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堂堂國師竟是個女子
只見那柳氏暗中與太后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方才回到自己的位子。
那邊太后像是明白了什麼,對著一旁的宮人使了個眼色,那宮人應下轉身離了大殿。
簡容垂了垂眸子,將方才那一幕盡數看在了眼裡,手中把玩了一陣酒盅。
「嘭!」
忽聞一聲悶響,眾人先是一愣,同時看向了簡容的方向,卻只見那一身白色衣袍的少年竟是撲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這是怎麼了?」皇帝一臉不解地望過去。
封毅歪著腦袋打量著簡容半晌,起身走了過去,伸手推了推那人:「喂?醒醒?」
「來……來再喝!再喝!」只聽見那人口中斷斷續續說了這麼幾句。
封毅不由得蹙了蹙眉,面上掠過一抹無奈,轉身對著皇帝道:「回父皇,國師應該是喝醉了。」
「什麼?」皇帝感到很驚訝,「這……這宴席都還沒開始呢,這人怎麼就醉了?」
這也太不靠譜了!
封陽也連忙站起身,上前看了兩眼,抬頭對著皇帝道:「看來國師不勝酒力,確實是醉了。」
皇帝:「……」宴席還沒開始就先醉了,這人簡直就像是來砸場子的。
皇帝瞧著簡容的那副模樣有些火大,對著一旁趙德忠揮了揮手:「將人帶下去,好生安置一下吧。」
趙德忠應了一聲,抬手對著一旁的宮人門做了個手勢,兩個宮人便過來將簡容抬走了。
「沒……我沒醉!來!再喝!」走到門口,簡容還又嗓門很大地喊了一聲,喊的皇帝額頭青筋一陣冒。
這邊簡容剛被宮人從大殿送出來,那邊洛小瑞便匆匆趕了過來,一臉不好意思地對著那兩個太監打起了招呼:「有勞兩位公公了,我是國師的貼身護衛,將他交給我就好。」
「我們奉陛下的命令,必須將國師安置妥當,還是讓奴才們來吧。」那兩個公公是趙德忠手底下最得利的,做事也算是最負責任的。
洛小瑞愣了一下,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這兩位公公怎麼不按套路來?
一旁裝睡的簡容無奈了心道這洛小瑞怎麼就能這麼實誠?
「小瑞!來!喝酒!」只見原本垂著腦袋的簡容突然像是詐屍了一般抬起頭來,嘴裡不清不楚地喊了一聲,把那兩個公公以及洛小瑞都嚇了一跳。
洛小瑞咽了口唾沫,緩過神來,又笑呵呵道:「兩位公公,簡大人一直都是我在貼身照顧,你們儘管放心交給我就是了,絕不會出事的!」
兩個公公對視了一眼,心道他們也不願意放著好好歌舞不看跑來伺候這酒鬼啊,還不是陛下事先有了旨意,不過眼前這人本就是國師的貼身護衛,想必交給他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這才願意將簡容交給洛小瑞。
洛小瑞成功「接手」了簡容,兩人回到了庵堂。
簡容換完了衣服,對洛小瑞再三關照了幾句小心,這才轉身離去。
這邊大殿之上,歌舞仍在繼續,殿上該來的人也基本上都已經全了。
「念雲公主到!」只聽得門外的太監一聲唱喏,大殿之上的舞姬很快便停了下來,退到了一旁。
只見一個面容秀雅的女子款步走來,一身淺藍色的宮裝,裙角上點綴著細碎的梅花花瓣,頭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看上去婀娜優雅。
「念雲叩見父皇!」女子笑的很是天真爛漫,乾淨的眸子宛若小白兔一般純潔無瑕。
「怎麼會這麼久?竟讓父皇和你母后等你,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太后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長平撅了噘嘴,看上去似乎十分委屈:「皇祖母教訓的是,念雲來的路上看見了一隻鸚鵡,覺得好玩兒,就貪玩了一陣子,卻沒想到誤了時辰,念雲知道錯了。」
太後作勢嘆了口氣:「知道就好,知道以後就不要再犯了。」
「念雲明白。」封念雲低頭乖乖應了一聲。
「公主方才說見到一隻鸚鵡?該不是咱們相爺留在外面覓食的鸚鵡?」站在蕭相身後的田穆忽然出聲問了一句。
封念雲有些驚訝地歪了歪腦袋,看向了蕭相的方向,凈白的面容竟在觸及到男子的瞬間便紅了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四哥和五哥已經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了,卻沒想到還有男人長得這樣漂亮的,沒有封毅的丰神俊朗,也沒有封陽的俊美英氣,有的竟是那屬於中性的妖艷之美。
