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一切都是謎
「當時的你一心想要遠離苗族,當時的巧兒還那麼小,就被迫承擔起了苗族的大任,祭林有多恐怖,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巧兒得到的傳承,但也重傷了,再有韓家在一旁虎視眈眈,是巧兒讓我替她守住苗族的,她不過是想等你回來的時候,還有一個家!」
巧兒雖然與苗玉之親近,但心底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挂念著暗星,不為別的,就因為暗星是她血濃於水的親哥哥。
但這一切卻因為韓家的介入徹底的變了樣子,剛剛答應巧兒的苗玉之被推到了封口浪尖上,韓家的人開始將之前籌謀好的一切都交到了苗玉之的手上,然而條件卻是才能夠阮家的手上拿到族長令之後,迎娶韓霜兒。
騙了連翹,苗玉之心裡是愧疚的,從隨著連翹離開滄靈學院來到中州便是韓家那邊授意的,期滿連翹的同時,他又何嘗不想從這一切掙脫出來,只是這些事情一但涉足之後,就很難能夠全身而退了。
「你為何事先不與我說?當時我們相遇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暗星看著苗玉之,現在正是恨透了他,若是這一切早些知道的話,也許就不會是這樣了,巧兒不會死,苗族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只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苗玉之抬腳向暗星走了過去,沉聲道:「即便是我告訴你,你也不會信的,當初族內長老是怎樣哀求你的,可你呢?巧兒也曾勸過你回來,你倒好,一回來,便與韓家的人搭上了,你是覺得我很想要這苗族族長之位嗎?」
「我承認,我動心,我想要這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但你認識的苗玉之是這樣的嗎?從小我與巧兒一起長大,我會為了族長之位殺了她嗎?」
苗玉之一邊說著,一邊將暗星的衣領拽了起來,好想一拳揍上去,但此時因為情緒的波動過大,體內的毒素游躥,苗玉之手上的動作一頓,腦海之中一片混沌,隨即軟癱在了一旁,他知道是為何會這樣,沒有任何責怪,只是輕笑著看著連翹。
其實他沒變過,只是那些事情也的確是他做下的,這苗族的組長之位,不過才坐上幾日便如坐針氈,不過所幸的是,韓家的勢力已經被削弱了大半,不管是誰再坐上這苗族族長之位,都能夠好好的將苗豬繼續維持下去。
「連翹,我知道你的性子,騙你之後,我便沒想過你會原諒我,你手上的苗族令牌,還有我放在我們婚房內房檐上的繼任書也在,你之後便是苗族的組長了,只要苗族的姓氏還在,你便要撐下去。」
先前的連翹,不過是因為木苓與嬰盈的相繼離世,受到了打擊,覺得自己太過弱小,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才會覬覦的,而後卻是未了報復苗玉之,但現在將這族長令牌拿在手上,連翹卻覺得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歡喜。
隨後連翹將族長令放在眼前仔細的端詳了起來,良久才輕笑出聲,向著苗玉之走了過去,沉聲道:「你騙了我,我本來是要殺了你,以泄心頭之恨,可現在我覺得讓你坐在苗族族長的位置上,比起殺了你會更加讓你難受。」
但就在連翹即將把令牌交回到苗玉之手上的時候,一道人影從連翹身前躥過,略帶寒氣的掌風,劈在了連翹的心口,一口鮮血直接就噴了出來,連翹看著站在陰暗角落裡的人影,冷聲道。
「韓三長老,這麼快就迫不及待了?韓霜兒死了,你當真是一點兒也不心痛嗎?您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聞言,韓烈轉過身,將身上的黑袍取下,眸光在連翹苗玉之三人身上掃過,隨後笑出了聲。
「好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霜兒的死,應該是你竄對的吧,不過只要我韓家等上了族長之位,霜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而你們,我會讓你們為我的霜兒陪葬,這樣,她即使是在黃泉路上,也不會覺得孤單了。」
連翹眉尖輕蹙了起來,方才她們沒察覺到韓烈的氣息,是因為他身上穿的這件黑袍,但暗星不同,將暗星帶到這裡的人是韓烈,暗星應該清楚的知道,這禁地之內,還有韓烈的存在,一時間,連翹看向暗星的眸子變得冷冽了起來,隨即冷然的開了口。
「暗星,我沒想到你對自己也是一樣的心狠,得不到的就毀掉,對嗎?即便是你拋棄的東西,也不行,是嗎?」
暗星此時正打坐調息,想要儘快的恢復些鬥氣,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韓烈是不會放過他們三人的,之前是他選錯了人,但之後卻是不能再錯了!
