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台大戲開播了
「我留著她還有用。」
林鸞噎了一下,沒想到蕭煜月這麼直接。
「有什麼用?」
蕭煜月緊蹙的眉頭鬆了下來,問道。
「秘密。」
林鸞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唇角一彎,笑靨如花。
蕭煜月失笑,罷了,她願意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就由她吧,左右若出了事有他在。
而後幾日,蕭煜月一直在身邊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她,相反的是百里博衍一直都沒有在林鸞面前出現過,只有每天不變的葯膳。
林鸞看著桌上的葯膳,胃一陣陣的往上翻。
「嘔――咳咳!」
林鸞實在是沒忍住,轉頭乾嘔。
「咳。」
蕭煜月忍俊不禁,清咳了一聲,一邊輕拍著林鸞的後背幫她順氣,一邊喚人來端走了葯膳。
「來人,快把葯膳撤下去。」
林鸞好半天才緩過來,倚著蕭煜月,臉色蒼白,氣若遊絲。
「沒事了,東西都撤下去了。」
蕭煜月的眼眸中含著化不開的笑意,卻讓林鸞羞紅了臉。
林鸞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何當初蕭煜月聽見她說「太好了」會流露出了那樣的神情。
你吃過葯膳嗎?
你吃過大名鼎鼎百里博衍先生親手做的葯膳嗎?
如果沒有,趕緊試一試吧,一定會讓你永生難忘!
百里牌葯膳,你值得擁有!
葯膳不難吃,相反還是很好吃,聞著就讓人垂涎欲滴,色香味俱全。但是,如果讓你一天之內全吃一樣的葯膳,而且每一天吃量的量都要比前一天多一倍……
林鸞:……
「不吃了,死也不吃了!」
林鸞惡狠狠的瞪著蕭煜月,兇巴巴的質問道:「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咳,鸞兒,良藥苦口利於病嘛。」
蕭煜月有幾分心虛,道:「你看雖然過程艱辛,但結果是好的,你看你的傷勢現在是不是好了很多了!」
還真別說,這葯膳的吃法雖然奇葩,但是療效確實是顯著啊!林鸞這麼嚴重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若換成其他醫師,其他人的葯膳,那可就未必了。
「……」
林鸞嘴角微抽,嘴硬道:「反正,反正我不吃了!」
「好,咱們不想吃就不吃了。」蕭煜月這答應的乾脆,林鸞可沒那麼快放心,估計蕭煜月還有後半句沒說呢。
果然,蕭煜月道:「可是每日的葯還是要吃的。」
順帶摸了摸她的頭髮。
「知道了。」
林鸞鬱悶道。
因為傷勢大好,林鸞的氣色也好了起來,臉上的消瘦總算又豐腴了幾分,看著不像風一吹就倒了的模樣。
「知道就好,那可是救命的葯!」蕭煜月叮囑道:「要知道換個人君遠可不見得會去管。」
「是是,我呀!都是沾了您的光!」
林鸞也笑了,打趣道。
都說神醫可遇不可求,能讓神醫這麼勞心勞力的人可真不多。她還真是沾了蕭煜月的光。
百里博衍每日都會差垂文揚采送些藥丸過來,要她配著每日的葯膳吃。林鸞趁蕭煜月不在時讓瑞香帶出去託人檢查了,確定是大補藥,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她不是多此一舉,只是,她並不能完全相信百里博衍。
「對了,阿月百里先生這幾日都不見人影,他在忙些什麼呢?」
「都說了他叫君遠就是了,你又忘了!」
蕭煜月無賴的搖搖頭,臉上寵溺的笑容快要溺死人了。
「他在研製新葯。」
應該就在這兩日了。
「新葯?」
百里博衍本職是醫師,研製新葯這很正常。
「嗯,你就別管這些了,你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養傷!」
「這是養豬嗎?」
林鸞一臉黑線,她怎麼覺得蕭煜月這是越來越不著調了。
「對,我啊就是養你這個小豬豬一輩子!」
雙喜阿禾已經把新菜布好了,這也使的蕭煜月搶在林鸞發飆前用美食堵住了她的嘴。
「來,吃菜!」
林鸞橫了他一眼,瓊鼻輕哼,也就讓明王爺殿下伺候她用膳,而雙喜阿禾也早就是見怪不怪了,她們倆就像是擺設一樣杵在一邊,因為蕭煜月什麼都要親自來做,一手全包完了,她們已經麻木了。
看來蕭煜月真的是上心了,這幾日蕭煜月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林鸞還真是幸運。
食不言寢不語。用完膳,林鸞提議道。
「我們出去走走吧。」
「可是這幾天悶著了?」蕭煜月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道。
養病這些日子,林鸞確實是被他押在屋子裡不許她出來吹風。
「現在我都好的差不多了,咱們去花園裡轉轉怎麼樣?」
「好。」
蕭煜月很寬容大度的放行了。
說去就去。
蕭煜月又讓人拿了一件薄披風,親手給她繫上,細心叮囑道:「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還是要多穿點。」
林鸞乖乖的點了點頭,關於自己這條小命,她還是很愛惜的。
兩人帶著一群僕從浩浩蕩蕩的往花園裡走。
暮春的陽光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花園裡的幾株海棠花已經落了大半,綠葉成陰,星星點點的緋紅夾雜在其中。
曖昧的暖香浮動在空氣中,不過分濃烈,也不過分暗淡,恰到好處的沁人心脾。
踩著白色石子路,他們手牽手,一切是那麼恬靜,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情,彷彿他們就能一步步走到地老天荒。
而那冰冷刺骨的一幕幕似乎全部都未曾夢見過,忘塵交給她的帶血的信是虛假的!