封念雲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一旁的封陽瞧著自己妹妹那麼直愣愣地盯著蕭晏瞧著,彷彿是要看傻了一般,連忙握拳捂嘴輕咳了一聲,這才將封念雲的魂兒給拉了回來。
蕭晏有些好笑地垂了垂眸子,擱下手中的酒盅,問那封念云:「本相的臉上有髒東西嗎?為何念雲公主這般盯著我瞧?」
封念雲一張俏麗的小臉頓時刷的紅透了。
「念雲!不得無禮,還不趕緊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皇帝嚴厲地道了一句。
「小八!快回坐位上去!」一旁的封陽也是一臉嚴肅地催促了一句。
封念雲是皇后之女,宮中排第八,也叫小八。
「說起本相的鸚鵡,我倒是想起來了,午膳還沒來得及喂它!」說話間,蕭晏卻是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對著皇帝行了個禮,「陛下,在下先出去一會兒。」
皇帝總不能阻止他給鸚鵡餵食,自是允了。
蕭晏剛走出大殿,面色便徹底陰了下來,沉聲對著身後的田穆問了一句:「鸚鵡呢?」
「方才掛在了水榭邊的那處別院。」田穆連忙出聲道了一句。
蕭晏擰了擰眉,語氣更顯陰翳:「水榭是前往大殿的必經之路。」
田穆微微一愣,面上露出了一抹詫異:「相爺是懷疑那念雲公主……發現了什麼?」
蕭晏眯了眯眼:「她說她見了鸚鵡,如果沒有與鸚鵡交談,她又怎會來遲?」
田穆倒吸了口氣,面上還是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樣:「可……可我看那公主挺單純的,不像是……」
「單純?你覺得她單純?」蕭晏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阿穆,在我身邊跟了這麼久,你看人的眼光還是不行啊。」
田穆低了低頭,輕輕嘆了口氣:「還是儘快找到那隻鸚鵡,若是教那公主聽去了咱們的計劃,那麻煩就大了!」
說話間,兩人卻是已經走路到了水榭邊。
別院里果然掛著一個鳥籠子,一隻全身五彩斑斕的鸚鵡便被掛在了鳥籠子裡面。
距離鳥籠子不遠處,有一個宮人正在修剪花木,田穆走上前去,沉聲對那宮人問了一句:「方才念雲公主是否在這兒?」
「來……來過,和那鸚鵡玩了一會兒就走了。」那宮人結結巴巴地回了一句。
田穆又問:「那公主可曾聽見了什麼?」
「沒有!公主她什麼都不知道!」那宮人連忙回答,彷彿是在為自己極力開脫著什麼。
田穆眼睛一眯,眸中掠過一抹危險的表情:「公主不知道,那你知道嗎?」
那宮人瞬間慌了神似的,急急擺手:「奴才……奴才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還請相爺饒……饒……」
最後一個「命」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宮人的脖子便已經染上了一條紅紅的血印,隨即腦袋一歪,倒了地便沒了氣息。
「相爺!解決了!」田穆回頭對著蕭晏邀功似的道了一句。
蕭晏卻也沒搭理他,繼續聽著那邊的鸚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等到蕭晏回過頭來,忽然發現地上一具屍體,竟是不由得嚇了一跳:「誰讓你殺他了?」
田穆望了望地上的太監:「不殺,要留著嗎?」
蕭晏有些頭疼地撫了撫額,語重心長道:「不是什麼事都是殺人能解決的。」
「我……我知道!」田穆立刻挺了挺胸,一臉正色地回了一句。
蕭晏瞪著他:「你知道個屁!別忘了這裡可是皇宮,你就這麼把人殺了,你是不想我回楚國是吧?」
「沒……沒那個意思。」田穆連忙解釋。
蕭晏眯了眯眼,盯著地上的屍體打量了半晌,又看了眼屋子的方向。
顧月笙……就在這裡面?
蕭晏對著一旁的田穆使了個眼色:「將門打開!」
田穆點點頭,拿起劍氣勢洶洶地要去砍門。
「小心點,別傷到裡面的人。」蕭晏忍不住多說了一句,總覺得這人像是要把房頂掀了似的。
這邊簡容回到了之前顧月梅換衣服的那處別院,窗戶還是如離開時的那般半掩著。
簡容不慌不忙地推開窗戶,翻了進去,結果剛落地,都還沒來得及關窗戶,脖子上便忽然落下一道冰涼的物體。
簡容心中一沉,想要運功反擊,這才想起來體內的內力暫時還未恢復。
簡容輕吐了口氣,慢條斯理地轉了個身,卻見身後站著的人正是田穆,此刻田穆手中正拿著一柄長劍,指著簡容的脖子。
田穆的身後則是坐著那一臉鎮定的蕭晏,笑眯眯地瞧著簡容:「真有意思哈,堂堂國師竟是個女子,真是讓本相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