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生死一局
容淵也看出了此時連翹的不適,想要將她樓的更緊些,但還是被連翹掙脫了,連翹召喚出火雷翼身形一轉在落在了大殿上,但因為腿的緣故,一下子軟癱在了地上,這時木苓走了過去,讓連翹靠在她的肩上。
連翹這麼做並不是在責怪容淵來遲了,只是現在情形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在容淵身後,只會給連欽和容淵帶來阻礙。
見連翹落了下去,現在他和容淵能夠制衡司空吹雪,便不用擔心會有人會動連翹,但即便是身邊有著木苓在照顧,連欽還是有些不放心,眉尖輕蹙,讓手下的人全都圍在了連翹的四周。
靠在木苓懷裡的連翹,眉尖緊蹙,面色也變得愈發慘白了起來,但嘴角還是勾起了一抹淺笑,看向木苓,輕喘息道:「你恢復記憶了?」
木苓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含著盈盈淚珠,彷彿一眨眼就能夠砸下來一樣。
「嗯嗯,都想起來了,小姐,是木苓的錯,木苓不敢奢望你能原諒我,只是希望小姐能夠好好的活下去,離開寒江州。」
連翹緊蹙的眉尖微微鬆開,但臉上已經蒼白得沒有了一絲血色,雙腿上的血肉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體內的鬥氣也是絲毫都提不起來,連翹只能輕抬起手將木苓眼角的淚痕輕輕擦拭掉,隨即輕笑道。
「我不怪你,是我沒保護好你,當時從船上跌落的人應該是我,不是你的,你現在都是代我受過,不過現在好了都想起來就好了,今天應該一切都要結束了,到時候我們一起離開。」
這短短的幾句話,卻已經拼盡了連翹全部的力氣,話落之後,便將頭靠在木苓的懷裡看向了容淵那邊。
此時司空吹雪已經凌空而起與容淵二人對視著,他身後站著有數十名的黑袍隱衛,就連先前消失的前任楓皇也出現了。
看到他的時候,連翹的眸子閃過一絲殺意,就是他親手將梨兒的皮給活生生的剝了下來,也不知曉哪裡來的力氣連翹對著連欽大聲怒吼道:「把這個廢物的命給我留著,我要親手將他身上的皮一寸一寸的活剮下來,再削肉剔骨!」
連欽知道連翹這麼做是因為梨兒的事情,點了點頭,冷冷的嗯了一聲算是應承下了。
自從容淵出現之後,司空吹雪的目光就沒從容淵的身上離開過,良久才開了口:「你終於還是來了啊,看來本王還是壓對了,在這世間,你無極閣的君王容淵還是有軟肋的啊。」
言語間,司空吹雪的目光瞟向了連翹,容淵峰眉微蹙,冷聲道:「本王想你盼望這一日也很久了吧,寒江州與無極閣世代的恩怨,不如就在我們的手上了結,如何?」
「好,我們一對一,要是我輸了,本王保證你們全都安全離開寒江州,但若是你輸在了本王的手下,那今天在寒江州我王宮內出現的任何人,全都命喪黃泉。」
說著話的時候,司空吹雪的神情里透著一股自信,彷彿這件事情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出現過無數次,而他也已經獲勝無數次了一樣。
容淵並沒有立即回答司空吹雪的話,而是陷入了沉默,一時間這大殿之內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了起來,良久,容淵輕搖了搖頭,冷聲道。
「寒江州的君王就這點兒膽量嗎?你我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開始了,那又如何能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說著,容淵的聲音一頓,看了連翹一眼之後,才又繼續道。
「若是我輸了,這世間再無無極閣,中州歸寒江州所有,同樣,若是你輸了,這寒江州在這世間便也就不復存在了,既然是要解決世代的恩怨,這樣不覺得更快效一些嗎?」
說這話的時候,容淵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司空吹雪,就等著他點頭,雖然對上司空吹雪他沒有必勝的把握,但與其無極閣這樣與寒江州耗下去,倒不如一次性解決的好,更何況今日有王城的人在,即便是兩敗俱傷,這寒江州也是註定要消失的。