如果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刻多好。
可惜,世界上最不可能就是如果。
夢,總是有醒來的那一天。
那麼就讓她現在忘卻現實,趁機在夢中多睡一會吧。
「花都謝了。」
林鸞看著地上細碎的落紅,一絲絲憂愁纏上了心頭。
她好像明白了古人「傷春悲秋」的感覺了。
「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蕭煜月停下腳步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頰。
「葉落歸根,這花瓣也是一樣的。」
林鸞回過神,臉頰不由得染上薄紅,她何時也這麼矯情了。自古傷春悲秋之輩多是無病呻吟之徒,矯情的可以。而這些人也大多數都是傷感完了就有一個兩個一堆人會哄著他!那是不是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她現在也是別人心尖尖上的人了,被別人捧在手心,矯情起來了。
孤家寡人是沒資格傷春悲秋矯情的。
「嗯。」
林鸞心頭的陰霾散了點,點點頭。
不知不覺幾人便到了水榭,曲橋邊的荷花已經冒了尖尖小角。樹木的濃陰漸漸替代了百花的繁盛,一切都預示著夏季的到來。
「賤婢!還不跪下!」
老遠就聽見前邊傳來喧鬧。
蕭煜月眉頭微皺,臉色不愉。好不容易陪林鸞出來走走,又遇見了這些糟心的事情,平白的攪和了他們的好心情。就算沒有上前他都知道這肯定又是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想起以前的事情,他的臉又黑了些,那些簡直一眼都能看出來的小把戲,她們是不是覺得他傻啊!
「雙喜,你去看看。」
相比於蕭煜月的厭煩,林鸞就有興趣多了。不過蕭煜月倒是沒有阻止,林鸞想看玩意兒,隨她玩兒便是。
「是,娘娘。」
雙喜看來一眼默許的蕭煜月,過去了。
「夫人饒了雪兒這一次吧!雪兒不是故意的,雪兒真的不是有意的!雪兒知錯了!」
曲橋之後是個游廊,游廊連接著一不小的四角亭子,亭子周圍掛著淡紫色的紗幔,兩面被放下來了,隨風浮動,正巧遮住了他們的視線。亭內置有一套石桌,桌上有些瓜果點心和一盞熱茶。桌邊坐著一個身著鴨黃色襦裙的女子,年紀不大,梳著繁雜華麗的飛仙髻,珠翠閃爍,眉間點著硃砂色梅花鈿,端的是華麗不凡。鵝蛋臉,蛾眉皓齒,膚若凝脂,只是氣色較差,像是大病初癒,活脫脫的一個病美人。
此時就算是面上含怒,也似嬌嗔,眉頭一皺,都讓人生出幾分心疼來,要幫她看看是誰惹她不高興了。
在她面前的地上也跪著四個人,有兩個美人,一個穿著素淡的青衣,一個穿著嬌嫩的淡粉色襦裙,穿衣打扮都比坐著的那個女子低了不只一個檔次。氣勢更是如此,與她相比,高下立判,一個是母老虎兩個是小白兔。
她們倆人卻又不像是奴僕之流,明王府里丫鬟都穿著制式的襦裙,梳著雙環髻。至於還有兩個跪著的,那一看就是女婢了。
那坐著的黃衣女子身側立著一個紫衣女婢,亭子外面侍立著兩個女婢。
這兩個女婢看見雙喜過來了急忙福了福身子,「雙喜姐姐。」
雙喜阿禾那可是在明王爺面前伺候的紅人,王府中隨便拉一個丫鬟都認得她們倆。
雙喜點點頭,徑直進了亭子,卻沒人敢攔。毫不誇張的說,就是王府里的夫人都要給雙喜一個面子,何況是她們呢?而且她們眼尖,已經看見了游廊中往這邊走過來的一群人。
那是王爺和王妃!
「賤婢,你還敢狡辯!」
雙喜才一隻腳踏進了亭子,一個茶杯就扔了過來。雙喜看得清清楚楚,本來那個茶杯不是扔向她的,而是扔向地上的青衣女子,只是沒想到那青衣女子會躲,以至於一杯茶直接砸到了她的身上,淋了她半裙子茶水。
雙喜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盯著明顯驚住了的黃衣女子,緩緩說道。
「王夫人,您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