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王府的正妃之位只有一個
簡容提起那掛著鞭炮的竹竿,轉身朝著陳明鳶的方向走去。
「啊!你幹什麼?快拿開!」陳明鳶嚇得花容失色。
簡容臉上帶著一抹邪肆的笑,大聲說道:「郡主,人家成親,你也來沾點喜慶啊!」
陳明鳶四周的護衛很快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皆下意識地將馬兒驅到了邊上,這也就間接為簡容讓出了一條路。
簡容便直接將那竹竿另一頭的鞭炮遞到了陳明鳶的馬蹄下。
陳明鳶嚇死了,驅著馬兒一直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大喊:「簡容你快給本郡主住手!你要是敢驚了我的馬,本郡主殺了你!」
簡容本來也只是想嚇嚇她,便也沒繼續追,不想那陳明鳶騎馬的技術太爛,情急之下竟然自己從馬上摔了下來。
四周的陳府護衛連忙用手捂住臉,暗道這明鳶郡主好歹也是將軍的女兒,怎麼騎馬的技術差成這樣?簡直不忍直視。
陳明鳶一跟頭從馬上摔下來,摔的鼻青臉腫,鼻血直飆,原本漂亮精緻的臉蛋瞬間變成了豬頭。
「毅哥哥……」陳明鳶先是哭喊著封毅的名字,見封毅一臉熟視無睹地將臉撇向一旁,這才又退而求其次地喊了一聲,「父親!」
走在前面的陳北洪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後面隊伍的異常,剛剛趕了過來。
「哎呀,女兒……你這是怎麼了?趕緊起來?有沒有摔到哪裡?」陳北洪連忙趕下了馬,這才將陳明鳶連拖帶拽地從地上拉了起來。
「爹……簡容……簡容這個混蛋!她欺負我,嗚嗚嗚……」方才還不見這人流淚,這會兒一見到陳被洪就哭的聲嘶力竭起來。
簡容暗罵了一句「做作」,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竹竿扔了出去,剛巧鞭炮也都放完了,四周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許多,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硝煙味。
「簡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對我女兒做了什麼?」陳北洪本來就對簡容很有意見,看見自家女兒哭的這樣傷心,頓時是又心疼又憤怒。
簡容立刻做出一臉愧疚的姿態:「真是對不住了郡主,我沒想到郡主騎馬技術這麼不好,剛巧看見別人家裡辦喜事,我看明鳶郡主近些日子印堂發黑似有厄運纏身,想說讓郡主跟在後面沾沾喜氣的,卻沒想到將郡主嚇成了這樣,是在下的錯!」
「你……你才印堂發黑,厄運纏身!你這個臭神棍!」陳明鳶氣的全身顫抖,眼睛瞪的老大,配上她那滿是淤青的臉,瞧著格外滑稽。
「將軍,當眾辱罵國師,這是要被治罪的!」立在一旁的陳府將領忽然走上前來,在陳北洪耳邊小聲提醒了一句。
簡容貴為大梁國師,整個大梁氣運皆握於他手,侮辱國師便是侮辱整個大梁,這是大梁國自開國以來便立下的規矩。
「明鳶!謹言慎行!」陳北洪一聽下屬的提醒,頓時心中也有所忌憚,連忙對著陳明鳶說道。
簡容笑了一下,又緩步朝前走了兩步:「郡主可有哪裡不舒服?不如我讓人尋個大夫前來,給你看看臉上的傷?」
那陳明鳶和陳北洪一見簡容靠近,頓時下意識地後退了一下,就怕簡容再使出什麼新招。
「不用了,明鳶的傷我自會找人為她醫治,就不勞簡先生擔憂了。」陳北洪說罷,便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帶上陳明鳶便離開了。
陳明鳶臨時受了傷,行程只能減慢。
這也正好為封毅爭取了更多時間。
封毅也是最近才收到一些關於京都的消息,有人謊報消息,說他在南寧州徵兵買馬試圖造反,現在他身邊有陳北洪牽制著,雖說陳北洪明確表示過會幫他證明清白,但前提是要以娶了陳明鳶為代價。
封毅不打算將寶全部押在陳北洪的身上,故而暗中早已派人到了各個州府,讓這些州府集體上書朝廷,以此來證明他的清白,如此對聖上而言,也許更加有說服力。
隊伍在小鎮上尋了處客棧住下,簡容和封毅先後進了門。
不知是手下人故意安排還是巧合,兩人的房間竟然是相鄰,而陳明鳶的房間則是被人安排了對面去。
大約是眾人都知道國師和陳明鳶不合,這才故意將兩人的房間分的很遠。
封毅推開門,還沒來得及進去,身後的簡容緊跟著便趕到了。
「你不謝我嗎?」簡容伸手推開身前的房門,語氣淡淡地問了一句。
封毅動作頓了一下,回頭看向簡容,他早該猜到的,這人今天是故意找陳明鳶的茬兒。
封毅挑了挑眉:「現在陳北洪算是徹底記恨上你我了,你真該好好謝謝你。」
「不用謝!」簡容一勾唇,徑直走進了房間。
封毅望著身側空蕩蕩的一片,莫名心底生起一股不快,想不明白那人怎麼就能拽成這樣?分明做錯事的人是她。
陳明鳶的臉上算是破相了,哭著鬧著要找太醫治療,可在這小鎮上,上哪給她找太醫去?
