車走了。
不知不覺的,她自己也沒想到,她竟然不是回家,而是來到了海川大廈。
徑直開到譚韶川的停車位,看到譚韶川的車的時候她才發現,她怎麽來這裏來了?
她已經三夜四沒見他了。
她很想他,特別想他。
想的有點想哭。
但她不敢上去,因為幾前她才攪黃了他的商業酒會,她不知道他處理的怎麽樣了。
所以,她不敢上去。
她一個人站在他的車旁,靜靜的等。
她想,如果是閻和宋卓下來的話,她就跟他們倆分享她的喜悅。
她等啊等啊。
一直等到下班,又等到有一點點擦黑的時候,他的專屬電梯的燈終於亮了,她目不轉睛的看著。
電梯一直下到地下二層。
門開。
先從裏麵出來的是閻。
閻抱著一箱子東西快速的朝車旁走,箱子裏的東西是譚韶川從北方帶過來的,專門給藍憶蕎找的中藥。
“蕎蕎,你怎麽來了?”閻很驚訝。
但
藍憶蕎沒看到閻,也沒聽到閻喊她,她隻看到了閻身後剛剛走出來的男人。
男人一貫的藏青色的西裝。
他身形高大修拔,白色的襯衫搭配藏青色的西裝真是絕配。
藍憶蕎看一眼便再也移不開了。
她飛快的朝電梯口跑去,覺得這一刻時間真的好長好長,她像跑了一年那般,終於跑到了男人的麵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腰腹,眼睛閉上摩挲著他的胸肌:“我,我有好消息要告訴你。”
“嗯?”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無限纏綿:“懷上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