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自己老公不能看?(1更)
陸翊臣和郁安夏是當天下午五點多到達杭柳鎮的,在賓館里稍事歇息之後,晚上兩人在賓館旁邊的一家土菜館陪羅有為一起簡單吃了晚餐。
從土菜館出來,郁安夏原本提出要送羅有為回去,卻被他擺手拒絕:「不用了,這邊我熟得很,現在也不算太晚,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郁安夏和陸翊臣對視一眼,柔聲開口:「送一下吧,反正離得不遠,我和翊臣也當是飯後散散步消食。」
見她堅持,羅有為思忖之後沒再說拒絕的話。
他寡言,反而一路上都是郁安夏主動說得多。
羅競森給陳芳買的二居室離他們住的賓館不遠,走了大約十五分鐘便到了小區門口。
羅有為讓他們就送到這裡就行了:「明天早上要起早,你們也趕緊回去吧,早點休息。」
三人話別的場景落入窗口處朝下眺望的陳芳眼裡。
她抿緊唇,臉上怒火叢生,幾乎要把手裡握的電話捏碎。
電話那頭的人許久沒聽到迴音,又重複了一聲:「芳姐?」
「啊?」陳芳猛然回過神來,「你剛剛在說什麼?」
「就是你先前跟兄弟們說的那事,明天恐怕不成,先前有人打點過了。聽說這次要去遷墳的是茗江市來的一個大老闆,跟縣裡還有鎮上的領導都提前通過氣,說是不準鬧事攔車耽誤人家事情,我們老大今天下午也打過招呼了。」
陳芳不悅:「前幾天不是都說好了嗎?你們這怎麼又臨時變卦了?」
「那不是先前老大沒跟我們警告過嗎?」對方語氣訕訕。
「有什麼關係?法不責眾。又不是讓你們去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就是到時候攔在進公墓的路上,鬧點事耽誤他們的『吉時』而已,就算真的喊來了警察,最多也就關幾天的事情,這對你們來說不是家常便飯嗎?」
杭柳鎮並不發達,公墓是三年前才修建的,進去墓園的必經之路到了後面特別狹窄,兩輛車并行都有點吃力,每逢清明冬至都少不了一場壯觀的堵車現象。
陳芳如是想著,便聽到了對方的嘿嘿笑聲,但就是不肯鬆口。
這些人以前跟她弟弟混的,都是鎮上的地痞流氓,她弟弟被關進去之後這些人見到她也還會喊一聲「芳姐」,但不過都是面子情罷了。
說到底,這次還是想趁機多敲詐一點。
想起小女兒先前在電話里的哭訴,陳芳咬牙:「再加一萬塊,五萬,不能再多了。」
「芳姐,我們總共8個兄弟,怎麼著一人一萬塊要攤上吧?這事之後,少不了還要去外地避避風頭,免得老大找我們算賬。」
陳芳差點想說他們敲詐,就是去攔個車居然還找她要八萬塊,一番討價還價,對方不肯退讓,陳芳擔心待會兒羅有為回來聽到,只能憋著一口悶氣應下來。她愛錢,一下子給出八萬塊無異於拿刀在她身上割肉。
而此時已經回到賓館的郁安夏還不知道背後有人把她惦記上了。洗過澡后,她拿干發帽將頭髮包了起來,坐到鏡子前往臉上抹護膚品。
貼好面膜后,她掀起被子坐上床。
聽到浴室里傳來的嘩嘩水聲,郁安夏忍不住抬頭看過去。
這家賓館的衛浴室是用玻璃門隔起來的,隔著朦朧的水霧,男人健壯的肉體在她眼底一覽無餘。
不同於有些浸淫酒色過了三十歲就開始發福的男人,陸翊臣常年鍛煉,身上沒有絲毫贅肉。他穿起衣服的時候禁慾正經,可脫了衣服卻渾身上下都是誘惑,勾得人想要犯罪。
彼時,陸翊臣正好轉過身來面向她這邊,郁安夏的目光同蓬頭上澆灑下的水珠一般,滑過他結實的胸膛、健碩的腹肌,然後一路往下……
臉頰有些發燙,郁安夏收回目光,欲蓋彌彰地拿起手機低下頭開始刷朋友圈。
