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河涼南王
連翹站在洞口,將迷藥之中混入雄黃灑在山洞四周,她所需要的只是有時間可以進入山洞一探究竟,這些岩莽只有等她出來的時候,再解決。
而王之則將身上的天蠶絲斬斷。
從洞口向內望去,入眼是一片漆黑,連翹指尖跳躍著異火,將山洞內照了個清楚,在連翹二人面前的是一堵石牆。
就在連翹準備一掌將石牆劈開的時候,王之將連翹拉住:「等等,這是應該是一道暗門。」
連翹開始打量起眼前這道牆來,也不怪剛剛她會看走眼,這堵牆壁上的石頭,與外面峭壁上的岩石一模一樣,就連其上的藤蔓搜不盡相同。
王之在石壁前,看了良久,最後他向左跨出三步,在一出凹陷的石壁處摁了下去。
這時石壁從中間開始裂開,慢慢的向兩邊延伸,按照這個裂開的走向,不出片刻,這堵石壁應該會變成一堆碎石,但出乎意料的是。
這堵石牆按照裂開的軌跡,像是被人從兩邊拉扯開的一般。
當石門打開之時,王之將一枚夜明珠扔了進去,亮光霎時將通道十米左右的位置照亮。
這是一個由石塊砌成的通道,就在連翹眸光觸及通道兩邊上的龍形燈柱之時,燈柱之上開始燃起紅色的燈光,將這條通道照亮。
連翹與王之踏進通道之後,身後的石門合上,這條石道似乎特別的長,約莫著半炷香之後,狹窄的通道開始變得寬闊起來,應該是進入到了類似於石室的地方。
毫不意外也是石頭堆砌而成的,唯一不同的是,能夠從這件石室的出口處看到不同於通道之內的昏暗紅色燈光。
這道光的白色的。
離開石室的時候,眼前的一幕,令得連翹有些震驚,石室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而在石室旁邊是一條用石頭堆砌的棧道。
而那道白色的光就是從天頂之上透下來的,如果她猜的不錯,哪裡應該是山頂,而透下來的光,則是白日的光線。
對於往上,連翹似乎更傾向於向下,上面是伸手就見得到的光明,而其下是深不見五指的深淵。
但有些東西不就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等待著探索的嗎?
隨即連翹將火雷翼召喚了出來,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小心。」
王之手上的天蠶絲將連翹拉扯住,此時她就像是失足墜落懸崖被人拉住的少女。
連翹眉尖緊蹙,望向深淵,怎麼會這樣?是有什麼禁制嗎?為什麼剛剛騰空,自己的火雷翼便再也施展不出來了?
此時戾低沉的聲音在心底響起。
「你應該慶幸,你不是一個人來的。」
「為何?」連翹心下一沉,戾這麼久都沒有開口,現在居然在這裡說了話,響起來時石道上的龍形燈柱,連翹眉尖輕蹙。
難道之前覺得這裡有著莫名的吸引力,是與戾有關?
「你就不要胡亂猜想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是快走吧,我言盡於此,你若一意孤行,我只能侵佔你的身體,將你帶走了。」
這是戾第一次主動想要侵佔連翹的身體,難道底下的東西真的有這麼可怕?
此時王之的聲音將連翹拉回了現實。
「連翹,你現在能夠使用鬥氣嗎?」王之為了平衡住連翹的身形,此時面色已經漲得通紅。
連翹微微搖頭,騰空之後,她的身體好似不是她自己的一般,火雷翼召喚不出來不說,就連鬥氣功法都是半分施展不出。
見連翹搖頭,王之另外一隻手鬥氣運轉,將連翹拉起。
就在連翹震驚的眼眸之中,王之將她帶回了石室。
怎麼可能,難道深淵的禁制是因人而異的?為何她鬥氣全無,而王之則可以使用鬥氣。
就在連翹驚異的時候,一身極低的抽氣聲響起。
原來是王之將深嵌皮肉之中的天蠶絲抽離了出去,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在石板上。
連翹將王之的手拉了過來,塗上藥膏之後,用繃帶簡易的包紮好,隨即有些歉意的開口:「謝謝。」
被天蠶絲割傷,即便是恢復好了,也會留下一道淺痕。
王之笑看著連翹:「男生身上有些疤痕,更顯得有男子氣概,不似女孩,再說了,我的傷也不是白受的啊,這幾日我恐怕就要賴著連翹師妹了。」
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王之的血在滴落在地面之後,開始泛起微弱的紅光,隨後便消失不見了。
就在此時,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了過來。
