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要翻天了嗎?
加藤新葉目眥欲裂,大腦裏的劇痛迅速席卷了他,當他的眼瞳從正常人的黑白慢慢轉化成血紅色時,他臉上的痛苦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帶著邪氣的微笑。
他抬起手,縈繞在他頸脖周邊的一縷黑霧落在了他的掌心,他用手指捏了一下,笑了一聲,“乖!”
……
東港城海螺灣,一場械鬥之後,作為東港旅的著名旅遊勝地,原本人頭攢動的景區被趕來的戰部人員給暫時拉上了警戒線。
一人從戰部專屬巡邏車上一跳下來就破口大罵,“這群龜孫子到底想要幹什麽?不是偷雞摸狗就是聚眾打架,昨天是在東九閣,今天又在海螺灣,特麽的一天就不能消停點嗎?人呢?”
下屬們生怕被這股怒火遷怒,避開得遠遠的,身後避無可避的親信無力地回答,“跑了!”
親信下屬也是一臉氣力不濟的模樣,他們已經被這群狗東西折騰得夠嗆了,身上的銳氣都快被抹平了,這群狗東西就跟探路的野狗似得,你一不在他們就搗亂,你一來他們就鳥獸散跑得無影無蹤。
他們可是從帝都過來的正牌軍啊,硬是讓這群狗東西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身戰服的左重陽眼瞳充血,氣得恨不得將腳下的地給剁穿了,“他們欺人太甚了!”
親信下屬們苦笑一聲,可不就是欺負他們嗎?剛來兩個月,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帶來的人也不多,本來還期望著戰部長老殿能多抽調一些人手過來,結果兩個月過去了,鬼影子都沒見一個,反倒是東港城的人越來越囂張,已經完全不把他們放眼裏了!
像今天這種事情在過去的兩個月裏幾乎每天都在發生,沒有出人命,但卻是將他們的正常工作攪得亂七八糟。
“媽的,帶上所有人抄家夥!”左重陽厲喝,下屬們被他這個命令給驚呆了,親信們趕緊上前抱腿的抱腿,抓胳膊的抓胳膊。
“統領不可啊,咱們就一百人啊,這些都是這一帶的地頭蛇,且我們每次趕來他們都跑了,我們出師無名啊!”
要是抓了個正著還好,關鍵是人早就跑了,他們去哪兒揍人去?難不成要直接打上門去?
他們確實是知道對方背後是些什麽人的,這兩個月也搜集到了一些證據,但這些還不夠啊,這樣是直接打上門去吃虧的絕對是他們!
左重陽被扯住雙腿雙手吼,“那我特麽就要受這口鳥氣?”
他以前在葫蘆島的時候可不會受這種氣,有什麽不服的直接來戰,當麵揍,到了這裏後才發現,特麽這裏的人都是當麵做人背麵做鬼,表麵上和和氣氣,背地裏每天都在捅刀子。
左重陽不是個圓滑的人,他當年要是足夠圓滑也不會跟莫南被打發在葫蘆島喂蚊子了。
莫南被調去了京基營後,他被戰部長老殿調來了東部,別人都說這裏富得流油,說他謀了個好差事,可誰知道他的苦,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
“統領,冷靜啊!”
可以說東港城裏的富商幾乎都是當年傅家人的擁躉,傅聰在這裏待了兩年根基深厚,就算他現在死了,傅家也沒了,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還依然在啊,那是才來了兩個月的他們能扛得住的?
左統領一沒背景二還沒到戰王實力,靠唬和靠壓都不行啊!
而那幫人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隔三差五地拿這種事情來戲弄他們。
左重陽目眥欲裂,窩囊兩個月了,他是真想不夠一切地打上門去啊,但下屬們的話卻給他潑了一桶又一桶的冷水。
法治社會,別人可以胡來,但他們不可以,如果他也跟那些人一樣,他怎麽對得起身上的這套衣服?
“鬆開吧!”左重陽輕聲道。
抱住他大腿的親信愕然,“統領?”
“老子讓你們鬆開!連你們也不聽話了嗎?”左重陽又要暴躁了。
下屬們卻依然不鬆,“除非您親口答應不衝動!”
左重陽臉上的肌肉一陣狂抽,半響後歎了一口氣,“你們說得對!”
本以為從葫蘆島出來自己好歹也能再為戰部出點力,畢竟他今年才三十七歲,離退休還早呢,戰部封了他五階統領,前往東部東港城任職前,他是懷著怎樣的感激和怎樣的雄心壯誌啊?
但是來了之後他才知道,以前的葫蘆島簡直是天堂!
他一個沒背景的統領,又達不到四境統領戰王級的標準,在一個早就關係盤根錯節東港城簡直是舉步維艱!
再有著強大的銳氣,也有被現實磨平的時候!
“我答應,鬆開吧小兔崽子們!”
眾將士們:“真的?”有過前科的左統領公信力已經不足以取信下屬了。
那個抱著腿的下屬嘀咕,“上次您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剛鬆手你就扛著你的刀要去找人算賬!”
左重陽:“!”
“鬆手,這次是真的!”左重陽臉都要氣綠了,又不能來硬的傷了下屬,隻好氣不打一處來地解釋。
“我去找那個狗商會談一談,最近東港城馬上要迎來一次重要商會,還有港城海灣這邊月氏一族要舉行盛大的海神祭,這麽大兩件事東港城要是再這麽雞犬不寧,出了事兒誰來扛?”
“我是這裏的戰部統領,我出麵去談吧!大局為重!”
大事麵前還是不能含糊的!
左重陽說著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不忿和憤怒給壓了回去,大家這才鬆開了手,一個個麵帶頹廢之色,統領這哪裏是去談,明明就是去求。
但不去求又能怎麽樣呢?硬打嗎?打不過啊?砸錢呢,東港城商會的錢能砸死他們!
唉!戰部長老殿上個月就密信說要派人過來的,這都過去一個月了,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長老殿是不是都把他們給忘記了啊?
慘!
“嗚嗚嗚!”海水的腥鹹剛從嘴裏噴出,套著麻袋的腦門就被一棍子抽了下去,拍岸的海浪將陣陣哀嚎聲給掩蓋,但這種蒙著腦袋被人控製的恐懼感卻蓋不住了。
前腳還在海螺灣浪得飛起的他們被套了麻袋,被串成串丟進了海裏,海浪大卻衝不走,享受趕海的他們就跟瘋狂的地鼠一樣,一冒頭就被打,但不抬頭又要被淹死,打完一圈後還要接受鼓勵。
“加油抬頭啊,我看好你們哦!”
“嗚嗚嗚嗚!”救命!
在這東港城裏居然有人敢套他們麻袋,要翻天了嗎?