司空吹雪收起了面上的笑意,表情也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他的目光先是由容淵提出之後的火熱開始變得清冷了起來,良久才看向連欽,冷聲道:「那你在其中又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見司空吹雪提及自己,連欽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淺笑,開口的聲線微寒:「既然是你們寒江州與無極閣的恩怨,我是不會插手的,但你身後的某人,我卻是要帶走的,畢竟殺了我的人,還是要付出代價的。」
雖然對於連欽保持中立的說法司空吹雪有些不信,但與容淵決鬥是他接任寒江州君王以來最想要做的一件事,眼看著這數十年裡的願望就要實現了,這讓他怎能不心動,在心中計較一番之後,終於還是微微頷首,開了口。
「好,就這麼定了,生死各安天命,誰能夠統一寒江州與無極閣就看誰有這麼命活到最後了。」
說完,司空吹雪便將自己的寒扇拿了出來,司空吹雪主修的是寒系鬥氣,這樣天生的鬥氣有些罕見,之前木苓強行休息寒屬性功法可是吃了不少苦頭,才勉強能夠控水為冰,之前在無極閣內也只有一人能夠將沁潭一潭的水全都結冰。
容淵的實力連翹自然是不懷疑的,只是這司空吹雪身為寒江州的君王,恐怕手上的手段不會比容淵少,此刻連翹也不免開始有些擔心了起來。
就在連翹心緒緊張的時候,連欽向連翹走了過來將一枚火紅色的納戒遞了過來,輕聲道:「昨日本來就要給你的,不過現在給你應該也不晚。」
連翹顫抖著雙手接過了連欽手上的納戒,終於還是回來了,這幾日沒有納戒在身邊,就連恢復的丹藥也一時半會兒的修鍊不出來,這下好了。
見納戒重新戴上之後,連翹從裡面拿出了一堆丹藥,看向連欽,冷聲道:「你若不想我死的話,就在我身旁守著,一炷香的時間便好。」
連欽微微頷首,在連翹身後坐了下來,木苓看了連欽一眼便別過了頭,許是覺得愧疚,就連看向連欽的神情也有些閃躲,連翹見著了,但也沒多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將雙腿上的傷勢控制住。
這樣撕裂一般的痛楚出現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要是再這麼繼續下去,恐怕這雙腿就要失去知覺了,所以此刻大殿外容淵與司空吹雪的對決,連翹是沒什麼心思去關注了。
先是用銀針將大腿上的幾處穴位封住,再將一把匕首遞給了連欽,冷聲道:「在腳腕處向上三寸,將血脈切開。」
接過匕首之後,連欽臉上浮現一抹凝重,就連拿著匕首的手也變得有些發抖,良久才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將將連翹腳腕的地方割開了一道口子。
一時間烏黑的血液流了出來,見著這黑血,連欽有些不解的看向連翹,這是又中毒了嗎?
連翹輕搖了搖頭,沉聲道:「這是雙腿重塑之後淤積在腿部的淤血,只要清除了就會好些,我現在要服用丹藥,運轉鬥氣將雙腿上的污血全都引出,到時候你見者血液開始轉紅了,就封了我的經脈,將傷口包紮好便成。」
……
此時的容淵與司空吹雪已經纏鬥到了一起,先是比了身手,兩人皆是打成了平局慢慢的兩人開始拼起了鬥氣。
容淵接下司空吹雪一掌之後,喉間湧上一抹腥甜,輕哼一聲,順著嘴角流出了絲絲血跡,見到容淵受傷,司空吹雪的面上浮現一抹淺笑,冷聲道。
「容淵,你若是現在求饒,本王會考慮將你和那丫頭合葬在一切,這也算是全了我的一點兒心意。」
聽見司空吹雪的話,容淵先是抬手將嘴角的血跡輕輕擦拭,才低聲道:「現在的你體內被我種下三顆紫火雷,若是不及時清除的話,恐怕這場勝負就要定了。」
「你!」
隨即司空吹雪在身前設下結界之後,便開始查驗了起來,鬥氣旋轉一周天之後果然在一處極為隱蔽的地方將紫火雷找了出來,眸子閃過一絲殺意,這火雷什麼時候入的體,他竟然渾然不知,但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時候,容淵能夠出聲提醒他,說明現在的容淵也受傷頗重,既然他要趁著自己拔除紫火雷的空檔調息,那不如藉此一千換八百。
就在司空吹雪準備放棄將紫火雷移除體內開始發動攻擊的時候,容淵將司空吹雪體內的紫火雷引爆,接著順勢而上,拼盡全力的一掌打在司空吹雪的胸前。
一口鮮血夾雜著些許內臟噴洒而出,司空吹雪一雙如同星空般的眸子此刻正死死的盯著容淵,倒是他大意了,只是現在想要翻盤恐怕是不易了,似乎想到了什麼,司空吹雪的眸子看向了連翹旁邊的木苓。
將手上的摺扇向著這邊請扇了起來,微涼的風飄在木苓的臉上,木苓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