看著陷入沉默的暗星,連翹眉尖輕蹙了起來,此時他們三人之中,只有暗星與連翹還有著些許的戰鬥力,現在苗玉之因為連翹下的毒,已經在昏迷的邊緣,即便是連翹將解藥喂苗玉之服下,他也會陷入昏迷。
若是敗了,那麼苗族將徹底的改頭換面了,之後稱之為韓族也不為過。
「阿翹,你想知道木苓究竟是怎麼死的嗎?這是我欠你的,現在我若是再不說,這些就要被我帶走了。」苗玉之有些虛弱的伸出手,看向連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輕聲笑道。
連翹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過去,這兩個字還是在滄靈學院的時候,他那個王之師兄喚過,從離開之後這兩個字,連翹便是再也沒聽見過了。
當連翹靠近的時候,苗玉之猛地伸手將連翹攬了過來,用力的抱在懷裡,彷彿要將這一生的力氣全都用光一般。
「阿翹,我對不起你,若有來生,我願第一個遇見的人便是你,我愛你……」
……
之後王之還說了些什麼,連翹已經記不得了,只是知道當自己再醒來的時候,手裡握著苗族的族長令牌,而王之與暗星還有韓烈三人都不見了。
連翹在禁地里鋪滿了夜明珠,仔細搜尋了每一個角落卻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蹤跡,而有的卻是那些鑲嵌在石壁里的醜陋屍身。
連翹看著手上的令牌發獃,現在的苗族已經沒了韓家,但以及是一潭渾水,若是之前,連翹肯定會留下來,將苗族牢牢的握在手心,但現在她累了,這苗族之位便交給宗親那邊的人,推選出了一位血脈純正的苗族族人。
但這枚苗族令牌卻還是在連翹的手上,她將令牌帶走,不是為了想有朝一日再回到苗族,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而是這裡面承載了太多,她想回憶的,不想記起的,都有。
之前的連翹愛憎分明,卻少了些值得留戀和會議的東西,這些東西對於以前的連翹來說就是累贅,但現在的連翹卻是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味道,也就會人情味兒,有了惦念的東西,也有了記掛的東西,但卻仍舊是那個殺伐果斷的連翹。
帶著苗族令牌,連翹那盒王之母親的畫回了阮家,那處小島就這麼屹立其上,連翹總覺得裡面所封印的東西與戾有關,想要弄清楚這一切,還是得再去一次阮家。
可當連翹上島的時候卻發現,阮家的人已經全無蹤跡了,這裡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一片荒蕪,原本的祭壇也不見了,就好像連翹原本見著的東西是虛幻的一般,從未出現過。
只有阮小七院落中依舊盛開的海棠花依舊絢爛!
連翹將王之母親的畫像拿了出來,上面她已經看過千百遍的圖樣,卻在此刻都化為虛無,上面的畫都已經不翼而飛了,只剩下一張白紙。
這一切都消失得太詭異了,彷彿就像是這東西在自己消失的同時,還在將存有它記憶的事物抹去,隨後連翹在島上又轉了一圈,走到拿出斷崖的時候,停了下來,連翹抬腿向前輕跨了一步,原本的玻璃棧橋也不見了。
忽然間,連翹聽到了水聲,就像是什麼東西在沉沒一般,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是這座島!
連翹腳尖輕點,將火雷翼召喚了出來,但卻沒飛出幾丈,火雷翼便消失了,就像是那日掉下斷崖時一樣的感覺出現了。
這裡說是一座海島,其實是一座藏在海島下面的洞穴,若是連翹現在不趕緊出去,恐怕就要隨著這座海島一起沉沒在這片海域了。
從洞口冒出的時候,連翹見著一大群海獸正朝著這個地方遊了過來,那森白的獠牙其上帶著猩紅的血色,上千萬隻海獸,就像是浪潮一樣,連翹眉尖輕蹙了起來,這些只是六階海獸,但這麼大的族群一起出現,即便是斗聖強者也會葬身於此。
就在連翹眉尖輕蹙正想著怎麼離開的時候,寄居在連翹手腕處的九轉銀鱗蟒散發出了一道銀輝,直接將連翹包裹而進,那些朝著連翹奔拉的海獸,遇這處銀色結界的時候,都饒了過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那群海獸才消失在了連翹身邊,此時九轉銀鱗蟒的聲音響了起來:「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有著更龐大的東西,正在向這邊靠過來,若是被發現了,我沒辦法護佑你。」
就在連翹轉身的一瞬間,她見著這群海獸已經將之前下沉的小島都啃噬了趕緊,而讓連翹覺得震驚的是,那小島竟然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就像是活的一樣。
就在連翹愣神的瞬間,戾的聲音有些急切的響了起來。
「快走!你若是想知道這一切,便去陰司殿,哪裡會有你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