連翹向來警覺,微微蹙眉,這聲音,難道是岩莽跑進來了?不應該啊,按照推算,他們現在應該是在這座山的中心,而岩莽一旦離開石壁,是沒有辦法生存的。
當聲音靠近的時候,連翹看清了,這是岩莽,但應該是進化過後的岩莽,這條岩莽的體色呈褐紅狀,眼眸與身體同色,而這隻岩莽的氣息,竟然達到了九階,相當於一名人類斗皇。
連翹雙手握住短劍,既然跟過來了,那就打一場吧,將這隻變異的岩莽毒液帶回去研究研究也好。
王之右手上纏著繃帶,不好握劍,索性將破雲劍收了,看向連翹輕聲問道:「你現在能夠使用鬥氣嗎?」
連翹微微頷首:「我總覺得這裡怪異,似乎還有著什麼東西在向著這邊趕來,我們先聯手將這隻岩莽斬殺,快些離開為好。」
「也好。」
雖說這隻岩莽有些變異,但是連翹與王之二人聯手之後,一刻鐘的時間,這條岩莽便身子一斜,向著深淵倒了下去。
「可惜了,變異的岩莽毒液果然不同,這麼強的腐蝕性,可惜了。」連翹唇角微勾,看向深淵,但此時她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可就在此時,連翹看清了,地上的血跡開始閃耀著淡紅色光芒,隨即消失不見,隨即她的手扯上了王之的衣袖。
「快走,這地面是吸血的,剛剛應該是你滴落在地上的血吸引來了岩莽,而此刻血腥味應該已經擴散出去了。」
隨即兩人開始順著岩石棧道向上走。
而就在連翹二人離開之後的半刻鐘,無數的變異岩莽爬了過來,瞬間填滿了剛剛帶有血腥氣的石室。
還有一步,她們就可以跨過石階,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了,但此時連翹回眸望向了深淵:「王之師兄,你聽見有人在叫我嗎?」
「沒有,」王之微微搖頭,但他眸色有些怪異的看著連翹,因為此時的她正站在石棧的邊緣,半隻腳都已經懸空了。
忽而想起剛剛她縱身一躍的場景,王之低聲道:「對不住了。」
隨即一個手刀將連翹劈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頭有些疼,睜開眼看到的是在夜空中飛舞的火星。
右手撐起半邊身子,紅色的狐裘從肩膀處滑落。
見連翹醒來,王之抬眸看向她,聲色之中帶著些許歉意:「抱歉。」
「不,應該是我多謝師兄才對,那處深淵對我似乎有著非同一般的吸引力,若不是師兄將我打暈,恐怕我此時就已經跳下去了。」
連翹輕撫這後頸處,有些玩笑的開口:「只是師兄下手好像重了些。」
「哈哈,是嗎?我還覺得我下手輕了,不然你怎會這麼早就醒來了?」王之拿著一根木棍,撥弄著火星,輕笑道。
第二日天明之時,河涼王便就帶著軍隊進城了,比信上的時間還早了些。
程江接到消息之後,立馬前去迎接:「河涼王一路過來,想必舟車勞頓,還請到城主府上,好生歇息一番。」
「不必,我兒現在何處?你帶我前去便可。」
河涼王坐在馬背之上,一股肅殺之氣即便程江隔得老遠也能感覺到,當下后脖子一涼,連忙道。
「請河涼王隨我來。」程江心下有些慌亂,見著河涼王將軍隊帶來的那一刻,他局覺得石城快要完了。
但是轉念想到連隨侍的話,他覺得還是應該搏一搏的,當下便開口,按照昨日連翹交到的話,開始向河涼王說南溪的情況。
聽到連隨侍會在今日正午施針,河涼王將自己迫切想見到南溪的心壓下,命令軍隊在城外駐紮下,隨後他自己到了小茅屋外。
見著兩人在門前收整草藥,他卻把不敢前去了,他有些害怕見到兒子不省人事的模樣,但此刻又不忍離去。
所以此刻令人聞風喪膽的河涼王,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站在茅屋外的竹林中,既不前行,也不離開。
感覺到了河涼王的存在,聽風在暗星耳畔傳聲道:「公子,西南面站著的人,是河涼南王,南溪的父親。」
暗星不著痕迹的輕輕點頭。
聽風再次說道:「公子,若是我們將他殺了,無極閣才是真正的亂了,只要您一句話,聽風現在就動手。」
暗星將手上的藥材輕輕放好,這才轉過頭來看向聽風,傳聲道:「我自有打算,現在就靜觀其變吧,還有,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動,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看著自家主子那張魅惑人心的臉上,嘴角微微勾起的笑,聽風心底一個冷噤:「聽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