陳北洪被她吵得頭都大了,四處尋醫,如此一耽誤,便又在小鎮上耽誤了兩天的行程。
封毅計算著各個州府的文書此刻應該都已經放出去了,且走的都是直達聖上的文書專用渠道,速度必定會比他們這邊快上許多。
再加上他在京都這些年來,多少也結交了一些官員,待他本人抵達京都,那邊的局勢差不多應該已經能穩定下來。
第三日的時候,隊伍便又開始出發了。
陳明鳶得了教訓,這次學乖了,沒再騎馬追趕封毅。
封毅覺得耳邊清靜了不少。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眼看已經進入了京都的地界,再有一兩日隊伍便能抵達京都皇城。
傍晚時分,隊伍剛好抵達一個小鎮,陳北洪特意包下了整個客棧,並吩咐客棧準備了一桌子的佳肴。
簡容瞧這架勢,有種鴻門宴的感覺,就是不知道這場鴻門宴是為誰而設。
「今晚這頓飯,本官請,殿下和國師只管盡情享用便是。」說罷,陳北洪便命令下人給幾人杯中斟酒。
「毅哥哥,明鳶敬你一杯。」陳明鳶一臉羞澀地對著封毅舉起杯,故作姿態。
簡容擰了擰眉,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父女倆暗中在搞些什麼名堂?
封毅對陳明鳶仍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態度,隨手舉起酒盅,象徵性地抿了一口酒。
陳明鳶羞澀地抿了抿嘴角,然後捯飭了一下陳北洪的胳膊:「爹你們吃吧,我先上樓去了。談完了記得叫我。」
說完,陳明鳶便紅著臉跑上了樓。
「這丫頭……還不好意思了,之前求了我半天,這會兒倒是知道害羞了。」陳北洪一邊開玩笑一邊說著。
封毅面不改色地問了一句:「將軍有話想說,就直說吧。」
「是這樣,明鳶這些年心儀殿下,我這做爹的心裡也清楚,如今明鳶也快到了適婚的年紀,我這做爹的就想做主,將寶貝閨女許配殿下,不知道殿下意下如何?」
封毅聽完表情沒變化,也不知道醞釀著什麼,默默喝了兩口酒。
一旁的陳北洪歪著腦袋等著封毅的回答,等了半天都沒反應,就差等睡著了。
簡容坐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於是作勢咳嗽了一聲。
封毅裝模作樣地頓了一下,舉著筷子,一臉若無其事地對著陳北洪招呼了一句:「將軍吃菜,回頭菜涼了。」
陳北洪:「??」
封毅夾了一塊清蒸魚肉,津津有味地嘗著:「陳將軍快嘗嘗這魚,味道真不錯。」
「啊對,先吃。」陳北洪表情尷尬地舉起筷子,沒什麼心情地吃了兩口。
一張桌子上的三個人,封毅玩命地吃,陳北洪捨命陪君子,也跟著玩命吃,只有簡容,自始至終連筷子都沒動一下,只是表情冷冷地望著封毅,她倒要看看……這人打算裝蒜裝到什麼時候。
封毅繼續無動於衷地夾了塊紅燒肉,吃著,然後評價了一句:「甜了點。」
陳北洪連忙也夾了一塊,吃了一口,附和道:「是啊,確實是挺甜的。」
陳北洪一抬頭,就看見簡容陰森森地看著他,頓時愣了一下:「國師大人怎麼不吃啊?是不是菜不合口?」
簡容皮笑肉不笑,淡淡道:「殿下還未來得及表態,在下哪有心情吃?」
陳北洪尷尬地笑了笑,又是一臉意有所指地看向封毅。
封毅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淡淡說道:「明鳶年紀還小,不急著出嫁,將軍未免心急。」
陳北洪笑著道:「便是不急著出嫁,也可先讓陛下賜婚,也算了了明鳶和我的一樁心愿。」
陳北洪步步緊逼,簡容都有些懷疑,這陳明鳶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封毅的態度雖模糊,但也算是隱晦地拒絕了,怎麼還有做爹的像他這般恨不能捧著女兒屁股往外推的?
「陛下早已將顧府大小姐顧月笙賜婚於本王,明鳶若是嫁過來……怕是要委屈了。」王府的正妃之位只有一個,且只能是那個人,這一句封毅倒是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