陸翊臣從浴室出來只圍了一條純白的浴巾,他們自己帶過來的一次性浴巾,遮住關鍵部位,但壁壘分明的腹肌處蜿蜒著的溝壑卻讓人無限遐思。
「看什麼?」陸翊臣走過來拿吹風機插上,看向她的笑里明顯有一絲促狹。
「看自己老公不行?」說著,又小聲咕噥一句,「又不是沒看過。」
陸翊臣道:「沒不讓你看。」
「這話聽著還順耳。」郁安夏輕笑出聲,放下手機揭了面膜去浴室洗臉,鏡子里的女人臉頰酡紅,她擰開水龍頭,彎著身掬了一捧涼水拍在滾燙的臉頰上。
等到兩人都上床后,郁安夏側著身湊近陸翊臣聞了聞:「怎麼身上還有酒味?」
「晚上的酒濃度有點高。」
「我幫你按按吧。」郁安夏讓陸翊臣挪了下身體背對著自己,柔嫩的指腹從後面輕壓著他的太陽穴按揉。
陸翊臣第一次享受這樣的按摩,覺得還挺像回事的:「什麼時候學的這一手?」
「誰讓家裡有個不聽話經常喝酒的老公?」
陸翊臣笑:「埋汰起我來了?」
「我說的是實話。」
話音落,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大約是在陌生地方,晚上郁安夏睡得不算太安穩,夜裡突然下起了雨,她在陸翊臣懷裡醒了兩次,每次都都感覺到有寬厚的大掌在背後輕拍撫摸,循著熟悉的氣息縮到陸翊臣懷裡令她十分心安,沒多會睡意便再次襲來。
次日的動土時間定在早上8點06分,7點左右,陸翊臣和郁安夏吃過早飯後便和羅有為等人匯合坐車前往公墓。
公墓在杭柳鎮郊外,大約四十分鐘的車程。
和他們同一輛的車裡,羅有為看著外面晴好的天空,難免慶幸:「昨晚下那麼大雨,我還以為今天早上不一定停得下來。還好是大晴天,不然到時候也麻煩。」
「不是都說雨過天晴嗎?」郁安夏笑著接話。
快到墓園時,長長的車隊突然停了下來。
郁安夏讓司機降下車窗,探出去朝外面看了眼,他們前面一輛車是李海開的,這會兒,正被一輛白色桑塔納橫在路中央擋住了去路,李海還有樊通等人已經下了車跟那幾個擋車的小青年交涉。
羅有為認識那幾個人,眉頭皺了起來:「是鎮上幾個遊手好閒的混混,大概是攔車要過路錢的,可能聽說了你們是外來客才想敲詐一筆。這種用車攔路的缺德事,也就這夥人做得出來。」
這時,李海過來跟陸翊臣彙報情況:「陸總,那伙人不肯走,而且一開口就要20萬。」
「20萬?」陸翊臣眸色漸冷。
這種攔路的人給紅包一百兩百足矣,誠然20萬於他來說九牛一毛,但這群人獅子大張口很明顯不是為錢,鬧事成分更居多。
李海過來說話的同時,樊通和幾個保鏢原本打算強行將車開走,那伙混混大吵大鬧,更有兩個無賴直接躺下來堵在了路中央,說是要過去就從他們身上軋過去
羅有為著急了:「怎麼辦?再耽擱下去時間要耽誤了。要不報警吧?讓警察過來把人帶走。」
陸翊臣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7點40了,警察過來起碼也是半個小時后的事。
他冷下臉,直接吩咐李海:「你跟樊通說,那些人不肯走就直接動手,好好教訓一頓,不要把人打死就行。」
他們此行帶了10多個保鏢,顯然也是那伙混混沒想到的。
一看到後面車上一下子下來這麼多人高馬大的男人,對方有些驚慌,而且公墓附近人不多,基本上都是看管公墓的工作人員,被打了也是白打,想趁機起鬨都沒法子。
將那伙人解決后,郁安夏看羅有為臉色不大好看:「羅叔叔,你是不是認識那伙人?」
羅有為一怔,片刻,看著她點了下頭:「他們和陳芳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